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刷臉進入

刷臉進入

“南橋,是我,開門。”我敲了敲門,很快門就被打了。

“你們終于來了。”南橋毫不避諱地,在門口處,将我和孩子一起抱進了懷裏。

我錯愕地看着這個大男孩的臉,發現才一夜未見,他的模樣滄桑了許多,他幹淨的臉上長出了胡茬,眼神裏滿是憂郁。

雖然心裏有些心疼他,但我還是推開了他,并順勢将孩子和貓當作“盾牌”,塞進了他懷裏。

我擠出一抹淺笑,看着南橋憂傷的臉,客氣地說:“我得去店裏工作了,孩子和貓都麻煩你照顧了。”

說完,我便揮了揮手,逃命似的,從南橋的家門口逃走了。

剛走進足浴店,就看見虹姐戴着一副墨鏡坐在前臺,她畫着濃妝,塗着紅唇,将一雙眉眼藏于淺棕色的墨鏡之下。

“塵一來啦。”她主動對我打招呼,聲音溫和,面色沉靜。

“嗯,是的,姐。”我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看着虹姐低聲應道。

我們就這樣沒有過多的言語和眼色,簡簡單單地“冰釋前嫌”。

打工人得有打工人的操守。我主動湊上前,殷勤地看着虹姐詢問:“姐,我幾點‘上鐘’?在幾號房間?”

虹姐推了推高鼻梁上的淺棕色墨鏡,用清冷的眼神望着我說:“暫時給你排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和下午兩點,都在9號房間。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你吃完午飯可以去我的休息室裏睡一覺。現在時間還早,你先去一下14號房間吧,師父有事找你。”

“好。”我點頭應道,将外套脫下放在了虹姐的休息室,然後拿着手機,來到了14號房間。

14號房間的門,看起來破破舊舊的,好像一塊用了上百年的門板。但它向來都是自己會開,自己會關,比外面那些智能感應的門禁系統還要靈敏,一般閑雜人等還進不來,類似于刷臉進入。

我坐在茶幾旁,對着空蕩蕩的房間,輕聲說:“聽虹姐說,師父找我。我人都到了,師父現身吧。”

我進門前大致猜測過了,虹姐多半把我昨夜的“惡行”添油加醋地控訴給師父聽了。

我做好了被說教的心理準備。

“快過年了,年貨都買齊了嗎?生活上還有沒有什麽困難?”師父現身了,坐在我對面,關懷着問道。

“年貨買完了,生活上暫時沒有什麽困難,謝謝師父關心。”我看着師父清亮的雙眼,低聲回道。

但我知道他找我過來,絕對不是單純地為了問這些事情……

“阿虹個性強勢,控制欲極強,你在她手底下工作,多服軟就好,千萬別跟她硬碰硬,要不然你會吃虧的。”師父聞聲說着話,開始漸入“正題”。

我淡漠地看着師父回道:“她是老板,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我來這裏只是為了掙錢,別的事都不會放心裏。師父放心吧。”

師父目光柔和,望着我說:“阿虹說要培養你當店長,以後她就不幹這一行了,打算帶着錢陪着兒子出國留學了……”

“師父,實不相瞞,我沒有在這裏長期待下去的打算。我沒有那個能力接手這家足浴店,不過我支持虹姐帶着錢陪南橋出國留學。師父可以再幫虹姐物色物色新店長的人選。”我對師父實話說道。

“當店長收入頗豐,你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嗎?你不是說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掙錢嗎?”師父望着我溫聲問道。

“以前是為了掙錢,今天來,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掙錢,另一半的原因是迫于無奈,忌憚着虹姐和師父的手段,不敢不來。”我黯然看着師父的雙眼,冷聲回道。

“你怕阿虹,我能理解。至于你說你怕我,我有點無法理解。你向來在我面前不都是撒潑耍橫,無所不用其極嗎?”師父淡淡笑着嘆道,“我怎麽從來沒有看出來你怕我呢?”

“師父慣着我的脾氣,只是因為師父心情好。哪天我真把師父惹急眼了,師父能把我生吞活剝,再将我的骨頭磨成粉,泡成茶。”我滿腹委屈,不敢聲張,只是幽怨地看着師父回道。

說完,我盯着茶幾上裝滿了人骨頭渣的茶盒,一臉肅穆。

“所以你昨天晚上和他們母子鬧完矛盾,今天還能來店裏,只是因為怕我不樂意?”師父收住笑,望着我嚴聲問道。

看吧,他果然已經知道昨晚的事了……

可我并不清楚師父所了解到的昨晚的事情經過,到底是通過各路小鬼所見所聞拼湊而來的實情,還是只是通過虹姐的一張嘴得來的消息。

“怕虹姐,我可以帶着孩子遠走高飛,惹不起躲得起,可虹姐身後有你,你能輕而易舉讓虹姐直接找到我家門口。如果你不放我走,我逃到天邊,也無用,你們一樣能找到我和孩子。我又何苦折騰呢?路途勞累,只會苦了孩子。”我冷戾地看着師父回道。

聽完我說的這番話,師父沉默了。師父臉上沒什麽情緒化的表情,我一時讀不懂他的心緒。

見師父半天也不說話了,我拿出兜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離我“上鐘”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準備去更衣室換工作服了。

我站起身來,對師父說:“我得去‘上鐘’,師父如果還有什麽話,我們以後再說。”

說完,我轉身要走。

“我的話沒說完呢,你就敢走?”師父的鬼影突然飄到我身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師父的衣袖就貼在我的胳膊上,近距離地看着師父的臉,我才看清楚他眼底的淚光。

就靠着師父眼底裏這麽一點點淚光,我便悄悄在心底漲了許多的士氣。

此刻莫名其妙的,我腦海裏忽然閃過我昨夜的夢境,我鬼使神差突然開口問道:“師父認識沈月吟嗎?”

我死死盯着師父的雙眼,我觀察到,當師父聽見“沈月吟”這三個字的時候,雙眼慌亂地眨了好幾下。

師父沒有即刻回我的話,他似乎在努力克制他的心緒,他默然盯着我看了片刻,好似在嘗試從我的眼神裏“偵查”出更多信息。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名的?”師父眼底泛着淚光,沉默片刻後,望着我張嘴問道。

我轉了轉眼珠子,不打算把揚帆醫生和他師爺知道這個人名的事告訴師父。

“夢見的,昨晚夢見一個叫沈月吟的年輕女子被人追殺。”我故作神秘,望着師父回道。

“哦?是麽?”師父挑了挑眉,瞪着我狐疑地追問道。

我瞬間就心虛了,感覺師父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伎倆。

我不敢隐瞞,對師父如實回道:“有位顧客,是醫生,他無意看見過我胸口的傷痕,他師爺對這傷痕感興趣,把我的照片要去了。老人家說一百多年前他的一個病人叫沈月吟,胸口有和我一樣的傷痕,後來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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