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跑
偷跑
俞歡沒有健忘症，面前的這張臉，她是記得的，leg的打野斯陽。
她不想多僵持，快速接過東西後就打算離開，沒料到對方突然開了口：“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放在平時，這種算是低級的撩妹手法，但俞歡知道對方不是這個意思。
她擡頭看了眼對方眼裏不明的笑意，深吸了口氣盡量随意答道：“可能是賽場上碰到過，記不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是程曜很熟？”剛準備邁出去的腳步聽到這句話又停住了。
他難道知道程曜和她的關系？
正在她考慮該怎麽揭過這個問題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程曜三兩步的走到她身邊，将人拉到身後，高大的身子完全擋在了兩人之間。
他低頭安撫地看了一眼自己，又将視線抛向對面的人，目光凜冽，開口的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你想幹嘛？”
對方好像倒是不在意他這冷漠的态度，漫不經心的笑着問道：“程隊長，這是你女朋友嗎，不介紹一下？”
話音剛落，俞歡見他突然上前兩步，走近斯陽身邊，壓低了聲音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對方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她有些心慌下意識的去拉他的手，下一秒手就被他牢牢的反握住。
程曜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句：“沒事，我們走吧。”
“程曜，我有話想問你。”一路上回來，mir全隊都一致保持着沉默，安靜的車廂裏俞歡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話，這會剛下了車，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心裏斟酌了許久的問題。
“什麽？”
“你和leg的那個斯陽原來認識嗎？”俞歡瞟了一眼他面色平靜，這會也大膽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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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賽場上經常遇到。”
他回答得明顯敷衍，上次問他也是這麽一句話帶過，有什麽事一定不能告訴她的麽？
想到這俞歡有些生氣，甩開了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別生氣。”身後的人兩三步就追了上來，攬過她的肩，墨色的眼眸裏全是她的影子，在路燈下有些昏黃，一點點閃動着。
頓了片刻，他耐心的開口：“我和他以前組隊打過比賽，算是隊友，後來我進了mir，就沒聯系了。”
“就這樣？”俞歡有些驚訝的看他點了點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那上次半決賽我還聽到他在背後罵你呢，我以為你們有什麽別的過節。”
“半決賽？”
“嗯。”俞歡把上次在仁川的事和他詳細說了一遍。
程曜聽完皺了皺眉，握着她的手都不經意間加重了幾分，側過頭來認真看着她：“以後你離他遠一點好不好，他這個人不太好。”
“哦。”
反正自己見到他也有一種抵觸的情緒，聽程曜這麽說，她更是自然的應了句。
“俞歡，你浴巾放哪了？”聽着浴室裏透過戛然而止水聲中傳來的一道低沉男聲，俞歡看了一眼床單上的浴巾。
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丢掉手機，直接赤着腳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待門剛打開一道縫隙，她閉着眼趕緊把浴巾朝裏一扔，也不管那人接住沒有，扔完就往房間裏跑。
爬回床上，她繼續拿過一旁的手機，正好剛進入游戲，她聽到頻道裏小午的聲音，趕緊應了一聲：“來了，急什麽？”
小午：“我還以為你挂機了呢，吓死我去，要是你挂機，我第一個舉報你。”
“無情的女人。”俞歡一邊操縱着王昭君往中路趕去清線，一邊嘆了口氣故意指控道。
“你小心啊，對面蘭陵王往下路去了，我現在是不會去幫你的。”
“知道了。”小午看着地圖上的信號，點了個收到。
話音剛落，他們下路就拿下了一血。
俞歡把視野拉過去，隐隐想起來，這個射手好像是和他們一起三排的，問了句：“這個守約是你朋友嗎，挺厲害。”
“嗯。”小午輕輕應了聲，沒有再多說。
俞歡覺得她突然有點反常的安靜，但礙于有她朋友在，她也沒多問。
“幫我吹頭發。”她正趕往上路支援時，面前的光被擋掉了一大片，她感覺柔軟的床墊身邊有一片塌陷下去。
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
“我在打游戲。”她看了眼坐到他身邊的人，關掉組隊語音，放軟了聲音說了句。
意思就是老娘現在沒空管你，自己吹吧。
可惜程曜好像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把臉埋到她頸間，輕輕蹭了蹭，緩緩開口：“我想你幫我。”
溫熱的氣息擦過她的耳垂，俞歡放技能的手肉眼可見的抖了一下。
他這是在撒嬌嗎？
這個認知讓她心突然塌陷了一塊似的，有些受不了。
見她一時沒了動靜，程曜将她整個人圈到自己身前，商量着又小聲問了一句：“我幫你打，幫我吹頭發，好不好？”
這誰頂得住啊，俞歡當即把手機塞他手裏，三兩下翻出吹風機，跪在他身後，順着他濕漉漉的頭發柔聲問着：“溫度熱不熱？”
“不熱。”
俞歡邊給他吹着頭發，邊打量着他因為微微低頭漏出的白皙後頸。
上面還有一個小小凸起的骨節，有些難以言說的性感，看得她忍不住小聲吞咽了一下，不自覺鬼使神差的說了句：“程曜，你真好看呀。”
他身子僵了僵，好半晌之後突然輕笑出聲。
俞歡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蠢事，趁對方沒轉過頭，趕緊心虛的撇開自己的目光。
他頭發短幹得很快，俞歡輕輕揉了揉吹得有些蓬松的頭發，收起了吹風機。
剛準備坐到他身邊看他打游戲，就聽到頻道裏小午偷笑中調侃的聲音：“沒想到你是這樣癡漢的俞歡，已保存錄音哈哈。”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她趕緊湊到手機面前看了一眼，語音頻道是開着的！
好羞恥啊，她記得自己明明關了啊，想到這忍不住湊到程曜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了句：“怎麽回事？”
“可能是，我不小心點到了，沒事。”他清了清嗓子安慰着。
你當然沒事啊，俞歡越想越丢臉，欲哭無淚的滾回床上，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歡歡。”程曜火速結束了一局，把手機放到一邊，小心地拉開她的被子。
“不要這樣叫我。”她扯了扯自己的被子，把頭埋的更深，悶悶的小聲指責着：“你就是故意的，以後我要被小午嘲笑死了。”
“我錯了，你先出來好不好，會憋壞的。”他一邊哄着，一邊一只手伸進被窩，輕輕的扯開了被子，“你別生氣，剛剛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什麽？”俞歡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探出頭看着他。
“剛剛和你朋友一起打游戲的是肖南。”
俞歡一骨碌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真的假的！”
“真的。”
“你怎麽會知道？”
“他那個小號我見過，而且他的打法我很熟悉。”程曜見她放松了戒備，坐到她跟前，順着她被自己折騰得亂糟糟的長發。
俞歡此刻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般，剛剛那點不開心突然間煙消雲散了，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個弧度。
這下她也有小午的把柄了，不怕對方以後拿錄音出隔三差五的損她了。
“程曜，你真棒。”她擡起頭在他側臉重重親了一口，“獎勵你。”
“想要別的獎勵。”
“什麽？”俞歡意識到了他語氣裏的別有深意，剛想撤，手就被緊緊的握住了，緊接而來的是憋死人不償命的要獎勵方式。
“程曜，你們平時輸了比賽會被教練罵嗎？”等到兩個人淩亂的氣息都平複下來，俞歡邊刷着今天的賽事微博，邊開口問了句。
“想聽實話嗎？”程曜擡手擦了下她的嘴角，見她飛快的點了點頭，“會的，但老宋不是那種随意發洩脾氣的人，犯了錯的人才會挨罵。”
“比如說今天的原也？”
看她清亮的眼眸裏因為方才的吻染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欲望好像又蠢蠢欲動起來。
程曜偏開頭問了聲：“嗯，你也看出來了？”
“不是，是看微博上說的，他今天好像失誤比較多，我發現電競圈的粉絲嘴也太毒了，你們這個圈子的新人也太難了。”
程曜料想她應該是看到那些引戰的粉絲言論了，他一般不會逛這種公共社交平臺，但肖南平時沒事的時候會玩玩微博，原來經常看到氣的捶桌子。
不過對于他來說，別人的評論不是那麽重要，況且有時候粉絲說的确實是事實，每個圈子都有它自己的規則。
他看着俞歡憤憤不平的樣子，抽走了她手裏的手機，“這個圈子就是強者生存的，別看了，你該睡覺了。”
“睡不着。”她看着自己被放到桌上的手機，想拿回來，但被他目光看着又伸不開手，突然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天開賽前你不在休息室嗎？”
“在的，怎麽了？”他今天進比賽現場就沒有出去過。
“是嗎，好奇怪啊，我當時要去找你，碰上你們隊原也他說你和老宋出去了。”她喃喃自語着，沒注意到程曜半眯起的眼裏似乎在醞釀着什麽。
“你先睡覺吧，晚安。”他起身下床幫她拉好被子，彎下腰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幫她關掉燈出去了。
感受着突然暗下來的房間，俞歡抱着被子翻了個身，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沒不讓你一起睡。”
自從第一次她拒絕了之後，每每程曜來她家都是睡得書房。
後來俞歡自己都開始懷疑他該不會真的那方面是個性冷淡，還是自己魅力太低了，然而這種話她又不好意思問出口，只能自己在心裏翻來覆去的想。
第二天，程曜回基地的時候，氣氛比以往安靜了不少。
除了維大師和容易在雙排，其他幾個都在各打各的，小組賽進程已經過半，上次輸給leg讓他們的積分目前掉到了東部第三。
不過下周比賽要遇到的兩支隊伍在kpl都算是中等水平，只要他們認真打的話，拿下比賽是沒有問題的。
但比賽并不如預料中的順利。
“怎麽了，隊長？”原也見程曜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有些疑惑的微微擡頭問了一句。
“沒什麽，到你了選英雄。”
“哦哦。”
結束了一周成績慘烈的小組賽，今天晚上他們約了一場和leg的訓練賽，小組賽每個戰隊之間只會交手一次。
一直到季後賽之前，他們兩支隊伍都不會遇上了，趁着小組賽賽程還有一個多月，兩支隊伍約起了訓練賽。
“龍坑那邊的視野你看到了怎麽不說一下。”看着主宰被被leg收掉，容易嘀咕了一句。
“沒注意。”
“我看你清完兵線走到河道了，這都沒看到？”聽着原也事不關己的語氣，莫名有些來火。
訓練賽結束，容易拍了拍程曜的肩，丢過去一個出去說的眼神，對方示意的點了點頭，帶他走後也起身往外走。
“曜神，你沒覺得他最近有點奇怪嗎？”別墅頂樓的露臺，容易清潤的嗓音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因為長久沒人上來，昏黃的小壁燈上蒙着厚厚的一層灰，光線顯得更暗了幾分。
機械滾輪的摩擦聲一下下響起，在黑夜裏格外清晰。
程曜低着頭一下下把玩着那只金屬的打火機，嘴裏含着一支煙但一直沒有點着。
思索了一會，他擡起頭淡淡應了聲：“嗯。”
除了那天和leg的比賽，他可以理解是遇上強隊心裏難免緊張發揮失常。
然而上一周剛結束的兩場小組賽，他不是團戰走位失誤被秒，就是對線崩掉，甚至有幾波還暴露了他的視野，細想起來總是感覺有些刻意。
“那下周的比賽？”
mir現在的積分排名已經掉到第四了，再掉一名可能進季後賽都很懸，這個賽季他們開局的優勢現在都斷送的差不多了，不止是他，大家心裏其實都有很大顧慮。
“放心吧，我和老宋談過，接下來的不會随便讓他上了。”程曜拿掉嘴裏沒點的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朝門後的角落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開口，”回去吧，睡覺了。”
等到露臺上的燈熄滅之後，原也輕手輕腳回到房間，關上門縫，打開手機發了一條消息：程曜不讓我上場了，你說過會幫我的。
游戲裏，俞歡跳進房間先打開語音調侃了一句：“怎麽想起來邀我打游戲了，最近沒和肖南一起？”
自從上次程曜和她說了之後，她三番五次的也終于追問出來了。
只不過這丫頭沒想到在這事上嘴巴緊的很，就說兩人只是朋友，那天也是湊巧看到對方在線一起打了幾局。
只不過俞歡看了看她的個人歷史戰績覺得這個湊巧的頻率有些高。
小午解釋：“我們又不經常一起玩。”
“行，排吧。”
知道她在犟嘴，俞歡也懶得拆穿她。
“你不是不愛玩輔助嗎？”見她選了一個蔡文姬，再看到這個蔡文姬紅色的熟練度，俞歡更加驚訝了，以往只有她剛開始帶小午玩的時候，強烈要求，好說歹說她才會拿那麽一局。
“輔助挺好的啊。”
小午随意的應了句，俞歡看着坐着嬰兒車的蔡文姬跟在自己的虞姬後面往下路走，一搖一搖的還挺可愛。
“對了，肖南他和那個趙寧寧關系挺好的，你知道吧。”俞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就是那個kpl女主持嘛，她又不喜歡肖南。”
“這你都知道？”俞歡一時有些震驚，虞姬大招踩到了殘血的孫尚香，一下忘記跟上了輸出。
“你卡了嗎，幫你暈住了，快點打。”
“哦哦。”虞姬兩下平a接上一個準确的一技能，收掉了人頭，回到塔下吃了口血包，猶豫了着開口：“小午，你不會是......”
還沒等她問完，對方已經着急的打斷了：“我不喜歡他。”
“哦哦。”這不打自招？
不過聽她不願意說，俞歡也不好再多問什麽，專心把注意力放到了游戲上。
第二天一早，安靜的氣氛被一陣鈴聲打破。
俞歡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看了眼來電“俞雪萍”，自從上次和她媽的談話失敗後，她還以為已經被她拉入黑名單了。
這一大早打來有什麽好事，俞歡心裏默默哀嚎了一聲，接起電話。
對面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來出來：“收拾一下出門，中午帶你一起吃個飯。”
俞雪萍帶她吃飯不是一群商界中年人士圍在一起談規劃發展，就是談後輩子女的婚姻，說白了就是相親，她實在應付不來這種飯局，剛想找個理由拒絕，對面又接着說：“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動作快點。”
語速飛快又清晰，說完就挂了電話。
要是她不下去的話，估計俞雪萍會直接上來領人，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有些無奈的起床去梳洗。
半個小時後，她站在熟悉的車前，敲了敲窗戶。
俞雪萍打量了一眼穿着闊腿牛仔褲和襯衫的人，擡手還漏出了一截雪白的腰，整個人看起來慵懶的不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麽穿的這麽不得體？”
俞歡打了個哈欠，看着對方似乎很不滿意的眼神，漫不經心的說：“有嗎，我覺得還好。”
“回去換一套。”
“懶得換，走吧。”她拍了拍駕駛室的椅背，示意司機可以走了，再說了她衣櫃裏的衣服風格估計換了俞雪萍也不會滿意。
“俞歡！”
“媽，不就是吃個飯嗎，我覺得我穿着挺正常的，要是你不喜歡我就不去不就好了。”聽着對方突然提高的音調，俞歡心裏也一下子煩躁起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來就沒有睡醒，還被強迫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算了，開車吧秦助理。”
最終俞雪萍還是帶着俞歡去商場挑了一條在她看來端正得體的裙子，搭上一件短款的披肩，一出商場俞歡就被深秋的風吹得一哆嗦，腳下一陣涼飕飕的往上蹿。
兩人到達約好的酒店，侍應剛替她們推開包間的門。
一個帶着眼鏡較為年長的人已經朝她們走過來，俞雪萍示意她打個招呼：“歡歡，這是你梁伯伯。”
“梁伯伯好。”她不緊不慢的叫了聲。
“還真是女大十八變，歡歡真的是越長大越漂亮了。”
“變化都快，你看小浔現在也是個英俊又優秀的小夥子了。”長輩見面的這種客套話，她早就習以為常。
落座後俞歡朝梁浔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些許詫異。
她一時很難将當年那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和面前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聯系到一起。
許是對方感受到她的目光，視線也往她這邊看過來，俞歡趕緊尴尬的偏開頭，對方倒不在意，朝她微微笑了笑。
期間俞歡手機響了起來，她悄悄起身出去準備回個電話，好在幾個長輩都在聊天沒注意到她的動靜。
“喂，你在外面嗎？”俞歡回撥過去聽着那邊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音，顯然不在基地內。
“嗯，在你家樓下。”
“你怎麽，來了？”俞歡有些驚訝，不自覺提高了聲音，又聽見後面傳來的腳步聲，刻意壓低了後面兩個字的尾音。
不知道是不是那邊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片刻後好像深吸了口氣，淡淡開口：“想見見你，你有事嗎？”
聽着他有些落寞的語氣，俞歡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她一點都不想在這個破地方聽他們聊天，只想趕緊飛回他身邊。
她放低了聲音商量着：“你能等我一下嗎，我等下就回去。”
“嗯。”
“有約？”俞歡挂掉電話，回頭看了眼剛剛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點了點頭，思忖了一會後又開口：“能請你幫個忙嗎？”
梁浔饒有興致的聽完她說的，考慮了片刻還是同意了。
“阿姨，我們先走了，剛好我下午有點事，順便把俞歡送回去。”梁浔拿起椅子上外套，向俞雪萍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眼一旁的俞歡。
“好，那麻煩你了，回去小心一點。”見兩個人一起，俞雪萍自然是沒什麽意見，還難得對俞歡擺出了一副笑臉。
“你看這兩孩子相處的多好，雪萍，要我說應該早一點就安排他們見面。”
“也是，他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估計是不想和我們這老一輩坐在這裏無聊了。”
剛踏出包廂，俞歡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他們的讨論聲和開懷的笑聲，要是俞雪萍知道她現在是趕着去見另一個男人，會不會追出來把她腿都打斷了？
她覺得極有可能。
出了酒店之後，俞歡有些感激的看了梁浔一眼：“謝謝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他們包廂是可以看到這的，你确定你單獨走不會被他們看到？”聽他這麽說，俞歡擡頭看了一眼包廂的位置，巨大的落地透明玻璃視野很好。
她真的不确定俞雪萍會不會站在窗邊偷偷看着兩個人的動向，也沒拒絕，只好上了梁浔的車。
“等會幫我放到到小區門口就行。”
“怕你男朋友看到？”
俞歡無可否認，一來她确實不想讓程曜看到，二來自己也不想和他有太多關系。
察覺到她的沉默，梁浔側過頭來看了眼上車來就警惕着和自己保持距離的姑娘，似笑非笑的開口：“俞歡，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很多。”
“你也變了很多啊。”
人嘛總是會變的，你不也從小時候不愛說話的小胖子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
對方卻擡起頭，又問了句：“是嗎？”
她點頭：“是啊，你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了。”
梁浔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輕輕笑了聲。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小區門口，俞歡拉開車門飛快的說了聲謝謝，剛轉身看到對面門口的人正好目光也落在他們這個方向，這有點熟悉的捉奸現場是怎麽回事啊？
俞歡顧不得多想，趕緊往那人身邊小跑過去，直接撲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抱住他的腰，擡頭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人，故意放軟了聲音：“程曜，我好冷啊。”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了，今天天氣又轉涼，程曜低頭看了眼她今天确實穿得有些單薄，伸手拉了一下懷裏的人：“先放開。”
俞歡以為他生氣了，趕緊抱緊了不撒手。
程曜被她纏的沒辦法動，無奈的輕嘆了聲：“不是冷嗎，你放開我，外套給你穿。”
原來是想脫外套給她穿，俞歡心裏一下就樂了，喃喃開口：“不用，讓我抱抱就不冷了。”
真的是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兩人磨磨蹭蹭的上了樓，看着沙發上沉默的人，俞歡厚着臉皮湊了過去：“程曜，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你想不想聽？”
“不想。”
還真是冷漠又幹脆的拒絕。
那只能試一試別的方法了，俞歡跪起身子，扶着他的肩膀，閉上眼心一橫貼上了他的唇。
程曜被這突如其來溫熱的觸感給震住了腦子一般，等反應過來，勾過她的脖子将人壓進沙發裏，将她的氣息全部都吞咽到自己的身體裏。
俞歡也不知道今天這男人是不是受刺激瘋了，親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重得她隐隐發疼，想推又推不開，腦子越來越昏漲間，他的手也不知什麽時候撩開了她衣擺。
微涼的手貼上肌膚，溫差感強烈。
那種陌生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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