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之孩子

番外之孩子

孩子的名字是外公取的,因為她是拂曉出生,所以取單名為“曉”。

曉,慧也,快也,智也。——《廣雅》

大家都親昵地喚孩子的小名兒作小小。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話不假,小小的哭聲在整個新生嬰兒房都是有名的嘹亮,一哭起來誰哄都不肯罷休,唯獨林宇哲出馬才有用,只要到了他懷裏,小小就乖得跟溫順的小貓兒似的,護士們都誇贊林宇哲這個爸爸厲害,為此柳思晨沒少吃醋。

她看着抱了女兒站在窗臺邊上曬太陽的林宇哲,拈酸的撇撇嘴,恰好被林宇哲瞅見她這孩子氣的表情,唇角不自覺地微揚,用指腹輕輕地碰了一下小小粉嫩的小臉蛋,輕聲哄着:“小小乖啊,給媽媽笑一個吧。”

小小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似的,果真咧開小嘴笑起來,林宇哲把她抱到柳思晨跟前,獻寶一樣樂呵呵地說:“你瞧,小小笑了呢!”

柳思晨本不想理他的,一聽他這麽說,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女兒身上,黑溜溜的眼睛像葡萄似的好看水靈,笑起來很可愛,頓時覺得天底下就自己的孩子最好看,她也跟着笑了,伸手就要抱孩子,可剛接過手,小小就很不給面子的哭了。

柳思晨杏目睜圓,瞪着林宇哲嗔怪:“都是你!都是你!”這算是遷怒了。

林宇哲連忙賠笑,一邊哄孩子一邊哄她:“小小剛睡醒,有起床氣,這不跟你一個樣麽?你再抱抱她就好了。”

被說中小缺點,柳思晨不争氣的臉紅,又心疼女兒,也便和他一起哄着,小小果真很快就不哭了,眼睛轉啊轉啊,一會兒看着爸爸,一會又瞅瞅媽媽,那小模樣可愛極了,任誰見了都越看越喜歡。

柳思晨忍不住在小小臉上親了親:“寶貝,媽媽最愛的就是你了。”

聞言,林宇哲一怔。

這個女兒,是柳思晨和他的寶貝,也是維持他們關系的紐帶。柳思晨至少不再像從前一樣,一見林宇哲就不冷不熱的諷刺他幾句,現在語氣什麽的都溫和了許多,做了母親,也修整了帶刺的棱角。

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漸漸的他懂了,是她對他的感情淡了,可他不知道該怎麽把錯失的一切找回來,他對不起她的太多了。

柳思晨不肯回C城,林宇哲就一直陪他在縣城裏住着,早上和她爸爸到門外的公園下棋,或者載她媽媽去市場買菜,為了讓思晨多休息,一有空他也搶着帶孩子,公事或推或延到半夜來做,一句怨言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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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父跟思晨說:“要開始着手給小小上戶口了,你趕緊表個态,別總是這麽拖着,隔壁左右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有了小小,宇哲又一直住這裏,人家不議論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你是我女兒,我終歸是想你好,可你也做了母親,天下父母心,什麽對小小好,你比我們清楚。”話已經說的這麽明白,柳父心向着女兒,卻是同意她和林宇哲在一起的。

日久見人心,這一年多來,林宇哲的表現,已經太超乎他們的預期了,初時以為他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見了他就打他出去,後來才明白,他也不容易,古話說了,勸和不勸離,何況他們還有了小小。

柳思晨也知道,辦戶口要孩子的出生證明,戶口簿,還有……結婚證。

她臉色微怔,吶吶地說:“爸,我……”猶豫半天不知道接什麽話,她的心也是亂亂的。

若是對林宇哲沒有感情,她不會在分手的情況下還堅持要小小,可愛得越深,越恨他當初就那樣輕易地舍了他,她沒有安全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表面樂天堅強,可是心裏最是脆弱,她怕再一次被無情的離棄,盡管她已經被林宇哲動搖。

女人都是水做的,心腸極軟,她也渴望像顏諾一樣,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

她知道父親說的很有道理,所以考慮了很久,到這天晚上終于下了決心要和林宇哲談一談。這是這一年來她頭一次這麽主動,林宇哲又是歡喜,又是忐忑。

把小小送到父母屋裏安置好了以後,柳思晨才開口對他說:“爸爸說,想給小小上戶口。”

還是說孩子的事,林宇哲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打起精神跟她商量:“這個好辦,我明天去一趟辦理了就行。”

柳思晨偏着頭,避開他炙熱的眸光,幹咳兩聲說:“你知道怎麽辦戶口嗎?”

“問了不就知道了?”林宇哲有些摸不着頭緒,以前要辦理什麽手續都有手底下的人去辦,哪裏會輪到他操心。

柳思晨咬咬牙說了出口:“光是證件就要準備小小的出生證,你我的戶口簿,還有……結婚證。”暖暖的暈黃的燈光照得她的臉色潋滟如霞。

“結婚證?”林宇哲愣着重複這三個字,目光壓根沒法從她臉上移開,“你有什麽打算?”

柳思晨橫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沒有結婚證,找人托點關系應該能辦下來,不過總歸名不正言不順……”他放軟了聲音,“還是現在好,小小有你有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思晨,不如,我們結婚吧。”

他最後說的這句話讓柳思晨的心怦怦直跳,可習慣了和他打對臺戲,他說東她偏往西走:“誰要跟你結婚?要跟你結婚的人在C城。”女人惱羞成怒的時候,最喜歡翻舊賬。

林宇哲知道她又在鑽牛角尖了,也顧不得她會抵觸,一下子握住她纖細的手腕:“那都過去了。”把她的手掌摁在他心口的位置,“這裏現在只有你和小小。”他這是抓住機會在表明心跡,也在承諾。

于是,那種想接受又怕接受的矯情心理又來了,柳思晨開始後悔今晚的談話,一用力地掙開他,騰的站起來:“我頭有點疼,先回去睡了,戶口的事遲些再說。”

林宇哲苦笑,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他何時才能守得雲開,捂暖她受傷的心?

給小小辦戶口的事就這麽耽擱了下來,柳父勸過幾次,柳思晨倔着不松口,大家也不再多問。林宇哲開始兩城來回奔走,公司的事丢不開,又想自己的女人孩子在身邊,只得這樣辛苦。

後來有一天,他拿着有小小的戶口簿交給思晨,也沒來得及說什麽話就直接回了C城,因為好友段奕琛出了車禍,他得趕去照應。

思晨看了一眼,孩子跟她姓,記在她戶口下,無論她多麽任性多麽無理取鬧,他都一直在遷就她,盡他所能的在補救自己的過錯。

柳思晨心裏的冰川開始融化,可她又不知該怎麽邁出這一步。彼此都在試探,林宇哲從未放棄過,對她好得無以複加,而柳思晨呢也沒再拒絕他的付出,兩人的關系漸臻佳境,可這還遠遠不夠,他們還欠一場推波助瀾的東風。

顏諾和秦放的婚禮定在了宜人的五月,請她去幫忙相看婚紗漂亮不漂亮。

柳思晨才進婚紗店,就看見他們倆在打情罵俏,臉上洋溢着即将結婚的喜悅,心裏也替他們高興,嘴上卻說:“你們用不着時時刻刻這麽甜蜜吧,讓我這等孤家寡人情何以堪哪?”

跟在她後面進來的林宇哲聞言,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溫柔地提議:“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結婚。”

柳思晨推開他,只當做沒聽到。

林宇哲以為自己又一次失望,後來才知道不是。

在回去的路上,柳思晨低頭看着一本方才婚紗店經理塞給她的新款婚紗型錄,意有所指地說:“這結婚哪,還是得穿婚紗才行。”

作為一個生意人,林宇哲敏感的發現了契機,接了話茬就說:“那肯定的,我二嫂那身婚紗就是我二哥特意找人設計的。”

柳思晨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又偏過身子看出窗外,卻把型錄捏得緊緊的,似乎有心事。

她在等林宇哲做點什麽,來改變現在他們膠着的關系,可她都暗示得那麽明顯了,他卻一點行動都沒有,該幹嘛還是幹嘛。

一直到顏諾結婚這天。

婚宴差不多結束時,他不由分說地拉着她離開熱鬧的會場,也不提去哪裏。

“你到底帶我去哪兒?”她問。

他故作神秘地挑挑眉:“待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還是去那家婚紗店,不過只有他們這一對客人。

經理拉開那道杏色的紗簾,一襲耀眼的婚紗呈現在二人的眼前。

蝴蝶結,珍珠,皺褶,大裙擺,這樣多的細節處理,并不顯繁複,反而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這套婚紗是我為你定做的,世上獨一無二,只屬于你。”林宇哲如是說。

柳思晨盯着婚紗看了很久,幾次想伸出手想摸一摸,還是忍住了,其實她心裏已溢滿了感動,微擡頭看着他問:“那你呢?”

婚紗再重要,也不過是身外之物。

林宇哲笑開了,把她擁進懷裏:“我也只屬于你,你就是我的獨一無二。”

全文+番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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