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平行世界,也就意味着高相似度。除了沒有他自己的痕跡外,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世界高度相似。
西宮鶴影沒用自己的臉逛街,當然也不可能用首領宰的。他随手捏了個路人的臉,換了裝,優哉游哉地看過每一家不熟悉的店面。
有段時間,他當過橫濱的旅游大使來着。
理論上來說,那就是個沒啥用的名頭,拍點gg,拿點工資就行。但西宮鶴影真的非常認真地逛了一圈,把好玩的東西記錄下來,沒事兒就在社交媒體上營業一下。
橫濱的旅游業被一個人拉起來,這聽起來有點像什麽笑話。
然而他做到了。
和種田山頭火搭上線,就是那時候。
這位長官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游刃有餘,面對這個名為橫濱的爛攤子,心累得很。
大概是好奇西宮鶴影這樣的人為什麽想不開跑到橫濱營業,在某一個安靜的午後,他被請去喝了頓茶。
真的是特別正經的喝茶,在庭院裏看看枯山水,談一談純粹的、不切實際的理想。
談完之後……
他就拿到了更高的工資。
公費旅游還加薪,真好啊。
題外話,因為他的作為,橫濱來了許多僅僅只是來參觀打卡的普通人。熱鬧的情況下,再發生一些大型異能戰鬥的事情,便會嚴重影響剛剛起步的旅游業。
所以那會兒對于異能力者的管理開始變得更加嚴格。而異能力組織中最重要的Mafia,出于某些幕後的不知名原因,所作所為也收斂了許多,逐漸把大部分收益轉為看不見的地下渠道,或者“合法合理”的一些企業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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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鮮果可麗餅。”
“謝謝。”
綴滿水果的可麗餅甜甜軟軟,奶油不膩,口感特別好。西宮鶴影捧着分量很足的可麗餅,坐在能看見摩天輪的長椅上,打發時間。
Mafia那時候的收斂,說不好是因為森鷗外想換個方向發展,還是……太宰治的問題。
畢竟這小兔宰治一個人就給森鷗外創造了70%的純利。這敬業的程度,是他這種開幾個馬甲同時工作的肝帝,都敬佩的。
正好那會兒他和太宰治認識沒多久,他有事沒事就給他發點訊息分享日常,拉扯點輕松的事情。
領了更多的工資後,就順手給太宰治發了些相關的事情。
對太宰治來說,這點暗示足夠了。
這家夥嘴上不說,心裏其實超級在意朋友的事——嘛,反正也沒幾個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
為了勉強稱得上朋友的西宮月昳,連讨厭的西宮鶴影的事情,都可以稍稍照顧一下。
該利用的時候就利用。
他咬了口鮮果可麗餅。
反正,他也想太宰少接觸點極端的事。
把可麗餅吃得差不多了,自由的逛街時間也來到了尾聲。再不回去,恐怕中原中也真的會暴怒。
他擦了擦手,把可麗餅的包裝投進垃圾桶。
“抱歉,打擾了!”有人從後面喊住他。
“嗯?”西宮鶴影回過頭,“請問,有什麽事嗎?”
叫住他的是個陌生的青年,他對這人的五官沒有任何印象。
“我第一次來橫濱,可以告訴我最近的旅館在哪兒嗎?”
西宮鶴影點了點頭。
他僞裝得很徹底,連口音都換成了本地人的,随口扯了些東西,又像真正的普通市民一樣,和這個年輕人提了提Mafia,提醒他絕對不要靠近。
“Mafia啊……”陌生青年說起話來有股奇妙的天真味,一笑,眼睛就眯成縫,“真好奇。”
西宮鶴影瞥了他一眼。
“我不會去靠近的!謝謝您告訴我這麽多,再見!”青年愉快地離開了。
只留下西宮鶴影站在原地,微微沉思。
“費奧多爾,你體會過恐懼嗎?”
站在甲板上,背靠欄杆,吹着海風,望着大團大團的白雲,以及仿佛雲片碎裂流散四處的白色海鷗。
西宮鶴影和費奧多爾閑扯着。
“很少吧。”他嘆口氣,“像我們這種人,天生就很難感受到恐懼。”
抛開一些仇怨的事實不談,費奧多爾是個極好的聽衆,他可以随便摘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傾訴。
【快繼續說!】
還有系統這個聽衆。
系統并不知道他在首領宰世界經歷了什麽,這會兒就顯得萬分好奇。
他給費奧多爾講的東西都是掐頭去尾版本,給系統的則要詳細許多,問什麽搭什麽。
“總之我在那個又黑又無聊的辦公室呆了半個月……”
直到一份申請被遞交上來。
“申請加入Mafia?”他有點疑惑,這種小事都是下面會處理的,Mafia有一套完整的篩選制度,“這種也需要我來決定嗎?”
“是異能力者的申請。”中原中也解釋,“每一個異能力者都至關重要,所以異能力者相關的事都會給首領過目。”
“這樣。”
手上的申請非常厚,除了這位異能力者自己填寫的信息外,底下十幾頁紙都是對他的背調。
然而,西宮鶴影只翻開第一頁,就愣住了。
他對簡歷上那張相片的人,有印象。
——正是前幾天在街頭找他問路的人。
短暫停頓,他開始看後面的信息。
河川岐,今年21歲,男性,父母雙亡,九州人,想加入Mafia的理由是仰慕這樣的生活。但實際調查中發現,河川岐早年因為異能力的事,受到了來自多方的迫害,父母也是因為卷入争鬥中喪命。并且,至今沒有放棄複仇的腳步。
異能力是替換,可以将任意兩節不超過30cm的物品互相交換,交換時間并非永久,只能持續短暫的30秒。
備注1:根據目前的調查,河川岐複仇對象并不包含港口Maifa。
備注2:異能力交換的範圍尚未明晰,是否能交換生物尚未明晰。
“調查得很全面嘛。”他随口誇了一句。
“這是當然。”中原中也将指尖戳在紙上某一行,“他的異能力很有趣,很适合暗殺。”
西宮鶴影“唔”了一聲。
“我想見見他。”
“嗯?”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西宮鶴影好認真地說,“我覺得他和我很有緣分,他身上有一種久違的我很熟悉的感覺——別誤會,這種熟悉與mafia無關,只是我個人的感受。”
中原中也心中警鈴大作:“你想幹嘛?”
見見他。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西宮鶴影仍舊沒有用首領宰的身份,也沒僞裝,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臉。
在月黑風高的淩晨,他臉色陰沉,陰暗無比地溜進一家旅館。
甚至沒走正門。
把一些技巧用在不務正業上,非常合适,他很容易就翻上了二樓,比竊賊還竊賊。
落地時陽臺木板發出吱呀輕響,他稍稍低頭,麻溜地拆了陽臺的鎖。
根據調查,河川當下就住在這裏。
這會兒街上安靜地不得了,只有路燈亮着,他自己舒了口氣,下一秒就見一把亮銀的匕首刺了過來,堪堪劃過側臉。
西宮鶴影……體術不佳,但這種情況早有準備。他咋咋呼呼、手忙腳亂地扒拉住陽臺的門,捏住對方的手腕,宛如親密情人般推拉了一把,讓兩人一起跌進房間。
順手關個門。
“別打臉。”他很鎮靜地說了最重要的話,“你是穿越者嗎?”
“……”無言的沉默。
良久。
對方松了匕首。
“你也是?”
西宮鶴影點頭:“好久沒遇到同樣的穿越者了。”
“那你不會走正門嗎?”河川岐開了燈,困倦的臉上帶着些許怒意,“淩晨五點拜訪,誰都會覺得你不是好人吧!”
“我才下班。”西宮鶴影委委屈屈,“上班上到現在,誰的臉色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