第51章 甜糕
甜糕
胥堯的心猛地跳了跳，白秋秋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她...會說出去嗎？
但是白秋秋只是沖着胥堯露齒笑了笑，在胥堯掌心寫：瑤瑤，別太擔心，我沒關系。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胥堯蹙眉問道，白秋秋望着胥堯，眼中有些疑惑。
一直。她寫道。
她看着胥堯，良久良久，最後只是試探着附上胥堯的手掌，胥堯的手比白秋秋寬大上許多，手指纖長，上頭染着丹蔻的指甲現如今也都沒了顏色，圓潤瑩亮，末了，還是從中抽離出去。她和胥堯，始終不可能嚴絲合縫。
白秋秋又寫：推我的人，是顧家小姐身後的婢子。
胥堯的瞳孔微微震了震，喉頭哽咽一下，“我把他們叫進來。”說罷，胥堯正欲起身的時候，白秋秋卻攔住了他。
她似乎還有什麽難言之隐，但握着胥堯的手卻漸漸松開了。
白秋秋點了點頭，目送着胥堯出了門，然後把自己團進被窩中，縮成一團。
門外，一行人戰戰兢兢地候着，胥堯出來的時候，數十雙眼睛噌得就轉到了他的身上，他朝向胥厲道，“白小姐應該是想起來是何人推她落水了。”
“嗯。進去看看。”胥厲緩緩開口，“禦醫說了，她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開不了口可能是心理上的疾病，你...”胥厲遲疑了一下，說，“好好休養，總有能開口說話的一天。”
胥堯借機嘆了一口氣，“希望是這樣。”
他并沒有再進房內，清風殿中唯一盛開的花就是這房外的大片大片的木繡球，純白之中泛着點點的綠，隔絕天日，讓人心頭一片清涼。
“公主，您為何不進去呢？”宋懷玉同樣立在木繡球樹下，盛大的繡球樹遮天蔽日，他的話也飄在了空中，“白小姐與您說了些什麽？”
胥堯背過身，“宋大人，你的問題有些多，閨房談話也要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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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玉勾唇笑道，他拈過一朵木繡球，放在鼻尖嗅了嗅，幾乎沒有味道，“這清風殿冷寂，沒想到這株木繡球倒是生的好。二殿下走之前囑咐宮人好好侍候這清風殿裏頭的花花草草，卻沒想到，只有這株木繡球是如約盛開了。”朝代更疊，但宋懷玉在說這話的時候一時卻忘了改口，胥霖如今已經被封了王，居在南疆，遠離朝堂。
按理來說，不應該再叫胥霖二殿下了。
胥堯才不相信宋懷玉會犯這麽簡單的錯，“宋大人消息卻也是靈通極了。”
“清風殿原先就是二殿下生母的居所，若是二殿下看見清風殿如今荒蕪的樣子，多半是會難過的。”宋懷玉眉眼之中有些落寞的神色，“說起來，這株木繡球和二殿下是同歲呢。”
胥堯将宋懷玉的話記下，卻說，“宋大人不關心是誰将白小姐推下去的嘛？聽聞宋大人和白小姐的兄長白桀關系匪淺，如今白小姐蒙受此難，宋大人還有心思在這裏和我談天說地，若是讓白将軍知曉了，未免有些心寒。”
宋懷玉皺了皺眉頭，沉下聲音，“自然，對白家出手的人...”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既然他答應白桀要替他守好他的家人，他必定會信守承諾做到。
“陛下定然會調查個水落石出。小白見了我，怕是會想起她哥哥...還是不見了。”宋懷玉隐隐失神，在提到白桀的時候，宋懷玉緊繃的臉上難得露出擔憂的神情，他何嘗不擔心白秋秋，不然也不會守在床前等着她醒來，只是，又是他把白桀親手送上前線的。
他知道，白秋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卻是不想見到他的。
“宋大人，白小姐言，推她下水的人乃是顧家小姐的婢女。白家和顧家可有什麽糾紛？”
宋懷玉搖了搖頭，“白家和顧家世代交好，白夫人甚至是顧家的表親，如何可能狠心做此事，而且小白年紀又小，什麽都不懂，何故落難于她。”
“是啊...可白小姐也不必說謊才對呀。”胥堯故作苦惱。
宋懷玉思忖一下，心頭已經有了一個猜想，此番舉動絕不可能是因為白秋秋，要說原因的話，多半是為了白桀而去。
夜深露重，胥堯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公主府，原先被打發去掃馬廄的兩個侍衛又出現在了正門前，見到他的時候倒是非常恭敬。
白秋秋被扣留在了宮中，等着改日指認是何人推她下水。
“公主，您可擔心死我了。”春桃守在公主府外，見到胥堯的時候滿眼是光，“怎麽會那麽不小心。”她攬過胥堯的手，滿臉上寫的憂心二字。
“這不是沒事了嗎。”胥堯淡淡道，神色有些疲憊，“小黑和小白...知道是誰做了的嘛？”他問道。
“府內無人承認，多半是外頭的人幹的。”春桃義憤填膺道。
“也別那麽肯定，已經埋了吧。叫大家最近夜裏都提防着一點。”胥堯揉了揉眉頭，覺得有些累了。
等進了房內，屋內早早就點了燭火，胥堯下意識地就以為是春桃做的，心裏還想着她做事又細致了些，可再看，茶壺口氤氲着熱氣，倒出來的茶水滾燙，細聞是龍井的香味，可府內的茶并非龍井才是。
而且...
桌上擺放着一疊糕點，看着精致極了，入口卻是甜到發膩。
這一切透露着古怪。
驀然，胥堯腦海內想起了葉長青對他說的話，‘最近可要小心一點。’
該不會...茶裏有毒，還是說是這糕點有毒。
可他吃了都許久了，除了茶太燙，糕太甜之外，身體并無異樣。
“春桃！”他将春桃喚了進來，“我們何時置辦了龍井茶？這碟荷花桃糕你嘗嘗。”
春桃一臉疑惑，“公主，您不是不喝龍井的嘛，府內從未購置啊。”說着春桃咬下一口甜酥，齁得她臉都變得猙獰了起來，想吐都不敢吐，“咳咳...公主，好甜。”咕咚咕咚灌下水後，春桃才緩過勁來。
“這難道不是你送來的嗎？”
“不可能！公主您離開後，春桃就沒進過您的卧房。”春桃趕緊說道，“況且，這糕食，這麽甜，怎麽可能是我們府內的人做的。”
“你說得對。”胥堯将荷花桃糕交給春桃，“拿出去倒掉。”
“可這看着還挺好看的。”春桃舔了舔嘴唇。
“不如你來吃？”胥堯挑眉說道。
春桃抱着桃糕嘴裏小聲地念念有詞，随後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公主府後院，矯健如燕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跟上春桃，在春桃把桃糕倒掉之後，才默默地撿起一塊還算幹淨的，拂去上頭的灰塵，掰下一小塊嘗了嘗。
甜。
但不及胥堯之前給他吃的甜。
扒拉垃圾堆不是一件好事（哎呀，反正大家也知道wuli小結巴之前很慘的嘛，所以他養成了一個鐵胃）
小結巴：手藝不精，追悔莫及。
（小黑小白究竟是誰幹的！ps：大家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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