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吃她豆腐啦
我吃她豆腐啦
外賣送的腰酸背痛，老胳膊老腿提醒着我，我真不是那個渾身蠻勁的少女了。想當初跟付雅結婚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一二，那時候連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力量，仿佛能把她戳一個洞出來。現在我只能癱在沙發上，身體無時無刻提醒着我，時光飛逝，然而勞資還是雛兒這個事實。
泡澡的功夫，我做了個面膜，享受了一下付雅的高級浴缸，別說。這滋味還挺銷魂的。要是什麽時候能跟付雅來一次鴛鴦浴，我真是死都值了。雖然平常總是用不正經的話逗付雅，但我可是沒有付雅的允許都不會碰她杯子的！金鳳總讓我來強的，強吻壁咚啥的，聽起來挺美好的，我不僅比穿高跟鞋的付雅矮了半頭，最重要的是受不了她的冷暴力，這比打在我身上的拳頭都可怕。
“唉”我舒服地嘆了口氣，一邊拾掇自己一邊想着付雅今晚幾點回來。捎帶手的，我做做家務。窩在沙發裏看看電視。
我不愛看電視，頂多是無聊的時候打發一些時間，有時候一打發就是一天。就像現在，看着電視劇裏母女情深的畫面，我不由的想起我的生母。聽我爸說，我媽是一個站街女，我是他倆一夜露水才有的東西。我看過我媽的照片，身材樣貌都很好，人也很有氣質，那個年代獨有的風韻全體現在我生母身上。我爸說她得風流病死的，我有點不相信。小時候求他說點關于我媽的事情，他總是不耐煩，眉頭緊鎖，語氣堅硬。不過，他現在每一任的女朋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我媽的影子。比如現在這任，年輕到我可以叫人家妹妹，但是她一笑起來，跟我媽的某張照片一模一樣。
我曾問過我爸愛不愛我媽，我爸沒回答而是直接把我揍了一頓，當天晚上他喝得爛醉。我明白了，我和我媽都是他的傷疤，碰不得。
在我選擇和付雅結婚的時候，我爸不同意，為此他打斷了我一根肋骨，他打我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你非得弄得像我一樣慘嗎？”
愛啊，這是什麽東西？為啥就能讓人不像人呢？
我進醫院他也沒看過我，至此以後，我倆的關系就更差了。
一堆前程往事，想也想不完它。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地窩在了沙發裏。
恍惚間，聽見有人敲門，我唰地一下坐起來，确定有人在鼓搗門後立刻走了過去。
開門的瞬間，付雅帶着酒氣擠了進來，擁進我的懷裏，我連忙抱住她。帶着她往屋裏走。酒味撲鼻，不難聞，很香。她喝醉也不是一兩次了，我對付醉酒的她駕輕就熟。
“我難受”她撅着嘴嘟囔着，眼鏡框也不知帶哪裏去了，大大的眼睛就這麽泛着無辜的光看着我，可愛的要命。
“嗯嗯，一會兒喂你喝點蘋果醋就不難受了啊，乖！”我哄着她回了她卧室，安頓好躺下，想要替她脫下外衣。
“滾！別碰我！”付雅的手緊緊的手攥着自己的領子。
“乖哈，我不動你。”我連哄帶騙地說“穿衣服睡覺會招惹老鼠的，你不喜歡老鼠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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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萌萌地點着頭，最後還指了指我，說“對。惡心。”
我哭笑不得。到底醉沒醉啊？太可惡了，喝醉都不忘埋汰我一下。我掐了她鼻尖一下“是啊是啊，惡心呀。所以坐起來好不好？我替你脫掉？。”
她又點點頭，我扶着她坐好，正要替她脫外套的時候又要往後躺，我連忙扶住她，手腳利索地替她脫完了外套。
“熱。太熱了！”她氣呼呼地看着我，一邊說一邊解扣子。
我被她吓了一跳！往日裏喝得再醉，她都會給自己留一點點清醒，今天這情況真的很不對勁。我沒來得及猜測，看着她脫掉自己的襯衫扔在我的腦袋上。我慢慢地拿下頭頂上的襯衫，不敢看她。
她身材真好。
想着想着，我的老臉發燙，頭也暈乎乎的，感覺我才是喝高的那個。我不敢亂想，扭着腦袋去她衣櫃裏找來她的睡衣。一轉頭發現，這家夥脫了個精光！
我生怕她下一秒就以這種狀态裸出去。我沒見過她神志不清的模樣，也不知道她都會做些什麽。
“穿上衣服好不好啊？”我試着把睡衣套着她的脖子上，還好她沒反抗，順從讓我擺弄。
“我還是熱啊。”她嘟着嘴，委屈地看着我，水靈靈的眼睛看得我頭皮發麻。
“乖，我去給你拿蘋果醋，喝了之後就、就不熱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結巴了，我不敢看她，偶爾瞄個一兩眼的，我都感覺自己有犯罪的傾向。
“我想睡覺。”付雅躺在床上翻滾起來，手摸索着在找什麽東西。
我會意，把被子給她蓋好。看她滿頭大汗，我把空調打開了，哄着她說“空調開了，一會兒就涼快了，我去打點水給你洗洗臉呀？”
她眯着眼睛點點頭，懵懵的，指着我說“你為什麽有三個頭？”
“因為我是哪吒啊？”我忍着笑意說“我有三頭六臂的。”
“哦。”她似懂非懂，看着我，好似我真是哪吒，她投來非常好奇的眼神。
“一會我兒就飛回來找你玩哈，要乖啊。”
“等你回來變一只貓給我看看。”
啧，這語氣太認真了有好萌。我快速地接了一盆水，帶上卸妝的東西和毛巾就往回奔，我可害怕這活祖宗在自己卧室裏搞出個大動靜。
果不其然，我就消失五分鐘不到，付雅就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嘟嘟囔囔的不不知道在幹什麽。我無奈又覺得好笑，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我難過。”
“嗯，懷抱借給你吧。”我對她張開雙臂。
付雅趴在床上，睜着濕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條線，淚水緩緩地滑過她高聳的鼻梁，這一瞬間我慌了神，我手足無措地用手背蹭着她的淚，她拽過我的手，委屈地說“笑笑”
這倆字讓我渾身上下都僵硬起來，我緩了好一會兒，俯下身子輕輕地對她說“我在呢。”
“你為什麽讓我這麽難過？”
“是我不好。”我使自己的聲音盡量溫柔下來，我慢慢地說“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她搖着頭“我們錯過了。”
“嗯，不哭了。”我擦去她的眼淚，哄着她“給你擦擦臉好不好？”
“笑笑，我們結束了。”
“笑笑，我們我們沒有我們了”
“笑笑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
她說一句我就道歉一句，在這個空檔我細細的給她擦着臉，洗洗手和腳。
“你別走，好不好？”
我端着盆往外走的時候她叫住了我。準确來說不是我。我頓住腳步，回頭看着她，小臉才給她擦過就哭的梨雨淚花。
“馬上回來。”
“一定要回來啊，哪吒。”
我端着的盆差點甩出去，這一句“別走”到底是對誰說的啊？是胡平平的哪吒還是胡平平的笑笑啊？
這對我很重要的啊，混蛋！
最後敗給她的小眼神，我放下手邊的東西，将她安頓好，把自己送上她的床。
被子蓋着我倆人，我側躺着看她，她平躺着扭着腦袋看我，眼睛裏閃爍着淚光。我又氣又心疼，我拍着她的小肚子哄着她“好寶貝，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陪。”
“我難過。”
我全身上下又是一僵，我收回自己的手來，冷靜地看着她“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你壞！”她哭起來了，手腳并用地招呼我。
我被她打得發懵。我躲不及，被她騎在身上揍。
“付雅，是我啊。胡平平啊！”我連忙護住自己的小臉，我可不想明早起來變豬頭。
她停下來，眼神剔透地看着我，不解地說“胡平平？那你更應該揍！”
好家夥！還不如不知聲呢！
這家夥玩累了，自己骨碌到一邊兒，打橫地睡着了，我總算喘了口氣。
“都是壞人都會騙我”
她嘟囔着，難受地皺起好看的眉毛。我笑着替她撫平眉頭，摸了摸她濕漉漉的小臉。此刻難得的親密讓我心悸不已，很少有機會這樣靜靜地看她。在她父母家同床共枕過幾次，但都是她和我劃了三八線的。我就是嘴上老惹付雅，但其實我從來沒有越過雷池，連半步都沒有過。
一來我不敢，二來我不想。大概這就是愛慘了吧。哪怕她皺皺眉頭，我都不願意。
我忽然想起了，我老爸在客廳裏喝得醉醺醺時，指尖夾着香煙，煙雲之間他沖着我又哭又笑又罵的樣子，轉眼他對着手機裏我生母的一張照片痛苦流涕。他很痛苦，隔那麽遠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我的付雅，是不是也痛苦呢。
可惡的家夥，連帶着我都開始痛起來了。
我不介意被她喊錯名字也不介意道莫須有的歉，若是能讓她好受一點點便再好不過了。說來怪我，如果我不是總勾引她也不至于落個“地痞流氓”的标簽。這标簽貼久了，我摘不掉了，反而在付雅心中印更壞了。我時常想，如果能先做朋友就好了。我現在就有機會聽她的牢騷，聽聽她的心裏話，給她排憂解難，而不是像今晚這樣，頂着別人的名字接近她。
我的視線落在她酡紅的臉上，掠過她朱紅的唇，我感覺到口幹舌燥。我閉上眼睛，卻感覺唾手可得的唇更為清晰。我想親她，但是不敢。以前偷用過她杯子，我吻過她留在杯子上的唇印。被她發現後，就厭惡我碰她杯子了。如今，她神志不清我倒是想
“胡平平！”
我吓得睜開眼。
“混蛋！”
我無奈地笑出聲。我半撐着身子，看着她。替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我低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我說：“是啊，胡平平是個大混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