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Act17
Act 17
哦，肥肥安戀愛了。
“……”
“……”
林德的表情裂了，他忍不住确認了一下這是不是幻聽：“你開玩笑的？”
“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薇薇安憤怒地用爪子去撓林德。她忘了自己還挂在魔王大人的手臂上，重心下移，差點摔下來。
“戀愛啊……”魔王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聽起來很好玩呢。”
糟糕，這是魔王開始感興趣的标志——依照暗翼巨龍的好奇心和獨占欲，很有可能最後會……肥肥安和她的戀人一起變成石像被陳列起來。
林德腦補了一下卧室裏擺着一對活雕塑的情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然而，只有更兇殘沒有最兇殘，魔王大人的下一句話，重重往林德胸口砸了一圈，讓他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就是彌賽亞對于林德的那種感情嗎？”
“喵喵喵喵喵……喵嗚！”薇薇安吓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我我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陛下，真的！”
林德一臉血地看着他家魔王。
魔王大人顯然不覺得他問出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只是微微側了側臉，走道上不斷移動的顏色各異的燈光照得他眉眼都在隐隐發光：“我以前一直以為戀愛是和獸人狂化一樣的事物，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感覺很有趣的樣子。”
林德額頭上冷汗就下來了，用腳趾頭都知道魔王的想法。
“魔王大人，有時候，好奇不需要自己親身實踐的。真的。”
魔王大人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這簡直就是挑戰做禽獸還是做禽獸不如的艱難選擇啊，而且……他，他才不要被這樣掰彎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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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魔王大人斷然拒絕了林德，“彌賽亞喜歡搶我的東西，我才不會輸給他呢，我永遠都不會輸給他……”
林德懷疑他看見了某個愛和兄弟搶糖的小孩。
“所以！”魔王把薇薇安拎在手上，鮮紅的眼睛對上薇薇安躲閃的目光，“關于談戀愛這件事情，你要做個示範。”
薇薇安傷心地哭了。
……
薇薇安老師上課，乖乖好學生魔王大人利未安森一枚，附贈旁聽生林德。
“首先。”薇薇安一邊說，一邊冷汗就滾滾地從額頭上冒出來，“戀愛，要喜歡一個人。怎麽喜歡有兩種版本，日久生情和一見鐘情。”
魔王點點頭，表示理解：“日……久生情，一見鐘情。”
薇薇安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而這個感情産生出來之後，你對那個人就會很在意了。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人，但只有那一個人是對你有着不同的意義。你會開始想念他，不能忍受有人接近他……嗯，這個叫做吃醋。”
魔王立刻扭臉，一字一頓地對林德賣弄：“你是我的左眼，全世界只有一個。不可以被彌賽亞拐走，不然我會吃醋。”
“……”他該誇獎魔王大人新詞學得很快嗎？
林德痛苦地扭過臉，如此動人的情話，卻被魔王大人一臉快來誇獎我聰明的表情說出來，他是……真的深沉地感受到一種感情叫蛋疼。
“當你有了這種感情之後，就可以開始談戀愛了。”終于說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薇薇安的語速也輕快了許多，“所謂談戀愛呢。首先就是要多方面多層次地了解對方……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慣，你可以二十四小時跟着對方，收集對方的內衣內褲日常用品，還有頭發和指甲蓋也是有必要的……”
等等！這已經到了變态癡漢的地步了吧！
“想要深入了解的話，我這裏還有保證母豬都能看成美女的419專用藥劑。當然吐真劑也是必不可少的，能保證連他尿過幾次床都知道……如果發現他心底還有別人，遺忘藥劑也是必需品，或者用毒蘋果搞死對方……用變身藥劑把她變成癞蛤蟆也是很棒的選擇……”
……收住！這已經是惡毒了！薇薇安你會被掐三觀的！
薇薇安越說越興奮，圓滾滾地臉龐紅潤潤的，她熱情地像魔王推薦道：“我這裏還有能扭曲人格的愛情藥劑，能保證他一輩子眼底只有你。如果覺得時時刻刻都不能離開對方，還有魔力鳥籠，能把對方變小随身攜帶……”
=口=！這……林德心情複雜，按照這些設定來看，把薇薇安設定成一個前期BOSS實在是太小看她了——就這一手，絕對能解決□□住房緊張的問題，從而降低房價，解決階級問題……咳咳……
不對，現在的重點是……林德立刻站起來，義正言辭地說：“我是絕對，絕對不會住到鳥籠子裏的！”
鳥籠子什麽的肯定不能接網線，會要了他這個宅男的老命！
魔王拖着下巴，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魔力鳥籠……好可惜。唔，薇薇安，給我來十箱毒蘋果吧。”
毒蘋果的功能……林德的眉毛抖了抖，其實魔王大人你只是想找個借口幹掉勇者吧。
薇薇安口氣幽幽的：“其實，除了鳥籠，還有連惡魔都能裝進去的瓶子……還有能永遠保存靈魂的……”
“閉嘴！”林德抓住薇薇安的耳朵就是一擰。
魔王背過身，優哉游哉地又說了一句：“剩下的那些東西，薇薇安你示範一下吧。剛好……你不是戀愛了麽？”
林德瞬間對坐在KTV房裏的那個男人産生了深深的同情。
……
魔王大人去圍觀薇薇安注定悲劇的戀愛史了。林德本想一起去，避免某些說不定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
但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林德的叔叔給他打來電話，林德能猜到林北年将會說什麽：“喂。”
“林德，你身體好些了嗎？”林北年的口吻依然是公事公辦，但林德能聽出裏面的關懷之意。
“嗯，好多了。”林德回答。勇者的治愈術很好用，不僅僅是傷口愈合得很快，連以前有的肩疼也沒了。哪天勇者要是不做模特了，做個醫生也是不錯的選擇。
“關于你工作的事情，我會和你BOSS商量的。等政府恢複電力之後，你就繼續上班吧。”
林北年依然是天經地義的語氣，但林德卻覺得很難受。孩子可以無條件地接受父母的照顧，但他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理所當然地接受林北年的好意……林德覺得自己是個怪人，過了這麽久，依然害怕叔叔的人情。
“不……”林德頓了一下，“其實我自己可以解決這一切的。”
“……那麽下次吧，下次我會把問題都交給你。”
“嗯，謝謝。”
“說起來我還有事情要拜托你。”林北年說起了林芸芸的事情，“最近有個動漫展會舉辦了，芸芸想去，但我和她媽媽都沒有時間。你方便替我照看一下芸芸嗎？”
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拒絕：“嗯，好，時間呢？”
“明天下午，芸芸在樓下等你。”
“嗯好，再見。”林德挂斷了手機。他盯着屏幕注視了良久，打開了通訊錄。
彌賽亞這個名字靜靜地躺在列表中。
剛才和叔叔的對話提醒了林德，自從勇者被魔王從窗戶被扔了出去之後，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林德相信勇者不會出事，但他以為勇者會回來。
可惜勇者的手機已經被魔王捏碎了，不然他還可以試着聯絡一下。
林德嘆了一口氣，正想關掉屏幕，但他一不小心按錯了。出乎林德的意料，嘟的一聲，電話撥通了。
林德吓得險些把手機丢出去。
“喂。”電話接通了，勇者的聲音帶着很淡的疲憊，但一如既往地溫柔如水——已經不是小金龍那種軟軟的同音了，林德猜測他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你還好嗎，林德？”
不但丢了工作而且魔王還……林德想起剛才那恐怖之極的戀愛宣言，忍不住臉皮抽抽：“還是老樣子，你呢？……呃，你的手機是怎麽回事？”
“我去挂失重辦了一張手機卡……杜子凡受傷了……不用擔心，德拉庫拉不至于對普通人下狠手，更何況還有我在。只是替代他的記憶花了我不少時間。”
林德抿了抿唇。
他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個。
——還是小金龍狀态的勇者，有沒有吃苦頭，有沒有受傷……但林德轉念一想，雖然當時确實有受傷的緣故，但他事先沒有阻止魔王，事後也沒有出門尋找，現在再來關心，未免顯得太過虛假。
雖然如果林德真的對勇者表現得很關心，後果絕對不僅僅是被魔王扔出門去。
“那就好。”林德應了一聲，他想了想，把世界碎片和如何解開魔王身上的封印的事情和勇者說了。雖然這麽說有點對不起魔王大人，但确實勇者辦事比他要牢靠多了。
“世界的……扭曲嗎？我想想那些人是擁有我的屬性……”但對于第二件事情，勇者倒是反應很快，“憎恨着魔王，我以為你對這種感情有着很深的體會……”
“怎麽可能？”林德額頭上的黑線就拉下來了，“我又沒有親朋好友被魔王大人殺掉，怎麽可能理解那種感情？”
勇者那邊停頓了很長時間，林德幾乎以為他已經不在了，對方的聲音才響起：“……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而更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見過标本，或者繪畫，照片……它們把一個事物，保存在它們最美好的那一刻。而林德所做的事情，和這些事物的道理是一樣的。”
“我們的壽命漫長的超乎你的想象，人類對于我們而言，并不比朝生暮死的蜉蝣更長。就像是人類會養寵物一樣，百般疼愛，但這什麽也不能代表。死了一個寵物，還可以再買新的……對于利未安森而言，也是這樣……只能說，因為林德的背叛，讓他對你的興趣更加久了而已。”
“林德撒穆爾比誰都更加清楚地認識這一點。”
“所以他也比誰都更加強烈地憎恨魔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