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堂子淮神吵架
堂子淮神吵架
晚上九點鐘，秦淮的視頻準時打過來。
林與堂早就背完單詞了，他一直在等秦淮的視頻，可是真等來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愣神的功夫，錯過秦淮的視頻，林與堂心裏糾結，是打回去，還是裝作沒看到，從今往後不再聯系秦淮。
還沒做出決定，秦淮的視頻再次打過來。
林與堂點擊接聽。
秦淮似乎洗完澡沒多久，半幹的短發貼在額上，黑色家居服襯得他氣質冷淡。
“剛剛為什麽沒接電話？”秦淮聲音也淡，語調平和，林與堂很難從秦淮的聲音裏判斷他的真實心情。
他在生氣？
林與堂剛準備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你害怕了。”秦淮突然說：“你背不下來單詞，你害怕和我說話，沒想到堂堂校霸，也有那麽多怕的時候。”
顯而易見的激将法，但對林與堂十分适用。
林與堂：“爺害怕？笑話！爺還沒怕的東西！來，聽寫！”
經過一個學期背單詞的習慣，再加上秦淮的悉心指導，林與堂已然掌握背單詞快準狠的方法，數學對林與堂來說，要比英語簡單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國力以前總苛扣姥爺給自己的錢，林與堂總是把金額默默記在心裏，久而久之，腦子算數轉圈越來越快。
再經過秦淮點撥，林與堂學起數學來，沒有特別吃力。
但是語文……尤其是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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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與堂一塌糊塗。
記敘文，議論文，說明文，散文……種類比朱逸群的心眼還多。
秦淮先是大體給林與堂講了講不同文類該怎麽寫，又從網上找出幾篇記敘文範文，連同自己的滿分作文發給林與堂。
“你先把這些範文都看一遍，明晚告訴我，這些文的共同點是什麽。”
林與堂看見密密麻麻的字頭就大。
“秦淮，淮哥，你就讓我一次不行嗎？”林與堂翻了個白眼，“我只要考一次第一，進了火箭班，根本沒那多事，你也不用天天分出精力來教我。”
秦淮停下手中做題的筆，看着手機裏的林與堂，“你只想過躲到畢業，可你有沒有想過，考不上大學，以後你的人生要怎麽辦？”
林與堂的耐心本來就少，他一再忍讓秦淮，此刻終于爆發，“這事和你沒關系吧，秦淮，我就只想躲到高中畢業成年，我沒多麽遠大的志向。”
手機那端沉默了，似乎過了很久，秦淮才慢吞吞地說：“除夕夜那晚，你答應過，我們要上同一所大學。”
“夠了，”林與堂不再看秦淮，“你還小嗎大學神，你什麽水平我什麽水平啊，你真以為我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學？我連高中畢業都夠嗆！”
他不再等秦淮說話，徑直挂斷電話。
房間裏安靜下來，屋外的聲音就明朗起來。
林國立在哄陳星，“好了好了，別生氣，要不是他未成年咱們棄養犯法，誰願意養着他啊，再忍一年，高中一畢業，立刻讓他滾出去。”
這是他親生父親說的話。
林與堂嗤笑一聲，原書裏，高三上學期，邢遠出現，500萬買下林與堂的撫養權，劃到自己名下，對外宣稱找到自己的弟弟，實際上公司洗黑錢和走私毒品已經被警方察覺，他只是找到一個完美的替罪羔羊。
想到這，林與堂煩躁地捋了把頭發，他必須在高三前進入火箭班。
第二天的晨讀，林與堂沒去，快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林與堂才慢悠悠進了教室，他的新同位正雷打不動地睡覺。
林與堂坐下，習慣性往秦淮那裏看一眼，沒看見人，不僅如此，原本整整齊齊立在桌角的練習題也都消失，空蕩蕩，好像沒有人坐一樣。
第一節語文，楊梅要重點講作文，林與堂想起昨天秦淮發給他的範文，他只看了兩篇，又聽到楊梅說要講一講記敘文的結構，林與堂暫時把秦淮的事放到一邊，破天荒地認真聽課。
第一節課和第二節課中間休息時間只有十分鐘，林與堂整理完記敘文的知識點，英語老師便踩鈴進來。
整整一上午，林與堂都在認真聽課做筆記。
最後一節課下課鈴打響，走廊裏開始熱鬧起來，全是結伴去吃午飯的。
朱逸群餓得頭暈，他走到林與堂旁邊，見他阖上數學習題冊，非常震驚。
“堂子……”
林與堂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麽，在朱逸群質問他為什麽開始學習之前，林與堂自己承認，“對，我在學習，我在刷題，不要再問了。”
朱逸群滿臉受傷地拿起林與堂那本《高一數學500練》，“不公平，明明同樣不學習，又同樣開始惡補，為什麽堂子你都開始做高一數學題了，我還在做初二的函數！”
林與堂抽回練習題，“因為爺聰明。”
朱逸群“切”了聲：“要不是淮神指點你，堂子你能開竅那麽快嘛。”
提到秦淮，林與堂又看一眼秦淮的位置，沒有人，那裏空空如也。
林與堂裝作不經意地問：“他今天上午沒來？參加什麽比賽去了？”
朱逸群皺眉，“淮神去火箭班了。”
一句話猶如巨石砸向林與堂，他渾身僵硬，腦袋發懵。
朱逸群沒注意，自顧自地說：“今早晨讀搬的，哦對，堂子你今早晨讀沒來，話說淮神從高一就拒絕去火箭班封閉學習，這次怎麽突然同意了？他沒和你說嗎堂子？”
林與堂依舊發懵。
“堂子？堂子！”
林與堂這才回神，他聲音發啞，“可能這回想去了，畢竟火箭班學習環境更好。”
朱逸群點頭，“那應該肯定比咱們這種普通班好，聽說強制住校，連周末都得上課，只有法定假期才休息。”
連周末也要在校上課……
很難見到他了……
晚上林與堂背完單詞，做完數學題，看完秦淮給他的所有範文，坐着發呆，他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已經九點半了，秦淮也沒有打來電話。
他昨天好像真的太過分了。
草！不打就不打，老子自己照樣能學！
林與堂收拾完書包，關燈上床睡覺，然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十一點，林與堂再次打開手機，點開和秦淮的聊天記錄，打過去電話，響了幾聲，林與堂又挂斷。
他在幹嘛！
林與堂放下手機，閉眼睡覺，五分鐘後又睜開眼打開手機，雖然他挂斷，但是有顯示，秦淮那邊能看到，但是沒給他回。
想見秦淮，想聽他的聲音。
可想而知，林與堂沒睡好。
朱逸群見到林與堂驚呆了，“我操！堂子你黑眼圈都要到下巴了。”
林與堂：“熬夜學習。”
朱逸群：“……你這是在卷我？”
林與堂沒說話，看見電話不回？對他進行冷暴力？
呵……
林與堂翻開英語書，咬緊後槽牙，他這次期中考一定要進火箭班，然後把秦淮暴打一頓。
期中考定在四月底，考完正好五一放假。
育城的冬天像是突然消失一樣，春天猝不及防地來了。
這幾個月裏，林與堂每晚都會看手機，沒有秦淮任何消息，他甚至中午天天去食堂，期望能夠偶遇秦淮，可惜沒有。
明明兩人同在一個學校，才一個多月沒見面，林與堂卻覺得過了好幾年。
他的寫作水平有了明顯提升，他按照秦淮給的記敘文範文，整理了其他的文種進行仿寫，可是都沒有記敘文寫得好。
期中考的前一天是周末，林與堂正複習老師畫的重點，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消失一個多月的秦淮，給他打了視頻。
我操？怎麽這個時候打視頻？
林與堂臉都沒洗，他趕忙沖進衛生間洗了把臉，這才點接聽。
秦淮的臉瞬間映入林與堂眼中。
他好像瘦了點，顯得鼻梁更挺，下颌線更明顯。
秦淮也在看林與堂，一個多月沒見，林與堂胖了點，顯得更水靈，秦淮勾起嘴角，不錯，有在好好吃飯。
林與堂還沒想好說什麽，秦淮便開口：“你給我打電話了？手機第一天就被收上去了，因為明天考試，允許今天放松，才發下來。”
原來不是故意不回他消息……是手機不在……
林與堂突然感覺心情舒暢，但他嘴硬，“沒什麽事，當時不小心按到了。”
“嗯。”
嗯？
嗯！
林與堂剛舒暢的心情又開始煩躁。
只有一個“嗯”嗎！
已經沒有別的話想對他說了嗎！
不是說喜歡他的嗎！
眼看沒話說，接下來就該挂電話，林與堂趕忙說：“那個……五一你有安排嗎？朱逸群說要去海邊玩，你……。”
秦淮：“你去嗎？”
林與堂：“……”這不我的詞兒嗎？
林與堂點頭，“正好考完放松一下。”
秦淮也點頭，“你去我就去。”
兩人破天荒地都沒提一個多月前的吵架，但林與堂心裏始終堵着這塊石頭，他很想和秦淮一起上大學。”
“那個……”林與堂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有些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到時間了。”秦淮回身看了一眼，“手機要交上去了。”
林與堂點頭，“好。”
剛要挂斷電話，他聽見秦淮說：“明天考試，好好考。”
說完秦淮挂斷電話，直到手機黑屏，林與堂都愣在那裏。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叮囑，可林與堂破天荒地從秦淮那裏，聽出更深的意思。
快點來火箭班，我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