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後病危
皇後病危
溫熱的陽光灑落在地,校場正舉行着嘉獎儀式,李維民手中的冊子翻動,此次最為突出的人就是江淩寒。
冊子上記錄着一件一件戰功,圍剿北漠流竄軍江淩寒表現突出,在宴會場救了大将軍,還抓住了刺殺主謀朱校尉,破格提拔擔任校尉,接替朱校尉管轄營地。
江淩寒神情嚴肅接過調令,站在一旁繼續聽着受獎的人,胖子榮升大夫長,一臉滿足,一點也不可惜被搶了風頭,心裏卻想着以後給江淩寒當親兵。
不遠處,魏念煙一身白衣,看了一眼江淩寒轉身:“走吧!”
翠竹把披風給魏念煙系好,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營地,江淩寒擡眸望了一眼營地門口,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大哥,怎麽了?”胖子壓低聲音問道。
江淩寒淡然道:“沒事。”
這次嘉獎的人數并不多,很快就結束了,有些嘉獎需要皇帝批閱後同意才能升任,只能等着聖旨下來才能舉行。
勝任校尉後,江淩寒有獨立的帳篷,雖然不是很大,卻比十個人呆一個帳篷來的舒服。
帳篷是朱校尉之前那個,裏面被搜得一片狼藉,還未來得及整理。
江淩寒的東西很少,也不需要朱校尉留下來的東西,讓人把裏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扔了,只留下櫃子桌案,就連床榻上面的東西也扔掉了,唯一留下了一柄劍。
原本顯得有些擁擠的帳篷突然變得寬敞明亮,除了剛派下來的軍需,江淩寒只有一個包裹,是她帶來了的。
江淩寒打開包裹,準備把裏面東西整理一下,幾本兵書整齊地放在裏面,輕柔地把兵書放在桌案上,這次把包裹裏面雜七雜八的東西放進櫃子裏面。
胖子急沖沖地跑了過來,手裏還提着包裹,一屁/股就坐在桌案前,斜壺往杯子裏面倒水,可壺裏一滴水也沒有。
“大哥你這也太寒酸了吧,帳篷裏面空蕩蕩的,就連壺裏水都沒有一口。”胖子騰地一下站起來,認真地看着江淩寒問道:“是不是這群兔崽子不聽你話,才這樣怠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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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淩寒依舊在整理東西,風輕雲淡地說道:“我不習慣別人碰我東西,就不需要幫忙,倒是你怎麽來了?”
胖子拍了拍胸脯,一臉得意:“以後我就是大哥的親兵,我靠譜吧!”
江淩寒頓了一下,眉頭皺了皺:“你還是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親兵。”
胖子各方面都不錯,以後肯定有一番作為,江淩寒不想耽誤他的前程。
“我不回去,就賴着你了,反正蘭校尉把調令給我了。”胖子氣鼓鼓地把調令扔在桌案上,一副你不同意也不行。
江淩寒氣笑了,算是看出來胖子怎麽從蘭校尉手裏拿到調令的,就這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誰也經不住。
“你不回去就算了,就去旁邊繼續當夫長。”江淩寒也不勉強,既然人都過來了,就當白撿一個勇士,何樂而不為。
胖子翻了翻白眼:“都說當大哥的親兵了,我才不去當什麽夫長。”
“胖子別鬧了,你這是拿你前程開玩笑。”江淩寒冷着一張臉,她不需要什麽親兵,更不需要胖子當親兵,親兵雖然越忠臣越好,可她并不打算培養,畢竟連自己也不知道能在軍營呆多久,這是耽誤別人的前程的事。
更何況親兵地位只能随着主子的身份來判斷的,根本沒有實權也沒有官位,一旦主子出事親兵也會跟着遭殃。
江淩寒的身份特殊,一旦暴露出去,牽連的人根本沒有活路,不想牽連更多的人,而且她現在只是一個剛上任的校尉,最多能擁有四個親兵。
胖子筆挺地站立,黝黑的臉頰寫滿了認真:“大哥,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從那天回來我就發誓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前程對于我來說并不重要,來軍營就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自從父母去世以後沒有人關心,而你讓我感受了溫暖,我就認定你是親人,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會去其他地方。”
江淩寒手指曲了曲,幽深的眼眸閃着光芒,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氣淡淡地說道:“随你!”
胖子笑眯眯地把包裹扛在身上,端着空壺往外走:“大哥那我先去把東西放下,給你打一壺水來!”
親兵帳篷在校尉旁邊,朱校尉被抓以後,他的四個親兵也被控制起來,所以帳篷是空着的。
胖子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打了一壺水回來,毫不客氣地拿壺倒水,把幾個茶杯都清洗了一下,這才慢悠悠地喝水,一壺水差不多被他喝了半壺。
江淩寒好笑地看着胖子滿足的樣子,把手中的兵書放下,勾了勾嘴角:“你幹什麽了?也不怕把嗓子燙到了……”
剛揚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低着頭眼神暗沉盯着兵書,隐藏在桌案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胖子并沒有發現江淩寒的異常,又倒了一杯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喝水,早上起來晚了,早膳也沒吃上,到現在才撈到一口水。”
“大哥,午膳去夥房吃,還是給你打過來?”
喝了一肚子水更加覺得餓了,胖子扭頭看向認真看兵書的江淩寒。
江淩寒低沉地應了一聲:“我還不餓,你先去吃吧!”
“那我吃完給你打過來。”胖子靈活地往夥房跑去,已經有不少将士往夥房走去,他已經聞到了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午時,金黃的陽光下一縷縷炊煙緩緩飄向空中,山中小樹林裏駐紮着一支剛停下的隊伍,侍衛忙碌的身影開始做午膳。
魏念煙走到一塊大石頭上,深炯的眼神靜靜地看着遠處,遠處缭繞了白霧,隐隐約約能看見潑墨般的山峰。
翠玉拿了兩個洗幹淨的果子走了過來:“公主吃個果子吧!”
魏念煙緊緊盯着翠玉手中的果子,若無其事地接過果子問道:“果子哪裏來的?”
翠玉咬了一口香甜可口,還是之前的味道,像只滿足的倉鼠應道:“江淩寒送過來的,說是給公主路上吃的。”
魏念煙手頓了一下,眼神落在翠玉咬了一口的果子上面,翠玉一臉警惕地把果子藏了起來,用力地咽下口中的果子,輕咳了一下嘟嚷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沒聽到公主的聲音,翠玉糾結地擡起頭,對上公主犀利的眼神,只能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公主。
果子是早膳前江淩寒送過來的,滿滿裝了一大食盒,囑咐翠玉在路上給公主吃,卻不讓翠玉不要告訴公主是她送的。
翠玉滿不在乎地答應了,只要公主不問,偶爾拿兩個果子出來,公主應該不會注意,她卻忘記了這果子買不到,只有江淩寒摘來過。
魏念煙心裏酸酸的,用力地握着手中的果子,走的時候并沒有和江淩寒告辭,那晚以後就沒有見面,像是默契地拉遠了距離。
翠玉餘光看了一眼公主,幾口就把果子吃掉了,眼饞地看向公主手中的果子:“公主不想吃的話,奴婢很樂意幫忙。”
魏念煙冷眼看了過來,紅唇輕啓:“果子都是本宮的,你不準吃了。”
翠玉癟了癟嘴,用眼神控訴魏念煙,小聲地嘀咕:“明明這麽多果子,我吃幾個怎麽了,公主真小氣。”
魏念煙輕咬了一口果子,滿嘴香甜嘴角微微上揚,眉頭輕挑:“等到下一個城市給你買水果。”
翠玉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只當公主喜愛這果子味道,既然有其他水果,她也覺得舒服多了。
“你去催一下,随便吃一點趕緊趕路。”魏念煙打發翠玉離開,靜靜地吃完水果,右手捂着胸口,那裏還散發着一股溫熱。
這種溫熱很陌生,還帶着一絲酸澀。
魏念煙茫然地看向軍營的地方,母後的話還在腦海裏面響起,難道是她們兩靠得太近,溫度才升溫了?
上天沒給魏念煙太多思考時間,一道急報從京城傳來,魏念煙看完以後冰冷着臉翻身上馬,只帶着暗衛日夜兼程回京。
京城,前幾日放出皇榜,尋求天下名醫進宮救治皇後。
皇後身體一直不太好,靠着藥材吊着性命,這次突然暈倒,禦醫束手無策,皇帝發出皇榜尋求名醫。
魏念煙去平樂一方面是挑選暗棋,另一方面就是為母後摘取主要幽蓮,幽蓮明明送回去一個多月,藥王應該把母後的病根除掉才對,不然她也不會安心的待在平樂,肯定是出了什麽意外。
“去查到底怎麽回事?藥王怎麽沒在皇宮。”魏念煙眼底青色,一張臉冰冷。
現在不能進宮,就連進入京城都是偷偷摸摸回來的,不想露出把柄,在別人眼裏她只是一個清冷的美人,一個被寵壞的公主。
皇後是魏念煙的底線,一直隐忍的原因,要是有人動了皇後,她會把鋒利的爪子露出來。
翠竹眉頭緊蹙,一頭鑽進了黑夜,她不能讓皇後出事,不然公主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