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罰站
第51章 罰站
江淩他們要換到第二組去，這一挪，小正經和陸輕帆的課桌就挨在一起了，他們可以短暫地做上兩周的同桌。
不過江淩這次只把課桌挪到了過道那一邊，也就是原先張鳴澤所在的位置，然後就老神在在地坐下來刷題了。
陸輕帆将自己的課桌跟他的并到一塊兒，成了第二大組的其中一員，他用指關節“篤”地扣了下小正經的桌子，笑着問：“猜到了？”
江淩彎着眼睛點點頭。
張鳴澤退學了，陸輕帆補上了這個空缺，正式成為了江淩的同桌。
“不愧是小學霸，真聰明！”
譚宏飛在講臺伸出了爾康手：“紫薇，哦不對，陸哥，你幹啥，你不要棄我們而去啊！”
陸輕帆：“……”
神他媽紫薇……
陸輕帆恨不得把鞋子脫下來砸在這個二缺的腦袋上，估計也只有鞋印才鎮得住這家夥的二貨本性了：“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近水樓臺先得月，年級第一在此，想要提升成績，這不得抱緊咱們小學霸的大腿？”
“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但是我不信！”蘇謙胡攪蠻纏。
“好吧，其實是你們這一排的風水不好。你瞅瞅，英語課代表近視500度，一左一右兩個二百五。”
剛搬到英語課代表左右兩邊的同學一臉哀怨地轉過頭，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周圍又是一片笑聲。
“……”陸輕帆咳了一聲，“然後學委近視600度，班長近視700度，我要是繼續坐下去，是不是得近視800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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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課代表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陸哥你這個借口讓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嗐，怎麽能說是借口呢！”陸輕帆理了理有些淩亂的桌面，“座位換好了，還是聽聽班長口中的大事吧！”
衆人頓時把注意力轉了回去。
“那什麽，元旦……”譚宏飛剛說了幾個字，下面的同學突然變得忙碌起來。
“小學霸，請教一下這個大題的最後一小問。”
陸輕帆新鮮出爐的前桌有樣學樣，從桌肚裏摸出一張卷子，咻地轉過身，點着一道打了紅勾的題目，睜着眼睛說瞎話：“陸哥，這題我不會！”
陸輕帆抽了下嘴角：“你這就過分了啊，問誰不好你非要問我這個學渣，你覺得班長會信嗎？”
江淩在旁邊笑出了聲。
“都別裝了，我還不了解你們！”譚宏飛“啧”了一聲，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然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抽獎箱，把講臺拍的震天響，“老規矩，抓阄，哪個倒黴蛋抓到了自覺上去獻個醜，反正也不指望你們能得獎，要求不高，保個第二，倒數的那種，別墊底就行，給老宋留點顏面。”
尖子班也是有弱點的，那就是除了學習，其他啥都不行，每次運動會和文藝彙演都會被普通班逮着機會花式嘲諷一番。
一人忽然想起了什麽，高高地舉起手發言：“陸哥不是會彈吉他嗎？”
衆人如夢初醒，恍然大悟般紛紛向陸輕帆投去期盼的眼神：“對啊，我們有陸哥……”
蘇謙生怕陸輕帆忘記，站起身模仿着他第一天轉學過來時做的自我介紹：“陸輕帆，18歲，身高一米八八，會彈吉他，目前單身。”
“……”陸輕帆，“我真謝謝你！”
蘇謙：“嗐呀，別客氣，都是兄弟，這是我應該做的。”
江淩試着為陸輕帆說話，提議道：“我覺得流程還是得走一下，萬一是陸哥自己抽到的簽，他也好心甘情願上去表演。”
“有道理！”譚宏飛反應很快，“到時候抽到的人請陸哥喝杯奶茶，不管怎麽說，壓力給到了我們陸哥，身為同一戰線的戰友，我們還是要表達一下感謝之情的。”
“來吧，班長，今年從第四組開始抽簽！”
有了陸輕帆保駕護航，大家沒什麽心理壓力，嘻嘻哈哈地就把簽給抽完了。
最後居然是江淩抽中了獎。
小正經看着标簽紙上又大又醜的鬼臉，鄭重其事地轉過身，雙手合十，對着陸輕帆拜了兩拜。
陸輕帆：“……”
剛巧上課鈴響了，班長和學委争分奪秒地唱了回雙簧。
蘇謙：“咱小學霸這叫什麽？”
譚宏飛：“砸起石頭搬自己的腳！”
蘇謙撓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進來上課的語文老師忍無可忍地糾正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全班同學霎時笑倒一片。
英語課代表拿出語文卷子，長出一口氣，安心地說：“這下穩了。”
蘇謙虛心請教：“何以見得？”
英語課代表神秘一笑：“替小學霸上場表演，陸哥肯定不會敷衍了事的。”
“有道理！”蘇謙贊同地點頭。
陸輕帆曲起手指輕輕彈了下江淩的手背，待小正經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用口型說了“奶茶”兩個字。
江淩瞥了語文老師一眼，随後拿出草稿本，用水筆在上面畫了杯巨大的奶茶，又在靠近杯底的地方畫了幾條波浪線，表示奶茶已經不多了，最後在杯口的地方畫了個頭上帶着個圈圈，背上長着雙翅膀的小天使。胖墩墩的小天使腦門上頂着個碩大的“陸”字，正吃力地搬着一塊石頭往奶茶裏面扔。
陸輕帆笑着把紙移了過來，在大號奶茶旁邊補了一堆小石子，然後畫了同款胖天使，腦袋上頂着個“江”字，擡着肉乎乎的腳，上空浮着一塊石頭，旁邊配字：砸起石頭搬自己的腳。
兩人畫的太忘我，全然不知班裏靜得詭異，并且語文老師已然站在了他們桌邊。
“畫得不錯！”語文老師拿起草稿紙仔細欣賞了一番，“陸輕帆版烏鴉喝水，哦，不對，應該是天使喝奶茶？”
陸輕帆：“……”
江淩：“……”
語文老師捏着這張紙向周圍的同學展示了一圈，然後把它遞給了譚宏飛：“班長，把它貼到後面的黑板上去，你們這周的周記就是看圖寫話，看着這幅圖畫，寫一篇八百字的感想。”
譚宏飛接過草稿紙，一邊憋笑一邊在後面粘上雙面膠，屁颠屁颠跑去貼到黑板上。
陸輕帆和江淩同步低着頭，看語文卷子看的那叫一個專心致志，只是小正經通紅的耳垂出賣了他并不算平靜的內心。
“你們下節是什麽課？”語文老師重新走到講臺前，問了一句。
“物理。”
“行，語文卷子要記的東西比較多，你們兩個繼續坐着，物理課上再去後面罰站，順便也讓宋老師欣賞一下你們兩人的傑作。”作為堅志班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語文老師說的話，連班主任宋奇梁都不敢有意見。
于是在和陸輕帆成為同桌的第一天，小正經和他家男朋友雙雙去後面罰站了一節課，這印象當真是深刻到讓人難以忘懷。
放學的時候，陸輕帆接到了江峰的電話，讓他回家吃飯。
陸輕帆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連十五分鐘都等不了，二話不說拉上小正經鑽進了奔馳。
剛坐下，江淩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電話一接通，那邊的男人立馬自報家門：“小江啊，我是吳永華，你下課了吧。”
“永華叔叔，”江淩看了陸輕帆一眼，開了免提，明知故問，“我剛放學，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麽事兒，就是上周同學聚會沒看到你爸，想着我們好久沒見了，想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
“那可真是不巧啊，我爸這段時間挺忙的，而且……”江淩拖長了語調，“我想他應該也不太想和你們一起吃飯。”
電話那端的吳永華顯然沒料到這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少年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直白又不客氣的話來，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永華叔叔，大家都是商人，最看中的就是利益。我知道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可以先借你五十萬應個急，不過你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江淩說到這頓了頓，留給對方一些思考的時間，“我給出了我的誠意，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你想要什麽？”良久，吳永華才開口問，但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永華叔叔真會揣着明白裝糊塗，我要什麽，你應該很清楚。”江淩緩緩地說，“你要是考慮好了，把卡號發給我，五十萬很快就能到賬，之後一切都好商量。若是心有顧忌，那也沒關系，想必孟堯叔叔不會拒絕這種可以讓他升職的大好機會。”
挂下電話，江淩長長地出了口氣。
陸輕帆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毫不吝啬地誇獎道：“我家小學霸真厲害。”
江淩像只貓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和邏輯，他會先去找曹家父女借錢。不過對方十有八九不會借給他，即使借，金額也不會太大。”
“為什麽？”
陸輕帆耐心地分析給他聽：“一個是校長，一個是副區長，明面上，他們這兩個職業都不算是高收入人群。若是輕易就拿出一大筆錢來，相當于在告訴別人這些是他們的灰色收入。你覺得憑他們和吳永華的交情，對方值得他們冒這麽大的風險麽？”
江淩搖搖頭。
吳永華自己做生意虧了錢，想要依靠借錢來填補窟窿。這種錢借出去都不一定還的回來，曹家父女可不是那種樂善好施之人。
“還有，上次的同學會，我只讓你對曹玉蓮流露出些許敵意，其他人都以拉攏為主。吳永華暫且不說，他既然給你打了電話過來，就說明他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你給他的名片保留了下來。你覺得曹家父女會怎麽看他？”
江淩有點明白過來了。
陸輕帆繼續分析：“還有一個楊春深，你給了他一個裝錢的信封，讓大家認為你知道那麽多的信息，都是楊春深告訴你的。衆口铄金，他若是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勢必會拉其他人下水。”
江淩順着他的思路說了下去：“那麽收了名片的吳永華就是他第一個要拉來墊背的對象，都是霸淩過我爸的人，沒道理我會以德報怨，一個給錢，一個給名片，除非他們暗地裏已經聯系過我了。”
“不錯，本就是一群烏合之衆，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開始狗咬狗。”
“那你會真的幫吳永華嗎？”
“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吧，我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陸輕帆提醒他，“吳永華是做布生意的，和姑父一樣。”
江淩微微一怔，陸輕帆跟他說過姑父的事情，說他會被客戶騙得欠下巨款。
“這種事情，我們頂多只能提醒他，最後怎麽選擇，還是得看姑父自己。”陸輕帆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奇妙，有些人可能不撞南牆不回頭。畢竟在此之前，我也覺得張鳴澤沒那麽壞，他只是沒多少上進心而已。”
劉叔在前面開車，江淩不好做出太親密的動作，只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所以吳永華的公司，其實是你給姑父留的一條後路？”
陸輕帆點點頭：“到時候再看，多一個選擇總是不會錯的，但不管怎麽說，那公司最後都不會再姓吳。”
江淩覺得陸輕帆才是真的牛逼，在意識到曹玉蓮這些人在開同學會後，他要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梳理好各項事宜并做出應對，面面俱到的甚至連姑父的事情都考慮到了。
“還是你最厲害！”江淩伸手在陸輕帆腦袋上揉了揉。
“……”陸輕帆沒好氣地笑罵道，“小崽子，沒大沒小！”
話是這麽說，江淩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縱容。于是他膽子又肥了一點點，将手下移到陸輕帆的臉上，在對方沒反應過來前輕輕掐了一把。
男生的皮膚有着少年人的緊致與滑嫩，觸感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劉叔看了眼在後座鬧成一團的兩個少年，總覺得這兄弟倆哪裏怪怪的。
嗯哼，是當同桌沒錯啦～恭喜猜對的小天使，讓陸哥和小正經為你們表演雙人罰站叭，嘻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