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淮神再次表白
淮神再次表白
一直到開學，林與堂都在想秦淮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他來得很早，班裏沒幾個人，秦淮還沒來，林與堂懊惱地抓了把頭發，此刻他很想抽自己。
當時為什麽不問呢？當時為什麽要說自己很困然後睡覺呢！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林與堂這個時候想問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管用什麽方法問出來，都顯得很刻意！
林與堂感受到自己胸腔強烈的震動。
萬一……真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秦淮喜歡自己……
那該怎麽辦……
還要像原計劃一樣答應然後甩掉他嗎……
“淮神來啦！一個寒假不見淮神又帥啦哈哈哈。”朱逸群還在為自己幫助林與堂騙秦淮的事心虛，看見秦淮立刻大誇特誇。
秦淮表情淡淡，對他颔首，走到林與堂旁邊，拉開自己的座位坐下。
林與堂看着走向自己身邊的秦淮，不禁愣神。
——“別點了，旺一下我吧。”
耳邊又浮現出秦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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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自己理解的那樣……
林與堂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嘆出口氣。
他不能禍害秦淮，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死纏爛打，秦淮絕不可能和他混在一起，他都在做什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拉無辜的人下水？
要在還沒開始之前，及時止損。
同學們開始陸陸續續到齊，高二下學期在嘈雜的晨讀聲中，就這麽到來了。
“你……”秦淮剛開口。
林與堂眼疾手快指出一個單詞問秦淮：“這個，怎麽讀來着？”
秦淮回答完，林與堂專心致志地記單詞，一副絕地不會被人打擾的模樣。
秦淮沒再繼續剛才的話，低頭刷題。
晨讀結束後的課間，楊梅拿着期末成績排名走進來。
全班立刻停止各種動作，期待自己的期末成績，不知道是不是馬上升高三的緣故，連平時愛玩的都開始關注成績，朱逸群雙手合十做祈禱狀。
楊梅欲言又止，在總結上學期的時候，時不時看一眼林與堂。
等到說排名，毫無疑問，秦淮依舊是年級第一，班級第一。
林與堂為秦淮感到高興，同時內心又不明的失落。
他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和秦淮做了一個學期的同位，林與堂很清楚地知道，秦淮上學期，并沒有很用功學習，除了一起出去玩，他還在給自己輔導功課，可就算這樣，秦淮依舊是全校第一。
他有什麽資格去污染，算計秦淮呢……
楊梅拿着成績單，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第二名，林與堂。”
全班都很震驚，除了林與堂，朱逸群和秦淮。
他就算作弊，也無法超越秦淮。
林與堂自嘲一笑。
班裏開始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我記得林與堂開學考就是第二。”
“不是說他作弊嗎？”
“這回又作弊了？”
“誰知道呢，也許坐在淮神身邊，被淮神惡補，腦袋開竅了。”
“我才不信一個學期就能成績飛升？”
“但是他作弊有什麽用啊，高考的時候肯定沒法作弊，到時候不就原形畢露了？”
“可能是校霸的面子問題？咱普通人也不懂。”
叽叽喳喳的聲音傳進林與堂耳朵裏，他不在乎其他人怎麽看，但身旁的視線讓他想躲卻躲不開。
秦淮會怎麽想他呢？
他明明都把實情告訴秦淮了，秦淮會不會理解他？
秦淮……會不會看不起他……
楊梅顯然對林與堂有沒有作弊持懷疑态度，可開學考就沒換座位，這次如果再不換，肯定會有學生不滿。
楊梅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我們按照此次排名，還是正數第一和倒數第一同位，依次往下這樣排，大課間的時間排好就行。”
按照這麽個排法，正數第二的林與堂要和倒數第二做同位。
倒數第二是個上課睡覺下課也睡覺的富二代，據說家裏已經給安排好，他只需要高中順利畢業就行，所以這富二代也不争不搶，很佛系，睡一天，放學回家打游戲。
大課間換好座位，林與堂朝秦淮的位置看了一眼，秦淮不在，他的位置從來都不用動，只是旁邊坐得不是自己，林與堂心裏還有點不是滋味。
正想着，旁邊有人拍拍自己，語文課代表推了推眼鏡，“林同學，楊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林與堂邊走邊想，難道是發現他作弊了？
那樣的話，是不是可以重新和秦淮同位了？
林與堂走進辦公室，看到楊梅身前熟悉的背影。
楊梅看見他來，“林與堂，秦淮同學來找我，和我聊了下你期末考試的成績。”
林與堂挑眉看了眼秦淮，他這是……要被秦淮揭發作弊？
也是，畢竟當時在圖書館，秦淮親耳聽到自己說要作弊的。
楊梅說：“秦淮同學很關注你的成績，說你上學期為了提高成績又是背單詞又是刷題，學習态度很好。”
林與堂驚訝地看向秦淮，這是他今天和秦淮見面以來，第一次正視他。
“你……”不是揭發我作弊嗎……
“但是呢，秦同學說你的自制力很差，需要有人帶領監督一起學習。”
林與堂：“……”
楊梅看向秦淮笑起來，“所以秦同學專門跑來和我商量，可不可以還是和你做同位，在高考前，幫你把成績提上去。”
原來是這樣……明知道他是多麽惡劣的人，還這樣替他着想。
楊梅問：“林與堂你怎麽想？”
林與堂呼出一口氣，看向楊梅，“不用了，現在這個位置挺好的。”
出了辦公室，林與堂根本不敢看身後的人，他越走越快。
“林與堂。”
身後有聲音在叫他。
林與堂沒回應，走得更快。
直到手臂被秦淮抓住，林與堂被迫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秦淮。
一向沒什麽表情的秦淮此刻皺着眉看向林與堂，他的眼底全是不可思議和疑惑不解。
“為什麽不和我做同位了？”他的聲音很輕，語調裏帶着委屈。
——“別點了，旺一下我吧。”
林與堂又想起秦淮在他身邊說得這句話，也是很輕的聲音，帶着些乞求的語調。
他不能再這麽下去，他不能毀掉秦淮。
“我們不可能一直做同位。”林與堂把手臂從秦淮手裏抽出來，“你旁邊總要換人的。”
秦淮收回手，“可你心裏知道你的成績是怎麽來的，林與堂，你要一直這樣到畢業嗎？以後的路你要怎麽辦？”
他哪還有什麽以後的路，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活着。
啧，進尖子班這條路怎麽這麽難走呢。
林與堂莫名有些煩躁。
“你在躲我嗎？”秦淮垂下眼，看上去失落又委屈。
林與堂沒說話。
“因為我和你表白？”
林與堂呼吸一滞，他沒想錯，秦淮是在對他表白，秦淮喜歡他。
秦淮：“如果當時我說得太模糊，那我在認真說一次。”
周圍很安靜，這個時候已經上課了，辦公樓走廊裏沒有人。
“林與堂，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我不奢求你也可以喜歡我，我只希望能在你身邊。”
心跳的飛快，林與堂感覺自己渾身血液先凝固，然後加速流動，他的臉現在一定非常紅，還好這裏光線夠暗，看不清。
“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一起生活，哪怕是以朋友的名義，所以，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林與堂內心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在他心裏，秦淮一直是個高冷面癱，可是現在，這個他曾經以為互相不對付的死對頭，和他表白，還說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他？
“很久以前？”林與堂開口，發現自己聲音有些沙啞，“什麽時候？”
秦淮一臉認真，“在我6歲的時候。”
林與堂：“…………………………………”他轉身就走。
秦淮跟上去，不明白林與堂為什麽突然離開。
林與堂翻了個白眼，“爺真是給你臉了，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好吧，你但凡說個高一我都信，你小子給我整個6歲，先不說你個小屁孩當時有沒有記事兒，那個時候咱倆都沒見過面！”
“不是的，我們———”
秦淮還想再說什麽，眼看兩人已經走到教室門口，林與堂給了秦淮一記眼刀，秦淮只能閉嘴，跟着林與堂進了教室。
晚上放學時，朱逸群背着書包追上林與堂，“堂子，你和淮神咋回事啊？吵架啦？”
上學期林與堂都會和秦淮一起回家，但今晚林與堂沒等秦淮，自己先走了。
雖說已經立春，但育城的冬天完全沒有要離開的趨勢，這座北方小城依舊寒冷。
林與堂呼出口寒氣，“沒有，不該問的別問。”
朱逸群撇嘴，“你倆不會還沒和好吧，因為那件事？”
林與堂沒說話。
朱逸群：“剛開始我就說了我就是随便出個馊主意，咱也沒想到堂子你真敢用啊。”
林與堂一記眼刀，朱逸群閉嘴了，老老實實跟在林與堂身邊。
沒走出幾步，林與堂感覺身邊站了個人，他擡眼望去，和秦淮對視。
朱逸群給秦淮打了個招呼，秦淮朝他一笑，對林與堂說：“寒假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能繼續懈怠，今晚依舊視頻聽寫單詞，數學題也得刷起來，還有你的語文作文，也要學一學。”
朱逸群發現，好像是林與堂單方面生氣，淮神并沒有啥影響。
林與堂沒見過秦淮這種人，“是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秦淮一臉無辜，對林與堂眨眼，“所以還是你厭煩了，上學期你不是這樣的，你會叫我哥哥，會聽我的話，不會随便發脾氣，這學期也不想和我做同位了，也不願意背單詞了，你們校霸都是這樣嗎？得到以後，膩了，就扔了……”
朱逸群沒想到林與堂居然把淮神傷得那麽深，“堂子，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淮神。”
“沒錯。”秦淮點頭。
林與堂扶額，“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那麽對你只不過是……”
這件事林與堂理虧，他不想再說。
想到這裏，林與堂看向秦淮，感覺自己确實做得太過分了，正想着要不要答應他今晚聽寫單詞時，又聽秦淮說：“我的錯，應該是背單詞，刷題和學寫作文這三件小事一起做，對你來說太難了，你不行。”
一個男人，最不能聽得，就是別人說他不行！
林與堂：“我不行？笑話！爺今晚就讓你看看爺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