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靈異世界
靈異世界
許皎皎低頭掩飾自己真正的表情,艱難的問道:“她……怎麽會自殺。”。
馬春梅哀嘆一聲,說道:“這我們哪知道,白瞎你二舅的五千塊錢。”
從一開始聽,許皎皎就覺得很奇怪,先不說水青不可能會嫁給一個中年男人。
而且這個前些年到底是幾年前,馬春梅的用詞也很奇怪,什麽叫想跑,再加上馬春梅剛說的五千塊錢。
許皎皎微微低頭,沉了神色,這些話語組在一起,她只能想到一個結果——人口拐賣。
隔壁村是一個拐賣婦女的村落,甚至兩個村落都是,就連馬春梅這個女人也是習以為常的幫兇。
難怪剛才一路上,全是要麽和馬春梅年紀相仿苦大仇深的女人,要麽就耄耋之年,看着就要入土的老年人。
沒有一個年輕女孩。
許皎皎還想再問些水青的情況。
馬春梅卻突然意識到話說遠了,想要進入正題。
但她卻也沒有直接講,而是顫抖着起身,給正堂上的神龛上了兩炷香,念念有詞後才坐回座位。
馬春梅看着許皎皎,那奇異的目光竟又出現了,聲音暗啞的說道:“那女人啊,死後竟不肯走,硬是熬成了厲鬼,槐樹村的人都吓瘋了,好些人都跑我們楊樹村來了……
但是現在好了,你回來了,皎啊,槐樹村請了一個高人,說是那女人怨氣不散,是因為死前有執念,結冥婚就能好,兩個村子都能好啊,高人算來算去,竟然是皎你的八字最和。”
說着,馬春梅再次伸出手鷹爪似的手牢牢抓緊許皎皎的手腕,眼含希冀的不停說着:“靠你了,皎啊,都靠你了,你幫我們,你幫幫楊樹村和槐樹村,你是大學生了,不信這些,就是走個形式,交給我們就好了,你跟着我們走就行。
只要搞好這個該死的鬼東西,男人們就會回村了,只有女人還是不行,家裏還是得有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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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春梅的狀态明顯不對,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許皎皎無意探究,只是有些遺憾馬春梅這樣精神錯亂的狀态,哪怕用道具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麽。
許皎皎只能佯裝乖巧的說道:“我知道了,媽,我幫忙。”。
馬春梅狐疑的看着許皎皎,半響才緩緩松開手,高興的說道:“還是我娃懂事!不像隔壁的……”。
後面的音量低了,許皎皎還沒聽清,馬春梅已經回到那副神經質的模樣。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多,馬春梅不再說其他的,而是開口說道:“是媽激動了,你走了一天的路了,還沒休息,我帶你回房間。”
知道再問不出其他的東西了,許皎皎便垂眸,正好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兩道極紅的印子橫呈着,第一道是下車的時候馬春梅抓着她的手抓出來的,第二道便是剛才,兩道痕跡交疊着,像是某種詛咒。
馬春梅顫顫巍巍的起身,從神龛下的櫃子裏摸出一根白燭,點燃之後才看着許皎皎說道:“走,媽帶你去你的房間。”
許皎皎便起身跟上馬春梅,繞過狹窄黑暗的過道,馬春梅打開一道房門。
低矮不透光的房間裏,有着淡淡的黴味,仿佛很久都沒有人住過,看起來是匆匆打掃過,但根本沒有弄幹淨,很敷衍。
“媽身體不好,房間就沒搞幹淨,你不會怪媽吧。”馬春梅拿着白燭低聲說道。
許皎皎自然是搖了搖說道:“沒事,我自己弄就好了,哪能這也麻煩媽。”
馬春梅便笑着看許皎皎進房間,顫抖的手按開電燈的開關。
燈亮了,卻又好似沒亮,照的房間裏暗影重重的。
“媽,你去忙你的吧,我弄房間。”許皎皎出聲道,馬春梅一直在旁邊盯着她,感覺怪不舒服的。
“好,好。”馬春梅說着關上房門離開。
咔噠一聲,許皎皎聽到了清晰的落鎖聲音,目光落到了那扇小門上,透的出影子的門外是馬春梅低頭的身影。
像一個佝偻的鬼影。
“系統,這些是人不是鬼吧。”許皎皎确認道,她看劇情的時候,記得村子可都是人啊,但是今天經歷的村裏人也都太奇怪了,一點也不像人,說是鬼怪還差不多。
系統便在許皎皎的腦海裏回道:“劇情裏都是人,宿主。”
許皎皎便勉強安心,伸手想去推開窗戶換氣,卻發現推不動,窗戶也是那種模糊的質感,好似能看見板子在外面封着。
她好像被鎖在籠子裏的祭品。
沒有再多想,許皎皎開始打掃房間,在劇情開始之前,這個房間她可還要住兩天呢。
打掃時卻在床腳看見血跡,很多,許皎皎面無表情的四處找塊布蓋上,欲蓋彌彰的掩住血跡,這個房間已經是今晚遇鬼預定了。
傍晚的時間,馬春梅來喊許皎皎吃晚飯。
面前小破木桌子上擺着兩個破口的黑瓷碗,裝着一道青菜,一道不知名的腌菜。
馬春梅的視線又落在了許皎皎身上,許皎皎仿佛毫無所覺的坐下,開始吃飯。
“太難吃了。”許皎皎在腦海裏嚎道。
米飯是夾生的,菜也好像放了幾天,發着酸。
匆匆吃了幾口,許皎皎實在吃不下,放下碗。
馬春梅便立馬擡頭說道:“皎啊,不和你胃口嗎。”
許皎皎便搖頭說道:“我減肥呢。”
馬春梅便那麽盯着許皎皎看,半響才點頭說道:“減肥好啊,減肥好啊,好嫁人,等生孩子的時候再吃胖點。”
許皎皎只能禮貌微笑。
這樣的日子待了一天,似乎看出許皎皎的乖巧,第二天,許皎皎沒有再聽到落鎖的聲音,當天她也被馬春梅帶着去串其他村裏人那串門。
村子裏的紅燈籠更多了,點綴在昏暗破敗的鄉間,突兀又顯眼。
各家都準備着各式各樣的東西,許皎皎這也才知道今晚就是冥婚的日子。
婦人們拿着備好的大紅婚服在許皎皎身上比着,笑着,說着,好似真的在送孩子出嫁。
那婚服卻像極了紙人的東西。
溜達回家的路上,許皎皎看天色還早,便說道:“媽,今天要不要走遠點,去槐樹村那裏,看看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馬春頓時梅如臨大敵的說道:“不行,不行,新娘子過門前不可以見新郎。”
許皎皎便趕緊乖巧應聲,馬春梅好一會才放下戒備,然後安撫起許皎皎。
“今晚就是婚禮了,別急。”
回到家後,許皎皎只坐了一會,先前看見的婦人們拿着各式的東西進屋,湧進許皎皎小小的房間裏。
帶鳳冠,穿嫁衣,抿紅紙。
新娘子要出嫁了。
紅蓋頭蓋上頭,許皎皎的眼前便只剩影重重的紅色,來來往往的人變成了紅色的人影。
婦人摻着許皎皎起身,到堂屋,拜別雙親,馬春梅坐在主座上嗚嗚咽咽。
許皎皎沒有跪,她跪不下去,好在周圍的人似乎也不在乎這一點,只是隐隐聽到有人念叨着:“零點,鬼門開,該走了該走了。”
周圍的人便急匆匆的摻着許皎皎出了門,新娘子腳不能沾地,好在門外便是紅轎子。
許皎皎都不知道這些人什麽時候準備的,她今天出門的時候沒看到這麽多東西。
由不得她多想,起轎子了,許皎皎被晃悠的扶了一下轎子壁。
轎子搖搖晃晃的向前。
路過村裏的楊樹林,噼裏啪啦的樹葉聲,一開始還沒什麽,聽久了卻好似是一片片的拍掌聲。
什麽東西在林子裏鼓掌,許皎皎不敢細想。
大紅袖子下的手握緊銅錢劍。
隐隐有細小的小孩笑聲,好像在湊着新娘子出嫁的熱鬧,先不說這村子裏根本沒有小孩子,就算有,哪有讓小孩子半夜出門湊陰婚熱鬧的。
許皎皎沒忍住吞了一口唾沫。
轎子搖晃了好一會,終于停下了。
轎簾被掀開,一雙手伸進來,是馬春梅的手,幹瘦像鷹爪一樣的手。
許皎皎扶着馬春梅的手走出轎子,眼前出現一個人影,似乎是男人的身影。
“新娘子腳不能落地。”馬春梅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許皎皎卻皺了眉,直接向前走了一步。
在馬春梅的驚呼聲中,許皎皎說道:“出轎子腳就落地了,哪還有落地不落地的。”
現場一時只剩斷氣般的唢吶聲,半響,才有一個尖細的男聲說道:“不妨事,拜高堂去。”
馬春梅這才牽着許皎皎往前走。
許皎皎的腳腕卻被一只腳惡意的勾了一下,本來就視線狹窄,走路虛浮,這下直接向前踉跄幾步,馬春梅都沒扶住她,紅蓋頭都差點搖下來。
許皎皎可吃不下這個虧,當場把後蓋頭一掀,雙眸極冷的朝着剛才絆到的地方看去。
伸腳的人似乎都沒意識到許皎皎會直接掀開蓋頭,腳都沒收回去。
許皎皎看到一個身量只有她那麽高的中年男人,稀疏的頭發,幹皺的臉,以及佝偻的身形和有些肮髒的衣服。
這個位置,加上人影,是剛剛安排要背她的那個男人,竟然只是因為她拒絕了,就伸腳絆她。
男人卻在看見許皎皎的臉那一刻,一雙眼都直了。
渾濁的眼睛都擋不住溢出來的淫邪。
許皎皎險些把隔夜飯嘔出來,沒有絲毫猶豫的上去就是擡腿,就是一腳踹在男人的臉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婦人們反應過來時,只顧着尖叫,馬春梅更是一邊扣住許皎皎的手臂,一邊尖叫的喊道:“皎啊,你這是幹什麽。”
手臂的疼痛更是讓許皎皎忍無可忍,當即使盡了全力,将馬春梅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扯開。
現場一片混亂,婦人們擁了上來,仿佛抓雞抓鴨似的,圍住許皎皎。
“時間要到了,快将她送進高堂!”尖細的男聲再次響起。
許皎皎順着聲音,在門邊看見了一個黃鼠狼模樣的穿着道袍的男人。
不等許皎皎細看,婦人們已經抓着扯着她,将她送入了貼滿“囍”字的高堂裏。
那裏有着一個紙人,捧着一方牌位,許皎皎什麽都來不及看清,那紅色的蓋頭再次蓋在她頭上,擋住了一切。
接下來就是三拜高堂,婦人們一些人按着她,一些人按着紙人。
在最後一拜——夫妻對拜之後,平地起了一陣陰寒的狂風,卷着房屋裏的一切。
紅燭的燈火劇烈的搖曳着,竟然沒有滅。
婦人們驚懼的看着彼此,趕緊壓着許皎皎去往洞房。
先将紙人放進去,牌位放上高堂,最後才準備将許皎皎推進房間。
“等下,她手裏拿的什麽東西!”那尖細的男聲再次響起。
許皎皎愣住,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銅錢劍,但還是被無數雙手抓撓着,将銅錢劍拿走了。
“可以了。”
伴随着這一聲,婦人們趕緊将許皎皎也推進門裏,并趕緊關上門,扣上一把巨大的鎖。
走出這片地,本來安安靜靜只有女人的村裏,出現一群男人。
“都弄好了?”有男人問道。
婦人連忙回道:“已經關進去了,就等吉時了下葬了。”
男人開心的笑了起來,問道:“大師,你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須半天沒有說話,直到一個紅包遞到了他的手中。
道人才笑着說道:“沒有其他問題,我先前吩咐你們的都準備好就行,等吉時到,将那女人釘入棺材,合着厲鬼的牌位下葬,必能解厲鬼的怨氣。”
這廂,許皎皎一被推進門,就一把掀了頭上亂七八糟的紅蓋頭。
身後傳來一聲落鎖的巨響,許皎皎連頭都沒有回,她們會放她出去才有鬼。
而且本來她就是來走這個劇情,見水青的,往前走劇情就好了。
許皎皎便擡眸掃視房間,說是洞房,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堂屋,正中放着兩副大紅棺材。
高堂上放着熟悉的牌位,上面用不知名的紅漆雕刻着兩個字:水青。
身旁……紙人陰恻恻的注視着她。
許皎皎腿肚子沒忍住哆嗦了兩下。
剎那間,許皎皎好似看到紙人紅色的點睛眼轉動了一下,細碎的聲響從紙人身上發出,它……似乎在動。
然後,許皎皎發現不是她的錯覺,紙人活過來了,它朝着許皎皎伸出了紙做的手。
理智瞬間歸零,許皎皎被吓的轉頭就跑,可無論跑到哪裏,紙人總是不偏不倚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并且每一次轉頭都離許皎皎更近,更近。
許皎皎抵在高堂的桌子前,紙人就在身前一步之外,那雙紅墨點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許皎皎不敢眨眼,再眨眼,紙人就會出現在她面前,和她臉貼着臉。
水青呢,水青在哪,這不是水青會出現的劇情嗎。
紙人卻似乎等不及了,竟然擡起腳朝着許皎皎的方向踏了一步。
許皎皎理智的弦當場繃斷,再次忘了自己就算沒有銅錢劍,本身也是可以嘗試和鬼打兩個回合。
女生閉上了眼,驚慌的喊出了那個名字:“水青!”
狂風驟起,龍鳳燭的燭火在這一刻猛地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一道冰冷的氣息籠罩住許皎皎,耳邊似乎傳來紙張被撕碎的聲音。
燭火重新燃起,暖黃色的光影搖曳着。
許皎皎卻仍然不敢睜開眼睛,有冰冷的觸感撫過她的眼尾,拭去微熱的水意。
竟然吓哭了嗎。
真是嬌氣。
水青看着懷中的人。
“你可知喚我名諱便是禮成。”
有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從此,人間幽冥,你皆是吾妻。”
許皎皎卻是猛地抱緊身前冰冷的身軀,半響,才委屈出聲:“你怎麽才來,我都快被吓死了。”
這個世界的劇情太難走了,不論後面再出現什麽劇情世界,這個世界的劇情一定是許皎皎心中最難走的top1。
就連水青還得走劇情才能見着,她真是太難了。
猝然被抱着,水青愣住,随後仿佛反應過來一般,俯身輕吻許皎皎的發頂。
雖然知道是水青,但想到可能是某種可怕的厲鬼模樣,許皎皎還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睜開眼。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紅的婚服,鳳冠紅裝,美豔的不可方物。
許皎皎呆愣愣的看了一會。
水青挑起許皎皎的下巴,含笑說道:“對吾的樣貌還算滿意?”
許皎皎的臉瞬間紅了,猛地放開水青,嘴硬的說道:“還行吧。”
“那倒是吾的不是了,吾可是對夫人的樣貌滿意極了。”水青靠近許皎皎,微涼的吐息吹拂在許皎皎的耳邊,直讓那模樣秀氣的耳朵都染上粉色。
許皎皎慌忙捂住了耳朵。
水青眸色暗了暗,某種想要将眼前人吞吃入腹的欲望在攀升。
她沒有說謊,她對許皎皎無一處不滿意,許皎皎出現的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在人間徘徊的原因。
一雙手從身後環住許皎皎的腰。
“夫人,洞房花燭,良宵苦短,該行周公之禮了。”
“等——”許皎皎話沒有說完,那手便直接開始解她衣服。
許皎皎下意識握住了那雙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
水青翻轉手腕,将許皎皎的手握在手中摩挲,兩雙同樣白皙修長的手糾纏着。
“夫人,別怕,我會溫柔點的。”水青細細撫過許皎皎掌心的每一條紋路。
許皎皎只感覺掌心在發燙,腦海也好似有點暈乎,奇怪的感覺。
周身看不見的黑霧彌漫裹挾着兩人,身後看不見面目的水青低垂的眉眼隐隐露出紅色的光澤,在最後關頭,水青閉上眼收了霧氣,她竟然都沒控制住,讓陰氣自己跑了出來
許皎皎腦子勉強清醒了點,意識到好像有點安靜,低聲找補道:“我只是覺得這地方不好。”
她可還沒忘記外面全是人,這破房子說不定有人偷窺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還是夫人想的周到。”
水青話音落下,許皎皎眼前的一切扭曲起來。
金碧輝煌的舊時寝殿,随處可見的不凡瓷器和玉器,梨木桌上擺着多子多福的花生紅棗,白瓷的酒壺酒杯,兩柱精美絕倫的龍鳳燭靜靜燃燒着。
水青牽着許皎皎走到桌前,拿着白瓷酒壺斟酒。
“合卺酒,此生兩不疑。”
“共剪燭,歲歲年年長長久久。”
水青注視着許皎皎,雙手捧着一方紅蓋頭,輕聲道:“不知,夫人可願意再蓋上蓋頭。”
喜稱落下,挑開蓋頭,自此三福至。
水青難以自持的吻上那雙紅唇,許皎皎閉上眼,認真的回應這個吻。
兩道相似的喜服層層落下。
紅燭帳暖被翻紅浪。
“吾妻皎皎。”
水青撫過許皎皎沾滿汗水的鬓發,許皎皎疲憊的伸手握住水青的手,啞聲道:“不來了。”
“好。”水青應聲,披着衣服起身,找來水和布巾,仔細擦拭過許皎皎的身體。
休息了一會,許皎皎原地滿血複活,裹着被子嫌棄的看着自己紙人服似的喜服,看着水青問道:“姐姐,還有衣服嗎。”
水青想了一下,擡手從虛空中拿出一套黑色的廣袖長衫。
在被子裏窸窸窣窣的穿好,許皎皎站起身,發現剛剛好。
“合身嗎。”水青擡手問道。
許皎皎将自己的手搭在水青手裏,蹦下床說道:“剛剛好。”
“那就好。”說着,水青牽着許皎皎到梳妝臺前,摸一把梳子,開始給許皎皎梳頭。
用一根紅珊瑚的簪子挽好一頭青絲。
許皎皎對着鏡子看了又看,起身将水青也按在了凳子上。
水青眉眼柔和的看着鏡中擺弄她頭發的許皎皎。
好歹也是經歷過修真世界的人,挽發對許皎皎來說,簡簡單單,三兩下就挽了一個一樣的發型,用的白玉簪子。
許皎皎這才有空看着四周問道:“這裏是哪裏。”
“人有人房,鬼有鬼殿,這是我們的家。”水青牽着許皎皎,打算帶她的夫人好好看一看她們的家。
空間突然扭曲起來,水青瞬間冷了眉目,冰冷森寒的氣息漫延而出。
周圍的場景變幻着消失,許皎皎猛然發現她們回到了最開始堂屋裏。
兩副大紅的棺材中多了一個人,她的桃木劍直指高堂上那副刻有水青二字的牌位。
“竟是真身。”道人似乎也震驚了,随後,她看到許皎皎,當即眉頭深皺,對着水青怒道:“厲鬼惑人,罪無可赦。”
那桃木劍就那麽抵到牌位正中心,牌位竟然順着桃木劍尖流出散發着森森黑氣的鮮血。
聽着身旁的水青悶哼一聲,許皎皎想也沒想沖了過去。
女道士也是對許皎皎毫無防備,竟然就那麽被許皎皎掀開桃木劍,抱走牌位。
“怎麽辦,怎麽處理。”許皎皎抱着牌位看着水青焦急的問道,她也是第一次遇鬼,這傷到底是牌位上的,還是水青身體上,她一時也不清楚。
水青安撫許皎皎說道:“無事。”
無數黑色的氣息從水青身側漫延,直沖女道士而去。
女道正氣淩然的一聲喝,打着看不懂的手勢,舉着桃木劍,周身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水青的黑氣。
“你身旁的是厲鬼,你不要被迷惑了!”女道沖着許皎皎喊道,好似試圖喚醒許皎皎的神智。
水青的眉目更冷了,狂風平地而起,裹挾着女道。
許皎皎正煩呢,牌位還在留血,她又不知道怎麽處理,只能呆呆抱着牌位。
雖然女道士是為她好,但是女道傷到了水青,許皎皎當即嗆道:“我又不瞎。”
“你知道個鬼!”女道怒道。
許皎皎訝異的看着爆粗口的女道。
女道愣了,咳了兩聲,破功了,淡定淡定。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碎裂聲,黑色的霧氣折斷女道手中的桃木劍,掐住女道的脖頸将人提起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