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聰明絕頂

聰明絕頂

葉寒崖獨自一人回了房間,他擺好長劍,猶豫不過一會兒,就叫來了外頭的青衣。

青衣對葉寒崖的吩咐從不懈怠,剛一聽到葉寒崖的聲音,便急忙推門進去。

“主人。”

葉寒崖揮手,他的左手撐着下巴,右手漫不經心的繞着杯沿打了個圈,“送點吃的過去,再挑一件衣裳。”

這是怕陸驚墨凍了餓了。

然而,小可憐不僅僅是糯叽叽的大福,還是暖心的小棉襖,即使陸驚墨明白春天不需要棉襖,卻還是在小可憐可憐巴巴的注視下柔和了神情。

“先生,你又這般不好好吃飯。”

陸驚墨接過小可憐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細長白皙的手指規矩的搭在膝蓋上,一時間竟有些像村頭曬着太陽的古板小老頭,只不過這老頭長得過分好看,神情過分冰冷。

甚至于,老頭的話也比較簡短。陸驚墨平靜的看了一眼小憐,淡淡道:“吃飯。”

小憐細長的脖子縮了縮,嘴裏禁不住念叨了幾句,又在陸驚墨平靜的注視下老實地扒飯吃。

這大概是陸驚墨開始試驗之後與小憐的日常,畢竟對于發際線略高苦心鑽研學術的學者而言,廢寝忘食不過是比喝水吃飯還要簡單的事情。

陸驚墨嘆息一聲,他摸了摸額頭,陷入了沉思,腦子裏一瞬間浮現出了現代燈泡的亮度。

這時候問題便來了,他是該相信系統的科學殼子,還是該相信聰明絕頂的不可抗力。

最終,陸驚墨還是臣服才億萬人民的智慧之下。

畢竟,‘聰明絕頂’這四個字是衆多社畜與學者實踐出來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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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盜版象牙筷子猛地被陸驚墨拍在桌子上,他忽而起身,一聲不響的走了。

小憐擔憂的在後頭喊着:“先生,發生了何事?”

先生已經沒有時間回答了,他要趕在聰明絕頂之前發明出一種神藥造福千萬‘絕頂’的少男少女們。

說幹就幹的陸驚墨擡頭看向高高挂起的月亮,他的眼中含着淚水,神色堅定,發誓道:“我将傾盡畢生所學,研制出一種藥水,讓所有聰明絕頂的小可愛擁有烏黑濃密的發頂!”

這将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陸驚墨的眼睛睜得極大,依稀間能瞧見其中的熊熊烈火,體現了種花家堅持不懈的精神和對不幸命運的不屈抗争。

然而。

“噠噠噠”的敲門聲響起。

小憐透過門板傳來的發悶聲音讓陸驚墨心中一顫,“先生,先生,你在幹嘛?再不休息就和你說的一樣,要禿頭了!”

陸驚墨:!!

他在拯救聰明絕頂的少男少女,這人竟然咒他禿頂!

“其心可誅!”

陸驚墨咬牙切齒,卻又立馬放下手裏的醫書,不理外頭敲門的小憐,乖乖的躺在床上。

不要熬夜,會禿。

心中保持微笑,面上冷漠的陸驚墨安詳睡下。

第二天早上,陸驚墨打開門就瞧見了縮在門口的小憐。

小可憐小臉紅撲撲的,頭上翹出的呆毛沾了清晨的露水,顯得有些蔫。

陸驚墨皺眉,有些生氣,他的左手緊緊捏住右手,穩穩道:“昨夜你便是睡在這裏的?”

小憐縮了縮脖子,道:“先生,奴習慣了,奴有個擋風遮雨的屋檐已是天大的幸運。”

陸驚墨:……

他在猶豫是上演小說中女主對随從宣揚自由與平等的經典又不是尴尬的場面,還是撸起袖子揍熊孩子一頓。

兇神惡煞的陸驚墨看了一眼糯叽叽的小可憐,到底是下不去手,而是冷冷道:“不要自稱奴!人生而平等!”

躺平的陸驚墨心中哭唧唧。

完了,這一經典場景都出現了,狗血和禿頭還會遠嗎?

恍惚間,他已經瞧見溫柔可愛的葉寒崖靠在霸氣鐵血的謝言身上,道:“娘子,不如你主外,我主內?”

陸驚墨打了個寒戰,精神恍惚。

不過,如今卻是小憐的身體重要,四月的夜晚有些泛涼,一個孩子在地上躺了一夜,免不了有些着涼。

陸驚墨趕忙脫下外衣抱着小憐,把他抱進了屋裏。

右手搭左脈,一個眼神制住了亂動的小憐。

陸驚墨認真把脈,突然收手,疑惑道:“你有內力護體?”

小憐頓了一會,看了眼陸驚墨與往常無二的神色,可憐巴巴道:“奴不知道,昨夜奴叫了先生好幾聲,先生皆是不應。”

陸驚墨:……

但凡有人咒他禿,他沒打人已經算是脾氣好,傻孩子竟然還想他搭理人?

小憐又道:“奴喊累了,不知不覺便念起了娘親挂在嘴邊的那幾句話,就不覺得冷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陸驚墨大驚!

這劇情,妥妥的某點文男主升級的場景呀!

不過,某點文男主貌似沒有這麽可愛的性子,難不成是綠皮小說網的男主穿到某點文掰彎全文的故事?

陸驚墨停頓一會兒,道:“你的娘親是不是極為漂亮?”

小可憐點頭。

陸驚墨又道:“你是否從小生活在小鄉村裏?”

小可憐再次點頭,神色微變。

陸驚墨繼續道:“你是否有一個酗酒成性,經常打罵你的父親?”

小可憐低頭,垂下眼皮,陰影遮住了神情,他的聲音卻變得愈發柔和,仿佛沾了甜滋滋的蜜。

“先生是如何知道?”

甜的發膩的聲音讓陸驚墨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過,貌似直接問人家你身處的小說名字是一件極不禮貌又甚是腦殘的事。

只是,從剛才的問話裏,讓陸驚墨有八成的幾率确定小憐是某點文的男主。然而,一些事情總不能這般輕易下決斷。

陸驚墨打算再去試一試,小憐到底是某點文男主還是綠皮男主。

這是一個山洞,洞口處是茂密的雜草,依稀間還能聽見烏鴉的叫聲。

陸驚墨往裏瞧了一眼,黑黢黢的洞口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瞧着讓他有些頭暈。

小憐甜甜道:“先生帶奴來這做什麽?”

當然是看你進了山洞是撿到秘籍還是碰到受傷的男人,來判斷你到底是什麽文的男主。不過,這山洞陸驚墨在昨晚便讓系統檢查過,并沒有什麽危險。

陸驚墨此刻已經換了衣裳,黑色的絲制衣服襯得他冷白的皮膚愈發通透,袖口的玉蘭清雅生動,腰間墜着塊梅花玉佩。他對小憐道:“你進去,便會知道。”

清冷仙人冷冷的瞧了一眼,挺直的脊背微微前傾,他的唇抿得很平,像是在壓抑着什麽情緒,他的眼睛也很亮,仿佛轉瞬間就有許多主意。

小憐仰頭,凝視着陸驚墨,他笑得很甜,然而細瞧去又會發現笑意不及眼底。

“先生想讓我進去?”

陸驚墨心中直點頭,墨跡什麽,快讓他見識一下經典橋段!

到底想着自己的人設,陸驚墨忍住了,他的唇甚至快抿成一條直線,才堪堪止住激動的笑容。

小憐又笑,他拉着陸驚墨的衣袖晃了晃,用着糯叽叽的聲音道:“先生想讓我進去,我便進去。不過先生要等小憐出來哦,不然小憐會很生氣的。”

陸驚墨冷漠點頭。

片刻,又遞給小憐一把匕首和一瓶毒藥。

小憐的眼神沉了幾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驚墨,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山洞。

須臾,洞中傳來了小憐有些泛冷的聲音,“先生可要一同進來?”

陸驚墨淡淡道:“我無需進去。”

話落,陸驚墨好似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冷哼,然而仔細聽去,又只有水珠落地的滴答聲。

沉重的腳步聲在洞中傳來,陸驚墨過了一會,便揣着一麻袋的毒藥和藥粉進了山洞,按照先人的穿越經驗,男主的東西便是男主的,若是身旁有人說不定會有蝴蝶的翅膀,一扇把金手指煽沒了。

小憐童年太過可憐,陸驚墨打算穩一些,偷偷的跟進去,不至于弄丢小憐的金手指,或者另一半?

洞中極黑,水滴落下的聲音一時間顯得洞中愈發陰森恐怖。

寒意鑽進領口,激得頭皮發麻,就好像有人把你的雙手死死的按在白花花油膩肥肉上,黏膩膩的觸感讓你止不住嘔吐。

從來不知道自己怕黑的陸驚墨:……

想叫媽媽。

他為什麽會因為神秘選了這個山洞,是跳崖不死不香嗎?

超慫的陸大夫硬着頭皮往前走了幾步,又雙腿發軟的停了下來,直到傳來了小憐的驚呼,陸驚墨才猛地起身,往前沖去。

越往前血腥味越濃。

陸驚墨皺眉,捏緊了手中的毒藥,喊道:“小憐!發生了何事?”

陸驚墨喊了幾聲,才聽到小憐貓叫的聲音。

“先生,先生。”

“疼。”

黑色散開,白光落下。

陸驚墨瞧見了腹部流血的小憐,趕忙上前,陸驚墨果斷拿出一塊幹淨帕子,撒上三七粉,死死按住傷口。

皺眉的陸大夫看了眼躺在一旁,并不認識身上都是鮮血的男人,對小憐道:“發生了何事?”

小憐咬唇,委屈的淚水留下,道:“先生,這人要殺我,我害怕,就捅了他一刀。”

陸驚墨聞言看向傷口一直淌血的男人。

男人唇色泛白,瞪了一眼小憐,好似不願交談,沉默的閉上眼睛。

陸驚墨看了眼男人不足二十,一直往下掉的血條,道:“你快死了。”

男人笑了笑,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很亮,卻又好似無論看什麽人什麽東西,都帶着一股輕慢。

“那倒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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