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老婆有獨特的道謝方式

我老婆有獨特的道謝方式

我趕在付雅清醒之前離開了她的房間,窩到自己的卧室裏一覺到天亮。走時,付雅還在睡覺,我給她留了個字條告訴她做了早餐。

大中午的,外賣送的我頭昏眼花,汗流浃背。我蹲在樹底下休息的時候,專屬付雅的鈴聲,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響起來了。我連忙掏出來接了下來。

“你醒酒啦?”我先開口問。

“嗯。”付雅的聲音有些沙啞“昨晚是你脫的我衣服嗎?”

“不是。”我立刻否認“昨晚你喝多了,你自己脫下來的。”

“我內衣和內褲呢?”

“我給你洗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付雅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生氣,陰深深的冰冷。

“不用謝”我腦子裏一閃而過她昨晚甩在我臉上的衣服時,我用餘光瞥見的潔白的身體,我不禁口幹舌燥起來,臉上也燒了起來,那端她也不說話,我一緊張就結巴了“昨晚我、我我”

“你怎麽了?”

“我要去忙了,記得吃早餐。”沒等她回話,我就挂了電話。

盯着手機屏幕我一陣子發呆,暗罵自己沒出息的同時又在想今晚回去怎麽面對付雅呢?依照付雅的小性子非得折磨我一頓不可了。在別人眼裏付雅是溫柔端莊、聰慧內斂的,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是旁人都不會知曉,其實這人還小心眼的很,睚眦必報,這幾年我可領教的徹底。到底是時間久了,我較比別人更清楚付雅是怎樣的一個人,也許是清楚,所以包容她,甚至更使我沉迷。

“喂!”

背後突然叫了一聲,吓得我手機差點飛出去。我煩躁地扭頭一瞧,這不是嚷嚷着要做我奸夫的男人嗎!我吓得立刻扭頭要跑,沒想到被他抓住了後領子。

“你看你,跑什麽啊!我能吃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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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一胳膊肘怼在他肋骨上,他痛得彎下來腰,我趁機拽住他的領子,湊近他“老娘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聰明點就離我越遠越好!”

“啧啧,你越這麽說我就越覺得你有意思啊。”奸夫直起腰來,眼睛彎成一道橋,笑眯眯地說“要不咱倆先做個朋友呗?我把這快遞公司買下來送你怎麽樣?”

我氣不打一處來“不怎麽樣!你有病得吃藥啊!你看上我哪裏了?我改行不行啊?”

他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我就覺得你不做作,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而且臉上的疤超級酷。”

他最近這一句超級酷誇得我心裏舒坦,頂着這難看的疤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如今被他這麽一說,倒覺得自己也不算糟糕。我松開他的領子,拍拍手“你是閱歷淺才會這麽說。”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随後正經地向我伸出手來“我叫溫燊,很高興認識你。”

瘟神?他真配得上這名字了。我遲疑地握了上去“我叫胡平平,但是很不高興認識你。”

“哎呀,你以後會高興的,別這麽無情呀。”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個抛妻棄子的渣男一樣。

我感覺自己這一拳頭是打在了棉花上了,我哭笑不得“兄弟,我現在沒揍你已經是很仁慈了。換做以前的我,你早就滿地找牙了。”

“我倒是很遺憾沒認識之前的你。不然也沒有你老婆什麽事兒了。”他遺憾地搖搖頭。

我沉默了一會兒,想着這幾年的變化。倒不是我喜歡打架,疼痛能讓我忘記一切,那時候年輕,沒有別的方法宣洩痛苦,只能采取這種非主流的方式。我也是遇上付雅之後才明白,宣洩痛苦不一定要用疼痛,溫柔可以、親吻可以、甚至是一個眼神也可以,付雅的一舉一動都堵上胸口那黑魆魆冒着涼風的空洞。只可惜,我也是遇上付雅之後明白的。

“走啦!送外賣啦!”溫燊戳了我腦門一下,轉眼騎着自己的小摩托逃開我的視線。

我捂着腦袋有點生氣,這個人一開始到現在都莫名其妙的,不過他這麽對我,倒是真的有點像手足兄弟而不是奸夫。我無奈地笑了笑,随他吧。就當多了個朋友。要說跟我這一起混的挺多的,真朋友細細數來還真就老狐貍金鳳一個,現在也被另一只老狐貍給勾搭走了,我這心裏多少有點空落落的。

我拼命地跑單,但是給自己訂了個規矩,無論有多少單,我會在六點準時收工。畢竟家裏還有人等着吃飯。一想到她在家,我能感覺到自己這張臉上一定會挂上笑容。

送完最後一單,我着急忙慌地往家趕。想問問付雅吃沒吃呢,看着微信對話框我猶豫了一會兒才撥了語音。咯噔咯噔響了一會兒,她接了下來。

我說“喂,我一會兒回家了。你想吃什麽菜嗎?我順路買回去。”

她嗯了一會兒說“做西紅柿炖牛腩吧。你上次不是說想做來着?”

我心下一動,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上次是上次,你都忘了。”

“我忘記什麽了?”

“沒什麽。”我嘆了口氣“行了,除了牛腩之外我看着買吧。”

“嗯。”她還是淡淡地回應了我。

“你頭還疼不疼?”

“不疼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裏作用,總感覺她說話透着涼氣“等你回來,我給你準備了謝禮。”

看吧。果不其然,這家夥在報複我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小氣鬼!大不了勞資也脫光光讓你看個夠!再說了,勞資也沒對你做什麽啊!”

“噔!”她一氣之下,挂了語音。

估計是惱羞成怒了,我着急看她可愛的模樣,我一扭頭興高采烈地鑽進超市裏和大爺大媽搶購了新鮮蔬菜就回家了。我心裏有些忐,在開家門的時候我特意先探了探身子瞧了一眼客廳,我看客廳燈開着,但她經常坐的沙發上空空如也,我有點失落和害怕,可別讓我把人給氣跑了,這就不好笑了!

“你看什麽呢?”

付雅的聲音冷不丁想起來,吓了我一跳,險些将菜丢了出去。我進了客廳才發現,人家站在落地窗前欣賞窗外的景色呢。

“我看看你有沒有準備打手揍我一頓啊!”我嘻嘻地貼上笑臉,看她臉色瞬間冰冷下來,我立刻轉移話題讨好地說“別生氣!是我嘴賤!我就是怕把你氣跑了,我一會就去做一頓大餐向你賠罪哦。”

她莞爾一笑,我立刻警覺起來,她邁着優雅的步伐,腳下踩的是我買的粉色HelloKitty的拖鞋,她淡定自若地坐在沙發上翹着腿,說“怎麽會賠罪那麽嚴重。是我該感謝你,為此我特意準備了謝禮。”

她眼神點了點茶幾上的盒子,我吞了吞口水,對她這小把戲早就了然于胸。

“你···等等我把菜放進廚房哈,馬上回來。”我一溜煙跑進廚房,放下菜就翻騰着藥片,還好我機智地準備了撲爾敏,不然今天一準兒躺着出這個家門。我忙不疊地吞了兩片就跑了出去。

“那個···我能不能不拆開看啊?”我有點兒扭捏地坐在她的身旁,淡淡地玫瑰味的沐浴露香味竄進了鼻子裏,致使我心跳有點快。

“不能。”她淡淡一笑對我說“這是謝禮。”

謝個錘子啊!擺明了懲罰我,這個小心眼,我也沒對她怎麽着啊,頂多親了一下她額頭,難道被她發現了?我嘆了口氣,認命地拆開看,嗯,這哪裏是蛋糕啊,這就是一個被蜂蜜包裹的蛋糕胚子。

“诶你這個禮物太棒了吧。”我忍不住想逃,勞資不跟她玩了。

她下巴點了一下桌子上的蛋糕,語氣不容反駁,聲音柔柔的“特意為你做的。記得都吃光。”

“要不,我先做飯吧。”我把蛋糕推到一邊。

“不,先嘗嘗這蛋糕。”她把蛋糕又推了回來。

“吃蛋糕之前應該先吃飯吧。”我把蛋糕又推走了。

“吃飯也不耽誤你先吃蛋糕呀。”她微笑着又将蛋糕退了回來。

我知道鬥不過她,別看着她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則心裏早就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了。她這小心思,我可太清楚了。見她嘴角揚起異常的弧度,我立刻拿起叉子吃起來這蛋糕。

強忍住嘔吐的感覺,我草草咀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等我又囫囵吞了幾口後,不一會兒生理性咳嗽不止,她臉色有些不悅,皺起好看的眉毛說“你不要吃了。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她站起身來準備向廚房走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不解地回頭直視我,我擦了擦嘴角說“沒事兒,我就是嗆到了,不用麻煩你了。”

我拿起叉子又要往嘴裏送,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眯着眼睛看着我,有點兒不悅地說“不要吃了。”

我聽話地放下叉子,又咳嗽了兩聲,感覺臉頰發燙,估計是咳的,一時間我竟然找不話來說了。詭異的沉默的氣氛逐漸蔓延開,以前跟她也曾相對無言,只是不知今天怎麽了,有點兒奇妙并且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好像第一天認識她那樣的尴尬。

“平安和喜樂要過來。”她松開我的手,再次落座到我身旁。

“啊?啥時候?”我捂着嘴咳嗽了兩聲。

“明天。”

“不是吧!”我向後靠在沙發上,捂着腦袋,頭疼不已“過來幹啥呀?”

“找你玩。”付雅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好似有很多想問的,四目相接的瞬間,她扭過頭去,看着電視說“明天星期六,他們放假了,我大哥和大嫂估計也是沒辦法才會讓我接她們來找你玩的。”

我呵呵一笑,擺擺手“不用說了,我都懂。那倆混世魔王我見了也得叫一聲小祖宗,何況你大哥大嫂那都是滿腹詩書、文質彬彬的,能hold住這倆孩子就出鬼了。”

她笑了一聲,好奇地看着我說“那你是怎麽辦到讓她們對你這麽崇拜的?”

“崇拜?”我一聽這倆字來了精神“這倆魔頭對你說崇拜我了嗎?”

她沒否認“是我大哥對我說的。”

“哦。”我了然于胸,估計也是那倆魔頭對她大哥說了什麽“就是順着她們的天性陪她們玩呗,不一樣的是,人家拿錢陪孩子玩,這倆魔頭得用命陪。不過說真的。她倆可聰明了,将來一定都非常優秀。”

“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感覺自己像幻聽了。我扭着頭看看她真誠的目光才知道原來她真說話了。我思索着,她在謝我什麽呢?是我照顧她?還是替那倆孩子?無論那種,這三個字并不是我喜歡聽到的。在我心裏,她沒必要說這話,一來她是我妻子說這句話顯得很生分,二來應該本就是我當年嘴賤才讓她跟我結婚的。仔細算下來,反而是我應該跟她說對不起。

“謝什麽,都是應該做的。”我坐直了身體,胳膊有些癢,我伸手抓了抓,說“明天你就把她倆接過來吧,我明天不出去工作了。切記,不要讓她倆拿彩色筆過來,無論怎麽求你都好,你一定不要答應。”

她疑惑地看着我點點頭答應下來。

“唉。”我嘆了一口氣,祈求她能記住我的囑托,我拍了拍癢意難忍的胳膊,說“我要去做飯了哈。放心啊,很快就能吃上了。”

我也沒顧得上她什麽回複,癢意已經竄到了後背和大腿了。我撓是撓不過來了,只能沖沖涼水硬生生挺過去。我對蜂蜜過敏,小時候不知道自己過敏,吃了兩次也是渾身癢癢還咳嗽,那時候我爸稀裏糊塗的,沒空理我。直到我長大了,有一次我喝了一杯蜂蜜檸檬汁,導致我一個人在醫院洗胃挂吊瓶,至此以後聞見蜂蜜會下意識反胃,吃兩口會生理性咳嗽。

這懲罰對我來說,是真要命的。

我不知道付雅是不是故意的,找準我厭惡的東西就使了勁兒折騰我,我不怨她,只是心有不甘罷了。

為什麽她能記住我不喜歡吃蜂蜜,怎麽就是記不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呢?怎麽就是那麽巧,韓笑恰巧在那一天回來呢,我一直沒跟付雅說韓笑居心不良,就是怕她覺得我醜人多作怪,可是這怎麽能讓我不警惕呀?她舊情人專門挑這有紀念意義的一天來膈應我。

唉,她到底是沒放在心上。跟她扯證那天,我厚臉皮得拉着她給她做了一頓炖牛腩,興許是她敷衍我,說我做的好吃。我這一做就是這麽多年。

她記不住結婚的日子,我不難受。她對韓笑餘情未了,我也不難受。我難受的是,我現在束手無策了,我害怕即便拼了命也進不到她的心裏面。

可放棄倆字兒,在我人生裏出現太多次了,何況我可不想寫在付雅身上。

看着鍋裏沸騰的水花,我吸了吸鼻子,暗暗給自己打氣,付雅沒跟我提離婚之前,老娘還是有勝算的!只要我再努力一點點,就能拿下付雅!睡了她,上了她,讓她對我欲罷不能,讓她對我憐香惜玉!讓她鬼相好的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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