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容惠也不敢在容妃處久待,身體稍微好點就去容妃那裏辭別了。
畢竟她只是東宮一介良娣,就算容妃是自己名義上的姑母,在後宮養胎也名不正言不順,就是待了這段時日,別人不知道的怕是也要說她張狂了。
容惠自覺目前自己一無所有,更不能沒有個好名聲了。
“好孩子,你好好将養身子,争取一朝得男,讓我抱上孫子,也不枉你伺候太子一場,尚能光耀門楣。只要有了兒子,你也有了底氣,不說旁的,就是徐氏再想對付你,你也不用怕她了……”
臨走前,容妃仍喋喋不休的勸着容惠,還大方讓人準備了不少将養身體的藥材送給容惠。
盡管看起來容惠絲毫沒有因為前面的事怨她,但容妃心理還是有些不滿意的,最不喜的就是容惠的這份不争氣,面捏的一樣,要擡着她和徐氏争,她自己都擡不起來。
“可記着我的話!”
容妃看着容惠的眼睛,不允許她再逃避。
之前她自己不争氣也就算了,可這次徐氏竟然大膽算計到了容妃頭上,讓她們姑侄兩個都沒臉,容妃再也不想繼續忍耐了,偏太子還向着徐氏她們,到頭來只有她們白吃虧一場。
容妃不是不理解劉承瑞目前是不敢明着對貴妃做點什麽,撕破臉萬一貴妃狗急跳牆了,倒是讓二皇子撿便宜,但是按兵不動什麽都不做,容妃也是做不到的。
她想架着容惠去找徐氏和貴妃的不自在,貴妃總是看她如跳梁小醜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實在讓容妃恨了半輩子。
在容妃看,皇上眼看着要日薄西山了,只要劉承瑞穩坐太子的位置,将來自己這個太後是跑不掉的,她好歹是皇上親娘,而貴妃未來的依仗就是徐氏和大郎。
一個未來的皇後,一個未來的嫡長子,還有貴妃的影響力,容妃靠單打獨鬥是無力抗衡的,所以她肯扶持容惠,就是想斷送貴妃的依仗。
最好徐氏失寵,大郎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到時候她倒要看看貴妃還能怎麽猖狂。
“只要你生了兒子,就算大郎排在前面又怎麽樣,孩子還小,可不一定能養大,姑母總不會教你生的落在人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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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再一次暗示容惠,抱不抱孫子的容妃目前是不太在意的,徐氏生的嫡孫她尚且不看在眼裏。
但是想想容惠給她生的孫子,總是天然和她一條心的,不說別的,将來劉承瑞繼位,容惠的兒子要想做太子,不得好好扒着自己讨好自己嗎?
最後容惠一臉蒼白的上了馬車,身後還跟着容妃送給她的嬷嬷和兩個伺候的宮女。
她心中不免悲涼,輕輕撫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這孩子本身懷的就不穩當,目前還在保胎中,就這樣容妃都不放過自己,連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的主意都已經打好了。
容惠是身不由己,只能願意跪在容妃腳下聽從她的安排,可是容惠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是這樣,被容妃當成工具一樣。
況且太子殿下也是個心裏明白的,根本不樂見容妃種種自作主張的舉動,插手東宮的後院攪風攪雨,她又夾在二者之間,立身怎麽都正不了。
該怎麽辦呢?
眼見着容妃的耐心越來越少,要是她不中用,容妃棄了她這顆棋子倒好說,她們母子還有太子做依仗 ,可是容妃很可能倒過頭第一個不放過她們母子的。
帶着滿腹心事回到東宮,本來容惠是想先拜見太子妃的,誰知她直接先帶着陳氏和韋氏匆匆來了容惠的院子。
“你懷着孩子,就先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是個守禮的,但是現在孩子為要,殿下現在膝下尚且不足,你們能多開枝散葉,我就比什麽都高興!”
徐氏的話雖然幹巴巴的,但是姿态起碼擺了出來,不再像以往那樣話裏帶毒,看人的眼神也不善,反倒多少有點肯放下身段求和的意味,故而如今連容惠都有點看不透她了。
“是啊,妹妹好好休養,争取一舉奪男,到時候生個小郎君,殿下豈不歡喜?”
現在徐氏在東宮的影響力也有點不如早前了,一旁的太子嫔陳氏就趁機拿話刺她了一句。
眼下容惠雖然只是個良娣,但是人家背後有容妃啊,可笑徐氏那麽聲勢浩大的算計一場,最後沒落一點好,讓早就結仇了的陳氏和韋氏好生看了一場笑話。
同時她們心裏也難免有點酸澀,這容惠可真是好運氣,明明是一場危機,竟然在宮裏診出了孕事,不僅避了禍事,連太子妃都要退一射之地。
陳氏等人不知道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容惠平安回來了,還懷了孕,徐氏又被太子殿下下了臉,讓她倆心裏都有了想頭,現在的情勢正是她和韋氏出頭的好機會。
畢竟她二人也都是當打之年,自是不想空等而錯付年華。
前段時日她倆吃了一場虧,被徐氏算計一場,就一直靜待機會,再也不敢作妖,眼下陳氏早和韋氏通了氣,再不能作出奪寵的事了,憑白便宜了別人。
徐氏有大郎,容惠也懷上了,若是郎君,到時候東宮總有她一席之地,太子殿下又不是好女色的人,若是能挑撥的容惠對上徐氏,把水攪渾了她們才能趁機出頭。
徐氏聽了陳氏的話,眼底一暗,但是依然面上帶笑,不去搭理她,聽說這次容妃賜了人給容惠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反倒也讓人送來不少好東西。
幾人各有打算,一時之間氣氛倒是難得的和諧起來,容惠依然還是像以往一樣,并沒有因為有身孕了就底氣十足。
這讓有心挑撥的韋氏和陳氏都有點像撞到了棉花上,兩人看着容惠都有點讪讪的,不由心裏暗罵她能裝模作樣,不愧是小戶女上不得臺面。
待晚上一入夜,難得劉承瑞便過來容惠這裏了。
“孤的孩兒這幾日可安好?以後讓太醫每十天過來診一次平安脈,你好好将養着……”
劉承瑞對這個孩子倒是十分期待,看着容惠蒼白的臉色不免有點心疼的安排道。
“謝殿下牽念,宮中時娘娘那邊早晚都有垂詢,回來後太子妃娘娘也十分照顧妾,妾無以為報,定會好好養胎,将來給殿下生下美麗可愛的小郡主。”
對于太子的安排,容惠沒有推辭什麽,她一向有分寸,反倒是提及了容妃和徐氏,話裏感念的意思也都一一帶到。
劉承瑞最喜歡容惠的一點,就是她的懂事,這般溫柔似水的女子,性子又寧靜淡薄,與她在一起時時都讓人心神放松。
“為何你就認定了這胎是女兒?”
攬着容惠半躺在榻上,劉承瑞把玩着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淡笑。
“自是殿下已有大郎,還缺個小郡主便兒女雙全了,妾自诩解語花,怎能不想立個功……況且女兒肖父,若小郡主眉目似殿下般,妾之心便也別無所願了。”
對容惠來說,這一胎是女兒,反倒能暫且得到幾分安寧,便是容妃那裏也能有個交代。
“好惠惠……你若是生下小郡主,自然是記你一大功了!”
容惠小臉微紅,低頭時恰似閑花照水般的溫柔,言語間俏皮卻又不乏深情,讓劉承瑞簡直愛到了骨子裏。
雖然生兒生女他都喜歡,但是劉承瑞自己也是在後宮長大的,自然知道兒子對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麽,遠的不說,就看容妃,之所以從宮女子一躍而起,不就靠了生了個兒子。
比起後宮女子把兒子當做未來依仗,他自然還是更喜歡容惠的溫情,就連徐氏也常拿孩子當做筏子,容惠能單純的只因為是自己的孩子而疼愛她,劉承瑞更覺得滿足。
再沒有人這麽和他的心意了,美人情深對男人來說自然是欣喜若狂的,劉承瑞眼神微暗的将人揉進自己的懷中,俯身親吻着容惠的眉眼,紅唇,直将人親的嬌喘微微還不想停。
他的手已經滑進了衣料中,沿着顫抖的曲線蜿蜒,若不是還顧忌容惠的身體,他一定會将此時胸腔內震動的情緒盡數傾瀉給她知悉。
喘着粗氣好不容易忍着将手拿出來,劉承瑞不敢再看身下人的雲鬓花顏,卻捉了容惠一只手忍不住放在嘴邊輕咬了一口。
“殿下可要令瞽誦詩,道正事?”
容惠臉更紅了,默默輕笑着拉好衣襟,依舊靠在劉承瑞的懷中,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放軟了音調,似是含了蜜糖般,繼續言笑晏晏。
從小容惠就占了面相的便宜,她樣貌看着便溫柔清雅,人皆以為她守禮文靜,其實內裏也有幾分俏皮愛鬧的,只是進了宮後為了生存如履薄冰一時不敢放松而已。
劉承瑞的眼睛亮如星子,向來清俊舒朗的眉目也染上了幾分令人心跳的情動,直視着容惠。
“惠惠膽子不小啊,可是在嘲弄孤?”
劉承瑞此前輕看女色,與徐氏向來遵循着床上夫妻床下君子的态度,再沒想過與可心之人可以有如此的閨中情趣,怪道古往今來不乏人沉迷樂道溫柔鄉了。
“古者婦人妊子,寝不側,坐不邊,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夜則令瞽誦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過人矣。”
這是時下人都推崇的胎教法,容惠便是拿此中話來揶揄他,這玩笑卻也可心別致了些,更讓劉承瑞湊過去啃咬她的肩頸。
“唔……”
容惠知曉太子向來自制,所以也不太擔心,只是她的眼裏水汪汪的,覺得太子的唇像是在她身上點了一把火,忍不住用手去擋。
劉承瑞反倒在她掌心繼續纏綿吻着,方寸間所有的呼吸都是她身上寧靜的淡香,一時間只有兒女情長。
待第二日容惠起來梳洗時,太子早已經離開了,她摸着頸間片片紅痕,羞的不敢去看嬷嬷和宮女的眼光。
昨晚她也是難得放肆了些許,一是感念太子殿下對她的關照,二來也有點擔心自己懷孕後不能侍寝了,到時候太子把她忘了,此時便撒點糖喂他。
徐氏那邊,聽說太子昨夜竟然又歇在了容惠處,再是處變不驚也是心裏發沉,一整天都讓大郎呆在她眼前,唯有看着兒子,她的心才能不那麽慌。
眼見着太子竟然似是十分寵愛容惠了,若是她生了兒子,加上容妃的影響,怕是要不妙啊。
第N次決定雄起,考試也考完了,明天開始準備恢複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