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假如平平死後重生7
番外假如平平死後重生7
日子似流水,好像并沒什麽不同。只是付雅覺得,從那夜慶生過後,胡平平與自己保持的距離有一些遠了。她本應該覺得松了一口氣,可事實上每當吃着中午各種各樣的午餐時,心中總有一絲絲波瀾,這種異樣她自己都探究不明白。
工作上的煩心事加上胡平平帶給自己的摸不透的情緒使得付雅夜晚總是輾轉難眠,她端着杯子要去茶水間沖一杯提神的咖啡,剛走到茶水間就聽見一陣子刁難…
“喂,你TM不就是個保潔嘛?你拽什麽拽?廁所刷幹淨了嗎?”
“你等我去買個牙刷替你刷刷牙,這廁所就幹淨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等我投訴你,讓你明天就滾蛋!”
“你幾歲?動不動就打小報告!何況是你随地丢垃圾,連狗都知道翻垃圾桶這種事會被主人揍,你怎麽就不懂?”
“你!你!”
付雅邁了一大步推開茶水間的門,瞧着一個女人拽着胡平平的衣領,怒目圓睜地向門口瞥了過來,看到是頂頭上司來了以後,氣焰頓時就滅了,不甘心地松了手,然後拿着杯子走出去。路過付雅的時候,還尴尬地僵硬着笑了一下。
付雅沒搭理她,盯着胡平平看着,眉頭緊鎖“你怎麽跟她吵起來了?”
胡平平撫平自己的衣領,一邊無所謂地說着一邊彎腰把擦手紙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裏去了,“她丢垃圾在地上了,我讓她撿起來,就因為這點兒小事兒鬧起來了。”
“需要我幫忙嗎?”付雅的嘴角微微勾起來,似乎很期待胡平平的反應。
胡平平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後直起腰來笑着說“跟沒素質的人吵了兩句而已,用不着日理萬機的大老板出手。”
付雅瞧着她有些疏離的笑臉,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說不清楚她自己在別扭什麽,或者說是試圖找回什麽,她與胡平平相識半載又不是什麽親朋摯友,怎麽會讓一個算是“陌生人”的人給自己攪和地心緒不寧。
她緩了緩起伏的情緒,鎮定地開口說“如果需要幫忙,你可以說,但也沒必要自己硬撐。”
胡平平疏離地笑了笑,龇着小白牙,點頭“多謝老板支持我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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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雅暗自嘆氣,想說的話哽在喉頭,她沒再多說什麽,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胡平平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收拾起自己的笑臉,扭頭也去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兒了。
年關将至,付雅手頭的工作使她也很快忘記跟胡平平這茬兒小事。元旦前夕,她把最後一個文件看完就利索的地關了電腦,嘴角揚起了微笑,手上的工作全都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元旦後的新的一年該做的事情。她伸伸懶腰,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十點半了。
窗外的霓虹在寒風中閃爍,付雅沒時間欣賞節日前美好的燈火,因為在辦公室外有人在等她。
付雅提着包,剛出自己辦公室的門,下意識就去尋找胡平平的身影,在自己兩步遠的辦公桌上,她發現了正在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胡平平。她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熟睡的人,輕聲說“走啦,回家啦。”
胡平平睜開睡眼,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問“你餓了沒有?”
付雅說“你餓了?”,她看了看手表“要不一起去吃個夜宵吧?火鍋還是什麽?”
胡平平揉了揉眼,搖搖頭說“家裏的冰箱還有菜,我們回家吃吧。”
付雅溫柔地應了一聲,跟着胡平平一起回了家。到家後,胡平平一股腦鑽進了廚房裏,臨進去前還催促着自己先去洗漱。可能是多日的疲憊,讓今天的熱水澡分外地舒坦,仿佛熱水劃過軀體時帶走了全部的酸痛,她仰着頭享受着此刻的安逸。
付雅不急不慢地護膚後,走出來向廚房探了探身子,發現胡平平正在把菜擺上桌子。瞧見自己的瞬間,胡平平綻放了個大笑臉。
“哎呀,正好你洗完了。我的時間掐的可真準!”胡平平傻兮兮地笑着催付雅“快來吃!我都餓了!”
付雅坐下來,瞧了一眼菜,爆炒蝦仁,竹筍炒肉,西芹腰果。她笑道“你這麽愛吃肉嗎?”
“是啊 ,我無肉不歡!”胡平平自顧自大口吃着米飯,嘟囔着“做個湯就好了,有點噎。”
付雅笑了笑,伸手倒了杯水給她“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胡平平瞧着付雅遞過來的杯子,愣住了。胡平平搖搖頭,說“我···我有杯子,我自己來倒水。”
付雅的笑意僵硬在臉上,自己剛剛這是被嫌棄了?!
察覺到對方的臉色不好看,胡平平趕緊解釋着“不不,我···我是怕用你杯子不太好。”
胡平平一着急就解釋不出來什麽東西了,只能焦急地看着付雅幹比劃。她仍記得上輩子因為用了付雅的杯子而被教訓的場景,現如今遇到付雅主動遞過來的杯子,倒是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她就跟條件反射一般,想起上一輩子的尴尬。
付雅嘆了口氣,沒說什麽。只是拿起筷子說“吃飯吧。”
餐桌上倆人都沒說話,胡平平暗自懊惱自己這神經反射,本來氣氛挺好的,硬是被自己破壞了。她不可聞地唉嘆了一下,偷偷瞄了付雅一下,自嘲地說“我可不會嫌你哦,就是怕你嫌我,到時候這麽漂亮的杯子被你丢了也怪可惜的。”
付雅倒是真的重重地嘆了一聲,說“這麽久了,你什麽時候見我真的嫌棄你?我剛才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讓你如履薄冰。”
“啊?”胡平平仔細思考了一下這輩子跟付雅的點滴,好像真的不存在嫌棄或者鄙夷,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嗎?她想了想,笑着說“不是你做的不好,你可以理解我心虛?”
付雅笑出來“你心虛?我看你理直氣壯得很呀!”,付雅察言觀色地瞧着胡平平,看她有些尴尬地微笑沒了心虛的表情才敢打趣,她繼續說“不了解的人,看見你受欺負的樣兒,還以為一直是我欺負你呢。”
胡平平的臉更紅了,她讪笑兩聲,讷讷說着“沒有人會這麽想吧。我這麽強悍,怎麽會有人這麽認為呢。”
付雅瞧着她窘迫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起來,這一刻竟覺得她非常可愛,察覺到自己的心情,她下意識地輕咳嗽一聲,笑着說“怎麽就不會呢?別人是不了解你而已,真了解你的人不會覺得你強悍。”
胡平平笑而不語,自嘲中的笑臉中帶着一絲落寞,她轉移話題問道“過年你有什麽算嗎?”
“照舊吧。”付雅看了一眼胡平平,倒是想起來如今自己也是為人妻子了,她繼而說“去我爸媽那裏過年,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我随意啦!”胡平平接過話,悶頭吃着飯,口齒不清地說“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就跟我說,我可以第二天就回家。”
“不舒服?”付雅挑了挑眉毛,問“你指的什麽不舒服?”
“啊?當然是去你家假裝妻妻呀!去你家總不能睡兩間房吧?”胡平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時候免不了同床共枕,我知道你會不舒服,第二天我就找個借口離開就行了。”
付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同床共枕是她所反感的嗎?反問自己時,答案竟然是模糊的。她本以為自己會是讨厭眼前這個粗魯的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會因為這個人對自己體貼而感到一絲絲波瀾。最初的時候,不免小人之心懷疑胡平平居心叵測,可這麽長時間裏,她從各個方面觀察這個人,絲毫沒有發現她有可能對自己不利的想法。本以為她是貪圖錢財和美色,漸漸地發現并非如此。
難道,她真的是重生嗎?
胡平平不懂此時此刻付雅的心思,趁着她沉默的功夫,胡平平也暗暗想着吃完年夜飯就跑路,免得面對付雅尴尬。她把面前的菜往付雅面前推了推,說“多吃點兒。”
付雅回過神,看着眼前的菜又瞥了一眼胡平平,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蔓延,有些癢有些痛,她形容不好此時此刻的感受,甚至會覺得自己以前的人生太過貧瘠,無法形容胡平平帶給自己的感覺。她吃了幾口菜,那種怪異的感覺更甚。她瞧着胡平平反倒是正經無比,頓時覺得忿忿不平。
胡平平自顧自吃着,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她心虛地擡頭瞄了一眼對面,差點兒噎着自己,她顫顫巍巍地放下筷子問“咋了?我臉上有東西啊?”,說罷,她伸手摸了摸臉頰。
“沒有。”付雅掩飾着尴尬塞了兩口飯,她裝作不經意地問“你之前談過戀愛沒有?”
“沒有啊。”胡平平随意地回答着,往嘴裏扒了一口飯“我這臉這麽兇悍,誰敢對我有想法啊?你不是經常說我這臉蛋兒看着吓人嗎?”
付雅不悅地皺眉,并下意識地反思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說她吓人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但又不敢确定自己沒說過,心虛地看了一眼胡平平輕聲說“我并不會覺得你的臉吓人。你、你沒有和你救得那個女孩兒成為朋友嗎?”
胡平平點點頭說“有,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只是那樣鮮活的小花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想到這裏,她不免感慨一番,一絲苦笑的意味說着“不過,都是過去了。”
付雅本想再問點什麽,但是看到胡平平悵然若失的樣子她也沒再聊這個話題。
深夜,付雅輾轉難眠,腦子裏一直想着胡平平失落的模樣,讓她更煩悶的是自己控制不了地去想她,這種異樣的感受就像給她敲了警鐘,似乎一種微不可查的情愫悄悄在自己心上生了根,現在發了芽,弄得她心裏癢癢的。這一夜,她就在輾轉中睡去。
時間久了,本以為能忘記這種糾結,可也只是她以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元旦。付雅坐在客廳等着胡平平收拾東西,她不懂自己已經三令五申地說過過兩天就跟她一起回來,可看着胡平平的架勢像是要自己回似的。
“走吧走吧。”胡平平背着小書包,呲着牙對着付雅催促着。
付雅嘆了口氣,跟着她一起出了門。
車裏暖氣開的足了一些,胡平平熟練地坐在副駕駛擦着車玻璃上的霧氣,她自言自語地說着“街上人還挺多的啊。”
付雅笑道“畢竟要迎接新的一年了。”,過了一息,她說着“等我們到了我爸媽那裏,我們也可以出去玩一下,我家那不遠有個老街還是挺熱鬧。”
胡平平高興起來,她傻笑着逗着付雅“好呀好呀,新的一年,新的約會。”
聽見約會兩個字,付雅這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她想反駁可怎麽也張不開嘴,按以往她是不會理會這種看似挑逗的語言的。付雅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又找不到源頭,想方設法去掃胡平平的興好讓自己舒坦一些,可看到她的臉時,這種想法又暗暗放下。付雅從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小氣,也會毫無緣由地折磨別人。
“你咋啦?”胡平平瞄着付雅陰沉的臉,小心地問道“不高興啊?那我們就不去也行呀,在家玩兒呗,下雪了,也很冷。不是有煙花嘛?晚上放煙花玩兒。”
付雅被驚醒似的,她暗自心虛,說“沒事兒,剛才想別的事情分心來着。”
胡平平點點頭應承着也沒再多說什麽,她跟着笑了笑,扭頭看着車窗外的一切,銀裝素裹,入眼之處皆是純潔的白色,她忽然想起了上一世。明亮的煙花,付雅的側臉,還有她無可奈何的嘆氣。這是即便重生一次還是無法改變的,她無法填滿付雅的心,因為她的心全是另一個人。這也說不上是誰的悲哀,可能只是單純屬于自己的不幸。
海天不可能會有交際,即便是再活幾輩子。
車廂內氣氛有些怪異,付雅将這一切全然歸咎于自己的心境。付雅從後視鏡瞄了一眼望着窗外的胡平平,不得不說,安靜的她倒是有些恬靜和落寞的氣質,仿佛有很多故事在身上。可即便是再好奇,付雅也維持着自己的冷漠,好像一旦有了好奇的心思就有一種向懸崖裏跌進去的既視感,她莫名有種說不清的危機感。
付雅的父母比胡平平想的要熱情許多,上輩子第一次見面也是這樣,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的态度逐漸變得冷漠甚至排斥,這一輩子的胡平平顯然更會做人,哪怕是裝也要裝的得體一點。
張麗君拉着胡平平再沙發上聊着家長,話裏話外都是試探,胡平平倒也不隐瞞,将自己的身世和父親的關系說得明明白白,反倒是讓張麗君有點可憐她的意思。
“只要你跟雅雅好好過,我絕對不讓雅雅欺負你。”張麗君被胡平平逗得開心,信誓旦旦表态只要胡平平真心對自己女兒,她絕對支持着付雅。
這話聽得胡平平受寵若驚,連連點頭說“您放心,我絕對會對付雅好。”
興許是胡平平的态度,張麗君也分外看好她。胡平平心虛地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付雅,她正在跟自己父親說些什麽,興許是感受到了胡平平的視線,她扭頭看了一眼胡平平,嘴角帶着笑意,很是不經意地笑臉,帶着她骨子的溫柔,胡平平的臉蛋瞬間就發熱起來,為了不被人看出來,她急忙找個借口去廁所。
窗外燈火闌珊,小小的雪花在燈光的映襯下是一片片的粉紅,就像空中不斷飛舞旋轉輕飄飄落在地面上的花瓣。胡平平看着眼前靜谧溫暖的景色,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重生後她似乎失去了前世的一些執着,好像對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有一些釋懷。
夜晚,窗外的雪漸漸地大起來,胡平平洗漱完尴尬地看着依靠在床頭看電腦的付雅,她輕聲咳嗽了一聲說“休息吧,有事兒明天再處理呗。”
付雅神色也不太如常,臉上有些不自在“嗯,那就明天說。”,蓋上了電腦放在了床頭櫃上,扭頭背着胡平平躺了下去。
胡平平硬着頭皮,掀開杯子的一角平躺了進去,對于胡平平來說這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是對于付雅來說這還真是第一次。
胡平平看着天花板,半玩笑地說“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付雅輕笑一聲,自信地說“你哪裏看出來我緊張了,只是不太适應跟人同床共枕。”
“哎呀,你別找借口啦!”胡平平往床邊挪了挪,嘲笑着說着“你怎麽一點也不坦率呢!”
被看穿的付雅有點羞惱“你睡覺吧!不想睡就去客廳!”
胡平平對着嘴做了一個拉鏈的手勢,乖乖地把嘴閉緊,在床邊吧身體繃成一條直線。過了幾分鐘還是耐不住,小聲地問着“你睡了嗎?”
付雅本是背對着她的,輕聲嘆了口氣,躺平後瞥了她一眼說“沒有。”
胡平平扭頭看着她,心想道上輩子是不是她這一夜也沒睡着。想着前一世的模樣,胡平平感慨萬分,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感受到了這床褥的軟綿和香氣,人就是這麽奇怪,心心念念的事情會在某一個瞬間突然的釋懷,重生也許是一件好事,讓執着的心漸漸地放下了期待。
“付雅,你說你的夢想的婚姻生活是什麽樣子呢?”
付雅思索着,半晌才出聲說“大概是能夠有人不離不棄的陪伴着,一起做很多沒做過的事情,能夠一起坦率地面對生活中的挫折與摩擦。”
胡平平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問道“就、就這麽簡單啊?那陪着你的那個人呢?是什麽樣子的?”
付雅認真地想了想說“其實也沒有必須是什麽樣的人才行,遇到她了就知道是她了,我相信緣分和愛情。”
胡平平笑嘻嘻地說“你說的也對,遇到了就知道了。”
“那你呢?”付雅扭頭看着胡平平,好奇地問“你的夢想中的婚姻和人都是什麽樣子的?”
胡平平看着天花板,側臉被人盯得發燙,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夢想中的婚姻生活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回家的時候客廳裏的燈是亮着的。夢想中的人,也已經在身邊了。”
付雅倒是沒想到她這麽直接,似乎心中有種期待正好被她坐實,有種絲絲的歡,這種歡喜如不是付雅細心體會是很發覺的。
沉默間,胡平平那些緊張和彷徨早就煙消雲散,或許是夜晚給人的傷感,她此時此刻只有淡淡的憂愁和希冀,她聲音變得輕輕柔柔的,慢慢地說“可我希望她找個好人過一生,能夠坦率地面對她,能夠一直一陪伴她,能夠陪着她做一切想做的事情。能夠時時刻刻填滿她溫柔細膩的心,能夠跟她朝夕相處,久處不厭。”
“為什麽?”付雅有些詫異,開玩笑的口吻問她“你這話像是表白又不是,怎麽這個人不會是你呢?”
“我不好。”胡平平淡淡地笑着 “光是一直陪伴就不太可能,更別說久處不厭了。”
“你這話聽上去像是打退堂鼓一樣。”付雅附和了一句,隐隐有些不悅,但她強撐着表面,如常地說着話。
“認清自己而已呀。”胡平平把胳膊枕在腦後,回憶着過往的點滴,就猶如翻着泛黃的舊照片,她悵然地說“做夢做的太久,會醒不過來的。”
何況她們之間,根本也談不上有什麽感情可言。
付雅轉過身背對着胡平平,輕蹙着眉頭,輕聲說“睡吧,晚安。”
胡平平瞧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已經下半夜,她輕聲地回了一句“晚安。”,縮進了被子裏,漸漸地入睡了。
這一夜,胡平平睡得很是安穩香甜,但是付雅卻在夢裏痛苦地掙紮,她走在迷霧裏,茫然地尋找着出路,轉眼間迷霧退去,似乎是在熟悉的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