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悠然墜海
司徒烈把初菱架在肩頭上玩的時候,唐悠然獨自坐在船尾,靜靜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享受獨處的時光。
她看着他們父女開開心心的樣子,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揚了一個淺淡的弧度。
只要女兒開心就好了,真的,她在不介意和她不喜歡的司徒烈出行。
電話突然響了。
她從他們父女身上收回目光,低頭從包裏掏出手機,看到是蕭辭遠打來的。
他這會兒有空了?
嘴角微微上揚,纖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劃,就接通了電話。
“不是說忙嗎?”
蕭辭遠溫潤的聲音噙着淡淡的笑,“忙也想你啊。”
唐悠然笑,她盯着遠處的水天相接,眉眼有些溫柔,随口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洗手間的馬桶裏。”
所以才有空給她打電話?唐悠然笑:“大忙人!”
随後她和蕭辭遠閑聊了起來。
司徒烈本來和初菱玩得開開心心的,但唐悠然不在身邊,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麽,于是忍不住過來找她了。
他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喊蕭辭遠的名字。
她和蕭辭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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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頓時蹙起,同時張嘴,故意大聲對她說:“媽媽,快過來一起玩啊。”
由于他喊得太大聲,那邊的蕭辭遠完完全全是聽到了。
他臉上的笑容煞時褪去。
唐悠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烈,他明明就站在自己一兩米之外的距離,卻叫得這麽大聲,是故意的吧?
“辭遠,先不跟你說了,我挂了。”
蕭辭遠心裏很不是滋味,腦子一熱,脫口就說:“悠然,你沒忘記五年前所受的傷害和痛苦吧?”
唐悠然知道蕭辭遠這是想提醒她,不要為司徒烈心動。
她又瞪着司徒烈,故意揚聲說道:“不敢,我怎麽敢忘記五年前的那些傷害和痛苦?”
說罷,她挂了電話,然後從地上站起來,與司徒烈對視,譏諷一笑,“司徒烈,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你破壞不了我和辭遠的感情的,他是我未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司徒烈俊臉帶着一絲獰笑。
“唐悠然,你破壞了我和思文的訂婚,難道你覺得不用為此付出一點代價?”
唐悠然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地問道:“所以你想怎樣?”
司徒烈臉上的獰笑加深了一些。
他一字一句道:“唐悠然,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一副要跟她糾纏到底的樣子。
“随便你!”唐悠然無所謂道。
司徒烈痛恨她總是這樣地無所謂,這樣地若無其事,仿佛銅牆鐵壁一樣,無論怎麽作,都不能激起她的一絲波瀾。
他正欲發洩,女兒的聲音突然從船頭那端傳了過來。
“爸爸,媽媽,快過來陪我玩!”
司徒烈這才讪讪地閉了嘴,轉頭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唐悠然重新坐了下來,看着不遠處的水天相接,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想着她和司徒烈的事,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愁容。
一開始她是不是錯了?
她不應該去破壞司徒烈和宋思文的訂婚?
如果她任由他們訂婚,是不是她現在就能平靜一點?
可是如果她當初什麽都不做的話,她能甘心嗎?
不,她不會甘心的,因為她的性格就是這麽好強。
罷了罷了,生活不可能風平浪靜一帆風順,兵來将擋水來土淹就是,她沒必要因為司徒烈的威脅就悶悶樂樂惴惴不安。
這樣想着,她胸口的那股沉郁突然就消散了。
再去看遠處的海景時,再次被她的美麗驚嘆到了。
突然,她看見不遠處的海面有一條海豚從海中浮了出來。
她眼神一亮,立即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回頭對初菱說:“初菱,快看,中華豚。”
那邊的司徒烈和初菱聽到她的喊叫聲,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當初菱看到海上那條海豚的時候,也驚喜尖叫了一下:“海豚耶,爸爸,我要去看!”
司徒烈架着女兒快要靠近唐悠然的時候,船突然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腳下不穩,他的虎軀突然晃動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聽見唐悠然大喊了一聲“啊”,然後就看到她整個人掉進了海裏。
他心神一慌,立即放下初菱,然後毫不猶豫地飛撲進了大海裏。
他一邊在浩瀚的大海裏尋找唐悠然的身影,一邊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
有次他們到夏威夷度假。
他喜歡沖浪,想教她玩,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把你教會了,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玩了。”
唐悠然看着遠處的波濤洶湧,有些懼怕:“可是萬一我被大海沖走了怎麽辦?”
那個時候的她,遠沒有現在的自信和堅定,她的眼神裏全是忐忑。
“不會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被大海沖走的!”
最終他說服了唐悠然,讓唐悠然願意和他一起學沖浪。
教了她三天後,他讓她獨自去沖浪。
她怯怯地抓住他的手臂:“可是我好怕!”
“悠然,做人一定要勇敢,越是害怕的事情越要嘗試,當你克服自己那種恐懼的不自信的心理後,你會發現你的人生有無限可能,”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給她打氣,“去吧,我會在這裏看着你的。”
他的話成功地激勵了她,最終她勇敢地抱着沖浪板去了。
一開始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玩了一陣子之後,她的信心上來了,膽子也大了,滑得快了一些。
盡歡之時,她興高采烈地沖他大喊:“烈,我會了,我會了!”
他站在不遠處,笑看着她,心裏有種濃濃的自豪感。
突然,一陣海浪撲打過來,一下子就被她沖下海了。
“悠然!”看着那抹嬌軀消失不見,他焦急地大喊一聲後,二話不說就沖進海裏。
估計是那道突然狂奔而來的海浪太大,把她沖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他在海裏找了她很久才找到她。
找到她後,她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他把她拖上岸後,用力地按壓她的胸口。
“醒來,快醒來!”時間越是往下推移,他越是害怕。
最後他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她的胸口,砸了數十拳這才把她砸醒。
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喜極而泣,立即就激動地抱住了她。
“我再不會讓你去沖浪了,再不會了。”
……
五年前以為自己失去她的那種恐懼感如今再次襲遍了司徒烈的全身。
他不停地在海裏撲騰着,尋找着唐悠然。
唐悠然,我寧願一直恨你到天荒地老,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
你給我活着。
大海不知道把她沖到哪裏去了,他找了好幾分鐘,才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白色身影。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連衣裙。
他心中一喜,立即奮力地揮動翅膀,游了過去。
接住她的身體,他立即帶着她向上游。
游出水面後,他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大聲朝着船夫喊道:“把船開過來!”
說罷,他低頭去看唐悠然。
唐悠然輕咳一聲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司徒烈憂心忡忡的眸子。
司徒烈心中狂喜不已,眼中泛着淚光。
激動之下,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唐悠然冰涼的身體被他抱得很緊,緊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本來就在水裏泡了好幾分鐘,憋氣憋得已經夠難受了,這會兒快要窒息了。
她忍不住掙紮了下,“放開我!”
她的聲音幹啞又虛弱無力,司徒烈的眉又擰了起來。
倏地放開了她,只見她的臉已經憋成了紅紫色。
束縛一解除,唐悠然就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氣。
臉色也随着她喘氣的動作而漸漸變為紅潤。
司徒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抱她抱得太緊,導致她難以呼吸,俊臉劃過一抹讪讪。
唐悠然吸足了足夠的氧氣後,那種窒息感才漸漸消失了,胸脯也漸漸地歸于平靜。
她徐徐地對上了司徒烈的眸子。
他的眸子像大海一樣深遂,眼神則含情脈脈,再無一絲往日的冷酷絕情。
透過他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司徒烈。
司徒烈也靜靜地看着她。
唐悠然,幸好你還活着,不然在我心裏發酵了五年的恨就毫無意義了。
旁邊不時有船只經過,但他們的眼裏只看得到他們彼此,仿佛他們就是彼此的整個世界。
海風徐徐吹來,卻怎麽也吹不散空氣中暧昧的味道。
……
唐悠然和司徒烈的衣服都濕了,又沒帶換洗的出來。
于是他們讓船夫靠岸,下岸後帶着女兒在岸上買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然後他們在當地租了一個酒店房間。
洗了澡後,唐悠然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才掉海的事。
五年前她不怎麽懂水性,那次和司徒烈沖浪的時候被海裏沖進海裏,她以為自己會溺水死亡,對大海一直存有恐懼敬畏的心理。
後來被蕭辭遠接到香港後,她一點一點地改變自己。
什麽不會就學什麽,一點一點地讓自己變強大變自信,慢慢地跟蕭辭遠學會了游泳。
剛才她掉進海裏并不害怕,她是準備慢慢游上去的,卻沒有想到司徒烈會跳下來救自己。
明明她在掉海之前就和他吵過架,他還咬牙切齒地對她說:“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她以為他恨她入骨,甚至恨不得她死,卻沒有想到,他還是像五年前一樣緊張自己……
人心肉做,講真,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媽媽!”初菱突然走了過來,在她旁邊坐了起來,歪着小腦袋打量她,“媽媽,你在想什麽呀?”
唐悠然斂了斂思緒,“沒什麽。”
初菱握住了她的手,“媽媽,剛才你掉進海裏,我真是擔心死了,爸爸一看到你掉下去後,立即就把我放下地,二話不說就撲進海裏去救你了!”
唐悠然心中的情緒再次因為初菱的話而微微地翻湧着。
初菱笑了笑:“爸爸真的很緊張你哦!”
“初菱!”司徒烈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過來!”
“幹什麽?”
司徒烈見她一副不肯走的樣子,忍不住主動走了過來,一把把她抱走了。
“多嘴!”他拍了一下她的PP。
初菱親昵地勾住他的脖子,對着唐悠然大聲地說道:“怕什麽喲,老爸,愛就要大聲說出來!”
聽見這句話,唐悠然的嘴角微微上揚,劃開了一個淺弧。
……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們返回香港城了。
回到香港後,已經是傍晚了。
回到家後,唐悠然開始收拾行李。
收拾好行李後,她剛好接到了蕭辭遠打來的電話。
蕭辭遠說他已經忙完了。
唐悠然說自己這邊也收拾好行李,随時可以啓程回去。
蕭辭遠說我讓秘書訂機票吧,“就訂三張,頭等艙的。”
一張是他的,一張是她的,還有一張應該就是初菱的。
唐悠然徐徐地看向了司徒烈,司徒烈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一副專心致志如人無人之境的樣子。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他下意識地擡起頭,朝她看過來,一下子就對上她的視線。
唐悠然看着他,輕聲對蕭辭遠說:“多訂一張吧,幫司徒烈訂的。”
司徒烈聽到這句話,原本平靜的心湖忽然波動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炙熱。
……
機場。
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從入口處那裏結伴而來,蕭辭遠的目光微沉。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唐悠然剛才要他幫司徒烈訂機票的事。
悠然,早上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明明就說不會忘記五年前他給你的那些傷害,不過才過去了半天而已,你的态度怎麽就發生改變了?
……
蕭辭遠訂的四張機票座位是連着的,前面兩個,後面兩個。
蕭辭遠對唐悠然說,你和初菱坐前面吧。
唐悠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司徒烈,心想,他不是一向不喜歡司徒烈嗎?怎麽要作這樣的安排?難道有話要對司徒烈說?
她嘴上沒說什麽,默默地帶着初菱坐到了前面去。
見她們母女坐下後,司徒烈看了一眼蕭辭遠,也默默地坐了下來。
蕭辭遠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飛機起飛後,司徒烈一邊喝着橙汁,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
他和蕭辭遠不熟,也不想和他說話。
對他來說,獨自看風景更有樂趣。
突然,蕭辭遠的聲音傳入耳中:“司徒烈,聽說你不和宋思文訂婚了,怎麽這麽可惜呀?”
司徒烈恍惚的神思被他的話拉了回來。
他徐徐轉頭,看着蕭辭遠,俊臉噙着一絲淡笑:“這只能說明我和她沒有緣份,和我有緣份的人也許是唐悠然,你看,五年後我們因為女兒又綁在了一起!”
他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自豪和挑釁。
蕭辭遠面色淡然,輕聲譏笑:“你覺得你們還可能走到一起嗎?且不說你們之間有你那個事兒媽,就拿五年前的事情來說,你們也很難走下去了,知道她五年前跟你離婚的那個晚上,她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嗎?”
唐悠然也曾經提醒過自己,司徒烈的心裏突然産生了濃濃的好奇。
他薄唇微抿着,默默地看着他。
蕭辭遠娓娓道來:“五年前,你逼她離婚後,她追着你的車出去,然後被我的車撞了,很不幸,我差點就把她撞成了癱瘓,後來我把她帶去香港做康複鍛煉,在那一年的整整一年裏她都沒有離開過醫院,她為了能讓自己站起來日複一日地鍛煉,吃盡了苦頭,我看過很多次她在康複室崩潰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雖然這件事最大的責任在我,但是司徒烈,你也責無旁貸,如果不是你逼着她離婚,她不會追着你出去而被我撞到,你永遠想像不到在那一年裏她承受了多少痛苦,流了多少眼淚。”
說到後面的時候,蕭辭遠的語氣重了很多,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像利刃一樣劃過司徒的皮膚。
司徒烈的胸口狠狠一震,瞳孔猛地瑟縮着。
他突然想起了唐悠然剛回來的時候,對他說過的話:“那你又知不知道五年前你逼我離婚的那個大雨磅礴的晚上,我失去了什麽?”
他也記得當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仇恨和憤怒。
他同時還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我希望你永遠記得,你不光是給我帶來了永不磨滅的痛苦,你更是給自己的女兒帶去了痛苦!”
難道蕭辭遠說的都是真的?
在他的心湖震蕩難寧的時候,蕭辭遠的聲音又重重落下:“她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司徒烈聽着他的話,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唐悠然和蕭辭遠通電話的時候,故意看着他的那句話說:“不敢,我怎麽敢忘記五年前的那些傷害和痛苦?”
像是有一根根細針紮進自己的心裏,他突然覺得有些疼。
但嘴上卻不甘示弱地說道:“可惜你不是她。”
蕭辭遠勾唇冷笑,“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命運無常,那可不一定。”
“你還有什麽資格站在她身邊?”
司徒烈挑釁道:“我沒資格你就有資格?”
蕭辭遠下巴微揚了揚,特別自豪地說道:“這五年來陪在她身邊的人我,而不是你司徒烈!”
“我們有一個女兒,你和她沒有。”
看着蕭辭遠的臉色微微地沉下去之後,司徒烈得意地輕哼了一聲,然後就轉頭看向了窗外。
他的腦海裏反複地想着蕭辭遠剛才說的話,俊臉漸漸地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霾。
看來回去之後,他得讓傑克查查當年的事了。
唐悠然剛回來的時候提醒過他,那時他恨她,對她過去的事情全然不感興趣,但是現在他和唐悠然又經歷了這麽多,尤其早上她掉海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他的心境已經大不同了。
……
下了飛機後,唐悠然要和司徒烈初菱分別。
錦繡園那邊的人已經派車過來接他們了,她依依不舍和初菱說再見。
看着他們的車遠走後,她和蕭辭遠打計程車回他們的公寓。
回去的路上,蕭辭遠問唐悠然:“你試探過初菱沒有?”
唐悠然怔了怔,沒有立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他耐心地說道:“撫養權的事。”
唐悠然恍然,随即說道:“還沒問。”
蕭辭遠又說:“找個好機會,和她認真地談一談,談好了,我們就能早點回香港生活。”
他真的很懷念以前在香港的時候,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們的生活裏沒有司徒烈,那麽單純,那麽快樂。
唐悠然沒有立即應他,美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糾結和猶豫。
不知怎麽地,她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她掉海時,司徒烈毫不猶豫地撲入海中救她的情景,她的心裏瞬間激蕩起一絲漣漪。
“悠然?”見她恍惚,蕭辭遠忍不住喚了喚她。
唐悠然回了回神,然後抿了抿唇,對他說:“嗯,我知道了。”
說完,她又垂眸,盯着自己的膝蓋,若有所思。
初菱會不會願意和她一起回香港生活呢?
……
翌日,司徒烈送女兒上學後,直接回了公司。
回到辦公室後,一坐下,他就打了一個內線電話給特助傑克,讓傑克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不一會兒,傑克就到了。
他恭謹地問道:“總裁,有什麽吩咐嗎?”
司徒烈說:“去幫我查一查五年前我和唐悠然離婚後,唐悠然所發生的所有事。”
傑克微怔。
司徒烈好像對唐悠然的事情越來越上心了!
“快去!”司徒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見他如此發愣,有些不悅。
傑克小心翼翼地問道:“總裁,您不繼續和宋思文訂婚了嗎?”
司徒烈沒好氣地瞪着他:“哪那麽多廢話,叫你去就去!”
傑克讪讪,不敢多言,默默地離開了。
五年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唐悠然謀害了司徒銘,殺父之仇怎麽能忘記?司徒烈真是太糊塗了,他真是不忍心見他這樣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