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死時速……才怪
生死時速……才怪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面，在木制吧臺上無聲地延展。
在名為“HOMURA”的酒吧一樓，草薙出雲将櫃臺裏最後一個玻璃杯擦拭幹淨後，他看見手邊客人走後在座椅間拾到的終端，瞥了一眼牆上挂鐘。
“草薙哥，你一直在看時間，是發生了什麽嗎？”坐在櫃臺前的八田問，吠舞羅的主要成員，在沒事的時候，幾乎都會聚集在這間不大的酒吧，說這裏是赤之氏族的大本營也不為過。
中午還不是酒吧忙碌的時間，除了酒吧的店長草薙出雲外，一樓三三兩兩地湊集了一些吠舞羅的人，八田看了下，吠舞羅的要員，除了草薙哥外，就只有他和伏見在。
“這個啊……”
離結束那個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失主的熟人”差不多也該來拿手機了吧——電話裏，對方的語氣聽起來相當焦急。
草薙出雲剛要回答，伴随着落地門被推開時，挂在門上的風鈴清脆的響音，草薙出雲朝酒吧門口望去，條件反射地回應着：“歡迎光——”
商業性的招呼聲泯滅于酒吧裏突如其來的死寂中，八田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質疑：“青組的家夥怎麽會到這裏來！？”
是的，進入HOMURA裏的，是一個穿着Scepter 4制服的少女，粉色的短發，深紫色眼睛，長相可愛，年紀不大，看起來還是高中生的樣子，腰間佩着刀。
面對八田的質問，她像是被吓了一跳，“诶？”了聲，少女低頭看着手裏終端确認了下，再環顧四周問：“這裏是HOMURA吧？你好，我是剛才打過電話，是來拿手機的。”
草薙出雲反應過來，他發現了面前少女的聲音和剛才手機裏傳來的那個聲音差不多，他只是沒想到對方會是青組的人。
自從前任青王在與前任赤王的戰鬥中隕落後，青之王的位置空閑了許久，直到前段時間才重新出現，新的青王一手重建了Scepter 4，與赤組吠舞羅在一些事上産生了摩擦。
“小八田，沒事沒事，是來拿東西的人。”草薙出雲把之前撿到的終端放在了吧臺上，“沒想到來的會是Scepter 4的小姐。”
栗子：“……”
果然，她剛才感覺到的奇怪氣氛不是她的錯覺。栗子認真地道謝，她去拿手機的時候，坐在旁邊位置上的八田猛地後退了幾步，撞到了背後的伏見，伏見“啧”了聲，他連忙道歉。
“打擾一下，請問這個終端你是在哪裏拿到的呢？有沒有看見它的主人？”栗子檢查了一下手裏稗田透的終端，因為屏幕被鎖了，她又不知道密碼，打不開。栗子又問。
“誰知道呢，上午來了好幾波客人，中午打掃的時候，我在沙發底下撿到的，沒注意是誰掉的。”草薙回答。
“是嗎？看來只能拜托情報科的人幫忙了。”栗子小聲地說，她稍稍欠了欠身，“謝謝。”說完後她打算離開。“等一下，小姐。”草薙阻止了她，他看向了伏見，“今天一大早你和八田都在店裏，有沒有注意到什麽？”
似乎發生了什麽事，如果她把Scepter 4的其他人叫來，事情就變得麻煩了。何況，這位小姐很懂禮貌，他還是盡可能地幫她一下好了。
“這個……沒什麽印象了。”八田努力回想了今早在酒吧裏出現的客人，老老實實地說。
而伏見應該是和他一個想法——準确來說，他只是為了避免事情變得更麻煩，索性坦然地道：“知道，松坂掉的。他手腳不太幹淨。”
“你看見了啊！”八田恍然大悟，“等等，松坂？那不是……”
赤組新入的新人。
草薙出雲思忖了一會兒說：“八田，伏見，你們兩個帶她去找一下松坂，問問詳細的情況吧。”
伏見聞言，他有些煩躁地咂了下舌問：“非去不可嗎？”
“你說什麽啊，猿比古。”八田義憤填膺地回答，“身為吠舞羅的成員，居然敢給尊哥蒙羞，這種家夥，我絕對要教訓他一頓！”
“對不起，可以現在就去嗎？”原本的話，栗子是不會好意思麻煩別人帶路的，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她開門見山地說，“實際上，這個終端，是我一個重要的人的，他今早給我發了求救的短信，我必須立馬找到他才行。”
草薙出雲眸光微閃，然後說：“那麽，八田和伏見先帶你去找松坂。如果有需要，赤組也會協助你的。”
在Scepter 4的人和八田他們走後，草薙出雲聯系了在外攝像的吠舞羅的三把手——十束多多良。
十束特別擅長情報的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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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坂是吠舞羅新進的成員，他還不知道在HOMURA酒吧裏發生的事情，伏見打電話去問後，對方老實地回答了自己就在家裏，他住的地方離酒吧不遠，大概五分鐘後，窩在沙發前地板上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電視的松坂就看見房間的門被踢飛了。
撞在牆壁上的防盜門周邊伴随着鮮紅的火焰。
他吓得把手裏薯片都掉在了地板上。“八、八咫鴉！？”
這是吠舞羅中的突擊隊隊長八田的綽號。他完全不知道突擊隊長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等下，剛才伏見打電話來，的确是說了有事找他，但是沒說是用這種方式找上門啊！
“等、等下，你們想對同伴做什麽？”松坂話還被說完，就被八田揪住了衣領，他看見緊跟在兩人後面穿着青色制服的少女，他一臉震驚，“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背叛赤王，和Scepter 4的人攪在一起。”
“開什麽玩笑，混蛋。我問你，你是不是偷了東西，給尊哥蒙羞了？”八田立即否認。
“這個終端，請問你是在哪裏拿到的？”栗子擔心這個場景在繼續下去，松坂會被八田揍暈，她趕緊插入了話題。
“這、這是我撿到的。”松坂看見了栗子手裏的手機，他立馬說，“真的！是在舊商業街那邊的廢棄倉庫裏！”
“你說什麽？”八田詫異地松開了松坂，“喂，猿比古，我記得那裏是……”
“啊，”伏見俯視着跌坐在地上的松坂，勾起了唇，“是前幾天，吠舞羅與東南亞的犯罪團夥戰鬥的地方。”
最近那群人頻繁出入鎮目町一帶，主要販賣的商品是毒/品和軍火，被赤之王周防尊和他的氏族一起鎮壓了。
“犯、犯罪團夥？”栗子摸出終端，“果然應該叫警察來處理——”
伏見原本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他看見女孩真的撥通了報警電話，伏見将手覆蓋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挂斷了電話。
“你是青組的人吧！”
話雖如此啦。
“你那個熟人，不會是那群□□的殘黨吧？”伏見微微挑了下眉。
“真的嗎！？”八田立馬就相信了，看着栗子的眼神充滿忌憚。
“怎、怎麽會，”栗子雖然也不能确定，畢竟她不是原來的稗田栗子，不知道稗田透究竟是什麽人，但她還是馬上就否認了，并且有理有據地表示，“我可是負責守護市民安危的Scepter 4的成員。”
“是麽，”伏見敷衍地應了聲，“把那個人的終端給我一下。”
栗子把稗田透的終端遞了上去：“你有辦法解鎖嗎？”
伏見一語不發地接過了終端，又找松坂借了電腦，把終端連接上去就開始破譯。在等待的時間裏，栗子想起了之前HOMURA老板說的，有事可以交給他的承諾。她沒去打擾忙碌中的伏見，轉而問另一名姓八田的少年。
“說起來，HOMURA裏，剛才将終端交給我的那位先生叫什麽名字？”她看向一旁戴着黑色針織衫帽的少年，結果對方沒回答她，栗子以為是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她上前了一步，“請問……”
“嗚哇啊——你、你別過來！”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面對“給尊哥抹黑”的人還氣勢洶洶的少年，卻被她吓到了似的，他往後退了兩步，結果踩在了松坂随處亂扔的塑料瓶上，一不注意就跌坐在了地上。
栗子覺得她應該是被他讨厭了。這也難怪，面前的少年口口聲聲的“尊哥”，應該就是他們的王吧。
赤王。
栗子有聽說過，如果說青王是“秩序”與“制禦”的象征的話，那麽赤王就是“暴力”與“熱血”。兩者屬性就不相容。
但是她之前的确不知道鎮目町是赤之氏族的地盤。
“對不起，你沒事吧？”她伸手想拉他起來，八田立即撐着地面爬了起來躲得遠遠的去了。栗子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
“那個，我不是……”八田看見了，他張了張口，像是想解釋什麽的樣子，臉頰紅紅的，努力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
“這件事就不要讓草薙哥知道了，”伏見揚起了已經破譯成功的稗田透的終端，“靠我們來解決。”
終端屏幕上顯示的似乎是一個游戲的界面，游戲背景是綠色的，界面上跳出了“Jungle”這樣的單詞。
草薙哥？指的是剛才酒吧的那個老板嗎？說起來，她好像是網上介紹HOMURA酒吧的頁面上看見過這個姓氏。她記得出現在網頁上的全名是“草薙出雲”吧。
“但是我朋友有危險，已經耽擱很長時間了。”她早上的時候沒有看見那條求救短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栗子覺得，如果稗田透當時真的有什麽危險，她現在都可以過去給對方收屍了。
嗚，總覺得好對不起稗田栗子本人啊。
“放心吧，死不了的。”伏見卻不以為意地露出了笑容，“沒什麽，只是個游戲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