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位主子

兩位主子

不,不能太過激動,現在還不知三人之中有幾位老鄉,讓他尋個法子試上一試。

沉吟片刻,陸驚墨派人找來筆墨紙硯,打算用個字體刷下幾人。

筆走龍蛇。

陸驚墨攤開宣紙,淡淡道:“可認得上面的字?”

花魁搖頭,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侍女震驚,趕忙搖頭。

小厮看了一眼陸驚墨後頭的十一,瞳孔微縮,肩膀顫動,一副又驚訝又害怕的模樣。

陸驚墨眼睛一亮,這是認出來這幾個字之後的驚訝呀,他猛然拍了小厮的肩膀,道:“就是你了。”

這兩位小姐姐竟然不認識極具現代特色的醫生字體‘頭孢克肟’,一定不是穿越而來的老鄉,不然人生在世二十多年,怎麽會沒聽過除了正楷行書等等之外的,最具特點的醫生字體。

頭孢都瞧不出來,定不是他的老鄉。

本以為一下能聽到三聲‘淦’的陸驚墨失望揮手,對着漂亮姐姐道:“他留下。”

小厮瞳孔顫動,快速的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十一,又很快的垂下腦袋。

陸驚墨安排小厮坐下,倒也沒直接對符號看象限的暗號。喝了酒還暈乎乎的陸驚墨一下子倔勁上來,就是不願前人用爛的法子,反倒是對十一道:“先前我對這地方頗為好奇,如今一見不過如此。倒是這人模樣清秀,若你喜歡,便留在身邊講講話。”

其實,陸驚墨這次來也不僅僅是為了讓劉姥姥見識一下大觀園,也是想尋一個機靈的放在十一的旁邊,畢竟忠心的少俠瞧起來又單純又善良,若是沒有機靈的人幫着,怕是會受了欺負。

這時候一個機靈的老鄉比三四個古代百姓有用,畢竟都是經歷過996的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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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十一搖了搖腦袋道:“先生,我只想和你講話。”

軟乎乎的語氣聽得一旁的李衢打了個寒戰。

陸驚墨嘆息一聲,不愧是打一折買來的好卡片,這般貼心。

小厮老鄉抿唇,瞳孔顫動,道:“公子,奴是蘇姑娘的小厮,要跟着蘇姑娘。”

花魁姓蘇?

這般極具特色的姓,想來花魁也不是普通人。面前這人難不成是另一本書的男主,而花魁就是有智慧有膽識的大女主,就是不知老鄉知不知道自己不僅僅是穿越了還是穿書了。

陸驚墨沉默了。

小厮又道:“奴生是蘇姑娘的人死是蘇姑娘的魂。”

陸驚墨:……

小兄弟的覺悟一下子讓陸驚墨怔住了,他注視小厮的視線變得有些難言,不敢置信中還帶點微妙。

沒想到,他竟然能在一個社畜嘴中聽到這句話,仿佛在一天又一天加班之後,瘋了的社畜對老板說,我是你的人我是你的魂。

陸驚墨嘆息一聲,道:“想必蘇姑娘待你極好。”

小厮抓着自己左邊的袖口,忙道:“蘇姑娘極好,多謝公子厚愛。”

倒也沒有多厚愛,不過同是穿越而來,總該給老鄉留一條後路。

陸驚墨沉吟片刻,便解下腰間的玉佩,這玉佩是冰種翡翠,依稀間透點淡紫,上頭刻着的是精致的白玉蘭,墜着紅色的流蘇。

“這玉佩贈與你,若要尋我,可來絕情崖底。”

話落,小厮接過燙手的玉佩,趕忙推門出去,走了片刻,便聽到花魁和丫鬟正在說話。

花魁道:“那公子生的極好,就是這字太難入眼。”

丫鬟附和:“這字吓到我了,也就李衢這呆頭呆腦的家夥見識得少,一下子忘了搖頭,被那位寫字的公子和不能惹的主留了下來。”

李衢小厮:……

但凡你們走遠點說話,他也聽不到這些糟心東西。

不過,主人突然來了這樓裏,怕是有什麽事情吩咐。

李衢道:“青君可是不久前剛來樓裏?快去把他請來,主子這次過來也不知有什麽吩咐。”

404樓裏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氣,熏得陸驚墨有些頭暈。這本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然而陸驚墨是一位大夫,而大夫該對藥材的氣味敏感一些。

這是需要和諧的帶着春天氣息的香氣。

燭火搖曳,人影憧憧。

陸驚墨偏頭,寬大的白色衣袖垂下,遮住了微微泛紅的面頰,他淡淡道:“我好似忘記與他說絕情崖在何處。”

不過,陸驚墨相信小厮雖不是《鐵血王妃帶球跑》的男主,卻又是另一本書的男主,想來是有手段知道絕情崖在何處。至于這世上是不是只有一個絕情崖,便不是陸驚墨該思考的問題。

忽有風吹過,激起一陣冷意,竟是不知何時屋內的窗戶大開。

身旁的人遞來一盞茶,陸驚墨依稀間聽到了十一的聲音,“先生,你累了。”

是累了。他喝了許多酒,又挂在人形飛機上好一會,如今又突兀地聞了這特殊氣味。

陸驚墨迷迷糊糊想着,眼皮子垂下,直到指尖碰到微涼的茶盞才猛然驚醒。

身形高大的男子湊近了些許,雪白的袖□□疊,紅色的綢緞恍惚間綁住了兩人的手腕。

另一邊。

青衣正在看樓裏的賬本,他的主人有很多産業,交于很多人打理,而這樓裏邊是他在打理。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青衣皺眉,一般情況,他查賬的時候不喜人打擾,也很少有人打擾。

“進來。”

李衢推門進來,他先是行禮,而後微微擡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頭的青君道:“青君,奴适才在樓裏見到了主子。”

青衣:……

不久前,他剛瞧見主子和先生同處一屋,怎麽如今到了樓裏?

難不成主子這般無用?

“青君可要去看看,我瞧着主子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

青衣嗤笑一聲,放下賬本讓李衢領路,便走了過去。

包廂裏,陸驚墨的頭愈發暈乎,他忽而擡起手,想起手腕上的紅綢是葉寒崖親手綁上去的,也不知與葉寒崖長得一樣的十一能不能解開手腕上的紅綢。

若是解開,他的一積分便有救了。

陸驚墨擡手,他的腦袋縮在十一的懷裏,眼皮半垂,語速極為緩慢:“十一,解開這段紅綢。”

身形高大的男人慌亂的環着陸驚墨,他的呼吸忽而有些重,眸色也有些沉。

寂靜的包廂裏,橙紅的燭火晃動的愈發快愈發急,耳畔只有兩人有力的心跳聲。

“先……生。”

沙啞的聲音讓狗狗眼有一瞬間的危險。

陸驚墨啧了一聲,道:“解開。”

骨節分明的手乖乖的碰上細白的手腕,陸驚墨只覺手腕一涼,下一秒又被死死握住,緊得有些發疼。

清冷大夫睜眼,平日裏冷漠的眸子變得迷離,泛紅的眼尾添了幾分明豔,只一眼就讓看的人失了言語。

十一忽而笑了,他低下頭用嘴輕輕的咬住了紅綢,燭光下兩道身影交疊。

青衣來時,便見到了門上的影子,他心中一顫,正在猶豫是否敲門,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青衣。”

青衣猛地回頭,瞧見了自家冷漠陰郁的主子。銳利的視線一下子挪到了李衢的身上,李衢顫顫巍巍的跪下。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棕黑的樓板上,依稀間聽見一聲與葉寒崖極為相似的聲音,又輕又怕的喊了一聲。

“先……生。”

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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