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相信
不相信
京城最近出現很多難民,幾乎都是從邊關城池逃難而來,對北漠大軍深深地恐懼,就連提起就覺得毛骨悚然。
有些人親眼見證了北漠的無恥行徑,口說放城裏百姓自由,可卻讓人混在裏面散布謠言,讓大部分百姓都慘死在麋谷城外。
越來越多的謠言在京城傳播,京城的百姓人人自危,就連朝臣都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
消息還夾雜着邊關守将消息,大将軍屍骨無存,麋谷的十萬大軍都被北漠坑殺,江校尉帶着一萬大軍攻入平樂城,卻中了流冉鑫的計,屍體沉入護城河冰下。
魏念煙看着手中的消息,心裏一緊,她不相信江淩寒就這麽死了,屍體還被扔進冷冰冰的水底下。
“主子馬上到藥城了,北漠集結了三十萬大軍在城外,想必最近幾天就會攻城。”隐衛單膝下跪,恭敬把收集到的消息遞了上去。
魏念煙一身白袍,身上披着暖和的披風,頭上戴着鬥笠,手中握緊信紙,紅唇輕啓:“藥城情況如何?”
“藥城由城主暫時帶領,皇上從附近城池抽了二十萬大軍過來,加上藥城本來的五萬大軍,守住藥城應該不成問題。”隐衛混進城裏察看了一番,城主是一個有能之人,只要不莽撞正面交鋒,應該沒什麽問題。
藥城的城主魏念煙很熟悉,是從藥谷走出來的,精通藥理也精通兵法,有他鎮守藥城應該沒什麽問題。
魏念煙此次目的地是平樂城,江淩寒最後的消息就是在平樂城,那說明她肯定在那裏。
“帶着人繞過藥城,務必在三天內趕到平樂城。”魏念煙把手中的信紙扔進火堆,翻身上馬。
三天後,魏念煙帶着人偷偷潛入了平樂城,平樂城只有一萬左右北漠軍,城頭和城內的巡邏隊交替着,整個城池在夜晚卻亮如白天,護城河冰面上倒映着影子。
幾乎快把平樂城翻得頂朝天,魏念煙也沒有找到一個魏楚将士的身影,魏念煙的心越來越冷,手指捏成拳頭,指尖把手掌都紮破了,艱難地說道:“去兩個人往護城河暗道去河底看看。”
暗道的信息,江淩寒在出發之前利用特殊的聯絡方式送了出去,因為隐堂才整頓好,消息才落入魏念煙手中。
現在已經入冬,平樂城的天氣比京城溫度低太多了,護城河起了一層厚厚的冰,就算有人在上面走,也不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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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水底,簡直是找死,先不說暗道有沒有被冰封住,就算沒有,正常人也不能待過一分鐘。
找到江淩寒标注的暗道,暗道能看清冰塊和水底的分界線,剛好能容得下一個人下去。
隐隐一頭皮發麻,咬了咬牙往水裏跳了下去,剛下去就感覺被凍僵了,只能趕緊退了回來。
魏念煙在隐衛詫異的目光下,從城頭的狗洞鑽了進去,剛好看到從水裏起來的隐衛,身邊人的感覺拿着厚重的衣服裹了上去。
隐一全身顫抖,牙齒哆嗦着,臉色鐵青,感覺血液都被凍住了,要是再晚一點就爬不起來了。
“主子水裏太冷了,還來不及探索。”隐一咬着牙說了一句,他是隐衛裏面內力最高的,連他都受不了,這裏沒有人能堅持得住。
魏念煙幽深的眼眸看着水底,一股股寒氣從水面往外冒,還沒下去,就能感覺寒氣逼人。
不下水,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江淩寒到底是生是死。
魏念煙扯下披風,被隐一擋住,顫抖的咬着牙說道:“主子,還是讓我再去看看。”
“主子,還是讓我們去吧。”身後的侍衛都單膝跪在地上。
魏念煙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你們留在這裏等着,本宮下去看看。”
“本宮有藥王調理的體質,不會有事的。”
魏念煙根本聽不見話,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确認江淩寒沒有在這冰冷的水底,只要往前游幾步就可以知道了,畢竟一具屍體,肯定會把護城河堆滿的。
噗通一聲,魏念煙落入水中,冰冷刺骨對她來說并沒有影響,默默地往前游,附近幾米的水底都被她看過,別說一萬屍體,就連一具都沒有。
隐衛緊張的在暗口張望,厚重的冰都快被他們看出一個洞來,時間越來越長,依舊沒有看到魏念煙的身影,隐一扯下身上的衣服:“我去看看。”
經過幾分鐘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衣服也被內力給烘幹。
“隐一,還是我去吧。”隐二拽住隐一,卻被隐一甩開手,冷聲道:“都別争了,要是主子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魏念煙心裏有一股氣,在确定了情況後,身體僵硬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看快到暗口的時候,她卻游不動了。
冰水湧入口鼻,魏念煙感覺靈魂都快被撕裂出來了,嘴角微微上揚,心裏似乎松了一口氣,江淩寒沒事真好。
所有的消息都默默地承認江淩寒身亡,被扔進護城河水底,既然水底沒有屍體,這消息就是假的,很有可能江淩寒已經帶着一萬将士逃走了,這是魏念煙最後的想法。
隐一剛下水就看到往下沉的魏念煙,趕緊把魏念煙拽在懷裏,一起游出去了暗口。
魏念煙被救起來後,一直反複發燒,身邊沒有郎中,又身在平樂城,根本沒有辦法出去找郎中。
隐衛帶來的藥丸都喂完了,魏念煙依舊渾身顫抖昏迷不醒。
“今晚帶着主子去找藥王。”隐一輕咳了一聲,臉色蒼白的看着床上的魏念煙一臉心疼。
平樂城守衛越來越森嚴,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要是再在城中逗留,很有可能出不去了。
隐二點了點頭:“我先去踩點,乘着他們換防守衛薄弱的時候闖出去。”
“闖出去太危險了,用迷藥,要是被發現就闖出去。”隐一捂着嘴強忍住咳嗽,把懷裏的迷/藥掏了出來。
隐二握緊手中的迷/藥,擔憂的看了一眼隐一,從水底出來後一直在照顧主子,隐一強忍着寒氣,早已經透支了身體,不闖出去不僅僅主子會出問題,連隐一也會出事。
“你們看好主子,我去踩點,聽見聲音就趕緊過來。”隐二囑咐帶來的隐衛,隐衛都接受了特訓,這種聯絡的口哨只有隐衛才聽得見,口哨只有隐一二三和魏念煙會吹。
平樂城燈光通透,街道上到處都是燈籠,城頭幾乎挂滿了燈籠,像極了不夜城。
隐一一身夜行衣,在屋頂穿梭,偷偷地混進巡邏隊裏面,等人走到一個隐秘的角落,撒了一把迷/藥,巡邏隊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被他拽起來靠在牆頭,像是睡着了一樣。
咻咻咻……
隐二把薄弱點的守衛清理幹淨,握着雙手吹響了口哨,隐衛快速的跟了上來,眼看就出城了,被換防的守衛發現了異常,隐二把手中剩餘的迷/藥全扔了出去。
隐一背着魏念煙,額頭上的汗直淌,眼前越來越模糊,在暈過去前把魏念煙藏在樹枝後面。
他和隐衛跑散了,隐二帶着幾個隐衛在身後帶着北漠将士繞圈,跟着他的隐衛為了對付突然出現的北漠将士,也失去了聯系。
隐一背着魏念煙極速的穿越在灌木叢裏面,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精疲力盡才暈了過去。
山裏的空氣帶着一絲溫暖,太陽透過樹枝落在兩人身上,附近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啊……”
一聲尖叫響徹了灌木叢,背着背簍的女子癱坐在地,驚恐地往後退,她的面前躺着一個男人。
“怎麽了?”粗粝沙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一雙手把女子拉了起來。
女子靠在來人的懷裏,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頰,顯然是消失不見的江淩寒,江淩寒下意識微微的把女人從懷裏拉了一下,不習慣有人靠的這麽近。
女人驚魂不定地指了指前面,嘴唇蠕動:“那裏有個男人。”
江淩寒輕輕把女人從懷裏拉了出來,溫柔地說道:“你站在這裏不動,我去看看。”
女子扯住江淩寒衣角:“小心一點。”
這段時間她們經常在山裏發現北漠将士,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上前就拔出刀砍了過來。
江淩寒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總感覺男人的打扮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用腳踹了一下,男人依舊一動不動,這才蹲下身子察看,男人身體冰涼,額頭不停地流淌着汗水,刀刻的眉頭緊鎖。
“夢蝶你來看看他,他好像是生病了。”江淩寒探了探男人的脈搏,脈搏混亂,根本看不出來究竟,畢竟她醫術不精。
潘夢蝶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伸手探了一下脈搏眉頭皺了皺,嘟嚷了一聲:“奇怪。”
“江大哥這人有生命危險,需要趕緊回去治療。”潘夢蝶往男人身上紮了幾根銀針,這才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說了一句。
江淩寒點了點頭,準備把男人背起來,餘光瞥到一個白色身影,心裏一緊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男人被她扔在地上,顫抖着雙手扒開了樹枝。
頭暈腦脹的一天,不上學好多年,突然聽了一下午物理化學一臉懵逼,寫筆記寫得手都酸軟了。
小劇場。
魏念煙醒過來撲進江清淺懷裏,小粉拳不停地打在她的胸口,眼眶濕潤:壞蛋,還以為你死了。
江清淺心裏一緊,慶幸自己還活着,用力的抱緊魏念煙,輕輕的撫摸着魏念煙的背,一臉溫柔的說道:公主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魏念煙張開嘴用力的咬住江清淺的肩膀,惡狠狠的說道:我不管,我得收一點利息,給你打個記好。
江清淺揉了揉魏念煙的頭發,寵溺的偏了偏頭:只要公主開心,都如你所願。
魏念煙輕挑眉頭,壞笑着勾住江清淺的衣領拽了過來,一口咬在粉嫩的嘴唇上,感覺到血腥味道才松開牙齒,兩條溫滑的舌頭交纏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