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受傷
受傷
酒味濃香四溢,把酒蟲都勾出來了,想着昨晚上的口感,魏念煙直勾勾地看着駱賓手裏的酒葫蘆,駱賓輕咳了一聲,把酒葫蘆寶貴地收了起來,假裝沒看到魏念煙渴望的眼神。
昨晚他的傻徒弟已經偷了一天的份額的酒,這個月得有一天不能喝酒了,這破地方打酒不方便,而且酒不太好,不想浪費材料,醉生夢死除了材料以外主要是酒比較純,才會散發出誘人的味道,入口也順滑。
慢悠悠吃完飯,魏念煙眼神有意無意往駱賓身邊看過去,那裏放着葫蘆。
江淩寒目不斜視地吃着菜,卻把魏念煙渴望地眼神看在眼裏,埋着頭狂吃不知道在想什麽。
“吃飽喝足該幹活了。”駱賓把筷子一放,開始打量幾個人,琢磨給每人分配一個什麽任務。
江淩寒下意識把魏念煙擋住:“師父,他們兩人還未恢複好,需要休息。”
“不就是寒氣入體,有什麽大不了的。”駱賓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身體差就是需要鍛煉。”
江淩寒還想說什麽,魏念煙扯了扯她的衣角,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
寒風凜冽,一行人幹勁十足,平坦的田裏有兩道靓麗的身影,彎身優雅地在拔草。
江淩寒挽着袖子,扛着鋤頭在松土,每一次都躲開了藥草,速度很快就要追上前面兩道身影。
魏念煙把手裏的草一扔,用手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躍躍欲試地看着江淩寒手裏揮舞的鋤頭。
“能給我試一下嗎?”魏念煙紅唇輕啓,饒有興趣地盯着鋤頭,看着江淩寒揮得虎虎生威,也想試一試。
江淩寒松開鋤頭叮囑:“小心一點,別傷到自己。”
駱賓冷着臉,不滿的瞪了一眼江淩寒,這徒弟不應該說:小心一點別把藥草碰到了。
魏念煙纖細的手指握緊鋤頭,緩緩地往上扛,用力揮了下來,鋤尖并不像想象中那樣落入土裏,卻像是挖到堅硬的石頭偏移了方向,土未被松開卻把藥草給挖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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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賓臉頰肌肉抖動了一下,臉頓時黑了。
“咦,為什麽會這樣。”魏念煙小聲嘀咕了一聲,神情嚴謹握緊鋤頭挖了下去。
這一下好了許多,鋤頭只傷了一點藥根皮,可把駱賓心痛壞了,現在這塊藥田剛好是珍貴藥材,每一根藥材都很稀少。
“丫頭,手下留情。”駱賓再也忍不住了,從旁邊蹦了過來,一臉你要是再來,我就生氣了。
魏念煙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還想試試。”一雙大眼睛落在江淩寒身上,快把江淩寒心都萌化了,哪裏還害怕師父。
江淩寒站在魏念煙的身後,把手搭在魏念煙兩只手下面:“跟着我的節奏來,你再試試。”
胖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心裏無比敬佩江淩寒,居然這麽大膽,把公子摟在懷裏,果然大哥就是大哥。
感受到江淩寒緊繃的身體,魏念煙緩緩靠近江淩寒的懷裏,高高舉起的鋤頭落下,幾根藥草被犀利地幹掉。
駱賓抖動着嘴角,伸着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江淩寒的腦袋:“你這個孽徒,氣死老夫了!”
魏念煙心虛地看了一眼江淩寒,摸了摸鼻子說道:“那個……我賠你同樣價值的藥材可好?”
駱賓頓時笑容滿面:“好啊,你随意。”
大方得讓人懷疑剛才生氣的不是他,剛才還寶貝一樣,現在滿不在乎。
那還不是因為見識過魏念煙財大氣粗的模樣,把價值連城的檀木枝當成熬藥的柴火,只是為了提高一點藥的純度。
總共沒有多少檀木枝,還被江淩寒把最好的一根拿走,就是為了給潘夢蝶雕刻一根木簪,簡直就是浪費。
剩餘的檀木枝幾乎大半被他加入了醉生夢死,所以這酒喝太多就會暈過去,其實是為了提高睡眠,第二天并沒有喝醉的後遺症。
潘夢蝶把壞的藥材撿了起來,把藥材放進籃子裏面,雖然被破壞了根莖,還是有其他用處的。
魏念煙用手肘碰了一下江淩寒:“繼續。”
江淩寒頓了一下,猶豫的握住鋤頭,這次魏念煙直接靠在她得懷裏小聲地說道:“這樣比較省力。”
檀木香鑽入鼻尖,整個身體僵硬又酥癢,江淩寒咬了咬牙,神情嚴肅的擡高鋤頭,用力的揮了下來,鋤頭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土裏,江淩寒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魏念煙扛着鋤頭幹勁十足,一下午松了兩塊地,滿滿的成就感,期間江淩寒害怕她累着,想把鋤頭拿過來,她都不肯。
這會才發現一雙白嫩的手掌,滿滿亮晶晶的水泡。
魏念煙擰着眉頭,輕輕碰了一下水泡,痛得她眉頭擰得更緊了,有些地方水泡已經破了,火辣辣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手怎麽了?”江淩寒扭過頭看着魏念煙擰着眉頭盯着手掌看,扔下手中的草跑了過來,魏念煙風輕雲淡的把手藏在背後:“沒事,有點髒了。”
“真的沒事?”江淩寒狐疑的盯着魏念煙藏在背後的手,魏念煙撿起地上得鋤頭:“沒事,繼續。”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嬌弱,不就是松個土還把手弄傷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田裏已經看不太清楚,潘夢蝶早就離開了,看着兩人互動的眼神有些受不了,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
“太晚了,先回去吧。”江淩寒一把抓住魏念煙握着鋤頭的手,魏念煙“嘶”了一聲,江淩寒松開手輕輕的握住魏念煙的手腕,魏念煙趕緊把握成拳頭:“你幹嘛?”
“把手展開我看看。”江淩寒眉頭擰成一團,知道魏念煙的手肯定受傷,心裏有些後悔讓她松土,堂堂一國公主哪裏做過這種粗活,細嫩的手掌怎麽能經得起這麽摩擦。
魏念煙有些別扭地把手掌打開,小臉微紅的偏過頭去。
觸目驚心的水泡,坑坑窪窪的破皮,破皮的地方還往冒着水,鮮紅的嫩肉裏面還沾染着一些髒污。
火辣辣的手掌溫柔的氣息游走,江淩寒滿目心疼溫柔的問道:“痛嗎?”
魏念煙還想說一句不痛的,可見江淩寒溫柔的模樣,到嘴的話又變了:“痛,很痛!”
江淩寒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小心翼翼的為魏念煙上藥,然後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我背你回去。”
魏念煙刷的一下臉更加紅了:“我只是手受傷了,又不是腿受傷了。”
江淩寒才懶得理會魏念煙的說法,她現在心裏很是擔憂,只知道她是嬌生慣養,出門有馬車,路都很少走,今天在田裏幹了一天的活,雙手全是泡,很有可能腳上也有。
要不是她發現,魏念煙肯定不會告訴她。
江淩寒一把拉過別扭的魏念煙,柔軟的身體趴在背上,兩只手臂環抱住江淩寒的脖子,江淩寒緩緩起身,扭過頭跟胖子說了一句:“把鋤頭扛回來。”
留下在風中淩亂的三個人,隐一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追了上去:“主子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魏念煙搖了搖頭,可想到自己被江淩寒背着,又還改口道:“只是有點累了。”
這頓飯吃的很不舒服,筷子不斷地往下掉,魏念煙吃了幾個,最後擰着眉頭把筷子放到一旁:“你們慢慢吃,今天太累,先回去睡覺了。”
江淩寒手頓了一下,一直在觀察魏念煙的動作,幾次都想幫忙,都被魏念煙的眼神制止了。
桌上的菜都是潘夢蝶做的,氣氛有些僵硬,江淩寒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潘夢蝶碗裏:“她的受傷了拿不穩筷子,心情不太好。”
一句話緩解了氣氛,江淩寒心不在焉的胡亂吃了兩碗飯:“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不用管他們,我們吃。”駱賓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潘夢蝶,慢悠悠的吃了起來,胖子埋着頭當空氣,不想參與這尴尬的氣氛,好在隐一被魏念煙叫走了,不然隐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江淩寒并沒有回去,反而往山裏走去,想打獵為魏念煙加一個餐,累了一下午只吃了一點,肯定會餓的。
附近的山脈江淩寒都熟悉了,這段時間時不時會進山裏打獵,或者去探一探消息,哪裏有什麽東西,幾乎門清。
捕魚的話天太黑看不清楚,而且魚刺太多了處理起來不方便,只能抓一個适合的動物,兔子很合适。
江淩寒朝着目的地走去,正好前幾天發現一窩野兔子的窩,野兔子窩有三個出口,江淩寒在兩個出口都放了柴火用煙開始熏,靜靜地守在唯一的出口。
兔子很快受不了從洞裏跑了出來,兩只肥美的兔子一前一後跑了出來,江淩寒動作很快一只手抓一只,懷裏還有幾個紅彤彤的水果。
江淩寒的動作很快,處理好兔子,鍋裏的熱水已經燒好了,用兩個大桶把熱水裝好往屋裏提去,房間裏面黑乎乎的,也不影響她的視線,直接把水桶放在浴桶旁邊,這才走到油燈旁邊,把油燈點燃。
“你幹嘛?”魏念煙縮成一團靠在牆頭,身上裹着被子幽怨的看着江淩寒。
江淩寒心裏一緊,指了指浴桶旁邊:“你不是吵着想洗澡嗎,給你打了熱水你先泡着,一會我過來給你上藥。”
幹了一下午的活,身上早就散發着一股汗味,魏念煙看了看浴桶,點了點頭。
“你小心一點,我一會給你擦拭頭發,盡量不然讓傷口沾到水了。”江淩寒擰着眉頭一臉擔心。
魏念煙笑了笑挪揄:“手不沾水怎麽洗澡,要不然你幫我洗。”
江淩寒臉騰地一下像燒着了一樣,把水桶裏面的水倒進去,快速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飄散在空氣中:“你先洗着,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魏念煙嘴角微微上揚,手指試了試溫度,溫度很适合,解開了身上的衣服邁進了浴桶裏面,忍受着手掌的疼痛,快速的洗了頭發,泡了一會就走了出來,才發現江淩寒并沒有為她準備衣服。
沒辦法,魏念煙只能裹着布往衣櫃走去,随意的取了一套江淩寒的裏衣,尴尬的發展并沒有肚兜,略大的裏衣包裹着窈窕身姿,兩座山峰卻特別凸出。
魏念煙把頭發用布包裹着,翻身爬上了被窩,用被子遮掩着身體,無意間發現裏面疊放整齊的白色外袍,想到江淩寒的話,偏過頭去不看,心裏有些發酸,又有些慶幸。
慶幸江淩寒沒有把她看中的白色外袍送給潘夢蝶,可卻雕刻了特別的木簪送給她,木簪這種廉價的東西,魏念煙根本看不上,可是心裏卻莫名不舒服。
受傷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