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我是鐘音】:晚點,我先吃個飯。
鐘音給周岩回複這條信息後,一點也不着急,回到平房惬惬意意讓陶宓熱了乳鴿來吃。
不管廖佳音是不是廖雅寶的女兒,周岩身為一只渾血異獸絕對能輕而易舉逃脫。
她又不是他親爹媽,沒那義務第一時間過去。
“噗嗤——”
平房裏,鐘音懶散窩在沙發裏,畢方肉鮮嫩爽口,咬下去一口脆皮咔嚓作響,噗嗤爆汁。
緩慢咀嚼讓食物留在唇齒間的口感更持久,她爽到連雙眼都眯了起來。
“我覺得你真該去做廚師,改日我去和天帝說,必須去給食神打下手,等我回不周山你就每天往我那裏送飯。”
陶宓正在收拾鐘音國外剛到的一個快遞,聽言頓時龇起牙來。
“你想的太美了吧?我是勤勞賢惠,但我不是一輩子給你打工的!”
鐘音哼了聲,語氣蠻橫:“你會的,到時候我抓也要抓你過去。”
陶宓:“……..”
這話氣得陶宓手下力道都重了些。
她乒乒乓乓擺弄着鐘音花大價錢買下來的綠釉陶樓和一樽白玉硯臺,就差沒當場摔碎它們。
這棟方形四檐角樓一鬥三升,中拱支撐腰檐和菱形镂孔平座,最上方施有方形窗戶的勾欄,通體碧綠,栩栩如生恍然幾百年前的建築縮小而成;白玉硯臺通透無暇,宛如銀河流水,質地細膩,觸感冰涼,以現代技術來看都是極精美絕倫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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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陶宓不理解這倆玩意有什麽好的。
“我看這倆玩意還沒平房裏随便一副畫好看,你幹嘛斥巨資買下來?将近兩個月才從國外回來,根本就不值得。”
“我覺得好看。”
鐘音随意瞥了眼,然後低頭繼續刷手機啃鴿子腳。
這就是導致她沒錢的兩個玩意。
東西很早就買了,由專人穿越遠洋坐輪渡送回來的,昨天才到。
要問她為什麽買,她肯定只會說喜歡漂亮東西,偶然看到玄學論壇轉發外國收藏家的拍賣會,相中就買,無非就是費錢而已。
當時伍蓮拆出包裝封密的包裹還以為是什麽呢,結果發現是兩足以放到博物館的寶物,登時驚得大氣沒敢喘,生怕磕了碰了,但對于鐘音這種參與線上拍賣卻不親自去拿的态度,她又懷疑是假的,剛才在這裏晃了一圈知道是真的後才暈乎乎跑出去看店了。
陶宓聲音沉寂了會又響起來,語調高揚,顯然有點不信服。
她指着沙發背後的壁畫,說:“你看看你從西北搞回來的飛天神像,這不比這倆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玩意好看多了。”
【當紅小生洪昭與清純玉女展思思進入同間酒店一夜未出,疑似熱戀中……】
鐘音本來斜靠在沙發上邊刷有關洪昭最新的緋聞,邊有一搭沒一搭啃鴿子腳,聽到這句她忽然擡起頭來。
“你在我這裏呆了這麽久,都沒發現壁畫裏有只畫女鬼嗎?”
陶宓:“……??”
“沒錯,就是那種怨氣很深依附畫生存、專門吃人維持修為的女鬼。”鐘音嘿嘿一笑,“要不要我把她叫出來跟你打個招呼?”
“不了謝謝。”
陶宓果斷拒絕,随即視線無法控制朝壁畫上看過去。
飛天神像裏的女人裙擺飄揚,金鈴晃動,閉眼神聖,即便是裂開的石壁也未有影響,仍然美得不可方物,可不知是不是錯覺,聽她這麽一說,陶宓忽然就覺得那飛天垂下的裙擺正如波浪一樣晃動,再稍稍往上看去,合攏的眼皮也微微滾動了兩下。
操,陶宓深吸一口氣,人家就算是鬼仙也是怕鬼的好吧。
她立即移開目光,哆哆嗦嗦一并收回摸在硯臺上的手。
“你別告訴我這倆裏面也有鬼。”
“這倒沒有。”
鐘音起身接過那樽硯臺,“我買它們,首先是因為它們好看,其次是因為它們給我一種特殊的熟悉感覺。”
鐘音本來就不傻,她是喜歡好看漂亮的東西,可也沒到願意費掉所有錢的地步。
當初背鍋下凡甘願被秦廣王限制,就是想要找出是誰在背後搗鬼。
她懂什麽叫隐而不發,對這件事的懷疑掩藏得很好,一切疑窦她都在暗暗尋找真相。
也是下凡之後隐隐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所以在看到這兩玩意的時候,既然給她一股奇異感那她就買下來放着,她相信總有一天會揭開這個謎題。
現在事實也證明,她的确被抹掉了記憶。
她眸光細細描摹這樽幾近透明的古物,心裏那股熟悉勁兒越發明顯。
很難不懷疑,這曾經就是她的東西。
或者說,這和沈扶舟有關。
她基本已經猜出朝星門想要做什麽,利用自己做什麽,只是始終不理解為什麽要抹掉她與沈扶舟的記憶。
這個疑點還有待解決。
“都說睹物思人,你說東西再放一段時間,我有沒有可能恢複記憶?”
陶宓嗐了聲:“要是這麽容易,你額頭上那水滴就不會一直亮着了。”
鐘音摸摸眉心沒說話。
剛才陶宓也把監管局裏看到她眉心水滴的事告訴她了,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身上可能還真有個封印。
由于設下封印的人實力高于她,以至于她根本無法發現。
但是……在她又差點被奪舍的時候,從來不顯現的水滴印記居然可以被人看見了。
這就很神奇。
就好像什麽任務完成,終于亮起紅燈的感覺。
她屈起指尖彈了彈自己額頭,自嘲道:“我都能不知不覺被人種下封印,看來背後的人一定非常強。”
強到她真的很想戳死他/她。
等找出來,總歸要狠狠打一架。
陶宓被無形殺氣震到,頓時乖巧托腮:“音音,所以你真的是遠古神留下的神器嗎?”
她之前完全不知道鐘音身份,還以為她是什麽避世不出的大佬,誰知人家的确是大佬,但不是避世不出,從前的萬萬年,她分明一直在不周山上盯着這盛世山河呢。
“算吧。”鐘音讨厭那群不負責任的遠古神,壓根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連。
迎合完陶宓,她直接轉移話題。
“洪昭三線開外還能是當紅小生?你到底真喜歡他假喜歡他?這種吵架第二天就能和別的女人共度春宵的男人能有什麽好?”
鐘音不僅覺得洪昭不配稱為當紅,而且因為太過斯文反而看起來就像個虛僞負心男。
別說她光看臉不看人就下定論,一切還得從九尾說起。
封印未碎前,在人間稱王稱霸的九尾被抓回不周山後也很不安分,她時常在山頭給諸位女獸開課,課名就叫男子長相與性格大賞。
九尾說過:“長得好看的男人十個帥十一個花心,因為他們不缺女人、不缺巴結,膩了就換;長得醜的男人十個醜十一個花心,因為他們缺女人、更缺認同感,不同于帥哥變心的基本理由,這群醜男人變心的唯一理由就是征服,他們妄圖征服一個又一個好看高傲的女人。總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別信皮囊。”
她還記得九尾對比着畫像言之鑿鑿說過一些定論。
斯文和善的男人永遠戴着僞善面具,脫下衣服跟禽獸也沒兩樣;冷漠高冷的男人表面不愛世俗,實際就是假正經,背地裏玩起來比誰都瘋;性格中間點的人稍微正常那麽一些,性格惡劣點的那就更別說了,可無論前者後者都不會定下心來。
這是男人的共通性。
這些都是九尾在人間多年以來的經驗總結。
洪荒母系社會終結後父系社會興起,征服女人并要求女人臣服這個思想已經刻在每一個男性的潛意識裏,包括異獸、動物。
管你地位高或卑賤,好看或醜陋,只要男人得到絕不會珍惜,只要他們發現自己掌控不了就會诋毀。
要想碰到個真正好男人,先燒八輩子高香再說吧。
這套理論當初可把那些女獸唬得一愣一愣,一個個還以前虛心請教過九尾呢。
那會是只鹿蜀好奇問了一句那該怎麽對付男人吧,結果九尾就回了兩個字:馴化。
男人想馴化女人,那女人也可以去馴化男人,把他們當狗一樣馴,将他們變成搖尾乞憐的模樣就能規避風險。
簡而言之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不過鐘音不同意這點。
在她看來,男人有什麽好馴化的,不聽話就噶,管他去死。
現在鐘音把這番話送給陶宓。
“少了男人死不了,你自己想想吧。”
陶宓委屈啊,她癟着嘴争辯:“肯定是誤會,洪昭真的很愛我,對我無微不至,時常哄我睡覺,就算知道我是鬼仙,當初迷惑他我們才會在一起也沒怪我。而且展思思他也跟我說過,他說這女人很會蹭熱度,各種蹭。”
“你去找個保姆也可以對你無微不至。”鐘音假笑,真的好想捶死這個小戀愛腦,“咋滴,對你好就感動得不行?”
“我心情不好他還會給我唱歌呢!”
“哦,還有呢。”
“外賣都是他點的,魚骨頭他去的,水果是他切的!”
“哇,好厲害,還有呢?”
“還有…..還有……”陶宓是真說不出來了,憋到死憋出來一句:“他時時刻刻都很有精神!”
身為5g沖浪王者,時常混跡在小藍書情感頻道的陶宓見過不知道多少女生發帖,患得患失的姑娘們通常會問一周幾次正不正常吧啦吧啦。
評論裏很多男性親自現身表示:對你有感覺就天天來。
所以陶宓回想起來這段時日相處,她也覺得這就是愛的表現。
“………”鐘音只想狠狠一個毛栗子錘爆她頭。
蠢,太蠢了。
精.蟲上腦的男人也值得她誇。
她看人很準,直覺也不會錯。
剛才認認真真搜索了有關洪昭的信息,發現他長得人模狗樣,眼睛卻是吊起來,某些角度看起來觀感很差,總覺得這人非常精明。
以玄學面相論來看,這種人非奸即盜,嘴上甜言蜜語,實際陰險狡詐沒得說。
盯着陶宓尴尬到通紅的臉好幾秒,鐘音不着痕跡翻了個白眼。
她把硯臺放好,又漫不經心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剛才我在微博上看見了,洪昭和廖佳音都在周岩mv飾演角色,等會去找周岩解決廖佳音的問題那他肯定也在,包括他經紀人謝靖也就是你的前夫柳章,這一鍋大亂炖肯定有好戲可以看。假如洪昭真不是好東西,我會做掉他,沒意見吧?”
做掉——
這個詞讓陶宓身軀狠狠顫了顫。
哇,鐘音想要做掉的人能活嗎,指定不能!
半晌,她讨好地拉住鐘音手指,篤定說:“你放心吧,我家洪昭絕對沒問題!”
陶宓想要往前走,她不想再将自己囚困于生前的記憶中。
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過就已足夠,找了柳章那麽久沒找到,兜兜轉轉等她找到最像他的那個人時,他卻忽然出現在身邊,可時間早已拉長并稀釋這段感情,那份曠日持久的炙熱早已變成敬重與親人般的不舍,所以她決定勇敢地往前踏出一步。
誰都不該死在回憶裏,更何況如今謝靖是凡人,她是不老不死的鬼仙。
藏書別院以前是陶家的主屋,時過境遷,屋子改頭換面成了書店,當年兩人定情種下的梨樹也已枯敗移走。
相交線叉出兩條平行線,那必定永不再相交。
“洪昭絕對是好人。”陶宓相信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她重重點頭。
瞧她這篤定樣,鐘音也就沒再勸說什麽。
反正她也相信洪昭一定不是好東西。
鐘音啃完了畢方腿,抽濕巾擦幹淨手便拿起手機。
想說問問周岩那邊怎麽樣,打開微信聊天頁面後才發現地府和摸魚群聊得熱絡,把周岩的聊天框都頂下去了。
她只好拉下去。
周岩被排到了第二頁頂端,鐘音剛想點進去,無意間注意到杭舟游竟然也給她發了信息。
只是她根本沒看見。
她直接點進聊天框,杭舟游發過來一條信息,是昨天晚上她去南城的時候發來的。
【杭舟游】:鐘小姐找來的這個幫手未免太過嚣張了。
咦?申屠越這是做了什麽,居然讓杭舟游氣到給她發信息。
而且這個鐘小姐,真的是非常陰陽怪氣。
她迅速回信息過去。
【我是鐘音】:怎麽說?
估計這會杭舟游那邊也不忙,他很快回過來三個點。
【杭舟游】:沒什麽,鐘小姐好福氣。
【我是鐘音】:?
不是,這人有病?
鐘音有些無語,直接call語音電話過去。
“總是夢見雲層之上飛過子午線,分不清黑夜還是白天……”
悠長清脆的吉它聲過後響起低訴的男聲,歌曲風格幽美浪漫,像一首詩,像黃昏大道在眼前正慢慢展開。
鐘音微微挑起眉端。
杭舟游這性子,居然喜歡這種溫和如私語的歌?
和他那裝死人不償命的腔調很不搭啊。
鈴聲響了會才被接起來,也不知是他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她是等了會。
“有事?”
平靜而冷漠的聲線瞬間打破逶迤的暢想,仿佛剛才歌曲帶來的浪漫氣息根本沒出現過。
隔着手機鐘音也看不到他表情,但她肯定這丫絕對冷着臉。
她笑着說:“沒事啊杭大隊長,就問問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她并不知道杭舟游這時剛到肥宜山。
肥宜山腳下,忍受了一路申屠越一口一個我們山音音的杭舟游聽到電話裏輕佻的聲音,身形倏然頓住,他朝正和趕來的申屠延在講話的申屠越看去。
半晌,他眼角更冷地耷拉下去,眼底每一絲情緒都帶着譏諷。
長蛇之前言之鑿鑿說神秘人是饕餮申屠延,不管自己有沒有被欺騙,總之在他認知中饕餮應該是狂傲兇猛的,而不是這麽茶裏茶氣。
回想起申屠越親昵話語,杭舟游不可避免地在心中冷笑。
申屠越、申屠延,好一對雙生饕餮兄弟。
前者一路茶言茶語,明裏暗裏彰顯自己和鐘音有多熟;後者如泥鳅滑溜,被分部當成神秘人盯上二話不說逃之夭夭,一到這裏就陰陽指戳他。
這些異獸,真是一個個都厲害得很。
“鐘小姐放心,正要去帶帝江。趙逡意外死亡也已經上報,你沒必要特地來問。”杭舟游語氣突然極其平淡。
鐘音聽出他心情不好,但這管她什麽事!
這丫一口一個鐘小姐真是太賤兮兮了!
她拉腔拖調譏諷:“之前舟游哥還貼心給我送符,這會卻叫我鐘小姐,照我倆這關系,不能這麽生分吧?”
什麽關系?杭舟游眼底暗色陡生,騙與被騙的關系麽?耍與被耍的關系麽?
他冷冷呵了一聲。
呵聲從話筒中傳來,冷氣十足,氣氛都差點被凍僵。
鐘音饒有興致等他回複,以為他會毫不客氣怼回來時,卻只聽他平緩落下一句話。
“我有眼不識泰山,符想送就送了,你想丢也可以丢。我這裏很好,你的兩只饕餮也很好,不勞操心。”
說完他就直接挂了電話。
鐘音滿頭霧水,嘿,這人吃槍藥了?
以他高傲性子被騙團團轉會生氣她能理解,可她怎麽聽着感覺他反而是在氣申屠兄弟呢?
還有,饕餮怎麽就成她的了,這兩兄弟她可要不起。
她心有不解,對着嘟嘟嘟的手機大眼瞪小眼。
難得見她吃癟,陶宓幸災樂禍哈哈哈大笑起來。
“呀,你也有被挂電話的一天啊。”
大可不必笑這麽大聲。
鐘音摸摸鼻子,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
他指定有病。
又在沙發裏窩了會,聯系好周岩後,在傍晚時分,鐘音神清氣爽起身。
“走,好戲開場了。”
陶宓是知道鐘音會拿陳升作誘餌的,這次見她只是換衣服就要叫伍蓮一起出門,頓時有點疑惑。
“不找陳升?”
“不找,他現在可是香饽饽,必要時刻再用。”
鐘音早在回來第一時間給陳升種下了聯系,他是她手裏唯一活着的銅人,必須得看好了。
況且今兒個拍攝現場的異獸她心裏估算出是什麽,也用不着他。
換好衣服的她摩拳擦掌:“走了走了,去找鲛人。”
“你确定是鲛人?”又要去見世面的伍蓮興奮不已,聲音壓低也難耐不住,哇,那可是美人魚欸。
“都姓廖,沒差。”
鐘音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認識的異獸那麽多,它們的确喜歡自己取名字,可裏頭除了廖雅寶沒一個姓廖的。
這會出現的廖佳音,如果和廖雅寶沒關系,那有且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某只異獸和姓廖的人結合生下廖佳音。
第二,某只異獸改名姓廖,和同族或別族異獸生下這只小崽子。
之所以篤定她是廖雅寶之女,那是因為人不可能和異獸結合。
周岩後來提供的信息裏也有關于廖佳音架子大不願意進泳池拍攝的事。
到底是架子大不願意進還是不能進,那就只能等她去驗證了!
周岩mv拍攝現場,天海拍攝基地。
基地附近的酒店裏,705號房中,昏暗燈光映出浴室磨砂玻璃上女人曼妙身姿,于暗夜中生出暧昧之息。
模樣英俊儒雅的洪昭雙腳大開坐在沙發上,v字型浴袍敞着,搭在沙發邊上的手裏還拈着紅酒杯。
紅酒微晃,襯得他緊盯玻璃上身影的眼愈加意味深長,風流倜傥。
他耳朵上挂着耳機,正在和經紀人謝靖通電話。
“一百萬?他們怎麽不去搶?”
“狗仔都是這樣的,這次還有展思思進你房間的照片,開口只要再給一百萬就不發。展思思勢頭正熱,我勸你最好給這筆錢。”謝靖鎮定有條理的話從耳機裏傳出。
洪昭眉端死死擰了起來,斬釘截鐵拒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開玩笑,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走到五線以內的位置,賺這麽多錢不是給那些貪婪狗仔的。
謝靖也嚴肅了起來:“洪昭,我勸你想清楚,展思思從網紅成為炙手可熱的藝人僅僅用了半年,她背景深,粉絲基礎也大,這時候曝光你們倆沒什麽好處。而且你有女朋友。”
謝靖咬重強調女朋友這三個字,明顯很不贊成他的想法。
“怎麽沒好處?我已經和展思思說好了,捆綁營銷一波,我得到熱度了,公司高興我也高興,你有什麽好煩的。”
洪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又不是看不到網上怎麽說自己的,罵的人是少數,大部分顏值路人粉已經磕起cp了。
開口噴的無非都是女友粉男友粉,再說他和展思思你情我願,輪不到一個經紀人來指指點點。
“那陶宓怎麽辦?”謝靖語氣漸重,聽得出來是生氣了。
謝靖是知道洪昭在和陶宓談戀愛的,當初洪昭無端失蹤一周,再回來才知道他是去談戀愛了。
他以為是這樣,只有洪昭自己清楚,那一周他是被陶宓施法迷惑抓回去的。
但他很快從法術中清醒了過來。
講到陶宓,洪昭沒急着先回複,而是晃晃手裏紅酒杯,然後仰頭一口喝完。
紅酒酸澀入喉,他抿了抿水光發亮的唇瓣,儒雅斯文的臉龐上表情逐漸染上一抹笑意。
“什麽怎麽辦?你就別操心了,我能處理。她可是我的大金主小寶貝,我不會丢了她的。”
陶宓之于他,那可是命一樣的存在。
他死,都不會讓陶宓出事。
這時,叮咚一聲,放置在腿上的平板進來一條微信。
洪昭垂眼看去,才看到名字眼底便浮現一抹極其明顯的厭惡,但他還是匆忙挂了電話後立即點開微信。
【陶宓】:你還不回我信息?是不是出事了?
往上看去,密密麻麻幾十條信息,全是陶宓發來的,不是質問緋聞就是問他為什麽不回信息。
從最初的憤聲質問到最後可憐卑微的祈求,字裏行間所有情緒一一體現。
差不多了。
洪昭靜靜盯着不斷顯示正在輸入的屏幕,唇邊緩緩勾起一個邪氣逼人的笑。
是時候收網了。
他指尖在屏幕上摁了幾下,很快,一條信息發送過去。
【洪昭】:對不起我昨天喝得很醉,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要被那群狗仔逼死了,明明展思思是在另一個房間,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說。對不起,我一定讓你很失望,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喜歡的是別人,我還出了這樣的事,我配不上你。
與他料想得差不多,陶宓幾乎第一時間回複過來沒關系我相信你這句話。
“終于舍得給你那小女朋友回消息了?”展思思剛洗完澡,性感睡裙還帶着濕意,她挑逗般在洪昭腿上坐下,跟他一起看平板。
“本來不想這麽快,誰讓我們被拍到了呢?”洪昭任由她坐下來,邊伸手把她往胸膛上摁,笑得恣意。
“切。”
展思思嬌俏地翻了個白眼,雙手搭向他肩膀,語氣懶懶。
“一屆鬼仙還這麽蠢,簡直白活這麽多年了。她要是知道你只是想把她煉成小鬼養財,肯定也只會哭。”
女人香氣撲面而來,洪昭經不起挑逗,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軀摁,甩了平板随即頭也埋入她肩側。
嗅着她令人着迷的氣息,洪昭氣息不穩,邊喘邊誇。
“誰有你聰明呢,你才是我的寶貝。”
伸舌暧昧地舔舐幾下,洪昭忽然皺着眉擡起頭,“你這張皮開始裂開了。”
“……”
展思思頓時沒了興致,嬌豔動人的臉上殺氣縱橫,眉角都狠狠吊了起來。
做出這種大表情時,隐隐綽綽能看到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似乎在四分五裂。
“都怪姓金的臭老道,我在漁村過得好好的,直接過來把我打傷,害我現在只能披着別人的皮。”
“沒關系。”洪昭不介意,他摸上展思思臉頰,語氣溫柔。
“謝靖老婆也很漂亮,我們把她的皮撕下來,怎麽樣?”
“雅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