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穿越的原因(2)
第十章 穿越的原因(2)
他笑着在她對面坐下,這麽看着新婦妝扮的她,心裏的滿意不斷往上湧。
她就應該像現在這樣待在自己的領地內,以他妻子的身分陪在他身邊。
“看我不頂飽的,先吃飯。”
被人用目光言語給調戲了的沈琪瑄在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低頭吃飯,不想再分半眼給對面的家夥。
因為她病剛好,吃食都偏清淡,就算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也沒人給她破例,上來的菜肴裏葷腥少得可憐,還是以蔬菜為主。
做為好不容易爬到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她活着就為了吃草嗎?
面對一桌接近全素的席面,要不是實在腹內空空,沈琪瑄真吃不了多少。
吃完了,她就坐那兒看某人大快朵頤,總感覺自己吃了頓假飯。
看她眼帶疑惑雙手托腮地看着自己吃,龍錦昱眨了下眼,忍不住笑問:“你在好奇什麽?”
沈琪瑄一臉認真地說:“我們兩個吃的真的是同一桌菜嗎?”
龍錦昱立時抓到了重點,“這個廚子以後不會負責你的飯菜了。”
沈琪瑄一時無話可說,有種被看透心事、被打上偏食标簽的感覺。花嬷嬷和雙白在一邊低頭笑。
“這倒也不必,我不是那麽挑嘴的人。”還是很好養活的。
龍錦昱點頭,十分贊同地說:“你是不挑嘴,你只是願意多吃一點兒的東西不多罷了。”
沈琪瑄撇嘴,“你不要諷刺我,我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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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實話實說。”
沈琪瑄終于還是覺得沒辦法繼續陪他坐在這裏了,起身離席。
“阿瑄,你這樣就不太禮貌了。”
“食不語。”她這麽回覆他。
龍錦昱絲毫不在意她的奚落,“跟阿瑄在一起久了,我如今不太講究這個。”
很好,這人是半點兒虧都不肯吃啊。
你說這大喜的日子一對新人要是幹起架來,是不是也能算是京城一大奇景了?
仔細思考了一下,沈琪瑄還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去書架那邊挑了本詩集,到一邊的軟榻邊落坐,自得其樂去了。
龍錦昱沒有刻意加快進食速度,而是正常吃完,擦了嘴,洗了手,這才跟過去坐到她身邊。
她從書中擡眼,“你不去外面敬酒?”
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本世子不勝酒力,這不是被人扶回來歇着了嘛。”
她就忍不住有點兒好奇,“就沒有你的酒友出來揭發你嗎?”
“本世子很少跟人飲酒的。”
她眨眼,是這樣的嗎?
見她這樣好奇,龍錦昱就忍不住笑,“不妨事,以後我們相處的時日還長,你總會慢慢了解我的。”
她準備繼續看書,龍錦昱卻伸手過去将書拿走。
“大喜的日子看什麽書,陪為夫手談一局。”
“大喜的日子我不太想為難自己的腦子。”
龍錦昱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個理兒。
沈琪瑄看了他身上的吉服一眼,“如果待會不再出去的話,你可以先去換下身上的衣服。”
龍錦昱做恍然大悟狀,一拍額頭,“看我高興的,竟然把這件事都給忘了,那我先去換衣服。”
“嗯。”
男人滾去換衣服,沈琪瑄終于可以繼續看書。
天色剛剛擦黑,外面酒宴正到酣處,屋中燈已點亮,她猶有不真實感。
她不知不覺放下了書,環顧房中,擺設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奢華,很是簡潔,但博古架上的擺件卻件件有說道,這就是底蘊。
“阿瑄喜歡這些?”
男人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時候,沈琪瑄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
“不是,在想事情。”
“想什麽?”
她便指着博古架上的東西對他說:“萬一架子不小心倒了,上面的東西很值錢的吧。”損失會不會很大?
他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以為然地一笑,“不過是些玩物罷了,不值當什麽,阿瑄想摔着玩都可以。”
沈琪瑄一下回過味兒來,在她看來件件古董珍藏,可能對這些鳳子龍孫來說就只是幾件官窯貢品而已。
是她見識淺了!
“我倒沒有這樣敗家的嗜好,也不打算現在開始培養。”她鄭重聲明。
龍錦昱被她的說辭逗笑了,“阿瑄現在就開始有當家主母的意識了,很好。”
“你想太多了。”
他搖頭,“不是我想太多,是你想少了。”
“嗯?”
龍錦昱捏捏她的臉,“你這個世子妃是要馬上主持親王府中饋的。”
沈琪瑄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最後是一臉痛苦伸手扶額。
她犯了個錯!
她忘了慶王府在繼王妃被休之後就一直沒有正牌女主人了,現在她這個世子妃一下就成了新任管家婆。
沈琪瑄痛苦地說:“我以為王爺會給你再娶一個小媽進來的……”
竟然沒有!
這不符合常理啊,升官、發財、死老婆,這可是男人的人生三大喜事!死老婆之後不是就應該趕緊娶個新的嗎?
龍錦昱因為她的措辭一下抽了下嘴角,小媽?小繼母吧。
他解釋,“父王如今傷透了心,已然沒有再續娶的打算。”
沈琪瑄很懷疑地看他。
龍錦昱伸手摟住她的腰,将人攬入懷中,不忘往她唇上印上一吻,這才笑道:“別這麽看我,真不關我事,父王又不是什麽貪圖美色之人,是真被人傷了心。”
“真愛?”她不敢置信地問。
龍錦昱為之失笑,“你哪來這麽不靠譜的想法,不是,他只是沒想到人心險惡如斯。”
沈琪瑄震驚了,慶王竟然還是個天真老男孩不成?
這種人出現在皇家,太不真實了!稀有物種啊,得被認真保護才行。
像眼前這個就是非常平平無奇的皇家種子選手,半點兒驚喜都沒有,小說影視劇裏一抓一大把,毫不新奇。
“你又在想什麽了?”他滿是興味地研究着她的表情。
她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壓低了聲音問:“父王性格這麽好相處的?我年紀小,你別騙我。”
他挑挑眉,“年紀小?”
“我是比你年紀小很多啊。”她陳述一個事實。
他露出險惡微笑,“小很多。”這是嫌棄他年紀大的意思?
“哦,我沒有嫌棄你年紀大的意思。”沈琪瑄趕緊做了補充,她是在開玩笑,但可能男人并不會這麽認為,這就是時代的代溝啊。
可惜,為時已晚,男人已經将這筆帳記在了小本本上。
龍錦昱微笑說:“天色已經不早,我們洗漱洗漱早些歇了吧。”
沈琪瑄頓時心中一凜,完蛋,被記小帳了。
“不會有人來鬧洞房嗎?”她垂死掙紮。
他和善搖頭,“沒人敢的。”
也對,沈琪瑄頓時又覺得自己小白了。
掙紮不了的時候,她向來也很随遇而安,那就躺平任他擺布呗,多大點兒事。
反正洞房花燭夜,有些事本來就逃避不了。
事情很大!
誤判敵情的損失十分慘烈!
新婚次日,沈琪瑄是扶着腰從床上被人扶坐起來的,男人透着得意的聲音響在耳畔——
“阿瑄這般年紀輕輕的,體力便如此不濟,真是需要好好鍛煉鍛煉才行。”
啐!這家夥就是頭牲口啊……以前就透着股不是人的氣息,如今證實了确實不是人!
她到現在都還有種飄忽感,彷佛仍被男人狠狠撞擊着……坐是勉強坐起來了,可是雙腿軟得跟面條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沈琪瑄欲哭無淚。
新婚頭一天,她不但起晚了,而且眼瞅着無法下地,這還怎麽做為新婦去拜見府裏的各位長輩?
想到這裏,沈琪瑄恨上心來,伸手往男人身上捶了幾下,可惜手軟無力,沒有對男人造成絲毫困擾,反而像是在調情。
她怒道:“龍錦昱,你存心的是不是,我今天還得去給長輩們請安的。”
龍錦昱卻是一副輕松的表情,“父王一向晚起,這一點跟阿瑄你很像的,都愛睡懶覺,所以我們不必早早過去。”
這是不用早早過去請安的問題嗎?這分明是她走不走得了路的問題!
沈琪瑄磨着牙說:“我腿軟,怎麽辦?”
沒這麽丢人的,這算公開處刑好不好。
虜足一晚的龍錦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肉到了自己鍋裏,如今随他怎麽吃,再不用像以前一樣束手束腳。
見她如此羞惱,他笑着安撫道:“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身體不好,一會兒我抱你去就好了。”
她并不想要這樣的解決方案,簡直是把她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她的抗議并沒用,這裏是龍錦昱的主場,她算是到了賊窩裏求助無門。
龍錦昱親自服侍妻子沐浴更衣,不假他人之手,很是享受這種閨房之樂,被服侍的人沒有拒絕的權力和能力,內心崩潰中。
難怪人家說,結婚前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真正結婚,生活在一起後,你才會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個什麽玩意兒。
關鍵這個時代就算遇到了殘次品都不好退貨,處在她這個身分,則是根本不可能退貨!真是悲傷逆流成河。
将最後一支偏鳳釵插在她盤起的發髻上,龍錦昱滿意收手,含笑看着妻子,由衷地說:“阿瑄真是位美人。”
讓他想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沈琪瑄扯了扯嘴角,不想說話。
之後,兩個人一同用了早膳,接着龍錦昱如先前所說,直接将人抱出了屋子,陪初為人婦的妻子去見家人。
沈琪瑄自欺欺人地将自己的臉埋在男人胸前,這樣就可以當別人看不到她的窘迫。
妻子抱在懷中依舊輕飄飄的,這讓龍錦昱暗自皺眉,投喂不能停啊,女子身上還是多些肉更加受用些。
床笫之間他都不敢說妻子的骨頭磕到他了,怕有人惱羞成怒,直接踹他下床——他堅信阿瑄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
如今她性子越來越活潑,甚至向着潑辣發展,他其實內心是欣喜的,但有時候也不免有些小受傷,不過這都是情趣,無傷大雅。
慶王府的家庭成員并不複雜,正妃空懸,府中如今只有一個側妃,這位側妃膝下只有一女,早已出嫁,另外還有兩個庶女,其中一個也已經出嫁,剩下的那個親事已定,轉過年也要發嫁。
先後兩任王妃各生下一子,繼妃生的那個已經不在了,龍錦昱如今是慶王膝下的唯一子嗣。
送府中諸人的禮物都是花嬷嬷精心采辦的,保證不會出差錯,沈琪瑄的繡藝十分感人,能縫出一條直線都算是她表現超出水準了。
慶王是個中年美須大叔,很符合大叔控的喜好,不但顏值仍在線上,慶王身材保持也在線上,果然是顏值與實力并存的鳳子龍孫,龍錦昱相當多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基因。
公公慶王話很少,其他人就更沒什麽話說了,沒有人刁難,大家看起來都非常和善。
平安度過見面這一關,沈琪瑄悄悄松了口氣,她多少還是有一點兒緊張的。
回去的時候,她依舊是被男人抱回去的。
已經麻痹了,就這樣吧,不想要臉了。
她昨晚的睡眠品質差到幾同于無,所以一回到兩人居的小院,她首要的任務不是見下面管事的人員,而是——補覺!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世子爺,也沒有去做別的事,就陪着妻子一起睡回籠覺。
中午的時候,只有龍錦昱自己起來用午膳。
他試圖喚醒妻子一起,但是失敗了,最後索性就由着她繼續睡了。
這個覺沈琪瑄睡得很沉,她從沒有這樣累過,感覺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掉了。
睡了一覺起來,她也并沒有覺得有好多少。
看她一張臉都皺成一團,龍錦昱也有些心疼,“很難受嗎?”
沈琪瑄不想說話,只是瞪他。
龍錦昱伸手摸摸她的臉,好聲好氣地哄,“新婚之夜,一時激動,難免的,以後不會了。”
她就呵呵了,男人的話能信,母豬能上樹,狗男人在她這裏已經信用破産了。
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時分,她今日果然是睡得沉了。
龍錦昱在一旁說:“今日就不見那些人了,明日再說,你先養養精神。”
她沒意見。
“餓了嗎?讓人這就擺飯?”
沈琪瑄點頭,她确實是覺得餓了。
等飯上桌,她問:“側妃不能代為主持中饋嗎?”
龍錦昱有些訝然,“你不想主持中饋嗎?”
沈琪瑄一臉迷茫,“我看起來很像想掌權的嗎?”她明明很鹹魚的好吧。
想想也是,龍錦昱不由失笑,自我檢讨,“是我想的差了,阿瑄自來是不理閑事的性子。也罷,不理便不理,也免得受累。”
她懷疑地看他。
龍錦昱捏她的下巴,“放心,娶了阿瑄不是讓你受累的。”
沈琪瑄喔了聲,就暫時先相信他吧。
“阿瑄想做什麽?”
這個答案她會,“什麽都不想做。”
龍錦昱一愣,而後啞然失笑,這确實是她的風格。
然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問:“我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因為不想主持王府的家務才不想嫁進來的。”
沈琪瑄但笑不語。
于是,龍錦昱悟了。
果然就像她那個家中老仆說的,自家這個少爺已然是懶到骨子裏去了,最适合被人金屋藏嬌包養。
嗯,龍錦昱深以為然,而他就是那個适合包養她的人。
在兩個人說話的檔口,下人們已經迅速将飯菜擺上了桌,等兩個人入席。
晚膳依舊很豐盛,但并不奢侈,簡單的四菜一湯,兩個人吃是足夠的。
因為中午沒吃,晚上沈琪瑄就吃得比平時多了些。
每次看她能多吃幾口,對龍錦昱來說都會是件很欣慰的事,好像自從遇到她開始,他就多了許多不一樣的樂趣。
“今日阿瑄沒練劍啊。”他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就順嘴提了一句。
沈琪瑄輕呵了一聲,“我還有力氣練劍啊。”她就差直接挺屍了。
龍錦昱失笑,坦言,“是我的錯。”
她繼續喝湯。
他卻又繼續說:“劍還是要練的,你這身子骨得鍛煉。”還得長長久久陪着他白頭到老呢。
“哦。”她對這個話題并不是很感興趣。
看她興趣缺缺的樣子,龍錦昱會心一笑,“等你身體穩穩了,飲食就不再這麽清淡了。”末了,他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這麽喜歡吃肉啊。”
沈琪瑄沉痛地表示,“人類奮鬥了這麽多年,終于成為食物鏈頂端的人,難道就為了繼續吃草嗎?”
雖然不懂什麽食物鏈,但人是萬物之靈這話從古就有了,龍錦昱還是聽明白妻子的話,突然覺得這話特別有道理,他理解妻子了。
他果然是娶到寶了。
照例,是沈琪瑄先吃完飯,陪着丈夫吃完,這才下桌離席。
龍錦昱拉着她到院中消食,其實就為了讓她運動運動,他現在特別理解張勝的心情。
之後回到房中,他想與她手談一局,遭到了無情拒絕,原因依舊是懶得動腦。
因為身體不舒服,沈琪瑄早早就上床躺着了,睡不着也躺着。
龍錦昱夫随妻行,陪她早早上床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