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吉原大火
吉原大火
雖然惠比壽小福這麽說，但其實他們并沒有見到蕨姬，京極屋那邊推脫說蕨姬生病了，最近不見客不接客。
“那天發現鬼之後，吉原的人口失蹤突然少了很多。”繼國緣一說着這幾天他搜集到的情報，“吉原的人口流動太大了，要找出其中哪些是被鬼吃掉的很困難。不過消失的很大比例是茶屋的女孩子，其中京極屋和時任屋占比很大。”
“現在風頭正盛的就是京極屋的蕨姬和時任屋的鯉夏了。”鷺涼說道，“鯉夏我們見過，看起來很溫柔。”
摸摸下巴，沉思道，“果然鬼是蕨姬吧，她拒絕了一切訪客，現在這個時間生病太巧合了。”
“她現在不見客，我們也沒辦法驗證。”繼國緣一轉了轉自己手中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這還不簡單。”惠比壽小福眨了眨眼，“放把火燒了京極屋不就好了。”
“小福大人。”繼國緣一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頗有微詞。
感受到了繼國緣一的不悅，鷺涼笑着說道，“我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辦法還沒想出來，栗虞屋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鷺涼和惠比壽小福正面對面坐着吃茶點，生煙從一旁的香爐升起讓整個房間安靜而祥和。
突然一旁的窗戶被風吹開了，鷺涼起身剛想把它關上，走近卻發現有人靠在窗沿上。
“你是誰？”惠比壽小福站起來轉過身，眉頭微皺，本來笑着的嘴角也慢慢撫平了。
鷺涼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的時候，對面的人輕笑着走到鷺涼的身前，彎下腰，“本來想來看看現在風頭正盛的花魁的，但是突然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呢。”
眼前的人一頭黑色長發，雖然看起來沒有束縛卻想着一側偏去，金色的眼睛一閉一睜，睜着的金眸清晰地倒映着鷺涼的身影，嘴角含着笑意，此人正是奴良鯉伴。
“你、你誰啊，我不認識你。”鷺涼忍不住往後退了一部，奴良鯉伴的距離太近了。以前從來不會覺得羞恥尴尬的事情，他現在居然産生了羞恥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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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湊巧呢，我有一個朋友跟你長得很像。”奴良鯉伴眼裏滿是逗弄之意，妖怪靠氣味來辨別區分，外表的變化對妖怪來說毫無意義，他自然不會相信鷺涼的說辭。
惠比壽小福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鷺涼似乎認識眼前這個人。
“你是妖怪嗎？”看久了惠比壽小福也明白過來眼前的人不是人類的事實。
“鄙人奴良鯉伴，是一只滑頭鬼。”奴良鯉伴站直身子，朝着惠比壽小福欠了欠身。
此時，門突然被拉開了，繼國緣一看到房間內的奴良鯉伴愣在了原地，“奴良先生？”
奴良鯉伴好笑地看了眼鷺涼，鷺涼變裝了繼國緣一可沒有變裝。
噗嗤噗嗤，鷺涼小跑到繼國緣一身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奴良鯉伴。
“你們在這裏，是因為這裏有鬼嗎？”奴良鯉伴問道。
“有一半原因是這樣。”繼國緣一關上門點點頭。
幾番交談，惠比壽小福了解了奴良鯉伴的身份，奴良鯉伴也是一眼看出了惠比壽小福的神明身份。
“你的神明朋友很多啊，我都懷疑你也是一位神明了。”奴良鯉伴看了看坐在繼國緣一身旁的鷺涼。
惠比壽小福的眼裏浮現出疑惑的神色，眼前這個妖怪不知道鷺涼的身份，這麽說來鷺涼的氣息的确怪怪的，比起神明更接近妖怪一點。
奴良鯉伴看着惠比壽小福說道，“果然是位美麗的女神呢，能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惠比壽小福用袖子遮住嘴角，忍不住輕笑起來，坐在一旁的鷺涼發誓他看到了惠比壽小福臉上的紅暈。
“這位妖怪先生說話還真好聽呢。”
奴良鯉伴了解到蕨姬的事情，承諾幫他們去看看，反正滑頭鬼的技能就是用來悄無聲息的進房間的。
奴良鯉伴邀請他們事畢後去奴良組完然後就離開了。沒等奴良鯉伴帶來消息，鷺涼和繼國緣一再一次發現惠比壽小福不見了。
有了上次的烏龍，這次他們一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白天惠比壽小福還沒有出現。
兩個人直到惠比壽小福真的不見了。
正想着去找惠比壽小福時，突然發生了一件令整個吉原都驚醒的事情。
吉原發生了大火，因為是白天，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大部分藝伎也在休息，等到大家發現着火時，火勢已經沒辦法控制了。
而火正是從京極屋開始燒起的。
大家紛紛跑到街道上開始救火，鷺涼看着整個都在火光之中的京極屋良久說不出話來。
“真的燒起來了。”想起之前讨論的話，繼國緣一也不禁低喃了一句。
他當然不會覺得是惠比壽小福幹的，只是突然覺得命運這種東西有些過于恐怖了。
幹站了一會兒，鷺涼突然問道，“那算是小福大人給我們的提示吧？”
思考一下，繼國緣一點點頭，京極屋會突然着火肯定跟鬼抓走惠比壽小福脫不開幹系，那只鬼就是蕨姬吧。
“你可以用能力滅火嗎？”看着越來越失控的火勢，繼國緣一低下頭輕聲問道。
“我試試。”
鷺涼閉起了眼睛，身邊刮起一陣寒風，緊接着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
雪花飄落下來，在火焰中失去了蹤跡。街上的人紛紛停下了動作，吃驚地望着天空，現在已經過了下雪的日子了。
滑頭鬼來無影去無蹤，鷺涼的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正是奴良鯉伴，他看了看跌落在手掌上的雪花又看了看眼前的熊熊大火，說道，“居然着火了……”
輕飄飄的雪花根本滅不了火，鷺涼一咬牙，雪花變成了冰雹，落在火中延展開來變成大塊的冰。
伸手抓了一旁繼國緣一的衣袖，鷺涼朝着那邊倒了一點，繼國緣一趕忙伸手接住了他。
鷺涼徹底将力氣卸掉了，整個人陷在繼國緣一的懷裏，皺着臉小聲說道，“沒力氣了。”
“火已經滅了。”繼國緣一将袖子擋在鷺涼的腦袋上，遮住還時不時從天上掉下來的冰雹。
火滅了，作為火災的始發地京極屋卻已經燒得差不多了。
“蕨姬啊！我的蕨姬啊！”京極屋老板娘跪在地上痛哭失聲，雖然蕨姬是京極屋的花魁，雖然性格差勁卻是京極屋的多數收入的貢獻者。茶屋沒了可以再建，花魁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我去看看。”聽到蕨姬并沒有逃出來，奴良鯉伴說道，他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奴良鯉伴躲過突然掉了下來的燒焦的木頭，在京極屋裏尋找着，在一片土地上站住了腳步。用腳踩了踩焦土，心下了然。
奴良鯉伴剛回到街道上，就聽到有人哭喊着，“鯉夏、鯉夏花魁不見了。”
“我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洞。”
鷺涼也聽到了鯉夏花魁的事情，拉了拉繼國緣一的衣袖，“我們先回去換衣服吧。”他不可能穿着這身去殺鬼。
奴良鯉伴看着被繼國緣一扶着走的鷺涼挑挑眉，調侃地說道，“我看鷺涼也走不動入，不如緣一你抱他吧。”
繼國緣一頓住了腳步，看起來有些糾結。
“你要是下不去手，我來也行啊，我不介意，這也是位公主大人呢。”奴良鯉伴說道。
頓了頓，繼國緣一伸手放在鷺涼的膝蓋後，另一只手在背上，将鷺涼抱了起來，“不用了。”
“等、等等？”鷺涼迷惑地眨了眨眼，總感覺怪怪的，“就不能用背嗎？”
“你現在的裝束不方便。”繼國緣一低頭看了眼鷺涼，領口微開露出裏面白色的裏衣，雪色的皮膚似乎與白色裏衣融為一體。他一直都知道鷺涼很白，但這是他第一次恍惚間發覺原來這麽白。
回到栗虞屋，吃了點東西回複了些體力，鷺涼換回了鬼殺隊的服裝，将日輪刀藏在羽織下。
伸了個懶腰，鷺涼在有些愣神的繼國緣一面前晃了晃手，不解地問道，“在想什麽呢？”
“沒事，我們走吧。”繼國緣一笑着搖搖頭。
雖然能夠感覺到繼國緣一的情緒，但是鷺涼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既然他不想說鷺涼也就沒再多問。
看到奴良鯉伴還在門口等着，鷺涼問道，“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感覺很有趣。”奴良鯉伴點點頭。
将腰間的刀取下遞給奴良鯉伴，“用這個砍鬼的後頸他才會死。”
鬼不用特制的日輪刀砍斷後頸就不會死，奴良鯉伴突然覺得這是非常合适的陪練對象，想着如果以後他有了孩子而鬼還在的話，抓幾只來當小孩的陪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