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關系的微妙改變

唐悠然趕人:“好了,你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疲憊,眼睛裏也有血絲,這幾天一定很辛苦。

如果是平時,這種關心的話她不會說出口的,但是現在她才算是真正體會到初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她說她爸爸很不容易。

如果女兒生病,那麽照顧她的責任,只能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确實挺辛苦的,她感動這些年他為女兒付出的。

聽着這番關切的話,司徒烈心中的情緒有些激動地翻湧着。

半晌,他的薄唇輕輕地動了下,“有情況叫我。”

唐悠然淡淡地朝他點了點頭。

司徒烈默默出去。

……

司徒烈離開後,唐悠然見女兒睡得挺沉的,就去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後,她出來重新守着女兒。

今天畫了一天的設計稿,腦子累壞了,夜深後,她漸漸抵擋不住困意,趴在床邊睡着了。

半夜,司徒烈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唐悠然趴在女兒的床上睡着的情景。

他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心疼,然後輕輕地把她抱了起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他們這裏有客房。

但他這種行為是下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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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準備讓她在這裏睡,然後自己去守女兒。

雖然最近的事情特別多,不但工作繁忙,還有訂婚的事讓他忙得一塌糊塗,但是他覺得守護女兒是自己的責任,他從來不覺得辛苦,同時也不希望唐悠然太辛苦。

他明明是恨她的,恨她五年前謀害了自己的父親,也恨她不久前和自己說希望他和宋思文訂婚的事,但看着她趴在床邊熟睡的樣子,他的心還是毫無原則地替她心疼起來。

他把唐悠然放在床上後,輕輕地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唐悠然卻突然睜開眼睛,醒了。

他頓覺尴尬,手下意識地收了回來,讪讪地立在了一旁。

唐悠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處的位置。

待她認出這是他的房間和他的床時,她心中感動,頓了頓,然後說:“我去守女兒吧!”

說着就要從床上起來,司徒烈霸道的聲音落下:“在這裏給我好好地待着。”

“可是……”

這是他的房間啊。

“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會守。”

“……”

司徒烈不再說話,他轉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唐悠然徐徐收回了目光,然後垂眸着身下的床,眉色溫軟,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了一個淺弧。

并且暗暗在自己心中告訴自己,下半夜自己再去把他叫回來,兩個人輪流守初菱,這樣大家都不用太累。

她生怕自己會一睡不醒,所以拿過床櫃旁邊的那個鬧鐘,調到了三個小時後。

調好後,她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三個小時後,鬧鐘響了。

雖然還沒睡夠,但想到司徒烈也累,所以唐悠然還是強撐着自己的身體起床了。

她打着哈欠去了女兒的房間。

看到司徒烈趴在女兒的床邊熟睡,心微疼。

而女兒睡得尚算安穩。

唐悠然輕輕地走過去,拍了拍司徒烈的肩膀。

司徒烈大抵睡得淺,被她一拍就醒了。

不良睡姿壓得他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唐悠然見了之後,心更疼了。

她輕聲說道:“你回房間睡一會兒吧,我來守着她。”

司徒烈雖然很累,但并未動容,“不必!”

“你不累嗎?”

司徒烈不答她,只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唐悠然以為他要離開,卻看到他拿了體溫計放到女兒的腋下測量體溫。

放完體溫計後,他轉過臉來對着她說:“別吵到她了,趕緊回去!”

唐悠然堅持道:“我守着她!”

“唐悠然,我的女兒我會自己守。”

“她也是我的女兒。”

司徒烈俊臉閃過一絲不耐,幹脆不跟她廢話,只是動手把她推了出去。

他力氣大,唐悠然不是他的對手,想阻止,卻阻止不了

直到自己被他推出了門口,來自他的那股力量才收回了去。

她才剛站穩腳跟,他就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司徒烈!”她心一急,脫口就喊了他的名字。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面無表情,輕輕地合上了房門。

然後唐悠然聽見卡噠的一聲響,他把門給反鎖了。

暈,有必要鎖門嗎?

最終,唐悠然還是重新返回了司徒烈的房間,躺上了他那張舒适溫暖的大床。

蓋着棉被吹空調睡覺,其實最舒服了,但是她卻同時擔心着司徒烈和女兒的身體。

司徒烈明明就很疲憊,這些天應該操心不少,她擔心他不好好休息的話會累倒。

而女兒就更不用說了。

因着這些擔憂,在下半夜裏,她也沒怎麽睡着覺。

翌日,天一亮,唐悠然就醒了。

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起床去女兒的房間。

女兒房間的門已經開了,顯然,司徒烈醒得比她還早。

昨晚守了一夜女兒,這麽早就醒了,必定是辛苦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又疼了起來。

屋裏傳來他們父女說話的聲音。

“餓了嗎?想吃什麽早餐,爸爸讓人給端上來。”

“我不想吃。”

女兒的聲音很輕很虛弱,看來情況還是沒有好轉。

之前唐悠然一個朋友的孩子也得了肺炎,拖了一個多月才好呢。

她真擔心初菱這肺炎也會拖那麽久,倒不是怕麻煩,只是擔心女兒會因此遭罪。

臉色凝重地走進去,她看到他們父女的臉色都不好。

司徒烈看起來非常疲憊,眼裏的紅血絲非常明顯,女兒也毫無生氣,精神恹恹。

她對司徒烈說:“現在才剛剛天亮,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會守着女兒的。”

司徒烈倒不像昨晚那樣跟她擡杠了,大抵是真的沒有精力和她扛這個問題了。

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輕輕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她說:“有情況叫我。”

她點點頭。

司徒烈看着床上的女兒,“初菱,爸爸先回去躺下,等會兒再過來喂你吃早餐,好嗎?”

初菱輕點了下頭。

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好好照顧她。”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承諾道:“我會的。”

司徒烈沒再說什麽,默默地離開了。

接下來,唐悠然留下來守着女兒,她見女兒的嘴唇幹澀,于是倒了一碗開水過來喂女兒。

女兒喝了開水後,又沉沉地睡去了。

唐悠然輕嘆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後,司徒烈進來了。

他的精神比剛才好了一些,但見女兒還在沉睡,他對唐悠然說:“把她叫醒,我讓王媽送點清粥上來。”

但是初菱卻沒什麽胃口,不管司徒烈和唐悠然怎麽哄,她都沒有怎麽吃。

司徒烈喂了大半個小時,她才吃了小半碗,然後吃着吃着又睡了過去。

唐悠然幫她蓋好被子後,對司徒烈說:“你如果要忙的話就去忙吧,我會留在家裏守着她的。”

司徒烈今天還真是有件工作上的事情非要處理。

他對唐悠然輕點了下頭,然後說:“我去去就回。”

他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處理好,速去速回。

吃完早餐後,司徒烈就離開了。

唐悠然繼續回房間守女兒。

司徒烈離開的一個小時後,唐悠然昨晚沒睡好,很快便有了困意,想趴在女兒的床上睡的時候,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初菱好些了沒有?她怎麽在這時候生病?這明天就是阿烈和思文訂婚的日子了,她可真會挑時候。”

是周亭的聲音,語氣裏帶着抱怨

唐悠然聽見後,睡意全無,同時心中惱怒。

她這個奶奶不但不關心孫女,還抱怨她,真是讓人無語。

王媽尴尬地對周亭笑笑:“小姐自己也不想的。”

周亭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麽,踩着高跟鞋噠噠地上樓了。

王媽亦步亦趨地緊跟着她:“夫人,唐小姐在上面守着小姐呢。”

王媽知道周亭和唐悠然的關系不好,想給她打個預防針。

周亭聞言,直皺眉頭,不悅地說道:“她還好意思來?”

王媽小心翼翼地賠笑說:“怎麽說她也是小姐的媽媽,她心裏也是關心小姐的。”

道理周亭雖懂,但心裏還是覺得厭惡。

“我看,等阿烈和思文結婚後,要限制唐悠然的探視權了,不能讓她老出現在這裏了。”

唐悠然聽到這種話,胸口像是積壓着一塊大石,沉甸甸的。

其實她也明白,如果司徒烈和宋思文結婚後,以後她就不能随意出現這裏了……

甚至不能想見女兒就見女兒。

她突然懷疑,讓司徒烈和宋思文訂婚的決定真的完全正确嗎?

沒一會兒,周亭就進來了。

唐悠然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周亭冷眼掃了唐悠然一眼,然後走到床邊,看了看在沉睡中的初菱,也沒叫醒她,只是壓低聲音對唐悠然說:“跟我出來。”

顯然,有話要對她說。

唐悠然不想和她待在一塊,但是生怕她不依不饒,把女兒吵醒,所以遲疑了下,還是跟着她出去了。

關上門後,周亭讓王媽退下。

王媽退下後,她冷冷地唐悠然說:“唐悠然,初菱我們會照顧,你不用在這裏了,如果思文來這裏看到你,就不好了。”

胸口泛起一抹酸意,但唐悠然還是不卑不亢道:“她和司徒烈還沒有結婚,就不是這兒的女主人,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周亭聞言,登時氣得橫眉豎目,聲音尖銳,“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唐悠然,這兒早就不是你的家了。”

“我留下來,不是因為貪戀這兒,而是為了我女兒。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你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情。”唐悠然的态度微微強硬。

“我說了我們會照顧她的,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唐悠然冷嗤:“你會照顧好她?那剛才我聽到的你抱怨她在這種時候生病的話又算什麽?”

周亭臉色讪然。

唐悠然眼神和語氣更冷了,“我以前還覺得你挺可憐的,畢竟你丈夫的事情帶給了你很多痛苦,可自從你為了司徒烈對我死心,陷害我割他的脈的時候,我就不覺得你值得我同情了,現在你這種抱怨自己的孫女生病的行為更是讓我看不起你。”

周亭不但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理直氣壯的,“那又怎麽樣?唐悠然,你覺得我會讓你和阿烈在一起嗎?你還有什麽資格和他在一起?”

司徒烈回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了唐悠然和周亭的這番對話。

他的腳步頓時頓住,俊臉表情微僵。

當初唐悠然真是被陷害的?

面對這樣無理取鬧的周亭,唐悠然面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她沒再說什麽,默默地回了初菱的房間,然後輕輕地合上了門。

周亭對她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為氣得直咬了咬牙。

霍地邁開步伐,腳步生風地走了。

卻在樓梯角的時候,看到了在樓梯下面的司徒烈。

司徒烈用一副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難道自己剛才和唐悠然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周亭登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齊沖上腦海……

司徒烈一步一步地走上來。

每走近她一步,她的心就緊張一分。

上了最後一個樓梯後,他站定在她面前,盯着她,肅容地問:“媽,上次爸爸被割脈真的是你陷害唐悠然的?”

果然是聽見了,周亭心裏咯噔的一聲。

面上卻佯裝不知地說:“你說什麽?”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了。”

司徒烈的眼神淩厲,語氣頗重。

他很少用這麽重的眼神和語氣對自己說話,周亭記得上一次是她用初菱去對付唐悠然的時候。

同時又憤憤不平。

“阿烈,我是你媽,你竟然為了一個仇人這樣對我?”

有些人永遠不會反省自己,永遠都會把錯推到別人的身上。

司徒烈眼神比方才更冷了,就像是覆蓋着一層寒冰一樣,“我的事,以後你還是少操心吧,如果你不希望我們的母子關系越來越僵硬的話。”

說罷,司徒烈不再多言,冷漠地從她身邊越過,走了。

周亭只覺得身邊刮過一陣冷風,不而粟。

同時心裏的憤怒更加強烈了。

唐悠然果然是他們司徒家的禍水。

不但害她失去了丈夫,還害得她和兒子的關系這麽冰。

司徒烈來到初菱的房間門前,大手放在門把上,輕輕一扭,門就被打開了。

他看到唐悠然正在用棉棒沾水到女兒的唇邊。

而女兒還熟睡中。

聽見動靜,唐悠然看向門外,見是司徒烈。

随口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司徒烈淡淡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來,和她一樣站到了女兒的床邊。

她還在給女兒的唇沾水,動作很溫柔很有耐心的樣子。

司徒烈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你出去後,她就沒醒過,”唐悠然嘆了一口氣,“看來不會輕易好。”

司徒烈看着她有些倦怠的面容,對她說:“你去休息一下吧!”

看着他眼中的關懷,唐悠然心情微微波動。

她突然察覺到,因為女兒生病這件事,讓他們無意識地站到了同一個陣線上,不像以前一樣針鋒相對,同時,他們還懂得了為了對方着想。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呢?

“好了,去休息一下吧!”見她發呆,司徒烈徑自取過她手上的杯了和棉棒。

唐悠然說:“我不累,我只想守着她等她醒來陪她說說話。”

“她醒了之後,我會叫你的。”

見他如此堅持,唐悠然也不再說什麽。

因為她知道,司徒烈這個人很霸道。

如果他想讓她去休息,那麽她是抗拒不了的。

遲疑沉默了下,她動了動唇,“那她醒了,你一定要叫我。”

司徒烈朝她點頭。

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女兒的房間。

出去之後,她轉身,準備把門帶上的時候,她看到司徒烈像剛才她做的那樣,極溫柔,極有耐心地用棉棒沾水到女兒的唇上,俨然就是一個慈父的形象。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司徒烈或者對感情不忠,也曾殘忍地傷害過她,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爸爸……

初菱能有他這樣的父親,無疑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唐悠然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之後,輕輕地把房門給合上。

合上之後,她下意識地往司徒烈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腳步猛地頓住,臉上露出一抹尴尬和懊惱的神色來。

她怎麽來他的房間了?

猛地一拍額頭,她讪讪地走了。

大概是因為昨晚在他的房間裏睡了一夜,所以她才會不自覺地回來這裏。

幸好司徒烈沒有跟來,不然糗大了。

回到以往休息的那個客房的時候,唐悠然輕輕地躺上了床。

她昨晚一夜都沒睡好,明明很疲憊,可是卻沒什麽睡意。

她盯着天花板,一會兒想了想女兒,一會兒想了想司徒烈,一會兒又想了想周亭,思緒混亂,躺了好久都沒有睡去……

今天一整天,初菱的情況都沒有絲毫好轉。

毫無疑問,明天司徒烈和宋思文的訂婚肯定是不能進行的了。

宋思文怕是會很傷心,只不過,她馬上就要成為初菱的新媽媽了,初菱生病,她怎麽不來看看?

後媽果然就是後媽?

唐悠然愈加懷疑,自己當初讓司徒烈宋思文訂婚的決定是否正确。

其實唐悠然不知道,周亭回到司徒大宅後,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宋思文。

她帶着歉意對宋思文說:“思文啊,真是對不住了,因為初菱生病的事,讓你和阿烈的訂婚又沒法舉行了,哎,初菱也真是會挑時候。”

宋思文心裏也有些埋怨,但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嘴上裝賢良道:“阿姨,沒事的,初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理解的。”

周亭喜歡這樣“善解人意”的宋思文,“思文,你真是太善良了。阿烈能娶到你,真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真的,我就是特別喜歡你,你如果有空的話,就到錦鏽園去看看初菱吧,你不知道,唐悠然在那裏守着她,你要再不過去刷刷存在感的話,只怕阿烈和唐悠然又會出事。”

這是她打電話給宋思文最重要的目的。

她希望宋思文正視一下這件事,頓了頓,又說:“思文,我看這樣好了,你幹脆住到錦鏽園去好了,你不用怕,我也會在那邊住下,我幫你一起盯着唐悠然。”

宋思文也知道,初菱生病的事情,肯定會驚動唐悠然。

她怕遇上唐悠然,這幾天都不敢去錦鏽園那邊看初菱。

這會兒聽到周亭說唐悠然已經公然在那邊住下了,她更是不敢。

于是找借口推托道:“阿姨,真不好意思呢,我明天要去澳門出差,我恐怕沒有辦法去看初菱了,等我回來後,我再去看她吧,而且她現在有唐悠然守着,我也不想去跟唐悠然争什麽。”

周亭聽了頓感失落,同時也有些恨鐵不成鋼,“思文,你真的就甘心這樣把阿烈讓給唐悠然那個女人?”

宋思文心想,我雖然害怕失去司徒烈,但我更怕現在就和唐悠然迎面碰上,至少要等我成為阿烈的妻子之後,我才有勇氣和她面對面。

因為只要成為了司徒烈的妻子,她才不那麽怕失去司徒烈。

她賠笑道:“阿姨,我相信烈不是那樣的人,他說了要跟我訂婚就會跟我訂婚,我相信他的承諾,而且我會盡快回來的。”

周亭聽了這話又是氣。

她對宋思文,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宋思文現在還不是他們司徒家的人,她哪好說太多?

只是道:“好,你辦好事之後趕緊回來!”

挂了電話後,周亭想,宋思文不給力,自己要不要住到錦鏽園去盯着唐悠然?

最終她決定過去盯着,不光是為了宋思文,也是為了她自己,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兒子又被唐悠然勾了去。

翌日,她帶着周玮過去了。

周玮一直在她身邊侍候,沒周玮侍候,她會不習慣。

住到錦繡園就能天天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而且能阻止唐悠然和他在一起,周玮當然是樂見其成。

她們過來的時候,司徒烈和唐悠然正在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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