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瘋狂，徹底瘋狂
瘋狂，徹底瘋狂
幾分鐘前，秦子涵的家。
秦子涵整個人和蠶蛹一樣縮在床上，在漫畫論壇裏美滋滋地看黯淡地海同人。
她剛剛看完老賊《黯淡地海》的最新更新，正對着漫畫論壇找合胃口的cb文糧食，就被突如其來的窸窸窣窣噪音打斷了賽神仙的享受。
那聲音只是輕響了很短時間，後便迅速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抓不着，摸不透，讓人感到難以忍受。
這棟房子其實并非秦子涵父母原本買下的房子，而是秦子涵那位神秘的姨婆的遺産。
這裏原本是小時候她和謝累月的秘密小基地，只不過初中開始以後，秦子涵就和謝累月一起住校，姨婆的房子也荒廢在那裏，長時間沒有人居住。
秦子涵也是因為最近幾天要泡圖書館找素材，才勉強于此暫時住幾天。
秦子涵對姨婆這間屋子周圍的情況已經忘的七七八八，而且近十年過去，這裏必定已經與原來童年記憶中的殘影完全不同。
至少她小時候呆在姨婆家時，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怪異的窸窸窣窣聲。
也許是自己聽錯了？
秦子涵揉了揉眉心，繼續陷入溫暖的床鋪裏，眼睛扒在手機上，繼續看漫畫論壇上的一篇cb向觀影體。
“飒——飒——”
那個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清晰不少，如同激烈掃蕩的風聲一般，秦子涵一個激靈，翻身躍起來，想看看是不是窗戶外的樹枝在亂顫，天氣突然惡劣，開始刮巨風。
她循着聲音一直轉到姨媽的卧室裏，才驚覺那奇怪的聲音，似乎來自于……
來自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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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這難道是地鳴？！
秦子涵吓得五官差點失去控制亂飛，她左右來回踱步，什麽都沒準備拿，擡腳就往樓下沖。
秦子涵剛想打電話給父母和謝累月，就聽到地鳴再次響起，随之而來，很快怪異且不容忽視的顫動帶着所有懸挂在半空中的東西開始顫抖。那顫動轉而劇烈，門口的風鈴因此纏在一起，響作一團。
在一片混亂之中，秦子涵差點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好在那顫動很快就停止，家裏并沒有什麽損失，只是姨婆卧室房間辦公桌上立着的一張相片因為晃動從桌上掉下，落在秦子涵的腳邊。
那老相框是老舊的實木制，在屋外透過窗棂射進來的陽光照射下，女人胡麻色的長發鮮亮明豔。
是姨婆的照片。
秦子涵的姨婆雖然輩分高，但是卻英年早逝，在五十多年前前往東海出差的時候，遇到海嘯，不幸殉職。
秦子涵從出生起就對這位姨婆了解不多，周圍的親戚與父母一提到她，也只是說她行蹤神秘，職業神秘，最終因公殉職，是個可敬的人，除此之外，關于她的細節，就像被抹去一樣，變得模糊而不清晰。
秦子涵跪坐在地上，看着姨婆留下來的唯一一張照片，老舊相片上的女子笑容耀眼溫柔，一雙黑瞳裏是青年人才有的無上朝氣。
明明在姥姥等老一輩的嘴裏，那位像太陽般耀眼的女子，會和她很合得來的。
秦子涵嘆了口氣，深感命途多舛，她站起身來準備趁着還沒開始餘震，收拾收拾趕快下樓避難，目光一轉，卻注意到了姨婆相片底部的實木之中，似乎有夾層縫隙一樣的存在。
之前相片一直端坐在那裏，沒有人發現，這次地震一摔，似乎摔出來姨婆留下的某個小秘密。
秦子涵無法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用指甲摳開相片之間的夾縫，一張略有重量的多層聚酯材料單頁卡泛黃證件呈現在她的面前。
那上面赫然寫着，讓秦子涵無法控制自己表情的信息。
【姓名：恒楠
性別：女
登記部門：聯合政府Human Digital Pen異能局
保密等級：五級
異能：水屬性·青女【冰屬性方向】
職位：Human Digital Pen精英一支隊隊員，聯合政府異能局異能負責成員之一。】
在證件的右下方，蓋着一個頗為正規的，聯合政府徽章。
秦子涵繃不住了，她抓起手機，就往三人群裏發消息。
三人約定聚會的火鍋包間裏，秦子涵，蘇安財和謝累月面面相觑。
經歷過剛剛那場與《黯淡地海》最新更新處不謀而合的詭異地震，他們三人的面容上都帶着些許憔悴與驚魂未定。
秦子涵最為明顯，她平日裏一向極為精致，大學的早八課都要天天全妝出場，現在卻只化了個簡單的淡妝，甚至遮不住她蒼白的臉色。
“誰先說？”
謝累月把手鏈當手持在盤，整個人看上去超脫的像馬上要出家。她開口，第一個打破了火鍋飯局上沉重壓抑的氣氛。
月色，常見名字的悲催，酸菜魚。
《黯淡地海》圈內最著名的文手，最勤奮的策劃與最高産的畫手此刻都坐在這裏，堪稱地海群星閃耀時。
秦子涵，蘇安財和謝累月不論《黯淡地海》也早已認識數年，從初中一起到現在的友誼情比金堅，雖然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因為天各一方而變得有些疏遠，但彼此之間互相了解又足夠交付信任。
從童年開始沉澱的友情雖然未必是日日相見的親密，但是必然是最無暇的純粹。
“我，我先吧。”
秦子涵揉了揉太陽穴，面容看上去有些猙獰，謝累月這才注意到，自家這個好閨蜜甚至連眼影都沒有化，看樣子真的遇到了不得的事情了。
“那場地震之後，我從我姨婆的相片裏找到了這個——酸菜哥，你看看能不能幫我認一下，這上面的聯合政府的章，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安財聞言接過秦子涵手中的證件，秦子涵的姨婆他也曾有所耳聞。
蘇安財的父母，秦子涵的父母，以及謝累月的父母是大學同學，關系一直很好，蘇安財比謝累月和秦子涵大了兩歲，謝經年又是個不靠譜的，喜歡惡作劇遠超過照顧兩個妹妹，在謝累月高三前都一直保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
蘇安財都基本沒和對方見幾面，早知道對方會變成現在的考據大佬，蘇安財不管怎麽樣都要先把簽名要下來再說。
也正因為謝經年的不靠譜，蘇安財小時候少不得要被當作哥哥一樣使喚，在課餘之日照顧照顧兩個小朋友。
晚上送秦子涵順路放學回家的時候，蘇安財沒少被秦子涵的父母留下來吃幾頓便飯，也就是在飯局上的只言片語，讓蘇安財對秦子涵的姨婆有了一個簡單且鮮明的印象。
這位姨婆開朗外向，大膽又張揚，活得就像天邊的一抹朝陽。可惜時不待人，英年早逝，只能在親人的交談中留下幾句模糊的只言片語。
不過秦子涵的姨婆向來神秘，整個人活得就像個都市傳說，秦子涵那邊的異常體現在這位姨婆身上，蘇安財只感到“果然如此”。
他看了看證件上聯合政府的章，确定那是五十多年前的舊章後，瞬間注意到證件上無法忽視的HDP三字母。
蘇安財差點ptsd，把秦子涵姨婆的老證件給扔到麻辣鍋底的火鍋裏。
“冷靜點老酸菜，我表姨媽的證件這可不興煮——主要也不好吃——”
秦子涵不用蘇安財回答，已經從對方被偷外賣一般的扭曲表情裏知道了真相，只能嘴碎幾句緩和緩和氣氛。
她長舒一口氣，心道這都什麽破事。
“異能，沒想到異能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我真的想不到，HDP這個都市傳說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蘇安財看着血紅的湯底，幾乎想把自己丢進去煮熟。也虧他在聯合政府檔案部工作了這麽長時間。
“說不準你還可以親眼看看所謂的異能。”
謝累月聳聳肩，但是語氣中仍然有細微的顫抖，表明她現在并不平靜。
她手拂過那串銀月手鏈，只見食指之上，有純白的月華流動。
“我和你們說，不光這個，我可nb了，我看見我變成月亮在天上飄，還玩多重影分身，這兒一個哪兒一個，全是月亮！”
謝累月看上去精神狀态正在向考據中的便宜老哥謝經年靠近。
“哦，無臉老賊在上。”
蘇安財這下徹底失去了靈魂，秦子涵也顧不得自己本就倉促的妝容，呲牙咧嘴地跳了起來。
地海世界，艾塞克斯小鎮。
“邊界的主要符文點我和不燭一路過來的時候已經清除，剩下的那些殘點也無法再支撐邊界的運行。”
焦糖的聲音響起，謝經年擡頭看上空，只見原本被邊界染為藍色的昏之環光芒，逐漸褪去幽藍，露出顯眼的白。
那層藍色的，籠罩整座艾塞克斯的光幕，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
“鑰匙……鑰匙在哪裏……”
賽特變為的怪物靠那些粘稠的觸手與粘液滑過地表，發出怪異且惡心的噗叽聲響。告誡幾人這裏并非交流情報的安全之地。
焦糖臉色一變。
“你怎麽了？”
不燭有些奇怪地問道，他手中的血線依舊保持警戒。。
“他居然還在尋找鑰匙……”
焦糖的臉色陰沉的看上去像是剛剛生吞過地海詭妖。
“鑰匙是什麽？”
恒升忍不住問。
遠處塞特變為的怪物明顯還未表現出攻擊傾向，只是不斷喃喃着鑰匙，他們現在對對方并不了解，不如先靜觀其變。
“……鑰匙，是一個人，不，是一只，地海詭妖。”
焦糖含含糊糊地解釋，随機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下定決心，再次開口。
“你們原來問過我到底是什麽人，現在賽特被地海深空同時污染，嫉妒赦罪的怨念又浮于埋鯨之地上空……已經沒什麽好瞞的了。”
“我是嫉妒赦罪的眷屬之一，在嫉妒赦罪隕落之後，負責時刻監視埋鯨之地的異常，并且……阻止異常。”
焦糖說完這些後，長松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巨大的重擔。
“而且……”
他的聲音突然變小。
沒什麽好隐瞞的，焦糖告訴自己，他把這幾個傻子真的當成朋友，那就更不能隐瞞這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他們知道之後會是什麽反應……那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其實也不是什麽地海生物。我是……地海詭妖。”
焦糖撤去僞裝，那雙茶色的眸子瞬間變為幽綠的顏色，黑色的瞳仁周邊也向外擴散扭曲的細條，就像是地海詭妖的觸手。
那兩條尾巴斂去皮毛，變成果凍一樣的質地。
嫉妒赦罪的怨氣再次洩露，他不能再騙這幾個真心實意将他當做朋友的人。
謝累月：哈哈哈月亮，都是月亮，全都是月亮，我悟了！
蘇安財：什麽情況！發小的哥哥怎麽變成了秦子涵姨婆輩分的老人？！甚至還是秦子涵姨婆的隊長？！偶像你什麽情況啊偶像！
秦子涵：看《黯淡地海》哪兒有不瘋的？這已經瘋到現實來了！怎麽一眨眼我姨婆也是異能者，我閨蜜也是異能者了？！【吶喊彷徨故事新編】
對不起各位小天使們，錄作業錄的太晚了【捂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