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除夕夜

除夕夜

他捏着她的下颚,沈青閉上了眼睛,鐵了心思就是不看他,死也不看,她犟的時候像一頭牛,陸遇看着她緊抿着的眼睛,她是看也不願意看他。

他扯了領口,拿了剛剛他喝過一點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壓着她的後腦勺,渡給她,沈青咬着牙關一口不願意喝,酒順着脖子留下來,他吮着她的嘴唇,很用力,她吃痛牙關松了些,一口威士忌就渡進了她的口腔,如此往複,越是掙紮,嘴巴越疼,陸遇渡給她好幾口。

酒意在兩人之間漫開,沈青的腦子還有一絲絲的清明,眼睛始終閉着,僅存的理智讓她不想去看他。

她渾身都泛紅,頭有點暈,臉頰發燙,陸遇擠開了她的腿,她感受到一個冰涼涼的東西滑過了她的臉頰,很滑,微微睜開眸子,看到他手裏捏着鋼筆,金屬的質感與威士忌的酒勁一起沖擊着她的神經,冰與火碰撞了在了一起,讓她屏息。

她咬着唇,大眼睛裏水蒙蒙,僅存的理智讓她揪着他的衣袖:“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麽?”

陸遇看着她迷離的眼睛,她倒是願意開口了,只是那話卻讓他臉色很沉,筆蓋脫落,輕輕砸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噠”,鋼筆的筆尖滑過她的鎖.骨,陸遇看着那兩根平直凹進去的鎖骨,像一對展翅飛翔的蝴蝶:“你寧可在意他說的話,也不相信我是真的要跟你在一起。”

宋沉彥為她說了一句話,所以她就心軟,哪怕他曾經出過軌,也可以被原諒,陸遇失笑,不知道是她是太善良還是聰明。

“我們的信任只于此。”他的聲音涼涼的。

尖細的筆尖在鎖骨滑過,鼻尖如針,酥麻帶着一點疼,他在她的鎖骨寫了一個“遇”,龍飛鳳舞的字,她皺眉,咬着唇,微涼的墨水與白嫩的皮膚,在這辦公室的白色燈光下有種極致的漂亮,他揉了揉她的唇,眼神裏說不出來的幽深,沈青看着他的眼睛。

那一晚,她想要墜入的深淵,此刻她已經墜進深淵。

筆尖翻過,鋼筆滑過皮膚,到她的腰際,有點癢,沈青抿着唇:“我不認識你了,陸遇,我看不懂你,我很害怕。”

陸遇看着她,嘴角微勾:“你害怕了?”

“嗯,我很害怕。”

他嘲諷:“所以你要走。”

他們很少吵架,這是第一次,沈青點頭:“是,我要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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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是适合談戀愛的日子,虧得她以為能給他一個驚喜,結果變成這樣,改天也許會好一點。

她還沒說完前面的話,陸遇就捂住了她的嘴,他的表情吓人,沈青不敢動彈,那只鋼筆已經游離到了下面,它如同一個有生命的東西,鑽進了她的身體,她屏了呼吸,指甲摳着他的背,卻因為被捂着嘴說不出話來而只能嗚嗚叫着。

在南京的那個晚上,她把自己給了他,只體會到了疼和難受,這一次,她在陌生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失力感,這種感覺讓她害怕又難忍,當冰冷與火熱觸及的時候,她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陸遇看着她因為酒和欲紅透了的臉,深深吻住了她紅豔豔的嘴唇,又渡了一口酒給她,這個晚上她被迫喝了很多酒,到最後連她自己都神志不清,只記得那支鋼筆的筆尖滑過的感覺,還有對面燈火通明的大樓。

昏昏沉沉再醒過來是早晨六點多,沈青睡在了他辦公室裏面的小房間裏,渾身都跟被車碾過一般,她坐起來,只覺得骨頭架子都散了,揉了揉眼睛,昨天的場景在腦子裏浮現,登時臉色煞白。

她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了過去,只知道他有多粗魯和暴戾。

是她從未見過的他,她想起了外面的窗,黑色的辦公桌,還有老板椅…那一圈能見着的地方,處處都讓她覺得難堪至極。

驀的腦子出現他夾着煙居高臨下看她的樣子:“沈青,你走不掉的,你永遠都走不掉。”

沈青揉了揉頭,不知道那樣的他是夢還是現實,她撐着手臂爬起來,掀開被子的一剎那,愣住了,她的鎖骨,胸.口,小腹,臀還有腿.根都寫着字,全都是那一個字,蒼勁飛揚的字體,沈青皺眉,看着一身的标記,每一個筆鋒都很剛毅,看得出寫字人的心情。

她下床把昨天的衣服撿起來,只有裏面幾件在房裏,還有幾件在外面,她赤着腳,腿有點打飄,扶着牆走出去,看到老板椅上那個男人正襟危坐,他正低着頭在翻一本書,旁邊放着咖啡杯,沈青看到他就想到昨晚,扭過臉不去看他,低頭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在彎下腰的時候,腿一軟,扶着沙發站穩了,拿着那幾件衣服去裏面換。

她看到他擡頭在看她,沈青只當他是空氣。

她換好衣服,走出來,看到他,淡淡說:“我走了。”

陸遇擡眼,擱下手裏的那支鋼筆:“我送你。”

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沈青看到那支黑色的鋼筆,想起自己滿身的痕跡,還有昨晚的事,下意識捏緊了包。

他站起來,沈青往後退了一步,縮到了牆邊,他看着她一副受了傷的樣子:“你怕我?”

沈青拘謹的看着他:“是。”

他們之間僵持着,誰也沒有再開口,陸遇伸手把她拉到懷裏,沈青挺直了背,感受着他身上的涼意,他擁抱了她一會。

沈青說:“我們冷靜冷靜吧。”

她推開了他的懷抱,拿着包出門,瞥到垃圾桶裏吃掉的灌湯包和豆漿,都是它們惹的禍。

陸遇拿了外套跟着她出去,辦公室裏這麽早幾乎沒有人,她走過,看到一個趴着的人,走近發現是宋沉彥,她捏緊了包,加快了步子,生怕他醒了發現昨晚她沒有回去。

剛下樓,一股冷空氣襲來,沈青縮了縮脖子,一夜的折騰讓她精疲力盡,風一吹就想倒,陸遇把外套脫給了她。

“我送你。”他說。

沈青搖頭:“我們應該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為什麽要冷靜?”

沈青平和說:“這件事我想了一下,不只是你的錯,我也有錯,我不賴你,我們冷靜一下吧。”

陸遇掰過她的肩膀:“……為什麽正常的男女之事到你這裏變成了一個對錯的事情?”

沈青皺眉:“不正常,是你。”

她那副表情完全都是在訴說他的行徑,可是她不想再說昨天的事,冷冷的說:“行,你不需要冷靜,但我需要。”

“我确定你現在很冷靜。”

沈青無語。

她伸手攔了一輛的士,鑽進了車裏,把外套從窗口遞給他:“我走了。”

陸遇的士疾馳的背影,踢了一腳地上的積雪,她要冷靜什麽?

昨晚起初他确實是生氣的,從她加入他生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一個人,後來她喝醉了揪着他的襯衫要這要那的時候明明是她的本能反應,為什麽一覺睡醒了什麽都變了?

喝醉的是她還是清醒的是她?

他看着灰藍色的天空,和明亮的路燈,日複一日,她來了又走了。

他放她冷靜,放她走。

沈青回到家,林嘉怡已經睡了,她拿着睡衣,走進了衛生間,當滾燙的水沖刷着她皮膚上那些烙印時,她紅了眼睛,他一個一個寫,她一個一個擦,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她吸了吸鼻子,那些痕跡也正是他的罪行,證明着他們之間的裂痕。

她洗了一把臉,手機有很多條信息。

大多關于昨天抖音爆火的事情,連她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都發了一條信息給她,大意是罵她的,罵她靠着男人火,沈青一肚子火,沒處發,編輯了洋洋灑灑一條短信罵回去,然後把他拉黑了。

她點開抖音那條爆火的視頻,點贊量已經洋洋灑灑到了100w,評論也有5w,人越多越容易出現非議,有人說她作秀有人說她是跟抖音負責人有不良關系,有人幫她有人踩她,總之應了那句人紅是非多。

也有不少人在模仿她,拍在做飯的視頻不經意被抓拍的驚訝和害羞,有幾個也火了,只不過沈青成了經典。

這幾天領導提前給她批了假,讓她在家裏辦公,正好逢着還有幾天過年,怕她來公司影響其他同事的辦事效率,沈青納悶,張喆這人不太好說話,怎麽假給的如此輕松,總覺得隐隐約約有些不對勁。

除夕前夜不知道誰把沈青畢業答辯的視頻給放到網上去了,一時間,美女學霸的信息撲面而來,還有她在學校圖書館學習的照片,參加學校知識辯論賽的照片,各種學校時期的照片湧入了網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火了。

她被網友灌上了“最美學霸”的名號,一時間與支付寶集福活動一起成了熱門。

陸遇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除夕夜,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美女學霸”強勢走紅,美到讓你顫抖」,他皺眉看着手機上推送的信息,媒體真是會奪人眼球,美到讓人顫抖?真是什麽樣的詞都會有。

他清楚了信息,沒有再看,辦公樓裏只剩下一些外國人,本地外地的都已經回家過年,他看了一眼短信箱,看到了父親那條信息,說是除夕團圓夜,讓他回家吃一頓年夜飯。

陸遇看着這幾個字,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感謝各位,我在外面,待會回去補紅包,今晚留言也發紅包吧,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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