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牧遙和南柚去了好多天都沒有回來,阿酒每天就索性坐在山門處的臺階上坐着一邊背書一邊等兩位師姐回來。
一般情況下都是先背完書再去做別的,或玩鬧或去宗門上下溜達。
那日她倒是和往常一樣背了書,收拾收拾準備去幫無憂喂鴿子。
結果剛剛将東西都收拾完了,就看到南柚和其他的師姐師兄們有些狼狽地進了山門。
阿酒立刻跑下去,卻沒看到牧遙,她拉着南柚的袖子問她:“師姐,大師姐為何未歸?”
南柚輕輕喘了口氣:“狩獵場有實力極其強大的怪物,大師姐留下應對,讓我們先回來,我已經早早傳信給師尊和無憂師叔,請她們去幫大師姐了。”
阿酒聽到就想往山門外跑,被啓星攔腰攔住了:“小師妹去作何?”
“去幫大師姐啊,你們怎麽能不幫忙!”阿酒有些着急的質問。
南柚将她拉回來:“我們修為太低,根本幫不上忙,去了只能拖累大師姐還要照顧我們,我們尚且幫不上忙,你連淬體都未成功,去了能如何?”
聽到南柚的話阿酒稍稍愣了下,而後有些難過地說道:“那大師姐一個人打得過嗎?”
南柚搖頭:“不知,但你伏雁師伯和無憂師伯已經過去了,不必我們過去添亂有用?”
阿酒聽完倒也不鬧了,她知道師姐和師兄們說的都是對的,但是就是擔心,還有難過。
她在宗門結界內最下面的臺階上坐下,南柚等人也沒有離開,都在等着。
所有人都覺得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還未見牧遙回來,幾人有些等不住了:“萬一師姐拖不到師伯們過去怎麽辦?我去看看。”
這些人沒有和那東西交過手不知道它的恐怖,可南柚經歷過,她非常清楚就算是他們所有人都過去,也幫不上牧遙,反而需要牧遙處處保護他們,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在那怪物面前都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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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勸說道:“若是師尊與師叔都趕不過去,我們現在去就能趕上了?”
南柚的內心也煎熬,可她也知道牧遙不會希望他們平白去送的。
阿酒沒有說話,只是乖乖地坐在那裏眼睛紅紅的。
伏雁帶着牧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山門處坐着的那些小家夥,以她的速度,這些家夥肯定是看不見她的。
“都回去吧,南柚過來尋我,其他人各自回去休養吧,你們大師姐的傷勢我會治療,無性命之憂不必太過擔心。”伏雁給他們傳音說道。
阿酒聽完之後立刻站了起來,而後飛快地往伏雁所在的峰頭跑去。
南柚看着她這麽着急,笑了聲祭出自己的飛劍,到了阿酒身邊,将手遞給她:“走吧,這麽着急,師姐帶你過去。”
阿酒拉住南柚的手,南柚帶着她上了飛劍,而後直接往伏雁的住所去了。
“謝謝師姐。”阿酒仰頭向南柚道謝。
南柚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麽擔心大師姐?怎麽不擔心擔心我啊。”
阿酒搖了搖頭:“擔心的,可是南柚師姐都回來了,大師姐剛剛都沒有音訊,師姐你都傷得這麽重,那大師姐和那怪物打鬥這麽久是不是傷得更重啊?不然為什麽師伯會直接帶大師姐回去啊。”
南柚聽到小家夥的話,笑了聲:“确實如此。”
她只是想不到小家夥這麽小小年紀的,能想到這麽多,往日雖說知道小家夥聰慧,但好像只要涉及大師姐的事,阿酒似乎就總能想得更多。
“難怪大師姐如此寵你。”南柚捏了下她的小臉說道。
阿酒轉過頭忽然對南柚說道:“阿酒乖,南柚師姐一點都不乖。”
一時被她噎住的南柚只能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臉洩憤。
到了伏雁的院子外面,南柚帶着阿酒從飛劍上下來,不敢未經允許便進入,畢竟她師尊的院落可比她的洞府恐怖多了。
“師伯!”阿酒倒是半點不怕地對着院子裏面喊了一聲。
剛剛喊完門就開了:“不是只叫你南柚師姐過來,你個小家夥也跟過來作甚?”
“阿酒想看看大師姐,師伯讓阿酒進去嘛。”小家夥開始對伏雁撒嬌,這會語氣倒是可乖了,嘴也甜了起來:“師伯最好了~”
南柚在她身後聽着這家夥撒嬌,沒忍住扶額,這小師妹還真是有好幾幅面孔啊。
“行了,進來,避開那些靈草,什麽都不許碰。”伏雁拿她也沒轍,誰讓這師門上下就這麽一個嘴甜的呢,加上阿酒的五靈根的體質,自己又想學煉丹,要不是她最近真的忙,早就抓着這小家夥開始學各種靈草的知識了。
“阿酒知道的。”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南柚在她身後看着,笑了聲,将阿酒提了起來:“小短腿。”
“阿酒還小!”阿酒不滿地反駁。
南柚還是将她帶了進去放在內院,內院倒是沒有什麽多的危險了。
她們進去之後外面的門便再次關上,結界也合上了。
伏雁可不希望萬一有門下弟子誤入,然後一不小心就小命沒了。
阿酒進去之後到處看了看,随後跟着南柚進了房間,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牧遙。
牧遙此刻臉色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臉上的遮擋眼睛的絲帶被取下了,露出整張面容,有種精致又脆弱的感覺。
“師尊,大師姐情況如何了?”南柚看到小阿酒跑到旁邊半跪着看着牧遙,出聲詢問道。
“沒有性命之憂,但傷得還是挺重的,幸好魔氣沒有入體,你大師姐自己将那些魔氣排出了,但外傷嚴重,差一點就傷及心脈了,你大師姐的身體本就虛弱,你知道的。”伏雁淡淡地說道。
“可是師尊不是已經幫大師姐改善過體質了嗎?”南柚有些焦急地問道。
牧遙為了救她傷成這樣,南柚到底還是愧疚的。
“是,但她本就先天孱弱,即便是有所改善,也比不過你們,加上她體內本就有魔火,今日魔氣入體後雖被她排出,卻讓體內被封的魔火越發的活躍了起來,想來此刻也是飽受折磨,這因為此時昏迷了五感具失,是以沒有表現出痛苦。”伏雁嘆了口氣,而後将一枚丹藥喂給了牧遙。
“師尊也沒有辦法幫大師姐嗎?”南柚指尖縮緊,滿臉自責:“要不是我,大師姐也不會。”
“與你無關,今日不是你,那魔物也會出來,也會攻擊其他弟子,你大師姐也不會坐視不理,你當想至少算你救了其他同門。”伏雁安慰自己弟子道。
阿酒在旁邊聽着二人的對話,小手抓着牧遙的手,臉頰貼着牧遙的手背,在南柚說了之後阿酒看向南柚:“師姐肯定不會怪南柚師姐的。”
“你看你,還沒有你小師妹通透。”伏雁半開玩笑道。
南柚無奈地笑了下,而後因為牽動心脈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她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感受到了身體各處的疼痛,方才牧遙将她送走後,南柚立刻服下了自己煉制的丹藥,算是能在短時間內壓制身體的疼痛感,但這樣的丹藥一般都有些反噬作用。
這會藥效過了,本身的傷加上反噬,頓時更加地折磨。
伏雁抓過的手探了下她的脈搏,也是很糟糕,甚至體內還有魔氣。
“阿酒看着你大師姐,有什麽事給師伯傳信,師伯得先帶你南柚師姐去療傷。”伏雁給阿酒留下一塊玉牌,随後便帶着南柚消失了。
伸手拿過那玉牌,阿酒認真看了看:“好哦。”
她将玉牌收進了自己的袖兜,而後繼續看着牧遙,指尖在牧遙的手心撓了撓:“師姐快快醒,阿酒一個人害怕的。”
說完還自己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一根小凳子坐在牧遙旁邊。
伏雁這一去便是好幾天,期間牧遙也沒有醒,也沒有別的反應。
阿酒也不知道怎麽辦,就只能乖乖坐在旁邊,白天修習功課,晚上蹭到牧遙的床上一起去睡。
直到第五天,阿酒正在背書的時候,忽然聽到牧遙的呓語,還有痛苦的呻吟。
手足無措的阿酒連忙給伏雁傳信,伏雁這邊也剛剛安頓好南柚,立刻兩頭奔走。
一過來探尋了一下牧遙的狀态伏雁便忍不住皺眉,體內的火靈氣怎麽又濃郁了。
想了想她給無憂傳信,讓無憂速速過來。
阿酒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看着,也不敢打擾伏雁,直到無憂過來了,她才行了個禮。
然而無憂也沒空管她,只是走到了牧遙身邊:“遙遙怎麽回事?”
“靈力耗損過大,以至于體內的魔火躁動,吸收了不少的火靈氣,再這樣下去,身體會被燒毀的,封陽不在,我需要你幫忙。”伏雁對無憂說道。
“好。”無憂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
随後二人協力,無憂取出兩張符箓,一張水符還有一張空白的符箓,所謂空白的符箓便是沒有附着任何屬性的靈氣的空符。
伏雁幫牧遙穩住體內的靈氣不要亂竄,甚至幫她催動靈力運行,無憂将水符之中的靈力注入牧遙體內,空符吸收她身上所累積的魔火。
在兩者的沖擊下,牧遙發出無意識的痛苦地呼喊。
夢魇中的牧遙感覺自己身處火海之中,耳邊是不斷被燒死的人群的呼喊,房屋倒塌的聲音,還有一對男女讓她一直往前跑的聲音。
阿酒在旁邊看着牧遙痛苦的模樣,小家夥看着看着便跟着哭了起來,只是沒有發出哭聲而已。
阿酒: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