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呱。”
一個從蘇沁雅手中滑落在地上的碗發出了脆響，玻璃殘渣濺散在兩人的腳邊以及周圍的地面上。
但兩人都沒有去理會它。
因為蘇沁雅在邊楠話說完後，便快速地松開了拿着碗的手，緊緊地抓住了邊楠露在襯衣袖子外的手腕。
邊楠低着的眸在蘇沁雅碰到她的時候就轉移到了兩人交觸的地方。
是一只微顫抖動着的手。
小姑娘突然間的動作是邊楠沒有想到的。
蘇沁雅手的溫度依舊冰涼，似乎因為聽到的消息太過震驚，力氣大的有些吓人。
邊楠看着蘇沁雅緊接着自己的纖細手指，低聲一笑，“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畢竟除了這次，這幾年邊楠來過蘇沁雅家的次數也有七八次了。
不過每一次來的時候，蘇沁雅都不在家。
問原因，都是在學校學習。
蘇沁雅松開手，看着邊楠泛紅的皮膚，手指印清晰可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自覺地抽了一下鼻子，蘇沁雅望向垂落在腿側的手，眼睫輕輕顫動道：“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我又沒有女女授受不親的說法。”邊楠輕松地調侃道，她看出來了蘇沁雅此時不穩定的情緒。
邊楠知道蘇沁雅是覺得弄疼了她而道歉，但是相比隊裏的那些男人，蘇沁雅剛剛的力度簡直就是像蚊子的叮咬。
不疼，但有些癢。
“碗碎了。”邊楠低頭看向地面，見蘇沁雅作勢要蹲下去見撿，邊楠看着緊貼在蘇沁雅腳邊的碎渣阻止道：“你別動，我收拾一下。”
話後，邊楠将落在拖鞋上的碎片甩到了地上，大步邁到蘇沁雅身後，從廚房門後找出來了掃帚。
櫃子的櫃縫裏還有幾個小的碎渣。
就在邊楠認真地用掃帚尖清掃的時候，聽見蘇沁雅的聲音響起。
“我做刑警就是為了他。”蘇沁雅的聲音落寞虛幻，聽的不真實。
邊楠聽見響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蘇沁雅擡頭看向廚房天花板上的吊燈，亮白的燈光刺的蘇沁雅的眼隐隐發紅，“我記得之前他有提到過，自己隊裏有一個很厲害的女警察，不怕苦不怕累，他跟很看重你，說你是他帶過最好的新人。他還說讓我像你學習，學習你的堅韌…”
“他應該跟你說過吧…我從小就喜歡天文學，想考的大學也是這一類，當時選學校的時候我還問過他的意見。”
“要不是突然發生的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在最後一天臨時改成了警校…”蘇沁雅在這之前，從未有過想要當警察的念頭。
蘇沁雅話多了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人說這些。在聽到邊楠說自己的父親是她的隊長後，蘇沁雅忽然覺得兩人沒了距離感，對于邊楠只覺得親切。
但在話說出口後又覺得對邊楠說這些有些不妥，甚至無關緊要。蘇沁雅深吸一口氣，道：“我把它收起來。”
蘇沁雅從邊楠的手裏哪過簸萁，将裏面的碎片裝進了垃圾口袋。
随後一聲不吭地走出廚房。
邊楠跟着出了去。
邊走邊柔聲安慰着看起來要哭鼻子的小孩兒，“等他回來看到你現在這樣，會很驕傲的。”
邊楠說話時，看向蘇沁雅。
而蘇沁雅此時已經低着頭坐在沙發上，毛茸茸的蓬松的發頂就這麽展現在邊楠眼前。
邊楠頓時覺得剛剛被蘇沁雅握過的手又癢了起來。
不過這次不是手腕，而是手心。
“謝謝老大安慰我，”蘇沁雅擡頭，“四年過去了，我已經接受了現實。”
邊楠蹙眉，“還有希望，不是嗎？”
“一定的。”蘇沁雅抿嘴一笑，只不過聲音中卻聽不到任何笑意，只有一抹堅毅。“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抹笑在外人眼中美極了。
手心愈來愈癢，而且還帶着絲絲滾燙的熱意。邊楠将手背後抓了抓空氣，眼睛盯着蘇沁雅的頭頂，心裏發出了想揉的聲音。
随後在蘇沁雅驚訝的眼神中，邊楠擡手伸到蘇沁雅的頭頂上方，但是在掌心下落的瞬間，邊楠手指蜷縮起來，變成了幾根指教尖輕輕拍打着發絲。
看着蘇沁雅不解的眼神，邊楠輕咳一聲道：“這有個東西。”
蘇沁雅眼皮一撩，道：“謝謝老大。”
泛紅的眼角以及顫抖着的尾音讓邊楠心口一緊，不自覺吞咽了下喉嚨，張口道：“嗯。”
-
新的一天到來，案子也有了一絲新的進展。
屍檢報告出來了。
胃部有殘留的安眠藥成分，還在李佳的鼻腔和嗓子內檢查出來了幾根屬于她的細小毛發。
柳吉大嘴一張，“她，她吃頭發！？”
其餘幾人：？
胖墩伸手推了下柳吉，無語解釋，“胃部沒有檢查出頭發，應該是吸進去的。”
柳吉推搡着胖墩，問：“為什麽會有這麽短小的頭發？”
蘇沁雅：“我問過郭曉敏，李佳在幾天前剛理過發，所以那碎發應該是剪頭發後留在枕頭上的吧。”
邊楠挑眉，“理發？”
“嗯。”
“郭曉敏還有說什麽？”
“除了說李佳怕黑外，只說過李佳的私生活好像不怎麽好，帶過好幾個男人回過家。”
柳吉，“能好嗎？都做小三了。”
昨天喬遠查出了那個領導夫人的行蹤，并沒有嫌疑。同時也查了出來，李佳在好久之前就跟那個領導混在了一起。
蘇沁雅看向邊楠，“我準備今天去找那些人做一下問話。”
柳吉，“怎麽找？”
“郭曉敏手機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和聊天記錄。”蘇沁雅從桌子上拿起套着塑料袋的手機。
胖墩接過，直接道：“打電話，讓他們自己過來警局。”
一共有五個人，不過有一人一個星期前就去了外地，所以排除了嫌疑。
其餘四人，在一個小時後相繼到了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