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穿越的原因(1)

第十章 穿越的原因(1)

沈琪瑄原本以為穿越這種事就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還能有更離譜的事!

她不但穿越了,而且還是穿書了,穿的還是一本古早肉文,幾乎每章都變着花樣啪啪啪,虐身虐心最後圓滿結局的那種!

裏面充斥着各種肉、各種虐,什麽強制愛、為愛小黑屋、替身愛、各種誤會愛……口味之重,超出她的想像。

最重要的是這個書中世界的意志向她傳遞了一個資訊——現在這本書的女主角重生了,而且這女主她還認識,就是鐘婉兒!

她原本已經脫離故事脈絡,可是就因為鐘婉兒在京城胡搞,導致龍錦昱心情不佳,繼而出京散心,然後就在沈家莊撞到了她……

鐘婉兒想脫離原本劇情的心情她能體諒,但是她不能理解對方的作法,龍錦昱和原書男主角相比較,有什麽本質的不同嗎?

這兩人本質都是獨占欲強過頭的那種!

最不可原諒是,就是因為鐘婉兒胡搞瞎搞才導致世界意志把她又拉回劇情線,讓她來擔當龍錦昱的滅火隊員。

她就呵呵了,好想罵人……

鐘婉兒人不聰明不要緊,但不能亂來啊,或許這就是病急亂投醫?

而她之所以會穿越——想到世界意志告訴她的事,沈琪瑄頭疼得要裂了。

在原本的故事中,那個應該孤獨終老的男人因為覺得自己過得不開心,所以便讓大家一起陪他去死了……就超級離譜!

這個世界因為龍錦昱的舉動崩潰,所以為了修補書中世界,這本書的世界意志就将熬夜看小說的她給拽進了這本古早肉文中——沈琪瑄簡直想要嚎啕大哭,果然熬夜看小說是不對的,正常的作息就是人生安全的不二選擇啊。

真是有錢難買早知道!

總之,世界意志選擇這個時候在夢中把一切告訴她,就是因為怕鐘婉兒後面還會突發奇想,做出亂七八糟的舉動,而她又一無所知不能有所應對。

Advertisement

那麽問題現在來了,後面劇情會是個怎樣的走向?世界還會不會崩?崩了之後她還能不能回家?

她咬牙切齒問世界意志,結果對方回答她,回家大抵是不能了,這就讓沈琪瑄更加捶心肝,難過得她一點兒都不想醒過來面對這個世界……

然而椎心的疼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皺緊了眉頭,一臉痛苦地從夢中醒來。

她很快發現自己身體滾燙,好像整個人都處在加濕器裏一樣,腦袋發沉,眼皮發重,連呼吸都覺得有些不堪負荷。

“醒了,姑娘醒了……”

耳畔一陣嘈雜聲,她視線漸漸聚焦,卻陡然發現自己屋子裏人多了好多人。

“醒了就好了。”

她聽到有人這麽說,接着感覺那人将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舔,看着她的眼睛裏猶帶着些許的惶恐。

她微微蹙眉,“你怎麽在這兒?”

龍錦昱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聲音溫柔得讓人想溺斃在其中,“你呀,總是這麽不小心。”

她一臉疑惑。

龍錦昱伸手摸摸她猶帶汗濕的釁角,“你生病了。”

她大半夜的發熱,一天高熱不退,老泰山不得不找上他去請太醫,太醫說她火毒太盛,用銀針在她食指放血,然後她終于睜開了眼睛。

天知道這一晚他的心浮浮沉沉恍似要永墜地獄,如果她在自己眼前再不醒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又病了?

沈琪瑄對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嬌弱程度早就已經沒想法了,随便吧,每一場病都突如其來,來勢洶洶,彷佛不将她帶走就不甘心似的。

雙白小心翼翼地提醒,“世子,讓姑娘喝點水吧。”

龍錦昱伸手将人從床上半扶坐起來靠在自己懷中,然後接過丫鬟遞來的水杯,慢慢喂她喝,而她喝掉了一杯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

“我讓他們給你熬了白粥,你多少吃一點兒。”

沈琪瑄不想吃,嘴裏發苦。

可是,她知道為了身體健康,她得吃。

所以,當白粥端上來時,她幾乎是吃藥一般硬吃下了一碗,然後就真的沒辦法再勉強自己吃一口。

肚子裏有了東西墊底,然後就是久違的喝藥,确實挺久沒喝這東西了,于是就發現好像更難喝了。

折騰了老半天之後,她終于可以安安生生地閉上眼躺在床上,然而屋子外面沈停雲還在試圖勸說自家這個世子女婿趕緊走人。

“不走。”龍錦昱語氣十分堅定,目光朝屋子裏看了一眼,“婚期在即,她突然病倒,我怎麽能安心。”

上一次,如果他人在京城,她說什麽都不會“被病故”,而這一次,他必須要守着她,絕不允許再有意外發生。

“她醒過來就不要緊了,這裏有太醫看着,丫鬟婆子也都在,不會有事了。”

龍錦昱搖頭,“別勸了,我不會走的。”

看着他的神情,沈停雲突然說不出再勸的話,或許上一次他真的被阿瑄的死吓到了。所以收到消息後,才會神色慌張地帶着人沖到府裏來。

“我讓人安排客房。”

“不必,我就住這裏。”

沈停雲不情願,但面對他的不滿,龍錦昱只是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便轉身進了屋子。

沈老大人老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搖搖頭。

他忽然就懂了女兒從沒說出口的事,為什麽明明好不容易跳出京城這個泥淖,卻又在重逢後就那麽順其自然了下來。

是因為她知道,既然被龍錦昱再次見到了,她就絕無可能再次脫身而去。她不做徒勞無功的事,于是便只能順其自然。

龍錦昱依舊睡在她身側,說是睡,其實也就是半躺靠在床頭,還要不時地幫她替換敷在額頭上的濕巾。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體溫變化,随着時間過去,藥效漸漸發揮作用,她的體溫終于慢慢降了下來。

中途,他又喂了幾回水,最後又喂了她半碗粥,這才跟她一起睡下。

翌日一早醒來,龍錦昱第一時間先去摸身邊人的額頭,溫度适中,他這才放下心來。

沈琪瑄依舊睡得很沉,臉色也恢複了正常,只是唇仍有些發白,這是缺水的症狀。

龍錦昱讓人端水過來,然後自己喝了俯身渡進她口中。

兩口之後,沈琪瑄就醒了過來。

龍錦昱趁勢加深了這個吻。

最後,還是沈琪瑄伸手推開了他,讓自己能夠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醒了就自己喝水,來。”他扶她起身,将水杯遞到她嘴邊。

沈琪瑄一氣喝了三杯水,這才搖頭不再接杯。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他低頭問她。

“想洗個澡,身上好黏膩。”頭發都覺得有些油,她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也虧得這男人還吻得下去。

龍錦昱低笑一聲,“要不要一起洗?”

沈琪瑄直接一肘子頂過去。

龍錦昱笑着伸手擋住,“逗你的,才剛好,別急着洗澡,再緩緩,晚上再說。”

“哦。”她突然記起昨天那個夢,神色頓時有些恍惚。

“阿瑄?”他幾乎是立即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沈琪瑄晃晃腦袋,伸手扶額,頭疼。

“怎麽了?”

她不想說話,想靜一靜。

龍錦昱抱住了她,輕輕拍撫她的背,給予她無聲的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拍他的肩,“我沒事了。”

龍錦昱沒有問她怎麽了,他看得出來她并不想說。

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心裏有些秘密沒什麽大不了,誰都有不想對人言的事,他自己都不例外。

“還睡嗎?”

沈琪瑄搖頭,“不了,我想起來醒醒神。”

龍錦昱便叫人過來服侍。

雖然洗不了澡,但內外衣服沈琪瑄卻是換了個遍,洗了把臉後終于覺得整個人清醒了。

她嘴巴裏仍然沒什麽味道,但粥喝了兩碗,見她吃得不少,龍錦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你沒事嗎?”吃完飯,她見男人還不走,不由發出疑問。

他微笑,“我就等着成親呢,最近确實沒什麽事要忙。”

是她多此一問了。

“可你留在這裏不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事急從權,昨天你眼看着跟病危一樣,我怎麽着都得來守着你啊。”

“準備聽臨終遺言嗎?”她沒好氣地念了他一句。

龍錦昱不以為忤,伸手捏捏她的臉,“可以提前告訴我,免得到時候說不出來。”

“呸!”

龍錦昱就笑,“明明是你自己先講的,我順着你反而不對了?”

“你會說話嗎?什麽就叫跟病危一樣?”

龍錦昱面色沉了沉,卻又在瞬間輕快了起來,“還不是你一病就來勢洶洶的吓人。”

沈琪瑄一臉狐疑,“有這麽吓人?”

龍錦昱認真點頭,抓住她的手盯着她說:“阿瑄,別總這麽吓我,我也是會害怕的。”

沈琪瑄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暗自略過莫名其妙的情緒,她說:“生病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還是伺候的人不上心。”說到後面他的臉色整個陰沉了下來。

“你別亂來,我這身子骨怎麽回事你心裏清楚。”她反手抓住他的手,一臉嚴肅地看着他。

他的臉色緩了緩,将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會放過常平侯府的。”

她并不想說原諒的話,但也不想他揪着這事不放,只能柔聲對他說:“算了,我現在跟他們沒關系了……”

“可你的身子壞了。”他截斷了她的話,“這是你一輩子的事,也關乎我的後半輩子。”

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這事她別管,他有自己的主意。

好像只能替常平侯府上香了。

雖然她沒有刻意去打聽,但是張勝還是将外面的消息閑聊時告訴了她——沈琪珍和她那個未婚夫雙雙殉情了。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總之常平侯府和慶王府對外是這麽說的。

她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可明顯在龍錦昱那裏并沒有。

雖然知道這一切是為了她,然而有些話她還是想說:“有些事做得過了總歸有傷天和,也削減福分。”

龍錦昱微怔,低頭只看到懷中人的發頂,遲疑了一下,他才說:“我知道了。”

沈琪瑄并不奢望可以勸動龍錦昱,所以把該說的話說完,她沒再勸,突然嗓子有點兒癢,她掩唇咳嗽了一聲。

聽到她咳嗽,他立時有些緊張,“怎麽了?”

“沒事,嗓子有點兒癢。”

“拿水來。”

雙白趕忙從一旁倒了杯溫水過來。

沈琪瑄有些無奈,伸手接過未婚夫遞來的水杯,“你別這麽大驚小怪的,真的只是随便咳了聲罷了。”

“你什麽時候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了。”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适時翻了一下舊帳。

這話火藥味有點兒大,沈琪瑄就沒接,轉而說:“我還是困乏得很,回床上躺着了。”

龍錦昱沒有松手,“讓人将榻搬到外面,我們到外面曬曬太陽,說說話。”

“我想睡。”

“那你睡,我陪着你。”

見他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花嬷嬷讓院中的粗使婆子将榻搬到外面,又擺了些茶點吃食,方便兩個人取用。

今日的陽光很好,但龍錦昱仍是給沈琪瑄身上蓋了條薄毯。

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沈琪瑄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起來,待她睡着,龍錦昱也沒有着急抱她回屋,而是就那麽半擁着她,迳自拿了本書看。

翻了幾頁書,他便有些出神,大後天便是兩人的大婚之日了,可他如今卻在未婚妻的院中陪着她,大抵有些像是他們婚後的相處情況。

想到這裏,龍錦昱不由一笑。

低頭看懷中人,她眉宇間仍帶着幾分病氣,但相比昨夜他看到的那般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倒寧可生病的人是自己,反而不會如此揪心的難受。

眼瞅着婚期将近,她卻突然又生起病來,讓他心中七上八下的,總有些不安,真是一時半刻都不敢遠離,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就出了什麽岔子,他實在是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所以,就算有違禮數,他也仍然堅持留了下來,就在這裏寸步不離地陪着她。

就不信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再出什麽意外!

成親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對于一個剛剛病好的人來說。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整個沈府裏的人便都忙碌了起來。

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服侍的人還是晚些時候才來叫正主兒起身梳妝打扮,準備上花轎。

大紅的嫁衣上身,上繡富貴牡丹的華麗紋飾。

因沈琪瑄不喜過濃的妝容,就算今日是出嫁的大好日子,她仍是堅持薄施粉黛,即便這樣依舊顯得豔光照人,不減姿容。

新娘原該是由家中兄弟背負而出,若無兄弟便由同族兄弟或是表兄弟來做這件事。

但今日慶王世子誰都沒用,自己入內将新娘抱出了沈府大門,直接送到了迎娶的大紅花轎上。

身在花轎之內,轎外鼓樂喧天,蓋頭之下,沈琪瑄只能看到自己放在膝蓋上交疊相放的雙手,直到這一刻她仍有些恍惚。

就這樣嫁了?

雖經波折,可她到底仍是嫁給了這個襁褓中便定下的未婚夫。

這幾天她也想明白了,她是這個世界意識為了修複崩碎的世界強拽過來的變數,好像确實也起了作用,但原書女主角也重生了,就又生出了另外一個變數。

不過,鐘婉兒這個變數似乎怎麽也大不過讓書中世界崩毀的家夥。

果然,危險人物總是需要被特別關注的。

胡思亂想了一陣,沈琪瑄摸了摸肚子,嘆氣,一大早起來,除了喝了碗參湯,什麽都沒吃,新嫁娘真是辛苦!

還好,這輩子只嫁這一次。

沈府離慶王府也沒多遠,但花轎需繞城一周,這樣一來路程一下就遠了,幸好轎子擡得很穩,她沒什麽太大的颠簸感。

因為提前就嘗過了禁果,對于洞房花燭夜,她沒什麽緊張期待的,對婚後生活,憧憬也不是太多,于是就很無聊地放空。

相較于有些四大皆空的新娘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披彩來迎娶的慶王世子則是滿面春風,喜氣洋洋,懷揣着對即将到來的婚姻生活的無限憧憬。

從今天開始,她就完全屬于他了。

偶爾回首望向身後的花轎,龍錦昱眼中全是控制不住要溢出來的笑意,他的開心顯而易見,任誰都能看出他對所娶之人的鐘意。

沈老大人秉持清官的傳統,兩袖清風,全靠祖産,女兒出嫁,中規中矩整出了六十四擡嫁妝,其中包含到處打劫來同窗故友的份子錢若幹。

慶王父子先後表示過意見和建議,均被否定。

聘禮由禮部定,是有固定規格的,絕不會隆重。

兩相一結合,這場婚禮似乎一點兒都不盛大,但知曉內情的人卻絕不會如此認為,只不過他們并不會說出來罷了。

鼓樂聲在迎親隊伍到達慶王府前時達到了一個高潮。

在這種繁華喧鬧中,龍錦昱踢轎門,扶新人下轎,親手扶着她過火盆,跨馬鞍,一路領着她步入喜堂。

在司儀官的贊禮聲中,新人行禮完畢,被送入喜房,進行剩餘的揭蓋頭等後續禮儀,然後,新郎官還得出去應酬賓客。

這一點,就算是親王世子也不例外,今天無大小,無尊卑。

喜房裏很快就只剩下了新娘和她的陪嫁丫鬟。

雙白是唯一的陪嫁丫鬟,她和花嬷嬷原本就是府裏的人,在外面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親王府裏來,熟悉的地頭、熟悉的人際關系,唯一改變的只是她們的身分。

“世子妃,您可以先吃些東西墊墊胃,還要好久呢。”

沈琪瑄從來不會為難自己,輕輕點了下頭,又問:“我想把身上的吉服換下,可以嗎?”

花嬷嬷笑着說:“自然是可以的。”

然後,沈琪瑄不只換下了吉服,順便把臉上的妝都一并卸掉了。

她舒坦地喟嘆,果然還是清清爽爽的令人舒服。

換上了居家的衣服,因是新嫁娘,所以衣服多以豔色為主,此時她身上的就是一件朱紅色的對襟襦裙。

長發簡單地挽了髻,上妝之後顯得明豔大氣的臉,此時看來猶帶幾分稚氣——本來也就只是一個小姑娘。

花嬷嬷看在眼中喜歡在心頭,這可是他們家世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多可愛的一個姑娘,如今算是正式落入了世子爺的碗裏。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見過世子像今天這樣高興,那股喜悅從心裏漫出來,遮都遮不住。

沈琪瑄這邊碗剛端起來,還沒吃兩口,某個據說會一直在外面陪客敬酒的男人就那麽一撩袍襦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着明豔的新娘子眼中帶着驚訝端碗持箸朝他看過來,龍錦昱不由勾唇輕笑,“這是我們的新房,我出現在這裏不是很正常嗎?”

沒人說你出現在這裏不正常,不正常的是出現的時間。沈琪瑄很懷疑某人到底有沒有将外面的宴席桌子轉遍。

龍錦昱朝花嬷嬷瞥眼,“給我也盛一碗飯。”

“是。”

花嬷嬷應聲,依令行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