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顧策趴在床上,問身後給他上藥的莊墨寒,用一邊問一邊端了杯水喝,“你說,我爸媽要知道我倆在一起了,會不會打斷我倆的腿?”

“我爸媽不會,”莊墨寒聲音平靜,“十八歲那年我就跟我爸媽出櫃了。”

“噗……”顧策剛喝下去的水猛地噴了出來,不可置信地轉頭看着莊墨寒,“十八歲?出櫃?”

“嗯。”莊墨寒沉沉地應了一聲,顧策看着他笑彎了眼,“那時候,你就喜歡我了嗎?”

他說高考那段時間莊爸莊媽看他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他聽他媽的命令找莊墨寒複習的時候莊墨寒的爸媽總是一副欲言又止又擔憂的表情。

他那時候一度以為是怕自己把莊墨寒給他們帶壞了呢,敢情是因為莊墨寒已經出櫃了。

“這事兒,我爸媽不知道吧?”顧策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莊墨寒沉默。

“不是吧,你告訴我爸媽了?”顧策震驚,可他爸媽也沒露出知道了的表情啊?

“嗯,被你爸打了一頓。”莊墨寒語氣平靜。

“你還被我爸打了?”顧策猛然想起有段時間他爸跟他有仇似的動不動就朝他發火,還說在他二十二歲之前不準談戀愛,隔天就見莊墨寒鼻青臉腫,他還嘲笑莊墨寒整天說他不學好,結果自己跑出去打架,敢情是被自己老爸揍的啊。

想到這裏顧策就笑出了聲,“活該你被打,是我我也打你。”

可說完顧策就覺得不對勁了,敢情兩家人都知道莊墨寒喜歡他,就他蒙在鼓裏黯然神傷啊。

越想顧策就覺得莊墨寒這人心機深沉,居然連兩邊大人都搞定了。

他朝莊墨寒豎起大拇指,“牛逼。”

莊墨寒看着他豎起來的拇指,伸手捏住,“你是說我哪方面?”

“當然是……”顧策正準備直話直說,猛然反應過來他話中的內涵。

“莊墨寒,想不到你居然這麽不要臉。”

“臉能讓我追媳婦兒嗎?”莊墨寒看着他,眼中滿是笑意,說完還捏了他一把。

顧策嘶了一聲,“我告訴你別動手動腳的,上藥就好好上……”他把臉埋在被子裏,他一直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很厚了,沒想到莊墨寒這玩意兒比他的還厚,看不出啊看不出,這玩意兒……

“可我更想上……”

“喂喂喂,你有完沒完啊。”顧策瞪着他,這人給他根杆子他能上天啊。

莊墨寒看着他發出低低的笑聲,顧策朝他翻了個白眼,趴了回去,心裏頓時又覺得美滋滋的,莊墨寒居然那麽早就喜歡他了啊。

“好了。”莊墨寒給他蓋上被子,把瓶瓶罐罐收在一邊。

顧策看着他脖子上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兒,“你躺下。”

“作甚?”莊墨寒有點怕他又搞什麽幺蛾子,再強壯的人也經不住這麽折磨啊。

“想什麽呢,給你上藥。”他拍了莊墨寒一把,“躺下。”

莊墨寒依言躺下,顧策給他寬衣,看着他身上慘不忍睹的牙印兒跟抓痕,比他身上嚴重多了,幾乎口口見血。

他牙口這麽好嗎?這玩意兒居然也不哼一聲。

他指尖沾藥一點點地往莊墨寒身上塗,冰涼的指尖再加上顧策現在的姿勢,莊墨寒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他閉上眼,朝顧策道:“旁邊去,別坐我身上。”

顧策:……

“剛睡了就嫌棄我,我還沒嫌棄你呢。”

莊墨寒:……

他看着顧策跪在旁邊一點點地給他抹藥,有些無奈的勾起了嘴角,顧策別的本事不行,浪天浪地一把好手,可關于魔尊的結局,莊墨寒并不打算告訴顧策。

顧策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強硬,說了只會讓他徒增煩惱,只要他一直守在他身邊……

顧策把莊墨寒翻了個面兒,後背比前面更慘,顧策:……

他不應該說莊墨寒屬狗,自己才是貓跟狗的結合體。

他一邊抹藥一邊吹,莊墨寒就感覺背後溫涼,時不時從顧策嘴裏呼來一口口涼風。

“好了。”顧策給莊墨寒上完藥,拍了拍手。

莊墨寒翻身平躺着,就見顧策站在他面前,視線從下往上,只着袍子的他內裏一覽無遺。

顧策剛剛還在笑,被莊墨寒這樣的視線一盯,袍子一緊,趕緊躺進被窩。

莊墨寒在他身後愉快地笑出了聲,顧策很想轉身對他說流氓,想想一點氣勢都沒有也就作罷了。

自這一天,顧策就住在霜月峰不走了,左右護法有事兒全往歸隐派跑,就連那些魔靈都幾乎在歸隐派安了家。

歸隐派衆人:……

你們還真是不客氣,知不知道這裏是仙門,修仙界,跟你們魔域是對頭啊。

甚至連十方魔王都來歸隐派跟歸隐派的七長老交流仙魔功法的區別,大長老看到這一幕,簡直心如刀絞。

七長老武癡一個,常年都蹲在自己的洞府中修煉,門下沒有一個弟子,打雜的外門弟子能随時出入他的悠萊峰。

“掌門,你就不管管嗎?”大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老大啊,仙魔能這樣和睦相處的,你見過嗎?”掌門幽幽道。

“沒見過,可仙魔終究殊途,此番景象要是傳揚出去,我歸隐派千萬年的聲譽不就毀于一旦了?”

掌門懂他的顧慮,只道:“我歸隐行得正,坐得端,無懼外人口舌。”

“就怕宵小之輩借題發揮。”

掌門輕笑,“小人常有,防不勝防。”

掌門此話寓意頗深,大長老聞言面色一凜,轉頭看着魔族之人跟他歸隐弟子談笑風生,更是心如刀割。

霜月峰。

顧策躺在莊墨寒腿上,耳邊聽着左護法來報之事,微微挑眉,“你說魔域近來平靜得很?”

左護法低頭不語,确實很平靜,沒有仙門之人攻擊界口,魔尊來了歸隐派這麽些時日按理說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卻沒發生絲毫異常,甚至比魔尊在魔域的時候還要平靜。

顧策看向莊墨寒,“你怎麽看?”

“順其自然。”莊墨寒給他剝了一顆葡萄,顧策就跟貓似的一點點舔着,然後一口含進去,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道了句:“真甜。”

莊墨寒緩緩勾起了嘴角,他喜歡看顧策一臉惬意眯眼睛的模樣,眉目間偶爾流轉的風華讓他移不開眼。

“下去吧,有事來報。”顧策淡淡揮手,左護法立即領命離開,從剛開始的震驚到後來難以接受,再到現在的稀疏平常,做護法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看到自家尊主再怎麽慵懶散漫心緒都沒什麽起伏了。

仙尊是改變他們尊主的人,是自己人,得護着。

左護法一走,顧策就不老實了,他伸手撫上莊墨寒的臉,勾唇輕笑,“莊墨寒,我發現你挺那啥的啊。”

“哪……”他剛問出口就見顧策的視線詭異地一瞟,莊墨寒:……

他嘆息一聲,“你要是再時時刻刻撩撥我,我怕真忍不住了。”

顧策:……

自那次以後莊墨寒就說他體內的魔氣跟修真界的靈氣不相融,要給他融合一下,融合期間不能行房,于是……

“還有多久啊?”顧策語露埋怨,他也不知道莊墨寒怎麽給他融合靈力,反正他什麽感覺也沒有,就是被莊墨寒封了魔力,現在他是任由莊墨寒搓圓捏扁的狀态。

“一日。”莊墨寒的語氣依舊沒什麽變化,顧策嘆息一聲,“整整一天啊。”

“你很想?”莊墨寒看着他的眼微深,顧策輕咳一聲,“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是那麽不正經的人嗎?”

莊·不正經·墨寒:……

他深吸一口,不知道要不要給顧策說這個融合是什麽意思,真正要融合仙魔二力并沒有這麽輕松。

他是分裂自己的元神給顧策,讓他免受痛苦,這期間稍有差池,不止他,顧策也會面臨元神受損的情況。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兩人膩歪到亥時,莊墨寒才在霜月峰布上了繁複的陣法,還找來掌門給他們守陣。

掌門除了唉聲嘆氣什麽都做不了,仙尊的固執不是他輕易能改變的。

亥時到,顧策已經乖巧地躺在莊墨寒修煉的洞府內,裏面有一靈泉泉眼,濃郁的靈氣讓顧策微感不适,擡頭就見頂部有許許多多的留影石,只是他現在沒有魔力,無法催動。

“準備好了嗎?”莊墨寒布置好一切進來,卻見他穿着一身薄衫,走來時薄衫緊緊貼在他身上,顧策當即瞪大了眼。

“換上。”莊墨寒扔給他一件幾乎一樣的薄衫,顧策:……

他的腦子裏瞬間布滿了顏色,他輕咳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周圍,沒有屏風,這是讓他當着莊墨寒的面換啊。

莊墨寒見他不動,疑惑的看着他,顧策臉頰微紅,“轉過去。”

莊墨寒嘴角輕輕勾起,走到他身邊在他額上印上一吻,這才轉身。

聽着身後的動靜,莊墨寒笑得更開了,顧策居然還會不好意思了?

“好了。”顧策的聲音傳來,莊墨寒轉身,就見顧策仿若彼岸花中踏出來的妖精,略微暗紅的眼,嫣紅的唇,鳳眼幾欲勾魂,墨發鋪散,正垂頭看着自己身上跟莊墨寒同樣料子的薄衫。

“這衣服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顧策比較好奇這一點。

莊墨寒朝他走進,卻若有似無的離他遠了一點。

“衣服上我布上了陣法,不然可能會有點痛。”

“一點痛我還是能忍的,你別把我當個娘們似的。”顧策有些布滿,身為男子漢,怎麽能不受點兒傷呢。

莊墨寒:……

他可沒忘記顧策以前刮破皮都嗷嗷叫的聲音,還總覺得身為男人身上應該有點疤才完美。

“進去吧。”他輕聲道,顧策也沒懷疑,直接往靈泉中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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