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戰
作戰
相比京城暗藏殺機,平樂城熱鬧太多了,安靜了一段時間的北漠大軍又開始叫陣,每天天不亮就開始擂鼓,鬧得人心惶惶。
李維民沉着一張臉,讓弓箭手準備放箭,北漠大軍扛着盾,掩護沖車撞城門,護城河的木門早就被北漠軍射下來,沖車順利地在城門口架好。
一架接一架雲梯搭在城牆上,一聲一聲哀吼,北漠大軍前仆後繼地想沖上城牆,将士開始往城牆倒冷水,城牆的冰更加潤滑,雲梯上的鈎子被砍掉後,直直地往旁邊倒去。
沒有雲梯,北漠大軍只能指望沖車撞開城門,密密麻麻得箭射過來,道路已經開始破裂,北漠大軍後方一陣擂鼓,剛還勇猛攻城的北漠大軍如潮水般褪去。
“大将軍請讓屬下乘勝追擊。”何靖拱了拱手請命。
李維民眼神透着疲憊,這已經是北漠大軍第三次攻城了,每次都勇猛地攻城,不出兩個時辰又會退去。
這三次攻城,北漠大軍損失不大,城牆被雲梯卡出了印子,就連城門都快被撞破了,再來一次肯定會攻進來。
将士們心裏都憋着氣,再壓着會起反作用,李維民點了點:“去吧,注意安全。”
何靖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帶着精銳的隊伍追了出去,原本遠離平樂的北漠大軍開始緩緩逃走,聽到身後的聲音,吓得拔腿就跑,跑得慢的人都死了。
攻城的只是先鋒部隊,北漠主軍就在不遠的地方駐紮,他們不能與北漠主軍交鋒,畢竟實力懸殊,只能趁機把先鋒部隊給截殺在這裏。
先鋒部隊分散逃竄,一部分往深淵夾坑逃走,一部分往山裏逃走,何靖扭頭吩咐:“江淩寒你帶着一千人去深淵夾坑圍堵,務必将他們殺死。”
“屬下遵命。”江淩寒勒着馬匹帶着人深淵深坑追去,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旁邊吐槽:“大哥,何靖這厮不安好心,小心他又給我們下套。”
這段時間,何靖明裏暗裏找江淩寒麻煩,江淩寒吃了幾次暗虧就時刻注意,這才避開何靖的陷害。
這次又故意帶江淩寒出來追擊,帶出來一萬人馬,只給江淩寒一千去追将近三千人馬的北漠大軍,明眼人都知道是在針對。
成功擊殺北漠先鋒部隊的話,功勞全是何靖的,失敗的話,江淩寒就得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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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夾坑相當于一個複雜的一線天,裏面彎彎繞繞的石髓,躲藏幾百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天然的伏擊地勢。
北漠大軍轉眼就沒入深淵夾坑,現在追上去肯定會中埋伏,可不追擊等待江淩寒就是違抗軍令,追是死不追也是死。
“胖子你帶兩百人去出口埋伏,謝大哥你帶兩百人在頂端制造混亂,找些枯草團成團點火扔下來,取三段往下扔,按照之前我标注的地方扔。”江淩寒冷靜的分析了一下,開始分配任務,好在這個深淵夾坑剛好推演過。
江淩寒帶着剩餘的六百人慢悠悠地往裏面走,時不時就讓弓箭手往石頭夾縫射幾箭,碰到小型石林就點燃箭頭射過去,果不其然真有北漠軍埋伏,卻一點好處也沒讨到。
一路上碰到不少突然襲擊,都被江淩寒敏銳化解,濕冷的夾縫中透着一股味道,江淩寒停止往前走,躍上一塊夾在半空的石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前面的情況,一股熱浪把她掀了下去。
“快走。”江淩寒怒吼一聲,後面接連響起爆/炸聲,石頭四處飛濺,一團火光夾雜濃煙沖天而起,跑得慢的将士被石頭砸中,根本來不及逃走。
斷裂的石頭掩埋了道路,只能看見沖天而起的濃煙,江淩寒留下幾十人照顧傷兵,帶着其餘的人繞向出口。
出口越來越多的北漠軍跑出來,大多數人身上都帶着火,胖子擰着眉頭一臉嚴肅,拔出刀:“殺!”
兩百人和剛慌亂跑出來的北漠軍厮殺在一起,胖子握着刀一往無前,只要靠近他身邊的北漠軍都死了。
身後響起破風的聲音,胖子擡刀擋了一下,手中的刀彈了出去,一支冷箭紮在石壁上,顯然是把刀彈出的罪魁禍首。
胖子擡腳踢飛一個靠近的北漠軍,一不注意手臂被劃了一刀,他卻一點也在意,反手奪過刀,一刀劈了過去。
破風炸裂的冷箭飛馳過來,胖子黝黑的臉頰留下一條赤紅的痕跡,要不是他閃躲得快,這支箭就會刺穿喉嚨。
胖子怒了,抹了一把臉頰的血跡,緊握着刀往方向走去,他已經看到射冷箭的人了,對着射過來的箭擡手猛砍。
不遠處,五匹馬并列,其中四匹馬背上的人對着胖子射箭,射過來的箭雖然很快,卻力道根本比不上前兩支箭,胖子不屑地握着其中一支箭,用力地往中間的人扔去。
中間的那個人,一身緋紅色的衣袍,嘴角微微上揚,輕踏馬背穩穩地把箭掉轉,搭在弓箭上對着胖子射過去,胖子緊緊地看着箭,擡手砍掉,手臂被震得發麻,接着手腕刺痛,刀落在地上,一只箭射穿了他的手腕。
“胖子你沒事吧?”一個人靠在胖子身後,一邊詢問一邊對敵,越來越多的北漠軍逃出來,他們根本抵擋不住了。
胖子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差不多一千北漠軍将他們團團圍住,前面還有五個勁敵,根本無處可逃。
“兄弟們再堅持一下,校尉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胖子面無表情地把手腕的箭拔/出來,扯下一條衣服用力包裹在上面,左手拿着刀加入了戰鬥。
“你們去陪他玩玩。”中間的人把玩着手中的箭,嘴角帶着一抹冷意。
四人拔出劍猛攻胖子,胖子雖然力大無窮,可左手威力減半,只能勉強和四人一戰,身上的反傷越來越多。
每一刀都只是劃破皮肉,像是故意羞辱他一樣,大大小小的口子都往外淌血,刺眼的光晃得他暈眩,剛擡手擋住四人的劍,就把踹飛出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江淩寒剛到就看到胖子被踹飛出去,心裏發寒,對着四人連發幾箭,四人只有一個人狼狽地逃走,其他三人都葬送在箭下。
狼狽逃走的人是被救下的,耳鬓的頭發被削下一縷,慌亂地翻身上馬側身對着旁邊的人說道:“主子我們還是快走吧!”
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中把玩的箭頓了一下,吓得他縮了縮頭硬着頭皮說道:“主子,駱賓那條瘋狗還在後面緊咬着不放,等他騰出手來,我們就沒有機會逃走了。”
“廢話真多,怕死找這麽多借口,還是去陪你幾個兄弟作伴。”男人手中的箭用力地喋喋不休的屬下胸口,嫌棄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屬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死不瞑目。
“胖子,胖子你怎麽樣?”江淩寒把胖子半扶在懷裏,輕輕拍了拍胖子的臉頰,胖子眼皮動了動,幹裂的唇角微動:“大哥小心,那個人很厲害。”
随着胖子的目光看過去,對上一雙戲谑的眼神,男子饒有興致地看着江淩寒,像是看中獵物一樣。
江淩寒掏出金瘡藥,把胖子交給身邊的人,自己提着劍往男子走去,現在兵力勢均力敵,只要解決眼前最大的威脅,就可以扭轉局面。
“來者何人?本太子不殺無名之輩。”男人翻身下馬,從腰間抽出一把腰間,手指輕彈了一下交鋒。
江淩寒眼神暗沉,北漠太子流冉鑫在江湖上名聲很大,聽師父說過,此人脾氣陰晴不定,喜歡結交各路人馬,專殺魏楚有能之人。
“魏楚校尉江淩寒。”江淩寒咬字極重,手中的劍寒光一閃,刺向流冉鑫,流冉鑫指尖捏住軟劍尖,躲過江淩寒的劍尖,松開指尖,軟劍貼着江淩寒脖子晃動了幾下。
兩人交鋒狠厲,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多多少少都被對方劃了幾下。
流冉鑫微眯着眼睛,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你和駱賓什麽關系?”
江淩寒冷冷的看着流冉鑫,擡腳踢出幾塊石頭,一躍而上擡手橫掃,流冉鑫擡手擋住石塊,手臂被劃了一條口。
流冉鑫忌憚的盯着江淩寒,翻身上馬動作流暢,軟劍重重的拍在馬屁/股上,馬吃痛揚蹄飛馳而過去。
江淩寒随手撿起一把刀扔了上去,流冉鑫平躺在馬背上,刀劃破胸口的衣袍,一個木盒落在地上,看着江淩寒騎馬追來,只能咬着牙逃走。
流冉鑫的馬是匹汗血寶馬,普通的軍馬根本追不上,江淩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逃走,翻身下馬撿起木盒子。
木盒子透着一股詭異的寒氣,江淩寒沒想太多把盒子往懷裏一塞,扭頭看了一眼流冉鑫逃走的方向,心裏有些遺憾,本想把流冉鑫抓住,可惜讓他跑了。
江淩寒翻身上馬調頭回去,打算趕緊把局面扭轉,怕流冉鑫一會帶着大軍殺過來,只能趕在流冉鑫回來之前結束這場戰鬥。
有了江淩寒加入,焦作的局面開始扭轉,北漠軍慢慢落入下風,他們從深淵夾坑逃出來,多多少少都傷了一點傷,又沒有主将各自為戰,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