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一覺睡得安穩,路念柚起床洗漱,下樓時單荭姐已經起來了,在遠離的長椅上坐着撐着手臂向外看。
路念柚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問:“姐,你在看什麽?”
單荭擡了下下巴,路念柚順着看過去,一道人影從門前跑過。
是盛策在晨跑。
“聽說啊”,單荭多:“這人多看看美女帥哥,能防老。”
路念柚笑。
盛策回來了,後面開着摩托車跟拍的老師也一起進院,單荭問攝影老師:“他跑了多久?”
攝影老師說:“一個多小時。”
“行了,夠了”,單荭站起來。
張老師睡醒出門,問:“什麽夠了?”
盛策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後先回房間去沖澡。
單荭說:“盛策跑了一個多小時,夠節目的播出時長了,這一期就播他跑步就行,我覺得就這麽播,收視率可能比往期都高。”
張老師樂:“你也好意思說。”
“我有什麽不好意思”,單荭愛開完笑:“要是不夠把盛策叫回來再拉個伸,連VIP付費觀看都有了。”
“行了,姐”,弟弟笑:“別說了,給咱留點面子。”
Advertisement
“哎”,張老師突然想到什麽,走向攝制組:“不過該說不說,是我把盛策叫來的吧,你們這期節目收視率有保障了吧?今天他再待一下午,兩期的收視率都有了,你們有沒有什麽獎勵給我們。”
弟弟捂着肚子笑:“張老師,你直接把盛策哥打包賣給他們呗。”
張老師配合的問攝制組:“收麽,他高,應該挺沉的,能賣不少錢。”
有幾個女工作人員出來說:“收收,拿過來吧。”
張老師:“路路,去把門後邊那個稱拿過來,等盛策出來讓他給他稱。”
幾個人一大清早就開始做上買賣了,還有商有量的讨價還價,直到盛策洗澡出來以後這波生意戛然而止,該喝水的喝水,該摘菜的摘菜,一院子人安靜的特別有出息。
早飯吃完之後大家一起去節目組給的任務,去棚裏摘草莓,草莓的味道清甜,棚裏走一圈之後好像身上都沾了些。任務做完時導演組說,因為盛策明白有別的工作晚上就會走,中午讓他們在院裏吃燒烤,節目組給拿肉。
“哥,你來了節目都給肉吃,以後我就跟着你混了”,梁澈說:“我給你當弟,親弟弟。”
“我管的多”,盛策說:“當我弟可不自在。”
他這麽一說,梁澈突然想起前幾天盛策打人的新聞,他的聽說挨打的就是他弟。盛策這人梁澈其實一直都是有點懼的,因為感覺他脾氣特別沖。所以他覺得盛策的這句話可能也不是開玩笑,當他弟可能真不自在,他笑着接了句:“沒事兒,我乖”,就結束這個提議換個別的話題。
采完草莓後回到院子裏時節目組已經把爐子拿出來了,旁邊還有幾個快遞箱,節目組說也是給他們的。男生去裝爐子拆快遞,女生去給摘回來的草莓打包。
快遞裏裝的是燒烤的食材還有煤炭,接下來單荭和路念柚負責洗菜,張老師,通哥和盛策去屋內清理海鮮還有切肉,而弟弟梁澈負責生火。
昨天下雨,這些煤炭有些潮濕了不容易着,梁澈生了半天也沒燃着一塊炭,他和煤炭較起勁來,拿着扇子使勁兒的扇。
梁澈手邊的東西漸多起來,有盛策洗好的蝦,有通哥用白酒腌上的羊肉,也有剩下的不到半瓶白酒。那白酒瓶的蓋子金屬的,拆了就蓋不回去,被通哥暫時就放在那。
梁澈不知道那裏有白酒瓶,他扇風的勁兒越來越大,生火的工作逐漸成功,煤炭上的樹枝燒着了帶起煤炭也逐漸冒出火星。
單荭和路念柚洗好菜放過來,單荭手上的盤子放得不穩,她喊梁澈幫忙。然而這忙一幫,梁澈手伸出來時扇子碰到了裝着白酒的瓶子,瓶子順着力倒進了爐子裏,剩下的半瓶白酒都澆在了明火上,豁的着了。
路念柚站的位置距離爐子和梁澈到爐子的距離都近,兩個人差不多,但是路念柚所站的地兒順風,于是那股火徑直朝她撲過來了,她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站到了蠟燭的燈芯裏。
突然冒起的大火吓了所有人一跳,離得近的工作人員吓得‘啊’的一聲趕緊跑過來。
梁澈也慌了,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愧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單荭的那盤青菜到底是掉在了地上。
不過好在明火不多,而白酒的度數也沒那麽高,大火燎起轉瞬又自己滅了,勢頭雖然吓人但傷害力沒有那麽大。
工作人員問:“誰受傷了麽?”
屋內原本備肉的三個人聽見了導演的喊聲出來,盛策走進人堆,問路念柚:“傷着哪了,眼睛有事麽?”
他這麽一問大家才注意到,路念柚原本是空氣劉海,被剛剛的明火這麽一燎,直接燒焦了成了卷毛劉海。很明顯火勢是朝她眼睛去了,所以盛策問她眼睛怎麽樣。
頓時圍過來一堆工作人員。
路念柚眨了眨眼,沒等說話,盛策捏住她的下巴擡起檢查。自然的沒人反應過來。
皮膚沒有燒傷,睫毛也沒燒到,整張臉只有劉海是進火裏走了一遭。
路念柚解釋說:“我沒事,沒受傷。”
工作人員們都長舒口氣,都說:“真是吓死了。”
路念柚見他們是都怕了,又說:“真沒事,哪裏都不疼。”
盛策松開她。
路念柚後知後覺,向後退了一步。
盛策和張老師回去廚房,但盛策視線仍舊落在窗外的人的身上。
單荭在撥弄路念柚被火燎過的劉海,她說:“我覺得卷毛劉海還挺适合你的,你考慮一下,回去弄個真的試試?”
路念柚拽了一縷,松開時燒焦劉海像是跟小彈簧似的跳回去抱團。
兩個人說說笑笑。
分手後再見,盛策來節目是臨時起意,但是來的路上空閑的間隙他想過路念柚再次見他是什麽樣的表情和感受。
難過、介意、惋惜這些情緒哪一個他能在她的臉上看見。但是都沒有,路念柚表現的風輕雲淡,或喜或怒的表情她都沒有。
所以他開始意識到一件事情,時至今日過不去這個坎,還把自己塞在過去感情裏的人,兩者裏,好像只有他。
張老師注意到盛策的視線,這次雖說是他叫盛策來的,但是是盛策主動來的電話,兩個人認識的久了,又因為拍過親父子的戲份關系好,所以盛策的感情張老師多少也知道些:“本來還以為是一個能作的姑娘,把你難成那樣。”
張老師笑:“可我這麽一看,人家挺乖的啊。”
盛策不知道要怎麽接這句話,比他開會去堵那麽多人的口還難。
張老師倒也沒一定讓他回答,他拍了拍盛策肩膀。
一頓燒烤在個小意外中開始,但開始後和結束的都很愉快。
吃完燒烤大家在客廳聊天,但是盛策不在,弟弟問:“盛策哥呢?”
張老師:“回房間工作了。”
弟弟:“但我看見他的跟拍在這兒。”
“他現在可不是演戲”,單荭說:“是實打實的工作,開會電話會涉及到商業機密,不能拍。”
弟弟“哦”了一聲,說:“現在網友都說盛策哥的日常生活就是偶像劇。”
單荭玩笑道:“也可能是商戰劇。”
晚些時候,弟弟和通哥兩個人出去做節目組給的任務,單荭去廚房煮了一個黃桃罐頭湯,路念柚跟着她在廚房幫忙。煮完之後他們先端到客廳裏先給了在和節目組讨論工作安排的張老師一碗,盛出第二碗時,單荭說:“這一碗給盛策送過去吧,他加班辛苦。”
路念柚接過來:“我送過去。”
湯水有點燙,所以路念柚的腳步不慢,走到門口敲門,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盛策手裏面拿着手機。
路念柚說:“這是單荭姐做的湯,讓我給你送來一碗。”
盛策看着她但沒接她的話,而是對電話那頭講:“你繼續說。”
他還在講工作電話,碗的溫度又高,路念柚沒辦法,進了屋內把湯碗放到桌子上,随後摸了摸耳朵。
盛策轉身時帶上房門,路念柚放好了要走,路過盛策時被盛策拽住手腕。密閉的房間內相處多少讓路念柚有些不自在,她也往後躲,盛策反而把她拽過去,手伸到路念柚的衣領前,扯掉了她的麥。
路念柚吓了一跳,這是很沒有禮貌的動作,但是突然想起單荭姐剛才說過的話,他現在的工作涉及到商業機密,路念柚沒說什麽。
路念柚伸手想要回麥,盛策沒反應,對電話那頭說:“胡然鄒想要芯片讓他拿錢下訂單。”
“事業部獨立經營讓他回去自己查一下獨立是什麽意思,我是做生意的,沒空哄他高興。”
盛策講的不是好脾氣的話,視線卻是落在路念柚身上,路念柚不自在,但沒有麥她不能出去,會沒辦法解釋。她又對盛策伸手。
盛策:“是真的沒傷着還是沒好意思說?”
路念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盛策這話對誰講的。
直到盛策看着她又說:“眼睛。”
路念柚:“真沒事,把麥給我。”
盛策把麥遞過來,其實他不在乎被節目錄進聲音。但就是想從她身上拽點什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