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前行目标
第108章 前行目标
骸塞的內部陳設雖然還不至于破舊不堪，但由于無人監管、以及位處擂缽街邊緣的原因，室內能夠換取面包的物品早已被洗劫一空，能夠留下的也只有鋪滿灰塵的地板，以及裝飾在窗格之間的彩色玻璃畫。
中也的防禦措施展開得很及時，四散的血沫與塊狀物，不僅沒來得及粘上太宰的白色襯衣，就連太宰身後，拼畫着聖母的玻璃花窗都沒有濺上絲毫血腥。
收回投在破碎的布丁罐上的視線，太宰推開了中也又一次想要蓋在他眼前的手，走進了無首的屍體。
重力凝滞着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原本漂浮在陽光中的細小塵埃，在這一刻也墜下地面，使得他者絕無任何偷襲成功的可能。
在經過短暫的猜疑之後，沒有聞到任何肉香味的中也皺起了眉頭。
“不是爆炸嗎？”
踩在蔓延開來的血泊上，太宰蹲在了[炸裂]開來的那一灘面前，用之前吃午飯的塑膠餐勺撥弄着剩餘的組織。
經歷過安哥拉·曼紐種種折磨的少年，頗有經驗的說道：
“如果是爆炸的話，絕對不只是這種程度。
該熟的部分沒有熟，威力也不足夠，如果這也是火藥制成的炸彈能做到的話，冰箱裏的冰塊也能燒起來了。”
“那也就是說…”
太宰接過了中也的話題：“是包括異能力在內的[神秘]。”
“但即便情報提供君死掉了，他也完成了任務——不管是我的提問，還是幕後操控着他的存在的[提問]。”
聲音中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說着，太宰表情冷漠的，用塑料飯勺舀起一塊被隐藏于血肉中的物品。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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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極其微小的攝像裝置，外表模拟成眼球的樣子，且前端有着極為逼真的凝膠，就連血絲也清楚的描畫了出來。
而在這另一端，連接着的黑色細線，大概是停留在耳蝸的位置，同樣有一個細小的竊聽設備。
拜安哥拉·曼紐所賜，對于人體，就算是極不顯眼的差異，看遍了各種器官的太宰已然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而現在，由于受到了過大的沖擊，這枚做工精致、連接着監聽設備的攝像裝置已經失去了功用，內部的電子元件暴露了出來，浸泡在血液中閃動着微不可查的電弧。
中也壓下帽子，“…你一開始就發現了這類設備了嗎？太宰。”
扔掉手中粘上紅白的勺子，太宰拉長了聲音：
“啊~~發現了，但是沒和中也說是有原因的，因為中也并不擅長演戲嘛。”
“演戲？”中也只感覺聖杯戰争時期的滿頭霧水，又重新的回到了腦子裏。
太宰彎起了貓貓嘴，得意的說道：
“我臨時決定的臺本~因為中途突然發現了更加好用的誘餌，所以改變了一些情節，但不影響接下來的布局。”
“等等…先捋一下前後關系吧太宰，”中也有些頭暈目眩，“你說的應該是人類用語沒錯吧？”
“什麽臨時決定的臺本？中途發現的更加好用的誘餌？改變什麽情節了？原來的情節我都不知道啊！”
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太宰嘆了口氣做出了解釋：
“真是拿中也你沒辦法啊~那就從頭開始說明一下吧。”
“中也，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重力使聲音疑惑：“不是報答與謝野醫生對你的治療之恩嗎？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太宰搖晃着手指。
“的确是這樣沒錯，但報答與謝野醫生的恩情也是一部分理由，做一件事達成多個目的，難道不是常識嗎？”
中也很想吐槽說：[這算是哪個世界的常識啊…]，但礙于話題的主體還沒有清晰的展現在眼前，這種會偏移話題的吐槽，還是暫時被中也收了回去。
“我們的目的是，在報答與謝野醫生——盡量讓這個世界的橫濱，不會因為[組合]對本地的異能力者組織襲擊，而産生傷亡類混亂的同時，找出解決我身上的[此世之惡]的方法。”
太宰句末說出的話，讓中也提起了全部的注意力。
“這個世界有解決[此世之惡]的方法？太宰，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這世界沒有冬木市，也沒有魔術協會，但[此世之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從那些魔術師手中誕生的。”
重力使壓下了聲音：
“太宰，雖然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打擊你的信心，但我還是要說，異能力者的能力發動構成上雖然和魔術相似，可在方向上卻完全不同。
簡單來說，異能力者就像是天生定型的槍械，鍛煉則會讓這把槍械在精準度以及威力上達到極致。而魔術師則是靠世代累積的特殊神經——魔術回路以及魔術基盤來達成各類術式，為此甚至需要數代人投入全部精力……”
太宰坐回了椅子上，在還未被鮮血漫過的地板上，擦着鞋底染着的血。
“中也，你是想說，異能力者是使用者比較多，而魔術師則大多數是研究者，所以在這個大概率只存在着異能者這一[神秘]的世界裏，找到消除[此世之惡]的方法，要比我們的世界更加困難…對嗎？”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中也攤開右手，“在這個世界找消除[此世之惡]的方法，很有可能是事倍功半的行為，投入的成本和要面臨的風險都并不劃算…更何況，這裏并不是我們的主場，很多事和我知道的都并不相同。”
“我擔心，有些情況下我甚至會産生誤判，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
“但是中也，”太宰鳶色的眼瞳看向身旁的重力使。
“我們的時間其實并不充足，別忘了，聖杯戰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并未結束。”
“肯尼斯、遠坂時臣和衛宮切嗣，這個三名知道得比較多的參與者都沒有被解決掉，再加上這件事關系到第三法和[此世之惡]，魔術協會很有可能會橫插一腳。
而在魔術協會挂名的魔法使——[寶石翁]澤爾裏奇，擁有穿越平行世界的第二法……中也，你覺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重力使試圖從太宰的話裏找出破綻：
“但是寶石翁會插手這件事的可能性并不高吧？那個專注于怎麽搞廢自己弟子的老頭子，會突然有閑心管這種事情？”
“寶石翁專注于報廢自己的弟子？是中也經歷[未來]得到的情報嗎？但是我們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
收回自己的目光，太宰的語氣仍然冷靜：
“中也，和你說一件事吧…在[此世之惡]創造出的各種環境裏，自然也會出現各種虛假的人物和虛假的場景，而作為惡意，祂并沒有自主創造的能力，所以只能借鑒他人的面目和性格。”
“但是我看見了愛麗斯菲爾，不，準确來說，是和愛麗斯菲爾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那個創造了聖杯戰争系統之一的冬之聖女。”
“與冬之聖女同時出現的一般有三個人，一個是遠坂家的初代魔術師遠坂永人，一個是間桐家的創始人瑪奇裏·佐爾根，而另一個…就是[寶石翁]澤爾裏奇…”
“中也，現在你還覺得寶石翁會追上我們的可能性不高嗎？說到底冬木市這個存在着第三法——[靈魂具現化]的龐大儀式，為什麽能在魔術協會那邊沒有絲毫風聲？
甚至就連時鐘塔十二君主[lord]之一的肯尼斯君，都是查遍典籍、總結梳理了各種相關者那裏打聽到的情報之後，才确定了冬木市确實存在着第三法的事實……這份掩蓋，如果說寶石翁沒有參與其中，是絕對不可能如此嚴密…這也就說明着，寶石翁絕對不可能對冬木的狀況一無所知。”
随着太宰緩緩的平靜陳述，凝重的感覺沉在了中也的心頭。
對于魔法使這種存在，中也并不感到畏懼，但在空間之中自由來去的寶石翁，毫無疑問的擅長突然襲擊。
他是不會有事，但是太宰呢？
中也可沒有忘記後來出現在他眼前的卧煙伊豆湖，手中所持的——那柄在日光之下暈染出粼粼光華的寶石劍。
其劍從平行世界抽取出的液态魔力，甚至能短暫的讓太宰的[人間失格]無效化、達成穿越術式，而這只是寶石翁交易給她的魔術禮裝。
‘戰鬥還沒有結束。’
無聲的呼出一口氣，中也壓低了帽檐，看向靠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回答的太宰。
“我同意了，說說你的打算、和今後的計劃吧，太宰。”
少年彎起了嘴角。
‘…看來我還不是完全沒用嘛~’
“那我們就回到最初的話題上來吧~中也，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太宰重新高興起來的樣子，讓中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重力使的聲音向上揚起：
“代替與謝野醫生，抽扁[組合]背後亂攪渾水的老鼠，以及，拼盡全力的找出祛除[此世之惡]的方法，對嗎？”
一只手支撐着顯露出淺笑的端麗臉龐，太宰的另一只手打了個響指。
“完全正确~中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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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後果稍微說明一下，
下一章很有可能仍舊是解說章節...希望大家有耐心看下去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