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亂象

亂象

“???你不要太荒謬487?”

謝經年背後冒出一身冷汗。

“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沒有,我明明——”

他剛想駁斥487,但系統是不會出錯的。

尤其是這是它的權限範圍。

那剛剛與他對話的……是什麽?

難不成是真正的深空?

謝經年回憶起對方那強大的壓迫感,突然感覺這堪稱荒謬的想法,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深空……深空……

謝經年搖搖頭,暫時将自己從恐慌的情緒中拔出來。

不行,現在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在這裏僵住。

謝經年看向遠方的艾塞克斯首府,咬咬牙,繼續向那抹藍色趕去。

多虧深空的銀輝共鳴有瞬移這樣作弊的趕路能力,謝經年一路跑一路開銀輝空間門,終于在一片雜亂之中趕到艾塞克斯的首府附近。

在他疑似活見深空的時候,艾塞克斯也突然毫無征兆地亂了。

沒有神智的鎮民從艾塞克斯外圍的建築走出,不明來由地走向首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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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日裏溫柔可親,熱情開朗的鎮民不知道受了什麽影響,肢體扭曲,面容灰敗地從艾塞克斯的鋼鐵建築中沖出,形态詭異到像是某種地海生物,而非人類,向正常的慌亂人群沖去。

與此同時,随着怪異鎮民而來的,還有許多小型的綠色水波怪物。

謝經年一眼認出來,那是剛剛孕育出來的地海詭妖幼體。

但是又不太一樣,這些地海詭妖幼體的身上水波紋路并不連貫,像是……人造的産物。

他打了個寒戰。衆所周知空之亡骸教團喜歡搞各種亂七八糟的實驗,而與其合作的賽特,估計也難免被同化。

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艾塞克斯真可怕,謝經年心想,我要回現實世界老家。

雖然心裏這麽說着,但他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身着銀藍色制服的軍隊駐守戰鬥人員紛紛上街維持秩序,控制行為怪異鎮民的同時,也順手滅殺那些尚未擁有巨大破壞力的地海詭妖幼體。

鋼筋構築的街道之上到處都是奔跑的人群,被戰鬥人員刺穿的地海詭妖幼體鮮血灑落,在堅硬的鋼鐵建築上留下一道道幽綠色的侵蝕痕跡。

“救命啊!這是什麽情況?!”

“地海詭妖!地海詭妖沖過來了!”

“啊啊!那些怪人把我咬了!我不會也變成那樣吧!”

“軍會,軍會,戰鬥委員長的隊伍,救救我!”

“我跑不動,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累?”

“嗚嗚嗚救救我媽媽,她剛剛好虛弱地倒下了!”

“鎮長呢!鎮長在哪裏?!”

“所有人!冷靜!”

鎮民們或恐慌或憤怒的情緒迅速蔓延開,在加上藍色光幕邊界對身體傷害的副作用開始越加明顯,年齡較大的鎮民很快支撐不住,一一倒下,人群幾乎亂成一團。但他們畢竟都是常年鎮守嘆息之牆防禦工程的後勤物資制造人員,年年與艾塞克斯浮空巨柱地基之下的地海詭妖相伴入眠。

随着銀藍色制服的藍發軍隊成員大喊一聲,所有混亂的群衆瞬間相對鎮靜下來。

“怕什麽,有軍隊在呢,走走走,避難避難。”

“對哦,就當是又一次緊急黑潮。”

“那我變異的家人怎麽辦?”

“放心,交給軍隊,那些銀藍制服總是有辦法的。”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傳來,人群在軍隊的介入下開始有序後撤,情況雖然混亂,但暫時可控。謝經年早在人流變多之前便變回了謝的模樣,此時已經穩下心神,正用銀色的星輝門共鳴幫一位因為邊界而極為疲憊的老奶奶,救出她在混亂之中被卡在輸油柱之間的孫子。

小男孩臉頰髒兮兮的,染着不知誰受傷後流下的血,明明很害怕,但是為了不讓奶奶擔心,憋着眼淚沒有哭。

他的腿被卡在兩個輸油柱之間的閥門處,已經有明顯的摩擦傷痕。輸油柱有着一定的熱度,如果讓小男孩再在這兒卡一會兒,說不定腿就要廢掉。

謝經年手中銀輝一閃,空間門旋轉在男孩的腿側,将兩側的空間寬度改變。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男孩抱出來,交給一邊焦急的老婆婆。

“謝謝,謝謝,太謝謝了,老婆子也不知道怎麽感激,這兒有一塊我兒子留的巧克力,您先收下吧!”

一頭白發的老婆婆向謝經年連連道謝,從籃子裏摸了半天,摸出一塊包裝精致的巧克力。

在艾塞克斯的人們雖然生活沒有幹枯走廊清貧,但是也并不富裕,基本的一日三餐可以保證,但是像巧克力這樣的奢侈産品,應該是他們家裏攢了好長時間才買一塊,準備嘗嘗鮮的。

老婆婆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把她認為最好的東西當做謝禮。

謝經年搖搖頭,将祖孫二人交給一旁警戒的軍隊成員,讓他們前去避難。

他謝過老奶奶不知道怎麽感謝而想要塞給他的那塊巧克力,看着毫不猶豫跟在軍隊成員身後的二人,在心中暗暗感嘆。

不愧是常年鎮守嘆息之牆的軍隊啊,不論如何,這裏的鎮民們,是真的對那身銀藍色制服極為信任。

而賽特毫不猶豫地踐踏了這份信任,真是令人不齒。

而且……

謝經年想起不放棄任何一位鎮民的嘆息之牆體系規定,暗暗敬佩。

嘆息之牆雖然殘酷,但遠比律法貴族橫行霸道的明晨之城,更接近,彰顯人類的本質。

團結,互幫互助,奉獻,與不求回報的守護。

隕落的嫉妒赦罪,犧牲在最美好年華的少女星光符文師凝星,軍會歷史課本上日夜贊頌的無名之人……還有那些自願從相對安逸的大陸內部趕來嘆息之牆為防禦工程的堅固出一份力的共鳴者與符文師們。

地海世界的人類,不就是靠着這樣的美德,在與地海生物,地海詭妖的戰鬥中,頑強地存活下來的嗎?

謝經年轉身繼續向首府走去,餘光卻驀然瞥到,那位身着銀藍色制服,于人群中維持秩序,指揮士兵們組成人牆分隔地海詭妖和異樣鎮民的軍官,好像有着熟悉的發色。

謝經年沒有移開目光,他看着那道身影,終于确定那就是白風。

老賊漫畫裏描繪過的,在一開始關卡處登記出入車名的升變一段類水系共鳴者,實際身份為與連鎖全大陸的佚名酒館老板佚名相熟識的,艾塞克斯埋鯨之淚實驗志願者。

也是檔案中,那位再也沒有回來的白x。

白風,這個角色到底……

謝經年剛想細思老賊安排這個角色的用意,一擡眸,卻被一旁閃過的一柄幽綠水刃引走注意。

那柄水刃極為粗糙,像是共鳴者具象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雕琢過細節,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所以随意凝聚的産物。

謝經年一瞬間反應過來水刃的主人究竟是誰,他無奈地跟着水刃轉入一條小巷。

在小巷昏黃的機油地燈旁,艾塞克斯的夜風輕輕拂過,水刃炸為透明的水花消失不見,下一秒,焦糖的身影由巷牆旁的高處落下。

不知道為什麽,謝經年越看越覺得,面前這位十一二歲男孩外表的地海生物,發色與地海極為相似。

恐怕焦糖并非什麽地海世界原生生物吧?

謝經年熟知老賊的風格,摸着下巴在心裏下了斷論。

難道與方糖那位一樣?也是嫉妒的眷屬?

不,他并沒有沒有方糖那種腐敗的氣質。

大概率老賊會在他的種族上下手筆,看男孩這與地海堪稱一模一樣的發色……

不過無所謂,至少目前來看,這位和艾塞克斯有着千絲萬縷聯系的焦糖,本質并不壞。

謝經年回想起恒升壓着對方為其發言道歉時,對方那不情願但是心底同意的小眼神,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你還有閑心笑?”

焦糖臉色難看,整個人顯得極為焦慮,他控制不住地來回踱步走着,在小巷之中,外面混亂的機油槍聲與共鳴爆炸聲都顯得模糊朦胧,只有焦糖的腳步聲顯得那樣明确。

“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那兩個家夥可是把你當做好朋友,現在他們被賽特那混蛋抓走了,你還有閑心在這兒笑?”

焦糖不知道是在為誰憤憤不平。

“好了好了。”

謝經年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順便撸了把貓耳。

“讓我猜猜,不燭我不清楚,但是恒升肯定是因為太莽,所以在你們試圖潛入時被發現了?”

謝經年看着小巷口露出的艾塞克斯首府,那片本應帶給整座城鎮力量的中心建築,此時正被發着幽藍光芒的光幕籠罩其中。

就像是,被小型的邊界光幕罩住。

“是啊,那個家夥那麽莽撞——不對,你怎麽知道?”

焦糖焦急之餘,顯得也有些無奈。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明明不燭的血線炸裂時,謝根本沒在花店。

“我可是能看到一切空間的哦~”

謝經年開玩笑般說了一句,像是在放下某種伏筆,随後補道。

“那就走吧,去救救這個莽弟弟。”

謝經年率先邁步,向着首府建築群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不問一下會有什麽危險嗎?”

焦糖突然愣住了,被稱為謝的神秘之人,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向着艾塞克斯的首府走去。

就算他有天災級的實力,就算他藝高人大膽,但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賽特,也是軍會天災級一段的天才。

否則怎麽可能會被派遣到埋鯨之地旁的艾塞克斯軍事小鎮,作為這裏的最高領導者?

還有無處不在的空之亡骸教團,為共鳴者施加枷鎖的邊界符文……甚至是瀕臨瘋狂的地海詭妖。

這麽多的危險疊加在一起,明明是即使身為天災級強者,也應該明哲保身的情況……對方也絲毫不慎重考慮嗎?

這真的是……絕對信仰深空到幾乎瘋狂,根本不在意任何生命死活的深空附庸?

焦糖突然感覺自己錯了。

也許恒升那個家夥,并不只是一廂情願。

發現忘記複制少了一段(被自己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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