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當鐘音說要讓王檸殺了李微時,李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在地上求饒。

“我家庭環境不好,我媽打我我爸出軌,朋友都不喜歡我,我沒地方發洩我才殺貓的呀,我只是殺幾只貓為什麽就要千刀萬剮!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呢!”

李微非常不明白自己在鐘音眼裏怎麽還沒幾只貓的命來得重要,他也很慘的好不好?爹不疼娘不愛,有記憶以來自己就像是随手可丢的礦泉水瓶一樣,誰都可以來踩他一腳。只有當他虐待小動物的時候,他才能獲得那麽短暫的掌控感。

那一瞬間,他好像成為了主宰。

被命運牽絆的不再是他,而是那些弱小卑微可憐的動物。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

所以在偶然撞破表哥趙逡在朝星門的傳.教現場時,他決定加入這個組織,他相信只要通過锲而不舍的努力,他也可以成為像表哥那樣擁有神乎其技力量的人。

李微一聲一聲斥責家庭的悲哀,憤怒指責世道的不公,只字不提自己對與錯。

對此,王檸重重嘆口氣,忍不住反問:“那它們想死嗎?它們活夠了嗎?”

王檸不覺得自己有多聖母,在她眼中這世界一切動物存在自有天理,它們不是不能被食用、不是不能死,只是不能那樣死。

它們不該在嗷嗷待哺的時候就被戳死燒死踩死,這本就是違背道德與良知的行為。

被問到這個問題,李微開始惱羞成怒,漲紅着臉大喊自己沒錯。

鐘音聽得煩,她瞅了瞅無時無刻跟随李微的小動物冤魂,以及凝聚在屠宰場上空的冤魂,心裏有了個決定。

她不可能放過李微。

她厭惡視生命如草芥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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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方式必須要痛快,冤恨才能消解。

所以她握起王檸的手,無數冤魂吸入她掌心,她帶着它們一起拿起了刀,親自将他血肉一片片剜了下來,然後一把火燒掉了這座罪惡的屠宰場。

回晉城的路上,一向鬧騰的桑桑出奇安靜。

鐘音盤腿坐在劍上,雲層掠過她眼角,餘光瞥見桑桑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懷疑桑桑是被自己二話不說把人千刀萬剮這事給吓到了,正想問一嘴,桑桑像是鼓起勇氣般終于舍得開了口。

“鐘音,你變了好多。”

鐘音注意到她稱呼變了,不再是甜甜膩膩的音音,而是鐘音。

這麽嚴肅?

她也不說話,就這樣沉默不語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見鐘音表情和緩,桑桑收回悄悄偷瞄的眼神,小聲說道:“你以前沒有這樣仁慈。”

異獸在不周山上多少年,桑桑就呆了多少年,她嘴巴甜,可以說是唯一一只和鐘音走得很近的獸,她十分清楚這次見到鐘音有多不同,更清楚按照鐘音以前的性子不會特地讓王檸和冤魂洩憤。

如果是曾經的鐘音,她會幹幹脆脆把李微直接團成團。

改變好像就是在封印破碎之前。

桑桑邊回憶着以前,邊說:“你以前很冷酷很無情,你讨厭審判者的使命,厭惡人間到處都是戰争,痛恨人類肆意毀壞這顆星球。我們以前都不敢接近你,後來你去過一趟人間後變得更加冷漠,我每次爬過你窩門口總覺得你要直接劈碎一切,但很快你就變得開朗了,就好像……”

她形容不出那種轉變。

鐘音幫她說,語氣漠不關心:“就好像失憶了對吧。”

“對!”桑桑重重點頭。

說像失憶就對了。

曾經的鐘音有多冷血就有多可怕,這是大部分異獸下凡後躲起來的最主要原因,窮追不舍的朝星門跟她比起來都要排第二,尤其後來莫名其妙變開朗的她臉上時常挂着笑,搞得異獸們丈二摸不着頭腦整天心驚膽顫,生怕她重回以前模樣冷不丁就噶它們玩。

這段時間僅僅過了一會,封印就碎了。

帶着對鐘音本能的恐懼與對不周山監.禁生活的排斥,所有異獸恨不得生出七八只腿下凡。

但現在桑桑卻覺得鐘音居然變得很仁慈,她無形中開始鮮活得像個真正的人,會笑會搞怪還會冷幽默。

也許是在人間呆久了的緣故,桑桑這樣想,又說:“不過你被奪舍時候的冷血和你以前又不太一樣,奪舍你的人想要挑起你本來性格但又改變了些什麽,總之我很難描述那種不對勁的感覺。”

這話拗口得很。

鐘音都聽糊塗了,她若有所思地重複一遍本來性格這四個字。

其實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像個人的,雖然感知不到真正的七情六欲吧,但好歹能假模假樣扮演出來,而且在不知道自己被失憶前,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模樣。

倒是沒想到……在桑桑眼中她居然有這麽可怕的一面。

那麽她又有個疑問了。

既然她本來就無情無心至此,朝星門背後的人幹嘛要轉個彎抹她記憶,讓她變個樣,又非要想方設法奪舍她再讓她變回一柄殺器?

這不是多此一舉嚒。

總不能是因為以前的她動過毀滅世界的念頭吧?

這個想法讓鐘音挑起了眉頭,思緒忽然就清明起來。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哦?

畢竟她要是真像桑桑那麽說厭惡一切的話,非常有可能真動過這念頭,那藏身在暗處的始作俑者肯定急啊,世界毀滅還完犢子,所以這不得先遏制她這個苗頭。

這個想法還有待進行驗證,鐘音不去糾結,反正總有知道的一天。

“聽說過沈扶舟嗎?”她忽然問。

“聽說過啊。”桑桑興奮點頭,“你說過的,就你去人間遇到的一個男人。”

果然她也知道,鐘音又問:“我喜歡他嗎?”

這桑桑哪裏知道啊,那會她成天板着張臉,提起沈扶舟也是波瀾不驚的,不過偶爾講起人間趣事倒是會笑笑,也偶爾會看着沈扶舟送的紙燈發呆,心事重重。

但桑桑沒把這事說出來,記憶隔得太久,也不太确定。

她只說了前面的事。

鐘音這就覺得更加稀奇了,那怎麽申屠越和九尾狐說她愛上了沈扶舟?

她十分懷疑是申屠越因私心在誇大其詞。

從桑桑嘴裏套了些話,鐘音也不高興多問了,問多了也煩,還不如讓他們呆域裏快活,自己舒舒服服回去吃烤乳鴿。

在回別院前,她讓桑桑和其餘的獸排排站拍了大合照給秦廣王發過去。

梧桐鎮腓腓和犰狳這兩族将近百餘只,加上畢方和桑桑,這回真是盆滿缽滿啊!

【我是鐘音】:四舍五入一百三十年業績get,給我減刑!

沒高興等他回複,鐘音直接把手機往兜裏塞,誰知臨進門時手機叮咚叮咚響,一看就是沖浪王者秦廣王。

【重生秦廣之上班真的好難】:shift,這麽多?你捅異獸窩了?

【重生秦廣之上班真的好難】:不多不少就是一百二十八只,只能減一百二十八哦。

這網名讓鐘音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她默默回複:【你丫是不是最近在看什麽腦殘小說?】

【重生秦廣之上班真的好難】:對滴,小桃花推薦我的重生之虎王歸來,千名保镖,泰酷辣!

鐘音:“.……..”

服了。

就不能幹點正事?

她在這裏忙上忙下,他窩在被窩裏談戀愛、看小說、5g沖浪?

可惡!

鐘音氣得牙癢癢,當場給摸魚群裏發布任務。

【我是鐘音】:所有人打起精神,最近人間有個叫朝星門的組織出現,标記星象魔門,懷疑是異星來客,都給我盯緊了。有好消息上報的賞一壺洗澡水。

【今夜二郎小楊為你服務】:預定一壺,馬上去。

【我在高老莊娶過八個媳婦】:什麽魔門?天道沒了那天昆侖那扇?

【赤腳大仙也是仙】:不是吧不是吧?有邪魔出現嗎?

【嫦娥美眉】:?外星球來的

【超級無敵可愛小桃花】:弱弱插一句,剛才廣廣給我發信息,音音你記得把異獸都送回不周山哦,趕緊完成任務回來和我一起玩!

【唢吶一開全場喝彩】:呔,我也要定一壺!

【武財神】:大聖你又不需要靈氣,你別來搶!

群裏七嘴八舌瞬間将聊天頁面翻了個面,聊得火熱朝天,鐘音卻敏銳地直接返回,指尖定在桃花仙子的頭像上。

她盯着小桃花那張魅惑嬌豔的自拍頭像,許久未動。

一個百花仙子身邊的小女官,輪得到她來插嘴異獸的事?

假如鐘音沒有懷疑朝星門中有昆侖的人,那她根本不會在意這條信息。

和她關系好的仙子說這麽一句話也很正常吧。

可你別說,還真別說,必須得關系好的才能在醉仙釀裏動手腳。

當天給她送酒的,可不就是桃花。

她細細思索一番,又覺得背後的人不會這麽蠢到這種地步。

所以她特地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正常催促、還是試探,亦或是提醒呢?

鐘音微眯起眼,小桃花最好不要是在诓騙秦廣和她的感情。

不然她一定把她正主那座百花宮連根拔起薅禿嚕皮。

在群裏回複一個好的之後,鐘音直接鎖屏回別院。

這南城晉城來回折騰早已過去一天一夜,陶宓也早已經回來了,廚房裏堆了兩大坨畢方腿,她和伍蓮正在大堂聊天。

一見到她回來,陶宓立馬放大聲音開始沖伍蓮哭訴她的資本家行為。

先是大聲嚷嚷說申屠越差點和杭舟游幹起架來,好不容易被劉春禾安定下來兩人屁颠屁颠去肥宜山抓帝江了,又說監管局來了個姑娘姓李,一哭二鬧三上吊當場要臧戈讓她回監管局,總之她拍拍屁股走後監管局亂得要命。

哭訴一通講完,陶宓開始正題。

說來說去就是聲讨她大半夜叫她去做飯,把監管局搞得一團糟還拍拍屁股走人,害得她差點被協會那群老頭盯穿魂體。

見她不吭聲,趴在伍蓮肩膀上的陶宓裝模作樣悄悄擡起眼偷看,結果發現她正在看她,陶宓又立馬低下頭啜泣。

鐘音氣笑了:“別裝了行不,說吧,有什麽事?”

她能搞這麽大陣仗,絕對是有事發生。

不好意思主動開口,等着她開口呢。

果不其然,陶宓抽搭搭抹掉根本沒有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假哭起來。

“人家也沒什麽事啦,只是夫郎發現我柳郎存在和我鬧別扭了,他躲回公司不願意見我。你昨晚叫我去做飯,我跟他吵架呢沒回他信息,他今天就和別的女星爆緋聞了,嗚嗚嗚,你說過可以幫我把他搶回來的。”

陶宓這回找的替身是個五線男藝人洪昭,事業不溫不火,人倒是長得真真不錯。

按照她本人的描述,四十五度那個側臉特別像早已逝去的柳章,性格也像,溫潤如水,公子如玉,所以陶宓是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了。

但鐘音記得她把人藏得很嚴實,跟金屋藏嬌似得。

從前那些個替身倒還光明正大帶出來溜溜過,這一個藏得厲害看來有點意思。

“替身知道是替身了?”鐘音連啧三聲。

伍蓮也哇了一聲:“要是正主也在,那絕對是修羅場啊。跟我昨晚看的霸總心上小嬌妻套路一樣一樣,現在應該上演到嬌妻發現真相絕望要分手,在小說裏快結尾了,所以我覺得陶宓你應該包下整座豪華餐廳,送上奢華禮物,向全世界宣告你愛他,再去雨裏跪一下,基本就可以被原諒了。”

豪華餐廳、奢華禮物…….陶宓嚴肅拒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伍蓮:“………”

行,性轉版霸總還走的是摳門路子。

這藏書別院真是邪門!個個都是人才!

對此,鐘音忍不住狂笑幾聲,毫不客氣怼她。

“這種第二天爆緋聞的渣男你還要,你什麽品種的戀愛腦?”

“我才不是戀愛腦!”陶宓惱怒地蹬腳,邊瞪着幸災樂禍的鐘音。

眼淚水是正兒八經要掉下來的時候,她才支支吾吾憋出一句話。

“我真的愛上了洪昭。”

“哦,那柳章呢?”鐘音撇撇嘴,難不成還真被她猜對了,這丫一年一年往外丢柳章的東西還真是在放手?

“柳章……”

陶宓怔怔松開剛才去扯鐘音手臂的手,盈滿淚光的眼底寫滿回憶。

時間過去太久遠了,歷史抹滅了陶宓很多記憶,她一度已經記不起當初怎麽和柳章相知相遇相愛,但真當故意去揭開這個傷疤,她發現自己從未忘記過。

宋朝初年,晉城身為皇都,繁榮昌盛,無數名門望族落在這座夜夜笙歌的城池生根發芽。

以商為本的陶家無論多有錢雖也能稱得一句名門望族,但在那個商農最為低賤的年代,比起真正的官政之家還是矮了個大頭。

雖然身為賤商之家的嫡女,可陶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被父母養得極好。

她上頭有個人中龍鳳的大哥,父母和睦,府中無姬妾,仆人淳樸,一直到及芨該許親的日子前,她一直都無憂無慮,從來不知封建社會的權利有多可怕。

母親信佛,她便經常會随母親去施粥行善,就是在那酷日炎炎之下,她第一次遇到了懷才不遇的柳郎。

“柳郎家家徒四壁餓得連臉都凹陷下去了,卻在那天問我能不能以粥換墨,他的氣節讓我很是佩服,我娘不許我和這種人來往,可我卻覺得他窮志不短,将來一定能高中狀元,我喜歡他好看,喜歡他意氣風發,于是偷偷賣了大哥送我的玉佩去幫他。柳郎會畫很多墨水畫,也會吟詩作對,對我從來都是溫柔體貼。”

陶宓很簡略地說着被她深藏起來的秘密,一直笑呵呵的臉上露出了難得悲戚憐憫的苦笑。

鐘音也不知被她感染還是最近還真是仁慈了,竟然覺得心也跟她一樣揪了起來。

那個年代兩人跨越貧窮與富貴這道階級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都說門當戶對,但那種車馬水龍都慢的年代,偶有一段佳緣也不是不可能。

能讓陶宓執着找替身,柳章人一定不差。

看伍蓮想問什麽,鐘音立馬把她摁住示意她先別說話。

沒有被打擾的陶宓反而說的更加簡略。

“可我沒有想到他中的是探花。”

“古往今來哪位探花郎不是好看得跟花似得,我與他情定那日,皇權沖我們壓了下來,一封與公主的婚書囚了他十年,他寧死也不妥協,我便等了他十年。”

然而現實赤.裸x賤民在皇權眼裏永無翻身之日,感天動地癡心的愛在他們眼裏不過是雜草一樣的髒東西,還以為當初公主是善心大發将柳章放回來,沒想到她曾頂天立地的未婚夫已經被淨身成了太監,于是陶宓做了一件有蒙祖上福音的事,她不管不顧要與柳章成婚。

誰知一場遲來的喜宴,公主惱羞成怒,換來陶家滿門抄斬與柳章五馬分屍。

可她讓她必須守着空蕩蕩的陶家好好活着,尋死不能求活無門。

史書上沒有留下過陶家身影,名震一方的探花郎柳章也沒有,唯獨野史記載過她的柳郎被五馬分屍。

這世上從此只有陶宓一個人記得稱霸晉城米糧一方的陶家存在過,她守着那座因她而變得荒蕪的陶宅一直到死,守着柳章那些郁郁不得志留下的遺作過了一年又一年。

從前的愛很慢,走過那鐘情一眼也要花費許許多多秒。

定情的梨樹梨花盛開,花骨朵一片片落下,像是年少的愛在慢慢死亡。

更何況要讓她一個人守着內疚與自責渡過這麽多漫漫長夜。

陶宓記得自己死的時候,眼前不斷閃現柳章被送出宮那日,瘦骨嶙峋的他像年少時那般意氣風發的牽過她的手,放在手心裏哈氣,心疼地幫她攏緊毛圍脖,又輕聲問她冷不冷。

他只字不提身上滿是交錯縱橫的鞭痕與刀疤,那是他十年來他文人傲氣下絕不屈服皇權的決心。

那一刻開始,陶家認定了他。

陶宓也認定了他。

她不後悔自己等了他十年,也不後悔想要嫁給他。

唯一後悔的,是沒有在十年前就反抗,沒有在那天一刀砍了那傻x公主的頭。

陶宓将纏繞自己這麽多年的回憶言簡意赅說出來,說完,她鎮定抹了抹眼淚,然後沖鐘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我找到他了,他是洪昭的經紀人,他已經結婚了。”

“他已經不記得我了。”

“所以我也要向前走啦。我是小鬼仙,我們不一樣啦。”

她甚至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

鐘音微微一怔,好家夥,一個替身扯出來這麽狗血的故事。

很感人,但是她關注點直接偏了。

她嚴肅道:“所以那公主叫啥,我幫你去查查?必須拖出來鞭屍。”

“喂,心疼下我行不?”陶宓眼淚卡在半路,無奈嘆氣。

“乖乖,我來心疼你。”伍蓮着實心疼,她龇牙咧嘴罵起來,“那傻球公主是誰啊?居然這麽惡心,砍她一刀必有我份。”

鐘音是覺得這公主挺有意思的。

皇權富貴之下百姓要死不能活,皇宮裏各位主子一句話的事,這位公主倒是心思奇特,非要扭人家柳章喜好,整整十年,簡直閑得慌。

“來快說說,我幫你問問大殿她轉生到哪裏了。”

鐘音故意不提柳章,傷心人傷心事,說出來就當發洩了,再去安慰反而令人格外難受。

“我也托人查過诶,但是沒查到。”

窩去伍蓮懷裏的陶宓這輩子都忘不掉這個名字,她咬牙切齒說:“她叫廖雅寶。”

“啥 ?”鐘音,“…………….”

兩個字無語。

三個字我丢真無語。

太巧了,不周山正好有頭鲛人叫廖雅寶。

這貨人面魚身,與影視劇中的美人魚相差很大,不僅渾身青黑還有着尖利魚爪,屬于非常兇猛肉食類的異獸。

鐘音很讨厭那頭鲛人,平日裏就賤兮兮的,善妒善攀比,九尾玩男人男獸那是以身作則改變女子歷來思想,她倒好,她純粹是看九尾不爽,學着她搞七撚三。

她手機屏幕還開着,這時,來過別院又走的周岩發來緊急求救消息。

消息發太多了,叮咚聲不斷。

連陶宓都好奇地探頭過來看。

只見屏幕上連發十條大佬救命,最後跟着一句:【媽呀廖佳音居然是個變态!她要強取豪奪我!再不來收了她我真的裝不下去了啊救命啊大佬!】

陶宓:“……..”咦?廖佳音這不是洪昭的同事?

伍蓮:“……..”成,剛走一個摳門霸總,這回來了一個強取豪奪。

嗐,還真別說,果然小說取材于現實呢。

鐘音是最沉默的那個。

如果她沒記錯廖佳音就是周岩說的mv女主角吧,她是頭異獸。

如果她也沒記錯的話,鲛人雌雄同體可以自我産崽的。

都姓廖,應該…..或許……可能…..沒這麽巧吧。

片刻,她一敲桌子。

“先睡個午覺,晚上再去找周岩。”

她倒要看看,導致她做飯小能手悲慘命運的廖雅寶究竟是不是廖佳音的媽。

如果是,嘎嘎,明晚晚上夜宵就剁鲛人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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