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堂子無緣火箭班

堂子無緣火箭班

為期兩天的考試,林與堂會做的題比上學期多太多,但是不作弊,林與堂根本拿不到班級第一。

第一天一切都很順利,第二天的英語,很多單詞他都背過,填的很好,可是他不确定,就在他看見監考老師閉目養神時,他掏出手機。

身後突然有一只手抓住手機,林與堂轉頭看過去,胡割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後門進來了。

胡割拿過手機翻了翻,氣得臉通紅,“這都高二了林與堂!還作弊!走!不用考了!”

草……

林與堂被胡割拽進辦公室。

以往他從不屑于作弊,就算作弊被抓,也無所謂,頂多叫家長,他沒家長。

可是這次有點不同,要是進不去尖子班……林與堂突然煩躁。

胡割見林與堂皺眉,一臉無語,更氣:“你說說你!你居然敢作弊!還是直接拿手機作弊!我說前幾次考試成績怎麽那麽高!肯定是作弊來的!還好我現在發現了!要是沒發現!你是不是打算高考也作弊!你以為高考和我們這種考試一樣嗎!!那可是全國統一大型考試!只要抓住你!你以後人生就毀了!!!”

更煩躁了。

林與堂還沒說什麽,楊梅趕來了。

“胡主任您消消氣,喝口水潤潤嗓。”楊梅快步走到林與堂旁邊。

胡割一頓輸出,血壓直線飙升,一張臉通紅,連喝了幾口綠茶,這才平複心情。

“作弊這件事很嚴重,記你一次……”胡割突然想起林與堂再記一次大過很有可能要被退學。

楊梅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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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平時雖然難管,但是還蠻懂事的,運動會的時候也都刻苦訓練,還因此崴傷腳了,胡主任,這次……”

胡割雖然脾氣急,但終究是為學生着想,“這次不記過了,但是得請家長。”

林與堂突然說:“我沒家長。”

胡割蹭得火氣又上來了:“你!你這孩子!說什麽!”

林與堂直視胡割,“我媽死了,林國立婚內出軌,我媽死了沒多久就把小三領回家,生了個男孩,人家現在才是一家人。”

胡割和楊梅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林與堂說的林國立,是他爸。

楊梅突然想起來林與堂那份只有十分作文分的語文卷子,不由愣神。

本來以為林與堂是胡亂編,沒想到是真的。

從高一開始,每次犯事,不論挨多少罵寫多少檢讨,從不反對,但唯獨說到請家長,林與堂很抵觸,也正是因為那兩次打架事件沒請成家長,所以才記大過。

楊梅看着林與堂,她才發現作為班主任,對他的了解太少了。每次家長會,林與堂都以各種理由糊弄過去,後面甚至連糊弄都沒有,楊梅當時也懶得管。

胡割嘆了口氣,“無論怎樣,他也是你家長,這次作弊事大,要想不記過,家長必須來一趟。”

下午的理綜,林與堂去了,監考老師沒想到他還會來,對他進行重點監視。

林與堂沒再作弊,他想起秦淮的話,“會的做上,不會的空下,重點學習。”

他看着滿卷面的空白。

林與堂:“……”不會的有點多。

鈴聲打響,最後一門考試結束,五一假期在各種歡呼吶喊中到來。

天黑的慢了,下午六點多,才漸漸暗下去。

育城一中對面巷子裏停滿電動車自行車,“燃烈網吧”四個大字的廣告牌挂在巷子深處,廣告牌下,朱逸群呼出口煙。

“終于考完了,要不是地中海管那麽嚴,我也不至于這麽多天才能抽上一根。”朱逸群看向林與堂,“堂子,請家長這事,你想過咋辦沒?”

林與堂看向朱逸群:“朱逸群。”

朱逸群:“咋啦!想到辦法了?”

林與堂:“如果你再對着我吐煙圈,我就買杯珍珠奶茶,朝你臉上,吐,珍,珠。”

朱逸群把煙掐了。

林與堂此刻氣壓低到極點,且不說請家長這事,他現在去火箭班的事也全泡湯了。

秦淮那裏……

想想頭都大。

正想着,林與堂手機響了,是秦淮的電話。

他沒接。

朱逸群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問:“淮神應該還不知道你作弊被抓的事吧,還告訴他嗎?”

林與堂:“當然不,告訴他幹嘛?讓他看我笑話?”

朱逸群小聲嘀咕:“但是……瞞不住吧。”

說到這,林與堂思緒混亂,口袋裏的手機還在不停震動,他沒管,對朱逸群說:“來根煙。”

朱逸群邊遞給他邊問,“堂子你不是戒煙嗎?”

他沒回答,點上火送到嘴巴,手中的煙被抽走。

“誰——”林與堂剛要發作,看到他一個多月沒見的人。

秦淮一手拿煙,一手挂斷電話,與此同時,林與堂的手機停止震動。

“淮神?”朱逸群震驚,“你咋找來的?”

秦淮掐掉煙扔進垃圾桶,目光一直盯着林與堂,回答朱逸群:“我打電話你們不接,巷子口看到朱逸群的自行車,找進來的。”

兩人剛才說話的聲音并不小。

朱逸群:“那淮神……你都聽到了?”

秦淮點頭。

林與堂頭壓得更低。

朱逸群也非常識時務地閉嘴。

“如果你不介意。”秦淮的聲音很清冽,像山谷裏的雪松,“我可以幫你。”

林與堂擡起頭,他終于看清秦淮,一個多月不見,他似乎又高了,骨架也更舒展,育城一中的運動校服穿在他身上,更能看出他寬且薄的肩。

林與堂有些愣神,他問:“怎麽幫?”

秦淮一動不動看着他,“假裝。”

第二天一早,五一假期的育城一中靜悄悄地,除了幾個加班的老師和門衛,全校都空了,唯有胡割的辦公室很熱鬧。

胡割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又看了看旁邊的林與堂,問:“您是林與堂的父親?”

秦利時微笑點頭:“是的。”

胡割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又想起他婚內出軌不負責任,在心裏罵了句:人模狗樣!

秦利時突然打了個噴嚏。

林與堂看向秦利時,剛想問“是不是感冒了?”突然想起來他倆現在的關系,閉嘴沒說話。

胡割把林與堂考試作弊的事說了一遍。

秦利時又想起剛才在校門口,朱逸群給他說的關于林與堂的所有情況,不禁一笑,看向林與堂,“這孩子還是有些上進心的嘛,以前連作弊都懶得做呢。”

胡割:“……”

林與堂:“……”

“咳咳,”胡割咳嗽兩聲,“林與堂家長,作弊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他現在馬上就要生升高三了,他不可能一直作弊到高考的。”

胡割說得秦利時都懂,他看向林與堂,當時除夕夜,林與堂這孩子秦利時就很喜歡,聽了他的遭遇,也明白林與堂變成現在這樣并不是自願。

“不是還有一年嘛,”秦利時聲音溫柔,“現在孩子有上進心,咱們做家長做老師的再多關心關心,我相信憑與堂這麽聰明的孩子,肯定能考上大學。”

林與堂看着秦利時,鼻頭莫名發酸。

這些話對他來說特別陌生,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

“就你這樣以後怎麽辦?”

“要不別學了,直接找個班掙錢吧。”

這才是他該聽到的話。

胡割聽到這些話有些懵,眼神在秦利時和林與堂身上來回轉,這父子倆關系,不差啊!

那婚內出軌啥的?是為什麽呢!

胡割很想問,但是這不是他該問的事。

只能批評教育幾句,放倆人走了。

林與堂跟在秦利時身後,默不作聲。

出了辦公室沒走幾步,秦利時挺住,轉過身,等林與堂走到他身旁,才跟着他的腳步一起走。

這小動作,林與堂看出來了,他看戲向秦利時。

秦利時笑了笑,“爺倆就得并肩走,哪有讓你跟在後邊的道理?”

林與堂笑起來,他想了想,說:“我作弊其實……以後不會了。”

秦利時擡手拍拍林與堂:“沒有理由,作弊就是不對,但是現在改不晚,還有一年呢,我相信你。”

林與堂點頭,沒再說話。

秦淮和朱逸群在校門口等了一上午,見兩人出來,趕緊迎上去。

朱逸群:“咋樣咋樣?沒露餡吧。”

秦利時一拍胸脯,“當然沒有,叔叔除了帥,演技也棒。”

林與堂笑出聲。

秦淮站在一旁沒說話。

朱逸群松了口氣,“太好了!可以快樂過五一了!我定了下午三點的車票,海邊我來了!”

秦利時:“玩的開心,回來好好學習。”說這看了眼表,對秦淮說:“我和你媽今天中午的機票飛墨爾本,這次應該要待半年,你照顧好自己。”

見秦淮點頭回應,他笑着拍拍秦淮的肩膀,和三人說了再見,打車趕去機場。

朱逸群看着遠去的車,問:“淮神,你家到底是幹嘛的?我記得高一家長會的時候,你媽來的,開了輛法拉利,剛你爸那塊表,少說也得有幾十萬吧,淮神,你不會富二代吧?”

林與堂也很好奇,小說裏只提過秦淮家有錢,具體內容沒說過。

秦淮:“做外貿生意,在墨爾本有分公司,他們經常過去。”

朱逸群鼓掌:“果然富二代!淮神你簡直是我偶像!又帥學習又好又有錢!你還愁什麽!你以後肯定是繼承公司了!”

秦淮聲音很淡:“再說吧。”

林與堂不動聲色地看向秦淮,又慢慢移開眼。

朱逸群:“對了,我訂房的時候,只剩兩間大床房了,我們四個人,兩兩一個房間,你們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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