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國慶的第五天。
“你下午又要出去?這次又是誰約你?”幸池靠在凳子上看游戲視頻,嘴裏嚼了個口香糖,說完吹了個泡泡。
“以前專業的同學。”程亦珩在衣櫃前挑衣服,挑好丢到凳子上,開始脫。
因為他換的是外套,裏面的衣服沒變,沒什麽好看的。幸池收回目光,随口道:“那你好好玩。”
程亦珩沒有應聲,看了眼手中的衣服,把它搭到椅背上,走到幸池身後。
幸池就感覺頭頂罩下一片陰影,他擡眸去看,對上程亦珩在陰影下顯得稍暗的眼睛,程亦珩裏面穿着件衛衣。
他雙手插兜,站在幸池椅背後問他:“你要不要去?”
幸池奇怪:“我去幹嘛?我又不認識你同學。”
“認識的。”程亦珩道。
幸池疑惑:“嗯?”
程亦珩:“付承安也去,還有我以前的一個室友,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如果你想去的話。”他補充。
幸池對他以前的室友沒興趣,就是付承安……幸池皺了皺眉,怎麽哪裏都有這家夥。
說實話,經歷上次電影院的事,幸池不是很想見他,但如果他在,幸池不太放心程亦珩一個人去。
想着幸池吹了個泡泡,關了電腦屏幕:“行,我去看看,就當認識新朋友了,等我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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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認識新朋友。”
程亦珩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幸池沒聽清他說什麽,側身追問:“什麽?”
程亦珩擡眸,笑道:“沒什麽,我說不急,你可以慢慢來。”
幸池側身回去:“哦。”
半個小時後,兩人從宿舍出發。
幸池問程亦珩:“你們約在哪兒見面?人多不多?”
程亦珩:“地鐵站,不算多,他們有七個人。”
幸池想,這也不算少了,他點點頭。
到地鐵站後,幸池看見一排人站在地鐵站入口,預感他們就是程亦珩以前的同學,果然一個男生朝他們方向招了招手:“程亦珩,這兒。”
程亦珩帶着幸池走過去,剛才離得遠看不清,離近了發現四
男三女,七個人中幸池就認識付承安,付承安站在最邊上,沖幸池笑。
幸池勉強沖他點了頭,看向其他幾個人。
其他幾個人見到幸池後目光一亮,一個女生驚喜道:“幸池?你是不是幸池?”
幸池奇怪她怎麽認識自己,就聽她道:“我在表白牆上看到過你的照片,有幾次還和程亦珩一起,多了我就認識了,還有還有,大一的時候我就聽說計算機系有個很帥的男生,我今年才知道是你……”
“只知道程亦珩要帶個朋友來,沒想到是你。”女生做出誇張的表情,“我太幸福了吧。”
另一個男生笑她:“李靜靜你收斂點吧,你看你跟你名字哪點沾邊?”
李靜靜瞪他:“要你管。”
說話間他們已經過了閘機,下電梯到了候車區域,等待的時間一行人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
因為人多,便顯得很熱鬧,哪怕一人一句都有些鬧騰,更別說周圍還有很多其他說話的人,國慶期間,地鐵站人不算少,除了本地學生,還有外地游客。
由于大家第一次跟幸池見面,對幸池比較好奇,但也沒有問太多,問了幾句後,便轉到待會兒吃什麽,吃完去哪兒玩。
他們上了地鐵,地鐵上幸池跟程亦珩在一起,程亦珩問他:“還好嗎?”
幸池側目看他。
程亦珩問:“他們是不是有點吵?”
幸池沒有否認,換了個方式回答:“挺好,挺熱情。”
話音落,地鐵停下,幸池沒站穩朝前踉跄一下,程亦珩擡手把他拉回來,單手抓着他的胳膊,看起來像是從後半抱着。
程亦珩站在他身後笑:“你要是站不穩可以抓我胳膊。”
程亦珩說話時聲音偏低,低低地帶着笑音,挺好聽,他比幸池高半個頭,因此說話時唇對着幸池耳朵。
幸池覺得耳朵有點癢,他摸了下,從程亦珩懷裏退出,掙脫程亦珩的手臂,側身靠在廂內的車壁上,薄薄的眼皮掀起,漆黑的眼睛像是畫了眼線,眼尾弧度撩人,透着點不自知的傲慢:“用不着。”
程亦珩笑了,沒說什麽。
地鐵很快到站,他們去了路邊的一家火鍋店,因為人多,定了個包廂。包廂裏等
火鍋上來後,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很快熱起來。
幸池聽着他們聊,偶爾被拉着說幾句話,一頓飯下來,竟也熟悉起來,就是幸池發現,其中有個女生頻頻看向程亦珩。
幸池朝程亦珩看去,見程亦珩目光淡然地望着前方,應該沒有注意到女生的視線。
幸池正要收回視線時,程亦珩轉眸看來,問他怎麽了?
幸池丢開腦中的思緒,搖頭說沒事。
程亦珩沒有追問,看向幸池面前的半杯啤酒道:“要不要我幫你倒杯酸奶?”
幸池擺手拒絕:“不用,我的胃沒那麽嬌貴,不過量就行。”
畢竟任何事過量都有危害,而且在場男生都喝的酒,連程亦珩面前都放了瓶啤酒,他喝酸奶算怎麽回事?
程亦珩不知道他腦中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知道一定有點好笑,不過幸池确實有分寸,他知道自己的胃什麽狀況,沒有程亦珩以為的那麽嚴重。
火鍋都吃得,又有什麽喝不得,而且現代人誰沒點胃病,別太造作就行。
程亦珩見他有分寸,沒有再勸,只還是倒了杯酸奶放他面前,讓他換着喝。
他堅持,幸池便沒有拒絕,只在程亦珩不注意的時候把酸奶往邊上移了一點。
一半的時間都用在聊天上,出來時天都黑了。有人提議去唱k,這是他們方才在餐桌上便提出的想法。
程亦珩問幸池想不想去,幸池沒意見,畢竟現在時間還早,才晚上六點多,而且幸池挺喜歡唱歌,最主要的是程亦珩這幾個同學不難相處。
他們去了附近的ktv,訂了個較大的包廂,讓服務員送來酒水和瓜果,包廂裏很快響起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以及付承安他們的鬼哭狼嚎。
幸池和程亦珩他們靠坐在沙發上,別人叫他們去唱歌,他們沒去,說歇會兒再去。
說得好像他們去了能搶到話筒似的。
他們靠在沙發上聽他們唱,幸池覺得程亦珩前室友唱歌有點跑調,付承安氣息不行,估計有點虛。
“程亦珩,你在現在這個專業還好嗎?還适應嗎?”
幸池聽到一道清甜的女生,轉眸見一個女生從沙發的另一邊挪過來,去拿果盤裏的水果。
她叉了一塊蘋果,咬了一小口,緩慢咀嚼。
是吃飯時看程亦珩的那個女生。
程亦珩坐在幸池邊上,目視前方,手指搭在腿上,包廂內稍顯昏暗的燈光下,那只手骨節分明,輕輕敲擊着膝蓋,白皙的指尖泛着淡淡肉色,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像打磨得光滑的貝殼。
“還好。”
說這話時程亦珩依舊望着前方,這不符合他以往的說話習慣,他以往說話就算不會直視對方眼睛,也會轉頭看一眼。然而這次,說話時周身仿佛籠着一層疏離飄渺的雲霧。
是幸池沒見過的程亦珩,幸池多看了幾眼。
程亦珩轉眸看他:“怎麽了?”
幸池搖頭。
程亦珩垂目看向自己的手,再看向幸池放在膝蓋上的手,他擡手把幸池的手拉過來,漫不經心地捏了幾下。
捏幸池手上的軟肉,沒捏起來。
“你手好瘦,沒有肉。”
但很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