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搶劫

搶劫

對于小醜的印象,休頓只剩下野蠻和粗魯,所以他壓根沒想過要把他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聯系在一起。

卡布搖頭嘆了口氣,惋惜道:“五年前,我正要在一場暴動中尋找合适的研究對象時,有一對外來的兄妹不小心被卷入槍戰中。

其中妹妹因傷勢過重當場離世,哥哥卻因為頑強的毅力活了下來,遺憾的是,他的傷有一處是在眼睛部位。

依照現有的技術根本無力回天,因此他的眼睛總是會在情緒激動時抽搐起來。

我十分欣賞他身上的奇跡,于是把他帶了回來。奇怪的是,自那以後,他變得暴躁無比,不記得任何事,甚至包括自己的名字。

我唯一能用來标記他的,是那部從槍戰中遺留下來的被他時時帶在身上的舊手機,上面镌刻了一個名字。是他妹妹的名字。”

休頓呼吸一滞,他隐隐明白了什麽。

卡布看向他,嚴肅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對麽”

休頓點了點頭,心情複雜地皺着眉頭。

他沒有想到,看上去那麽瘋狂的小醜,可怕的皮囊下竟然藏着這樣一段令人心痛的經歷。

見火候已經控制得差不多了,卡布朝他暧昧地擠擠眼睛:“克萊爾準備回來了,他在替我工作。你可以出去等他,如果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的話。”

休頓沒有多想,又再一次表達感謝後,從營養箱裏出來。

等手腳的麻勁過去,他活動活動身體,推開通往外界的門,跨出了這個狹小的實驗室。

外面刺眼的白光一下子射入眼睛裏。他不舒服地皺着眉頭,用手掌擋在前面,一邊往外走。

善和惡的界限是什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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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壞事的人就絕對邪惡麽?

當善與惡交換皮囊,絕對的正義又該如何界定

不同于休頓想象的烏煙瘴氣,外面的景像使他放慢了呼吸。

只見一個開闊的平臺被木板精心雕飾,簡樸的圍欄将平包圍成陽臺,順着節節臺階走下去,可以看到一條鋪滿鵝卵石的迎客路被大片的茉莉花環繞。

清新的香氣溢滿天地之間,吸引了不少純淨可愛的小蝴蝶在花叢中流連。

一只素白的蝴蝶撲棱着翅膀從他面前經過,翩翩起舞地飛向靠在欄杆上的身影。

那人屈起一根手指,小蝴蝶便有靈性地停留在他的指尖上。

西斜的夕陽,槁黃的光線暖暖地灑在他的側臉上,描繪着流暢的臉部曲線。

來人淺色的眸微轉,栗色的發絲翻飛耳畔,神情淡漠地轉向休頓。

休頓覺得他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姑且找不到腦海中相符的人,便試探地朝他走了過去,打聲招呼:

"您好。我是休頓。”

青年忽然捂住右眼,趕忙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異樣,半晌才啞聲道:“follow……"

休頓一直以來都是用當地的葡萄牙語溝通,乍一聽見英語還有些宕機。

他懷疑地重複了一遍,又加上了手語:“你想讓我跟着你”

青年沒有表示地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轉身下了迎客路,休頓只好擡腳跟上。

一起走到外邊的公路上,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改裝過的防彈車,吸睛十足地橫在路邊。

休頓認出來了,這是上次小醜載着他的那輛!

難道……

他心裏“各噔”一聲,重新打量起走在前面的青年,竟然無一處相符。

小醜作為一個癫狂又神經質的存在,與眼前這位冷淡矜貴氣十足的青年判若兩人。

但事實如此,休頓也只好接受事實。

不過,比起之前對小醜的偏見,休頓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分憐憫和同病相連的惺惺相惜。

以致于等他回神時,自己已經坐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克萊爾睨了他一眼,休頓秒懂地系上安全帶,他這才收回目光,發動車子,不知去向。

“克萊……不,小醜先生。請問,我們現在要去哪”休頓小心地問。

說實在的,從踏出實驗室的大門開始,他本可以直接頭也不回地逃走的。

可是他選擇留了下來。

炸彈的風波尚未知曉,貿然出現在大衆視野內反而更容易被發現是戈爾斯特人的身份,等待他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反觀那個卡布的博士像是知道些什麽,對他的态度可以說是關切,在這住着說不定更安全一點。

于是,休頓還是決定但是休戰地留下來随機應變更好。

車技仍是一言難盡的克萊爾沒有回答,面向休頓的那只耳朵都極微弱地跳動了一下。

有些莫名的可愛。

休頓為自己覺得同性可愛的念頭感到荒唐,忙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清醒。

“哐!!”

車子猛地摔進了前方的一個大水坑裏,兩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撞去,若不是觸發了安全氣墊,恐怕此時自己的五官都要被壓成大餅了。

休頓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問:"不然換我開吧我有證。”

克萊爾摸了摸額頭撞出來的紅痕,聞言眨了眨眼。

十分鐘後,休頓如魚得水地操控着車子向着小醜先生指定的方向前進,氛圍算得上融洽。

公路連通的是附近一個地方的大路,兩人配合默契地把車開到銀行門口,休頓便把車子固定下來,以為克萊爾要去取錢。

他正要下車,手臂卻被猛地抓住了。克萊爾看了他一眼,又把他拉回駕駛座上。

休頓的表情從疑惑到驚掉下巴,只需要眼睜睜地看着他從後座掏出兩把槍和三盒子彈。

克萊爾面不改色地裝完彈夾,順勢遞了一把給他,自己則打開後車廂,嚴陣以待地握着槍杆對準車廂外面。

休頓傻了眼,手心滲出一些熱汗,吞咽了一下,抓着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得指節發白。

車內一時安靜至極,他只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極輕的詞:"look(看)。”

他剛扭頭去看後車廂的位置時,一個足有一臂寬的藍色大包措不及防地甩了進來。

沉甸甸地震得車子一晃,他還沒看清楚,那是個什麽樣的包,外面又接二連三地甩了好幾個大包進來!

剎那間,銀行外有槍聲此起彼伏,克萊爾瞄準了跟來的前兩個警察,“砰砰”兩聲過後,兩人應聲到地!

休頓立制眼疾手快地發動車子,直接朝着臺階飛了下去,穩穩落在一處平地上,轉眼就疾馳而去。

數輛警車通過衛星追蹤始終緊緊跟在防彈車後面,雖然後車廂門已經合上,但車內仍不怎麽安全。

休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以為自己幹的最過火的一件事就是在那個商場的地下車庫安裝炸彈為家人報仇。

現在報沒報成尚未可知,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有機會幫別人搶銀行!

也算是驚心動晚的一段經歷了吧。

他慌亂地問旁邊的人:"我們該怎麽辦,他們要追上來了!”

克萊爾處事不驚地收起槍支,指了指前面出現的一條不甚明顯的小路,示意他開進去。

休頓吞咽了一下,靈活地掉頭駛入那條小路中。警車沒想到他們會轉彎,都随着慣性直直沿着公往前穿了過去。

防彈車進入小路後更加小心地在狹窄的道上穿行,克萊爾動作流暢地跳到後座上,抓起其中一個袋子。

拉開拉鏈,大把的的美元應接不假地映入眼簾。

打開車窗,蓬頭垢回衣衫不整的流浪漢立即伸直了脖子從破牆後伸出來張望。

大片大片的鈔票像雨一樣傾盆而下。流浪漢們尖叫大吼地魚貫而出,拼命争搶。

場面混亂到發生踩踏事件的發生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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