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換血
大換血
林宴清被她這一套動作搞得愣住,他還從來沒跟女子貼這麽近過。感覺懷裏的陳南尋渾身軟綿綿的,身上的香氣也争先恐後地往他鼻子裏鑽。
他有點無奈地把兩人分開,“以前怎麽沒見你敢這麽跟我親近,哪次見了我都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樣,離得遠遠的。”
陳南尋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嘟囔了一句:“在帥哥面前當然要矜持點啦~”
她這句話說的時候聲音超級小,林宴清根本就沒聽清楚。只以為她是在胡言亂語。
不過他也沒想到這人喝多了膽子這麽大,一直纏着自己。吃完飯天色已經不早了,林宴清怕她一個人不安全,就想把人送回去。
結果陳南尋自己跳上了林宴清的背上,還好他反應快,及時把人給拖住了。要不然兩個人都要摔下去。
“哥哥!你把我背回去吧。”
林宴清一愣,“哥哥?”
結果陳南尋已經不說話了,半張臉靠在他背上閉着眼,好像已經不省人事了。最讓林宴清哭笑不得的是,這頓飯最後是他付的錢,因為嚷嚷着要請客的人已經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未書有點擔憂地看着自家主子,他怎麽覺得這個陳南尋總是在給世子找麻煩。
林宴清讓未書在前面開路,說,“沒事,我還沒這麽弱,背個女子還是背的動的。”
陳南尋在寬闊的後背睡得香甜。林宴清身上清清淺淺的味道讓她很有安全感,雖然這是個很荒唐的婚約,但是她在內心深處早就把林宴清當成了自己人。
她兩只胳膊緊緊的摟着林宴清的脖子,因為剛才太突然了,林宴清有不少頭發都被壓住了,就算是這樣也不忍心把她從身上弄下來。一路忍痛到把人放到馬車裏。
他怕把人磕到,動作很慢。車上的林宴清看着那張睡的紅撲撲的小臉,突然就對成家沒有那麽抗拒了。未書趕車技術很好,一路上都沒有什麽颠簸。
林宴清本來見完李鳴玉以後要去赴宴的,但是他早就遲到了。所以幹脆也沒去,反正他不去的宴會太多了,大不了改天賠罪。
他屈膝坐在馬車裏,歪頭看着陳南尋。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像自己對陳南尋有很多優待,甚至有一種寵溺。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早就無所謂了。反正他們将來是夫妻。
馬車走到一半就開始落雪,今年的雪好像格外的多。
林宴清下車的時候是把陳南尋抱下來的,他拿自己厚實的鬥篷把人給裹了個嚴實。除了個鞋尖,連個頭發絲都沒露。就因為什麽都沒露,他沒察覺到陳南尋在他下馬車的時候已經醒了。
慶祥齋的酒醉得快,醒的也快。因為是好酒,她也沒有覺得很難受。但是壞就壞在她醒得太早了,陳南尋在鬥篷裏一動都不敢動。而且她腦子裏還殘留着自己酒後的所作所為。
陳南尋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裝死裝到底。不然她都沒臉見人了,她怎麽就敢在酒後對林宴清動手動腳的呢?還叫人家哥哥?
好在林宴清把她放在床上就走了,但凡把蓋在自己身上的鬥篷扒開一點都要露餡。
林宴清在外間囑咐銀屏的話她全都聽見了,都是一些給她準備醒酒湯什麽的。但是也讓陳南尋有那麽一瞬間的心動,試問哪個女生在被帥哥這樣關心下還能保持淡定?反正她是個俗人,她受不住。
銀屏小心翼翼地把那鬥篷掀開的時候,陳南尋跟銀屏一瞬間大眼瞪小眼。
銀瓶不确定地出聲:“小姐?”
陳南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随後在床上扭成麻花笑作一團。銀屏也忍不住笑了,她怎麽都沒想到小姐竟然會被辰王抱着送回來。
她現在的酒醒了大半,慢慢的坐起身還有些歪歪扭扭的。身下的那個鬥篷不是林宴清的還是誰的。
陳南尋捂住臉,感覺很不好意思。她怎麽就喝多了還酒後失态呢。不說別的,她還這鬥篷的時候估計都會想鑽進地縫裏。
此時的李鳴玉激動到失眠,因為他爹答應了明日去提親。廷尉大人對這個兒媳婦十分的滿意,他唯一不滿意的是自己的兒子。他感覺自己的兒子配不上人家那麽好的姑娘。
今日他下朝回家的時候還看見了禦史中丞,但是他都不敢跟人家打招呼。害怕明日上門的時候人家提前有了準備,把他攆出來。到了那時候他這老臉往哪擱啊。
廷尉大人準備了很多的聘禮,還請了全城最好的媒婆。就為了把自家兒子推銷出去,其實他自己是沒什麽信心的,但是李鳴玉信誓旦旦地說:“爹,你就放心吧。這兒媳婦跑步了。”
廷尉大人輕聲哼了一聲,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姑娘能答應他?哪家好好的姑娘會願意嫁給一個吊兒郎當無官無職的浪蕩子。
但是既然他想娶,那自己就願意去試試。畢竟這小子還很少這樣求自己。
李鳴玉和孫子衿的親事剛定下來,南邊就出事了。
皇帝多日未露面,現在把所有的政務全扔給了太子和三皇子。
但是林宴清知道,皇上被軟禁了根本就出不來。宮中傳來的消息也說皇上已經有點糊塗,隐隐快要被萬貴妃牽着鼻子走了。
皇帝病重連早朝都免了,朝中一時間亂的很。林宴清本想等到成親那日想辦法把皇帝弄出來,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這些年大慶朝并沒有出現過什麽傑出的将領,前朝的餘威早就消散的差不多。現在的大慶朝仿佛已經走到了暮年,在強撐罷了。
南邊的蠻子步步緊逼,已經快要瀕臨邊境。朝中有主戰派有主和派,吵的不可開交。事實上現在既不适合打仗也不适合忍氣吞聲。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要從中做一個取舍。
陳南尋一個閨閣小姐都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陳有道每天急匆匆的出門,到半夜才回來。
林宴清也很少來找她了,那個鬥篷,陳南尋也一直都沒找到機會還回去。
一個國家的都城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地方呢,肯定是人心惶惶。
此時的宮中,皇帝躺在龍床上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朝中太子黨和三皇子黨之間早就不可調和,兩邊誰也不服誰。
皇帝怎麽也沒想到,在風燭殘年之際自食了自己種下的惡果。當初他是故意想讓兩邊相互制衡的,但是現在沒有皇帝在中間坐鎮,突然失去了平衡。
終于在一個寒冷的夜晚,萬貴妃發起了宮變。皇帝強撐着一口氣,寧死也不在立三皇子的诏書上蓋印。
萬貴妃坐在床頭說:“你都要死了,怎麽還管是哪個繼承了皇位。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做太後,我要當這皇宮裏最尊貴的女人。”
“瘋子!”
簫衡怒罵一聲,由于情緒太過于激動還吐了口血。
可是已經晚了,整個皇宮都被圍起來了。本來那些侍衛都已經被林宴清和世子撤下來了,誰知道萬貴妃喪心病狂,想火燒皇帝的寝宮。
兩方僵持下,她已經拿出來了玉玺。
皇帝看到之後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臉的不可置信。
萬貴妃也沒藏着掖着,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老東西!我早就知道你把玉玺放在哪裏了。你當初寵愛皇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會有這個下場呢?”
萬貴妃把玉玺沾上印泥,在诏書上蓋了印。她幾十年了都沒有如此高興過,自己的兒子就要當皇帝了。這個兒子真是沒白養。
林宴清站在門外,眼中滿是憐憫。這個女人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活。年輕的時候為了皇帝活,她後來發現皇上的心中只有皇後,這才把心思全放在三皇子頭上。可是三皇子小時候不是跟着她長大的,對萬貴妃沒有感情。不過是把她當作棋子而已。
到頭來為別人做了嫁衣都不知道。
林宴清把手舉起來,一聲令下,“拿下!”
禦林軍從四面八方沖出來,把萬貴妃身邊的人一舉拿下。當夜宮中的火燒了一夜。皇帝在天微微發亮的時候殁了,萬貴妃也被壓起來關到了地牢。
四皇子帶的人馬本來都快趕到了,卻被太子的人在宮門口全部拿下。
一夜之間皇宮易了主,太子即位,四皇子黨被當作叛賊拿下。
朝中整個大洗牌,很多四皇子黨都被抓去了地牢。林宴清趁機塞了不少自己的人進去。
陳南尋本來在睡覺的,被一陣陣兵器的碰撞聲和叫喊聲給吵醒了。她連忙起身問銀屏:“怎麽了?”
銀屏也沒比她早醒過來多少,同樣是一頭霧水。
此時整個尚書府都被圍起來了,水洩不通。未書從牆頭跳下來,正好看見陳南尋主仆二人從屋裏出來。給陳南尋吓了一跳。
陳南尋不确定的問:“未書?”
未書行了禮,站在一旁說:“小姐,外面被圍起來了。世子讓我來接應。”
陳南尋聽着外面越來越近的聲音,心慌得厲害,“外面為什麽被圍起來?”
未書簡單地說了幾句,就讓陳南尋心裏涼了一半。
“三皇子謀逆,尚書府是同黨。今夜全都要抓到地牢裏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