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畏之為

第28章 無畏之為

藍色的敞篷跑車正在路上行駛。

這不是中也買的車,又或者說從召喚陣中現身以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買想要的車。

否則現在他正開着的,就不是一輛從間桐家車庫裏開出來的藍色跑車了。

因為比起冷色調的藍色,中也更喜歡暖色調的紅色,像是太陽緩緩沉下海面時的顏色,才是中也最喜歡的車漆顏色。

中也同樣喜歡摩托車,尤其是哈雷,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感在行駛之時需要緊貼車身,總是會讓他聯想到時間之類的、充滿束縛感的東西都被甩在身後,迎面的似乎永遠都是沖破一切障礙的爽快。

但是他第一次發現——以前總是因為沒有時間娛樂,而常常空着的其他車位坐上人之後,即便是緩慢的車速,也能讓人感到心情愉快。

大約是因為太過忙碌的原因,又或是因為港口黑手黨的不斷擴張而越加深重的威信,作為港口黑手黨一人之下的幹部,中也的朋友很少。

當然,這并不是中也在抱怨工作如何占用了他的時間,即便港口黑手黨的混賬首領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但中也仍舊不可思議的對他抱有信任。

大概是直覺上察覺到什麽,理性上又無法完全的否定,雖說在那個混賬首領仿佛不知停止,也停止不下的不斷使勢力對外擴張。

但在混亂的鮮血和竊笑的不義被鎮壓時,虛僞的正義和強辯的僞裝被撕開時,中也知道,那個混賬首領并不差勁。

‘雖然并不能改變那只大青花魚是個混賬的事實,就像旁邊這個小青花魚一樣。’

中也打着方向盤,因為将青花魚這個[別稱]冠在太宰治這一生物之上,而忍不住發笑。

打完電話的太宰将行動電話随手抛到身後,看見旁邊駕駛位上的中也揚起的嘴角後,從座位和安全帶之間溜了下去,然後伸出手按在油門上。

頓時,車速從50邁一瞬間飙升到表盤的極限值。

“喂喂!!等等!等等——!!太——宰!你這混賬小鬼在幹什麽?!!”

Advertisement

“加油門哦,想要讓速度上升的話只有靠這個了吧。”

腳完全被太宰用身體卡住的中也拼命的打着方向盤。

“為什麽你能用[今天晚上吃的是明太子蓋飯]這種毫無波瀾的語調——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啊!!你那個小青花魚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大概知道中也剛剛在想什麽的太宰,聲音甜膩膩的:

“哎呀~~想讓有帽子的腦袋着地,從蛞蝓變成蛞蝓泥之類的想法,是絕對沒有的啦~~”

“你這不是全部說出來了嗎?!果然是有謀殺我的企圖吧!你這混賬小鬼!!”

“啊咧?我是在說蛞蝓哦?并沒有提到中也的名字吧~”

已經沒辦法顧及這個的中也發出咆哮:

“現在松開油門!否則停下之後我絕對要揍你一頓!!說話算話啊可惡!!”

“诶——”

正當中也以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在駕駛位下方抱着他右腿不松開的太宰,天使一般可愛的臉蛋上朝他露出微笑。

“不要~~”

于是,轟的一聲,間桐鶴野舍不得開的愛車,于1994年2月3日夜晚9點13分,正式的以撞上愛因茲貝倫城堡的牆壁而報廢。

‘我不是故意的啊......鶴野,抱歉了,最終還

是沒能從太宰這個小鬼的手中保下你的愛車......’

——中也看着這慘烈的景象,在心中感嘆的想道。

半空中拎着太宰後衣領,中也眼角抽搐的看着開始燃燒之後,将城堡的一部分牆壁轟開,與周圍的草木熊熊點燃的敞篷跑車。

在花園觀賞臺上saber與征服王聽到聲音,走到花園陽臺邊上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場景。

你要問中也和太宰為什麽會出現在愛因茲貝倫城堡?

沒錯,這不是因為選錯路段,也不是因為中也無法控制全力加速的油門,而是的的确确的目的地就是愛因茲貝倫城堡。

準确來說,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扛着酒桶,駕駛着寶具[神威車輪]路過冬木大橋時,發現在河邊準備回間桐宅邸的中也和太宰,于是這位征服王不顧身旁一直用他感覺不到的拳頭——捶向他進行抗議的禦主韋伯,對他們進行了邀請之後的結果。

當然,這也是太宰想要搜集情報,才會使得他們這161cm不足二人組,出現在愛因茲貝倫城堡。

拎着太宰從半空落下,踏上花園的臺階之後,中也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拳揍在這個混賬小鬼的頭上。

在完全不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麽的韋伯的同情、與他[我懂我懂]的眼神中,太宰抱着腦袋蹲下,毛茸茸的圍巾和耳套承托得他愈發無害。

“好痛!中也是笨蛋蛞蝓!!”

“活該被我打啊!你這青花魚小鬼!!想自殺想瘋了,也沒有這種死法的吧!”

太宰表情嫌棄,“嘁,沒能将蛞蝓妖怪幹掉嗎?”

中也捂住臉,“我記得我們是一組的吧?!”

這奇特的相處方式讓Saber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做出什麽評價才是對的,只是光用感覺都能察覺出的親密感,讓這位大名鼎鼎的亞瑟王心中升起少許羨慕。

而一旁的征服王則豪邁得多。

身高足有212cm的王者,從粗犷的聲音中放出豪邁的笑聲。

“哈哈哈哈——!這還真是別開生面的入場儀式!排除其他已經露面的家夥,你們就是擅長[陣地制作]的Caster[魔術師]組了對吧!!”

完全不會什麽陣地制作的中也,滿頭問號的看向太宰。

征服王見狀,摸着下巴,低頭彎腰湊近抱頭蹲防的太宰。

“難道說這個小不點才是Caster?”

中也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不,從者的話,是我。”

“哈——?!你是Caster?!!”與中也差不多身高的韋伯,看着對方卷起的袖口處露出的流線型肌肉,頓感壓力的倒退半步。

聽到這話的太宰頓時脫離抱頭蹲防的狀态,迅速的站起身來,用手指向天空。

“正是如此!所以中也是我的狗——!”

“——哈?!!誰是你這個混賬小鬼的狗?!!”

“誰應聲誰就是狗~所以中也是我的狗!”

“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

“中也居然罵髒話,好過分!反彈!”

“反彈無效!——不對!我為什麽要和你在衆人面前,進行這種愚蠢感滿分的小學生吵架啊?!”

“什麽?!中也居然還是小學生嗎?!我可已經是初中生了哦!加油啊中也!要快點從蛞蝓幼稚園畢業啊!”

“閉嘴啊——!你這小青花魚!!而且,為什麽小學生會在幼稚園裏念書啊!!”

看着中也一副備受折磨的痛苦面具模樣,将太宰的臉像是棉花糖一樣拉來扯去,一旁原本因征服王的突然闖入,而情緒緊張的愛麗斯菲爾忍不住輕笑出聲。

“總感覺原本的緊張感都流失掉了是怎麽回事……”韋伯在一旁嘴角抽搐的看着這一幕。

雖說在衆人印象中,幾個組別的聖杯競争者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之時,應該是時刻充斥着滿溢出來的緊張感的。

但在太宰看來,這個由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發起的活動,又或者說是聚會,從一開始就并非以嚴肅為基礎、來作為創辦這場[聖杯問答]的基石。

用征服王的話說,就是:

[既然聖杯在傳說中,注定會由最合适的人獲得,而在冬木市發生的争鬥,都是為了選拔出這麽一個人的儀式。

但如果只是要進行選拔的話根本無需流血,只要比較彼此的願望與格局孰高孰低,那麽自然就會在無形之中分出高下。]

——這位亞歷山大大帝是這麽說的,雖然太宰完全推測得到,這其中想要憑借此舉分個輸贏勝負的心願成分,大約只占據三分之一不到就是了。

想觀察各個時代的英雄到底是怎樣的人物,與他們交流的同時,在思想上與其他時代的英雄對抗與碰撞,借助他者這面鏡子,面對自我的征服又是否能更進一步。

——這是太宰對于征服王這個存在,看似毫不掩飾的情緒流露,所做出的些許的、無關勝負的心理分析。

至于光靠言語,就想讓這些、在某一個時代位于頂點的存在,在不惜成為被令咒束縛的從者的現今,心甘情願的放下武器引頸就戮?

再怎麽異想天開也不可能到達這種程度,就算應召而來的全是本次聖杯戰争的Lancer——迪盧木多·奧迪那。

這種只是想着[再次以騎士的姿态為君主效忠],也有着以騎士姿态效忠的大前提,從歷史中出現在現代的英雄,又有誰會心甘情願的輸掉戰鬥?

‘所以征服王的目的其實也非常的明顯,和我與中也一樣,都是在于情報收集,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勝率。’

‘當然,看征服王這副姿态,恐怕享受與其他時代的英雄的交流,也是主要目的之一。’

一邊思考着,太宰越過毛絨的耳套,揉了揉并不怎麽疼痛的腦袋,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庭院的四周。

“衛宮切嗣不在嗎?”

一番觀察之後,太宰得出了這個結果,并不在乎因為他的話語,而暗自升起警惕之心的saber和愛麗斯菲爾。

實際上太宰現在最關注的競争對手,就是衛宮切嗣這個禦主。

認真的把這場聖杯戰争當做真正意義上的戰争的人,将現代戰争的殘酷理解得最為全面的殺人者,為了這場勝利不惜一切的瘋狂行為。——就是太宰對于那個男人的微小總結。

衛宮切嗣至今為止做出的全部行動,所印證的目的與意志,在太宰看來,各種意義上,都比現代人要更加光明磊落的從者們要難對付得多。

‘所以,這麽一個難對付的家夥,怎麽可以只讓我和中也,以及一些其他的雜魚知道呢?隐藏在幕後放冷槍算什麽?大家一起來玩才好玩嘛~~’

這樣想着,太宰朝因為[衛宮切嗣]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名字,而好奇的向他望過來的韋伯以及征服王,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作者有話說:

小太宰課堂開課啦!關于衛宮切嗣都有什麽陰招,旁觀了肯尼斯君在起源彈下痛苦掙紮的噠宰醬,全都告訴你們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