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醋

吃醋

江淩寒側着身子,身上籠罩着淡淡的柔光,低着頭滿臉柔情地看着魏念煙,右手依舊被魏念煙枕着,左手虛空地撫摸幾下。

被窩被江淩寒撐開一個口子,一股股寒流往被窩裏面卷,魏念煙不滿地往江淩寒懷裏靠了靠,嘴裏模模糊糊地嘟嚷了一聲。

江淩寒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魏念煙的頭微微擡起,想把右手抽出來,一不注意把魏念煙鋪滿枕頭的墨發扯掉了一根,魏念煙眉頭擰成一團,一雙清冷的雙眸充滿了不悅。

江淩寒吓得掉下了床,手中還握着一根柔順的黑發,她心虛地把頭發藏在手心,緊張地說道:“對不起公主,我不是故意的。”

“我餓了,今天我要吃肉。”魏念煙深邃的眼神被她隐藏起來,慵懶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三千墨發披散在身上,自帶着優雅妩媚。

太陽都快當空了,餓了也很正常,再晚一點就可以直接吃晚飯了。

“那屬下先去給公主打水洗漱。”江淩寒快速的整理了一頭淩亂的頭發,扯了扯睡皺的衣服。

“江淩寒。”

江淩寒正準備踏出門口,魏念煙清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頓住身體疑惑的看着魏念煙,魏念煙勾了勾耳邊的頭發紅唇輕啓:“昨晚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說好不要你當我棋子了,為什麽記不住呢?”

想起昨晚上的話,江淩寒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公主殿下。”

魏念煙微眯着眼睛:“叫我念煙,下次再錯,我就會懲罰你。”

江淩寒打了一個寒顫,硬着頭皮一臉讨好地說道:“念……念煙在沒人的時候我這樣叫你,要是有人在我叫你公主。”

兩人的身份懸殊,而且江淩寒又是女扮男裝,在人前叫得如此親密肯定會被別人诟病,魏念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魏念煙喜愛穿白衣,江淩寒找遍了全村才買到一套素淨的衣服,只是相比白色要遜色了許多,村民簡直不太喜歡白色衣服,畢竟大多人都需要下田幹活,白色一不注意就會弄髒,還很難洗幹淨。

“念煙你自己清洗一下,我先去做飯。”江淩寒把衣服整齊地放在床邊,木盆裏面熱水冒着熱氣,旁邊還放着一大桶熱水,水裏還有一個瓢漂浮在上面,水桶邊緣搭着幹淨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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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略微有些粗糙,握着手裏有些硌手,魏念煙眉頭緊蹙,苦大仇深地看着,心裏默默地嫌棄,她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頰,被這塊布抹一下,會不會被劃傷?

不洗又不行,魏念煙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把毛巾重新放回去,挽起袖子準備用雙手捧着水簡單地清洗一下,剛低頭就看見水盆底下漂浮着一層輕薄的手帕,手帕還有點眼熟。

魏念煙臉上微紅,輕輕地擰了一下手帕擦拭臉頰,輕柔的手帕像是一雙嫩滑的手撫面,很是舒服。

手帕依舊幹幹淨淨,像是一根嶄新的一樣,由此可見江淩寒保護得很好。

給江淩寒包紮的時候,手帕确實是嶄新沒有用過,上次在軍營後山江淩寒用手帕給她擦拭,這次又是這根手帕,魏念煙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想把這根手帕收走,可又有點舍不得,最後這根手帕依舊躺進了木盆,既然給了江淩寒就是她的東西。

衣服是由動物軟皮和粗布結合而成,應該是清洗過一點味道都沒有,還帶着一些陽光下的味道。

魏念煙并沒有嫌棄,直接穿了起來,只是這一身太過單薄,剛踏出門就感覺寒風凜冽,凍得瑟瑟發抖。

江淩寒抱着柴火正準備去廚房,餘光看到魏念煙抱着雙臂走來,把手裏的柴火一扔跑了過來,把身上的脫下來裹在魏念煙身上:“你身體才好一點就出來,還穿這麽一點,太不讓人省心了。”

魏念煙被江淩寒教訓得愣了一下,眉頭輕挑正想怼一句,可看到她皺成一團的眉頭,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輕撫江淩寒的眉頭小聲地說道:“你又沒有給我準備外袍,我在屋裏呆着有些悶想出來走走。”

“好了,別生氣了,先回去找件外袍給我,不然把你給凍傻了。”魏念煙拽了一下江淩寒,聲音軟軟的。

江淩寒手指曲了曲,耳尖發燙,沉默地往前走,就是不理會魏念煙,只有她自己知道,走慢一點生怕心跳的聲音被魏念煙聽見。

魏念煙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面,雙手緊緊地裹着江淩寒的外袍,外袍剛好把她裹住,再長一點就會拖在地上。

衣櫃裏面沒有太多的衣服,大多都是偏暗的衣服,只有一件狐白的衣袍特別顯眼,單獨挂在一個角落。

拉開衣櫃,一眼就看到那件白色衣袍,江淩寒眉頭緊蹙,糾結了很久還是把衣袍拿了出來,面無表情地遞給魏念煙。

白色外袍的布料上等,摸起來手感都不一樣,根本不像江淩寒的風格,魏念煙微妙地看着江淩寒,把身上的黑色外袍還給他,接過白色外袍穿了起來,外袍穿在身上特別合身,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淩寒,這是你專門買來送給我的嗎?”魏念煙挪揄的笑了笑。

江淩寒整張臉漲紅,脫口而出:“本來是買給夢蝶姑娘的,她救了我一命,準備感謝她的,現在只能重新買一件了。”

魏念煙臉冷了下來,原本被包裹的身體有了溫度,現在卻一點暖意都感受不到,穿在身上卻有些膈應,心裏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既然如此,本宮就不奪她人所愛,你還是拿去還你救命之恩,本宮承受不起這份情。”魏念煙邊說邊脫掉身上的外袍,原本的歡喜變成了嫌棄,從衣櫃裏面随便扒拉了一件外袍裹在身上。

江淩寒手裏捧着白色外袍,外袍上還帶着一絲溫度,還能聞到上面淡淡的檀木的香味,茫然無措地看着大步往外走的魏念煙。

其實這件外袍是江淩寒無意中買下來的,上次去城裏給駱賓打酒,路過衣鋪一眼就看中這一抹特殊的白色,白色帶着淡淡的金色的花紋,顯得高貴優雅,像是盛開在冬天的雪蓮。

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外袍很适合魏念煙,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才把外袍買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并沒有打算把外袍送給魏念煙,畢竟兩人的身份懸差太大,而且作為公主根本不稀罕這麽一件普通的外袍。

江淩寒輕輕地摸摸外袍,整齊地疊好放在床上,心裏亂亂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可說出去了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畢竟說這句話就是掩飾尴尬,解釋完肯定會更加尴尬。

江淩寒擰着眉頭面色暗沉地往廚房走去,一道鮮豔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江大哥,聽那位姑娘說你找我有事?”

江淩寒眉頭皺得更深了,知道魏念煙生氣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苦笑着說:“這不是快到中午了,想讓你幫忙打下手做飯。”

潘夢蝶心裏失落,扯了扯嘴角勉強地笑了笑:“好啊,沒有問題。”

兩人各自忙碌,心裏各有所思,動作相當地快,沒有多久,大魚大肉擺放了一桌。

“夢蝶,你等一下。”江淩寒突然叫住潘夢蝶,潘夢蝶轉過身對上江淩寒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地直跳,緊張帶着些期待:“怎麽了?江大哥。”

江淩寒嘴角微微上揚,從懷裏掏出一根檀木雕刻的木簪,木簪上面雕刻着簡單的花紋,垂落着一朵梅花。

“這是我自己雕刻的,希望夢蝶不要嫌棄,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江淩寒态度誠懇,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檀木還是她從駱賓手裏搶來的,可以幫助睡眠,根本不是簡單的木簪。

潘夢蝶眼前一亮,她的鼻子很靈敏,站在幾步之外,都聞到木簪的味道,只是這種檀木香味好像和那個姑娘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同,只不過是那個姑娘身上的檀香是特制的要好聞得多。

檀木還帶着溫度,落在手中很有質感,花紋不是常見的,潘夢蝶看不出來是什麽,卻覺得很順眼,尤其是垂落的梅花栩栩如生。

“江大哥可以幫我帶上嗎?”潘夢蝶輕抿着唇,害羞地低着頭。

還未等到江淩寒回答,一只膚白的手伸了過來,把木簪拿了過去,清冷地說道:“夢蝶姑娘不介意的話,我來為姑娘戴上,畢竟江淩寒一個大男人不太适合。”

潘夢蝶扣了扣手指,聲音悶悶地說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魏念煙小心翼翼地為潘夢蝶戴好木簪,後退了幾步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江淩寒說道:“夢蝶姑娘太客氣了,你救了我一命,還救了我的護衛,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潘夢蝶猛地擡起頭,連忙擺手:“姑娘嚴重了,救你們的是江大哥,就算沒有我熬制的藥,還有江大哥的師父在這裏,你們都不會有事的。”

“哈哈哈……小姑娘總是那麽有趣啊!老夫這麽遠就聽見有人叫我了。”駱賓鬼魅的身影越來越近,後面還跟着一個氣喘籲籲的胖子。

胖子扛着鋤頭癱坐在地上,鋤頭被他扔到一旁,氣呼呼地說道:“大師父你太欺負人了,你的藥田我不去除草了。”

剛擡頭就對上魏念煙清冷的眼神,胖子吓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挺直腰板正準備行禮,就被魏念煙的話打斷了:“江淩寒我餓了,人到齊了,可以吃飯了吧!”

胖子被魏念煙瞪了一眼縮了縮脖子,吓得他感覺躲在江淩寒後背,江淩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使了一個眼色,胖子心領神會。

駱賓很人精一樣,雙手背着大步走向飯廳,大大咧咧地坐在首位:“趕緊吃,吃完都給老夫去藥田幹活去。”

魏念煙頓了一下,疑惑地擡頭,駱賓敲了敲碟子:“看什麽看,你們都得去。”

江淩寒拽了拽魏念煙的衣擺,擠了擠眼睛,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她師父就是這個樣子,抓住一個人就當壯丁,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身份。

她卻不知道魏念煙和駱賓見過了,而且還知道幽蓮是她從流冉鑫手中搶回來的,無意中救了皇後娘娘一命。

隐一眼神不善的看着駱賓,手中的筷子快被他折斷,魏念煙看了他一眼,才沒有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面怒斥駱賓。

駱賓似乎很滿意所有人的沉默,笑眯眯的吃了兩碗飯,滿足地掏出葫蘆喝了幾口,酒香飄進魏念書鼻尖,幽深的眼眸盯着駱駝手裏的葫蘆。

本來答應周末多更的,不好意思食言了,原本周末休息泡湯了,沒有休息多更不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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