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引他過來

引他過來

聽罷,陸驚墨一怔,表情忽而變得神秘且胸有成竹,他甚至能說出這人下一句話是什麽。

未曾猶豫,陸驚墨安撫好小憐,便往男人那兒走去,他掃視了一眼男人身上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淡淡道:“我知道你下一句要說什麽。”

男人挑眉,來了精神,他用手撐起身體,笑道:“我倒是願意聽了聽我會說什麽話。”

“你可是武功高強?”

男人點頭,眉眼含笑。

“你可是大仇得報?”

男人抿唇,颔首。

“你可是覺得了無生意,天地之間無人懂你?”

男人聽罷,眼睛亮了幾分。

“你可是要覺得小憐資質甚好,要留下武功秘籍駕鶴西去?”

男人颔首,卻又很快反應過來,瞳孔微縮,神情變得陰郁,他冷冷看了一眼靠在石壁上的小憐,譏諷道:“我覺得他資質甚好并且捅他一刀?”

陸驚墨嘆息一聲。

他明白的,這是金手指和男主之間的樂趣,他追他逃,他無處可逃。

陸驚墨寒星般的眼睛仿佛看盡了人世間的人生百态,最後留下令人震驚的佛性,此刻他不是踏月而來的仙人,而是萬事看淡的佛陀。

“我明白的。”陸驚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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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氣氛異常凝固的山洞猛然間傳來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他瞪大雙眼,充滿了求生意志,捂着胸口道:“救我!”

陸驚墨:??

怎麽又要活了?

難道是這男人不是金手指老爺爺,而是和小憐相愛相殺的另一半?

最終考慮到自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醫聖,陸驚墨随手拿起兜裏的迷藥,迷暈了兩人。

“這可如何是好?掏迷藥的手法竟然變得愈發熟練。”

陸驚墨一邊回想到底是什麽特別的世界改變了他,一般對着兩人施展技能。

白布一蓋,粉光一閃,蝴蝶結一紮。

兩人悠悠轉醒。

陸驚墨趕忙擺好姿勢,站在山洞中唯一透光的地上,黑衣黑發,膚白如雪。清冷仙人冷冷的看向他們,淡淡道:“醒了?”

清泉般冷冽的聲音讓兩人齊齊發愣,然而在兩人同時看到對方時,極為默契的一起轉過頭去。

陸驚墨眨眼,看着兩位相互厭棄的男主,一瞬間反應過來。

原來走的是相愛相殺的路線?

當時年少,他也愛看這種你不愛我,我卻愛你,你愛上了我,我卻失憶了的狗血激情故事。

陸驚墨的雙眼猛然發亮,他突然覺得他是世上最幸運的人,見識了這般多又狗血又別具特色的愛情故事,這可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不過,陸大夫餓了,現在想先回去紅塵聽雨。

陸驚墨道:“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慰一下飽受折磨的肚子,回去的第二件事就是建房子。

絕情崖底很大,屋子卻不多。

一間屋子是陸驚墨住的,葉寒崖、青衣、徐政、謝言各一間屋子,剩下的便是書房、藥房和陸驚墨制藥的地方。

這般下來就沒了小憐和剛救回的男人的住處。

陸驚墨平靜地遞給小憐和男人一把鋤頭一把鏟子,道:“麻煩兩位了。”

男人名叫岑怠,他黑着臉接過了鏟子,搭在肩上,咬牙切齒道:“多謝。”

不用這般客氣,陸驚墨最喜歡看沒有生存意志的人努力生活的樣子,就好像看見自家一歲多的哈士奇從餓着肚子只吃罐頭的傻模樣,變成啥都吃的飯桶樣。

熱愛生命就是尊重生命,陸驚墨面上冷淡,心中欣慰,他拯救了一位失足青年。

盡管因為拯救失足青年,損失了失足青年無私奉獻的武功秘籍。

欣慰看着岑怠辛勤勞作的模樣,陸驚墨轉頭對小憐道:“他雖沒了死志,但仍是要注意,多與他說話,讓他分散注意力。”

小憐甜甜的笑了,他道:“先生放心,奴會讓他沒有時間思考生與死。”

這話說得在理,然而陸驚墨卻無端覺得有一陣冷風吹過,雞米疙瘩瞬間起來。

陸驚墨面色嚴肅,明白兩人還處于相殺沒到相愛的階段。

猶豫片刻,陸驚墨道:“适才幫你把脈,你雖受了傷,但因禍得福,內力大有長進。”

小憐:“先生的意思是讓奴不要怪罪岑怠?”

陸驚墨皺眉:“倒也不是。”

若讓他來說,被人捅了一刀,不捅回去大概是因為身高不夠,捅不到一模一樣的位置。只是兩人到底是相愛相殺的關系,弄得太過僵硬卻是不好。

陸驚墨淡淡道:“輕一點?”

小憐笑了,笑及眼底,眉眼彎彎。

“先生說得是。”

嘆息一聲,陸驚墨不再看兩人的愛恨情仇,打算回房裏好好睡上一覺。

還未進門,陸驚墨便看到門口放着的藥材和衣裳。他想到了遠在陳洲的葉寒崖還有自己的傻徒兒,還有那位長相邪魅的狗狗眼反派。

“很孤單。”

陸驚墨嘆息一聲,進了房間,把自己甩在了床上。

“系統系統,鐵血王妃的男女主現在怎麽樣?”

【毫無進展,請宿主再接再厲,不要摸魚】

陸驚墨:!!

三個人這麽多天,在這麽古早的劇本裏面,竟然沒有發生任何碰撞?

毒藥梗呢?□□梗呢?醉酒梗呢?誤會梗呢?三角戀梗呢?

這屆的男主和女主不行呀,陸驚墨想到謝言對葉寒崖排斥的模樣,又想到外頭兩位拿着鐵鍬吭哧吭哧,不知道是那本書裏的男女主。最終,化悲憤為睡意,陸大夫抱着新衣服美滋滋的睡下了。

另一邊,葉寒崖點着蠟燭等來了青衣。

“他可還好。”

青衣單膝跪在下方,聞言擡頭看了眼葉寒崖,猶豫許久,才道:“先生過的很好。”

葉寒崖拄着下巴,唇角微揚:“很好?他的廚藝并不好。”

“先生去了集市,買了個小奴隸。”

葉寒崖淡淡:“小奴隸做飯很好吃?”

青衣:“小奴隸很好看。”

葉寒崖寒了臉,冷笑:“多好看?”

青衣又道:“先生與他同吃同住。”

“砰啪!”

瓷器猛地落地,平靜的湖面蕩起波紋,夜晚的蟲鳴聲有一瞬間的停頓。

葉寒崖冷着臉,他平靜的坐着,仿佛手中的茶盞只不過是一時間手滑才掉落下去。

突兀的,他露出一個又淺又淡的笑容,仿佛透不過光的眸子眯起,黑色的衣裳帶了絲絲森冷。

“引他們來陳洲。”

“是。”

“盡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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