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晉江文學城
半夏小說
當然是極快的,天底下最快的劍是葉寒崖的劍,天底下用得最快的金子是陸驚墨床底下的金子。
陡然間,陸驚墨目光變得又冰冷又淩厲,他冷冷的看了眼白衣少俠,靜靜的掏出兜裏的金葉子,随手的抛在桌子上。
陸驚墨控制着正在滴血的心髒,想着一克金子四百塊,這小小的一片金葉子又該價值幾何。
清冷大夫的神色愈發冷,他對白衣少俠道:“若你不與人說陸驚墨的事,這片葉子便是你的,若你與他人說陸驚墨的事,他是你的。”
陸驚墨指了指笑容可怖的葉寒崖,只差親口說出威脅的話。
少俠咽了咽口水,他的表情仍舊很冷,然而他的聲音卻低了下去。
“一人傳虛,萬人傳實。”
耳旁雜亂的聲音褪去,陸驚墨的雙目變得空洞無神,他像是什麽都聽不見,又像是能聽見千裏之外狗狗眼反派的笑聲。
許久。
陸驚墨看向葉寒崖,他的表情很真誠,甚至骨節分明的手指都搭在了葉寒崖的腕間,手指用力,指尖成了淡淡的粉色。
“有些人需要好好活着,而有些人活着留一口氣便足夠了。”
“好。”
陸驚墨沒有說有些人是誰,但是所有人幾乎瞬間反應過來該留一口氣的人是誰。謝言的腦海裏剎那間浮現了徐政笑眯眯的邪魅臉,嘆息一聲,淡淡道:“若可以,我願幫忙。”
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徒弟才會說出的話,陸驚墨差點兒為綠皮小說網的衆多師尊留下心酸的淚水。從今往後最安全的徒弟便是‘男穿女,有生子’的小可憐。
心中陡然間多了一股使命感,陸驚墨拍了拍謝言的肩膀,道:“徒兒,你信為師,為師總有一天會送你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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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當下最重要的事不是這白衣少俠的事,而是在打一頓狗狗眼反派之後,早日研究無痛分娩技術,讓自家徒弟免受生子止痛。
謝言淡淡道:“倒也不必。”
陸驚墨搖頭,他将賭上神醫的名聲。
“可還有事?”這話是陸驚墨對白衣少俠說的。
少俠還想說些什麽,但到底是江湖經驗不足,葉寒崖的一個眼神,讓他閉上了嘴巴,冷冷的掏出了兩塊木牌,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就走。
這時候,掌櫃的上前一步,道:“各位客官,前頭的山上近日不大太平,諸位還是晚些時日再往前面走吧。”
陸驚墨心中咯噔一聲,打斷了掌櫃的話。接下來的話不必多言,他已經有畫面了。
深山,山賊,劍客,大夫,女子。
短短幾個字,仿佛上演了上百部諜戰大戲和狗血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的女主角謝言問道:“發生了何事?”
掌櫃道:“一群土匪占山為王,官兵正在剿匪。”
官府的事卻是不能插手的,衆人讨論片刻,便決定明日再出發,正巧白衣少俠給了兩塊木牌子,這般算下來便是有四個房間,倒也不用人擠人。
如此一天便過去了,陸驚墨看了會醫書,便準備睡下,直到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
“師父,是我。”
陸驚墨打開門,見到了面色凝重的謝言。兩人坐到桌前,陸驚墨倒了一杯白水遞給小徒弟。
謝言道:“師父,我有一件事問你。”
師父面對最好的徒弟,表示知無不言。
乖徒弟道:“符號看象限。”
陸驚墨:……
大學學長表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這是口訣的前一句還是後一句。
乖徒弟又道:“過年不收禮。”
陸驚墨:……
天天刷某音的學長表示,小徒弟在說什麽傻話?
乖徒弟忍不住了,道:“秋水共長天一色。”
陸驚墨:……
理科生的學長表示不會背滕王閣序,順帶吐槽一句,你知道面對古詩詞填空,挖掉前面一句簡直是在作孽嗎?
“師父,你為何會知道三高,知道阿司匹林?”
失策了,竟是這頗具現代特色的名詞暴露了他。讓謝言以為他也是穿越而來。
面對一位老鄉,該如何讓老鄉明白你并不是他的老鄉?
陸驚墨思慮片刻,有了一個極其美妙的主意,他平靜的注視着謝言,分明沒有說話,卻好似透過表情表達出了他對謝言不務正業的苦惱和無奈。
“若你與我多學些醫術,也不該問出這個問題。”
氣氛一瞬間變得尴尬起來。
謝言低下頭,不确定道:“這是很多學醫的人該知道的事情?”
陸驚墨垂下眼皮,遮住了有些冷漠的眼睛,陰影落在皮膚上,恍惚間添了些許孤寂。
清冷大夫突然起身,背過身子,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向天邊的明月,背影顯得有些孤單和寂寥。
“這是醫者該知道的事情。”
謝言瞳孔微縮,瞬間明白,原來這個世界與自己那個世界的發展規律是不同的,原來三高和阿司匹林在這個世界是從古代便開始發展的。
“這是師父發現的藥?”
陸驚墨心虛的紅着臉點頭,道:“為師還給自己取了一個特別的名字,叫亞歷山大。”
謝言心中突然升起身為醫聖弟子的自豪感蕩然無存,他面色古怪,道:“師父為何想到這個名字?”
陸驚墨凝視着頭頂的明月,淡淡道:“一日,為師碰到一座高……”
謝言突兀的打斷陸驚墨的話,他未曾想到他的師父竟然是科學發展的先驅者,他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學者,每一個深夜他都要研究醫書,探尋發病的原理,他為古代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發明了阿司匹林,創造了三高這個名詞。
這般偉大的師父該得到他的尊敬。
他抱拳,恭敬道:“師父莫要再說,徒兒已然明白,若師父有用的上徒兒的地方,盡管吩咐。”
說罷,謝言目光堅定的走了出去。
正巧碰到來找陸驚墨的葉寒崖,謝言立刻擋住了葉寒崖道:“莫要擋住師父思考。”
這可是阻斷世界發展的大罪,他的師父可是能科學發展的先驅,他甚至在沒有接觸他國人的情況,取了亞歷山大這麽名字,這是跨時代的壯舉。
這般的人又怎是他能随意打擾的。
謝言走了,他邁着飄忽的步伐,目光堅定。
葉寒崖抿唇,道:“發生了何事?”
陸驚墨:……
大概是發現了人生的意義。
第二天,陸驚墨剛一打開房門,就瞧見了等着的謝言。
小徒弟恭恭敬敬地請了師父下去,弄得師父有些擔憂是否徒兒用上了許久之前他送的一箱毒藥。
“言……言兒。”
謝言猛地提高聲音道:“且慢!”
話落,穿着鵝黃衣服的漂亮姑娘如同一道閃電,竄了出去。他抓起袖口,抹了抹凳子,目光堅定的對陸驚墨道:“師父,幹淨了,請坐。”
陸驚墨:……
客棧的大堂裏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衆人的視線在陸驚墨和謝言之間不停地打量。
最後,衆人對陸大夫投以鄙夷的目光。
這大概是正義感戰勝顏值的偉大壯舉。
陸驚墨突然有些明白,騙人是天底下最不應該的事情。
吞了吞口水,陸驚墨對謝言道:“徒兒,為師有一件事情要……”
謝言皺眉打斷了陸驚墨的話,他冷冷道:“不必與我解釋,我明白我的思維總是追不上您的,亞歷山大先生。”
陸驚墨:艹
十一好奇的看向陸驚墨。後者給了他一個淩厲的眼神。
“吃飯。”陸大夫的聲音有些重,仿佛帶着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這時,白衣少俠迎了上來,道:“在下季缇,還望先生能随我前去替家父診治。”
他似乎很少說這般多的話,不過一會便紅了臉龐,到了最後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穩。
陸驚墨這次沒有回話,少年依舊說着,不過之後他的話倒是流利了許多。
白衣少俠是無塵山莊的少莊主季缇,家裏需要治病的長輩是他的父親,無塵山莊的莊主。
陸驚墨對江湖的事了解的不多,不及本就身處江湖的葉寒崖,他看向葉寒崖,示意接上白衣少俠的話。
葉寒崖道:“莊主行俠仗義,名滿天下,未曾聽聞有什麽病痛。”
季缇道:“家父好面子,不願與人說。”
葉寒崖笑了笑,“聽聞季莊主不日便率衆攻打魔教?”
季缇停頓片刻,幾乎瞬間,他的目光變得異常銳利,有些稚嫩的臉皮繃得極緊。
“除魔衛道,是吾輩的職責。”
職責?
這短短的兩個字一瞬間點燃了謝言,他猛地站起,目光變得又淩厲又極具壓迫感,他笑了笑,嘴角帶着譏諷,眼神又添了些許散漫。
“職責?你可知我師父的職責是什麽?”
陸驚墨陡然間頭皮發麻,總覺得下一秒孽徒能說出讓他一瞬間社會性死亡的話。他突然起身,急切的想去堵住孽徒的嘴,然而一個人的動作又怎麽能快過一個人的聲音。
謝言冷冷道:“我師父的職責便是拯救世界!”
艹!
這是什麽不孝徒弟!
陸驚墨動了動嘴巴,內心一片悲涼,他在思考他為什麽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地府的紅燒肉不香還是人世間的白水太過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