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十五
鵲依樓前,早上才分別的幾人再次相見。
“你怎麽在這?”玄深問
“劍尊?”季川拿着希代劍一臉詫異。
“禀劍尊,我們是追着一個魔族過來的。”季川将劍挂回腰間回答。
玄深自從放出大乘威壓,城中妖魔都躁動不安,他順着魔氣揪出許多妖魔,但都是些不大不小沒甚用的,最後才跟着指引來到了這裏。
魔族他來時并未看見
季川過後,後面楊聽覺周明袂,傅意也趕了過來,一見到這位銀面劍尊立馬腳剎車。
“劍,劍尊!”
楊聽覺倒是很開心,歡天喜地一喊“劍尊!”
玄深:“……”
他擡腳往鵲依樓走,楊聽覺連忙追上,後面幾個弟子同樣。
“劍尊,既然已經碰上了不如一起走吧?”楊聽覺開心的追着玄深問。
季川默默在後面跟着,心說這位楊師兄到底是什麽身份,一個築基居然可以這樣和劍尊講話,并決定以後絕不能以修為看人。
玄深嘆氣,打斷楊聽覺的喋喋不休,“跟着吧”
進來時幾人還未發現這是個青樓,待進來再想出去就已經晚了,撲鼻悶人的香味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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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深飛快地躲開,楊聽覺速度也是極快的往旁邊一躲,那嬌滴滴的女子一下子倒在了懵逼的季川懷裏。
“哎呀,公子身材真是妙呀!”女人水粉氣息濃厚的手帕在季川面前一甩,季川瞬間嗆得咳出了聲。
季川慌忙将人推開,臉色微紅“你,你走遠點!”
那女子哎喲一聲倒在地上,用那手帕擦着眼淚,濃重的眼妝畫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還裝模作樣的捂着臉哭“公子,您嫌棄我也不用這樣羞辱奴家吧。”
“哎喲,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的嬌兒。”那老鸨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子,憤怒的看着幾個男人。
“你們穿得人模狗樣的都來這種地方了還對女子出手,你們算不算男人!”
“我的嬌兒啊,你可還好,若你出事我定要這些人傾家蕩産!”老鸨抱着女子哭。
奇怪的是周圍的人見怪不怪,路過的路過,抱着美人的抱着美人。
“我……我,劍尊,我沒有。”季川紅着臉,求助的看向劍尊。
玄深:“……”這可太熟悉了。
他拿出兩個中品靈石扔給老鸨,“安排個房間,不要人打擾。”
剛才還一臉傷心欲絕的老鸨接過靈石,笑得像朵老花,那哭哭啼啼的嬌兒也收起淚水轉身離開。
“诶~好嘞大人,您跟我來。”
季川面色僵硬“……”
原來如此,是我愚昧了。
玄深跟着老鸨走,身後的楊聽覺湊過來,“劍尊怎會如此熟悉?”
玄深沒回答,難不成要他說上次千舍把他拐過來時經歷過此事,這種事是專門為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愣頭青和第一次來的人準備的?
他劍尊的臉面不允許他說。
“大人,您看這間可合适?”
玄深點頭,“下去,不用叫人。”
“哎是,再過半柱香時間便是花魁表演的時辰了,諸位大人請。”老鸨‘好心’提醒。
玄深點頭,帶着幾個弟子進去,這人絲毫沒有教壞弟子的愧疚,面色坦然。
季川等人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玄深也不多,加上這次不過第二次,幾個人中來的最多的恐怕得數隐藏身份的魔尊大人了,雖然來都是為了殺人。
楊聽覺面色不佳,玄深那坦然而從容的态度讓他心情不是那麽美妙,說明對方來過不止一次了。
魔尊大人再次控制不住的酸了起來。
“劍尊大人,我們來這裏是?”季川有些坐立不安,這種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就剛才門口那一段,讓他對這種銷金窟起了厭惡之心,師尊說的聽劍尊的話當真沒說錯嗎?
“坐着便是”玄深感應到的魔氣便是指向那戲臺後面,那魔定是花樓中的一個女子,玄深篤定是那花魁,這是大乘期的直覺。
季川閉嘴,心想,難不成劍尊真的對那花魁有興趣?
劍尊戴着面具,在場的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也只有他曾在自家師父的畫上見過,就那一面,還被自己師父罰了一千遍劍招。
連自己冷漠無比的師父都為之丹青的人,必定是師父尊敬的高手,只是不知道真人有沒有畫上的十分之一好看。
半柱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鵲依樓沒有茶,玄深也不會喝酒,少了喝茶這個趣事後他能做的就很少了。
玄深突然想起楚擇為獸形的自己所做的鈴铛,雖然這家夥喜歡他但他手藝确實是不錯的,他心念一動,那紅晶的鈴铛出現在他手裏。
因為劍尊在場,小弟子們一致的保持安靜,乖巧的不得了。
誰知一串鈴铛響打破了寂靜
玄深手中小鈴铛大約有大拇指大,是紅色的,上面紅色符文做花紋,其內有個更加小巧的鈴铛,紅玉不似凡物,紅中參雜着些金色流光。
不怪幾個弟子沒見識,這東西就算拿到那些大能面前也沒幾個能認出來,季川神奇的看着那位修真界第一人把玩着一個紅線串着的漂亮鈴铛。
鈴铛制作人楊聽覺:“!”這不是他給‘麻煩’做的小鈴铛?
想想‘麻煩’是阿佑的寵物突然又理解了。
于是心平氣和且一臉癡漢的看着玄深把玩鈴铛。
做夢般的想着那鈴铛是他就好了。
玄深當然不知他的想法,待收起鈴铛,下面一陣敲鑼打鼓聲,幾個女子喊“諸位看過來啊,咱們花魁姐姐羅裳可要出來了。”
玄深靜靜坐着,眼眸雖注視臺上卻絲毫看不出他對這花魁的好奇
那戲臺上一個蹁跹身影飛落而下,一身紅衣撞上了大多女子的衣衫,身上金環叮當作響,她在舞臺中央卻紅得亮眼紅得烈焰,面上帶了一抹紅紗,只是這遮與不遮區別也不大
一雙魅惑的眸子掃過在場衆人,在看向玄深時多停留了一瞬,而後輕輕一躍,在臺上跳起了舞,舞步妖嬈多姿,手中一把紅傘出現,要讓玄深來評價他大概率會覺得不如一本劍法讓他心喜。
幾個小弟子看呆了,但對魔尊和玄深來說那張臉可謂是熟悉至極,不正是那位西境魔君蕭欲?
是的,正是那位魔尊勒令她回西境的魔族美人。
舞後,蕭欲朝臺下抛了個魅眼,就這樣持着傘站在臺上。
玄深不禁想,魔族是沒錢了嗎,讓一個魔君出來賣藝。
楚擇想的則是當初在南境便該把這個禍害捏死,她還敢朝玄深抛媚眼?
怎麽敢的!
楊聽覺氣悶又憋屈的想,我還沒給玄深抛過媚眼呢。
玄深倒是沒注意只是想這下總算知道魔氣哪來的了。
其他房間裏的人就和瘋了似的,瘋狂為蕭欲抛花。
“美人,你是我的!”
“羅裳!”
“心肝寶貝嘿嘿嘿……”
什麽粗鄙不堪的話都說出來了。
“安靜!大家安靜!”老鸨扯着個嗓子吼,終于維持了片刻安靜。
“今日要拍賣的是羅裳的初夜,有意向的……”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随後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叫喊聲。
“一百中品靈石!”
“兩百”
“五百!”
“七百”
……随之下去很快便到了上千
不多時已經超過了三千
玄深驚嘆,一個女人便值這麽多錢?
把他賣了也不夠。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要是臺上是他的話得到的大概就是整個魔族的財産了。
最後價格定格在十萬,算下來就是一千個上品靈石。
“劍尊,我們不喊價嗎?”
季川疑惑,既然花魁已經出來了,難不成劍尊不拍?
玄深坐的筆直,深沉的看了這傻孩子一眼。
心說,我沒錢。
“這位公子,奴家還未說得到奴家的方式呢,你別急啊。”蕭欲聲音像是帶着鈎子,一字一句撩動人心弦。
“什麽方式?”那位高價的男子房間閉着門,無法看見,只能依稀從聲音辨別出是個長得不錯的男子,畢竟聲音還不錯。
蕭欲笑了聲,“那就是得讓奴家抽簽哦~”
随後臺下一個侍女捧着一個竹簽罐子上來,蕭欲将系在手上的紅帶解下綁住眼睛,摸索着往抽簽筒靠攏,而後玉手從裏摸出一根竹簽。
玄深隐約有種預感,這簽抽出來必定是十一
蕭欲扯開遮着眼睛的布條,看着簽,笑着朝玄深這邊看來,“恭喜十一號房取得奴家~”
座下一片寂靜,随後炸開了鍋
玄深:“……”果然
楊聽覺差點将扶手捏斷“……”你要死了
季川:“……”神特麽抽簽,他敢保證這裏面藏着一整個湖廬的水份!
玄深一臉深沉成了真,他想也不知這老鸨是怎麽舍得上品靈石不要反而選他這個虧本貨的。
要是他轉手将人賣出去不知會不會得的錢更多呢?
玄深正在思考這辦法的可能性,門外一個女子敲開門,“公子,請移步千裳閣……”
楊聽覺起身開門,那女子看清房裏有多少人後呆了呆,“這,這……不知是你們誰今晚……”
難不成……?
“叫她過來便是。”身後玄深開口。
“是……”那女子來時妖嬈嬌媚,走時一臉懵逼。
“劍尊,您認識那花魁?”季川突然明白過來。
楊聽覺不知該怎麽提醒玄深她是西境魔君這事,沒有關心他們的話題。
玄深偏過頭對幾人說“不論發生什麽都別亂動。”
這話讓幾人更不明白了,懵圈着應下。
“篤篤篤”門被扣響,門外傳來蕭欲動聽的聲音。
“公子,奴家可否進來?”
奴家?
蕭欲當真是會進入角色,心裏這樣想,玄深随意說“進”
蕭欲推開門,只是掃了眼房中然後将門關上,不待她開口,玄深起身月弧架在她脖子上,冷聲道
“西境魔君為何在這?”
四個小弟子同時看過來,三震驚一個理所當然。
蕭欲一怔,她都想不明白是多久被發現的。
她哪裏知道玄深在南境早已經見過她。
“西境魔君見過劍尊。”而後很快反應過來,笑吟吟的回話絲毫不怕脖頸間長劍。
玄深可不敢放開這女人,在座弟子這麽多他不一定能護得住,“說”
“說來難過,奴家只是想來岳城玩一玩,誰知進來便出不去了,于是便在青樓住。”蕭欲靠着門,動作娴雅舒适,只是脖頸橫着一把銀白劍。
玄深不知信沒信,反正劍是沒有放下來。
他想了想問“楚擇在哪?”
蕭欲驚訝的看他,“劍尊怎會關心主子的事?”
“在哪?”玄深将長劍橫了橫
“我與主子已經很久未見了,實在不清楚。”
兩人身後楊聽覺眼神一亮,玄深居然主動提起他!
“既如此……”玄深本還想問些什麽,門外傳來一陣喧嚣,男人的大喊大叫女人的哭喊。
“怎麽回事?”玄深将蕭欲拽開,打開門。
楊聽覺識趣的拉住過路的人問,“這位兄臺,外面是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事?我都要死在這了你自去問別人!”那個男子一甩袖子就走,不僅如此說話語氣還沖。
楊聽覺一頓莫名其妙,換了個人問,直到第三個人時這才回答了他的問題,只是看男人那樣子也是很不耐煩的。
“城中被封了聽說是城中出了大魔,現下沒有一個人能走出門。”
“你如果不想死就趕快逃吧。”随後扯回楊聽覺拉着的袖子匆忙下了樓。
“大魔?”楊聽覺心想,有什麽魔比他還大?
想着,回去禀告了劍尊。
幾人從鵲依樓中走出,蕭欲也随着一起,剛才叫喊要買蕭欲的人匆匆走過,看都未看一眼,外面街道亂作一團不複昨日安寧,大部分人群浩蕩往城門而去。
“你走吧”玄深終是放開了蕭欲
這女人怎麽說也是楚擇部下,還是不要殺為好,只是與之同行風險太大,不如就此別過。
蕭欲撐開紅傘跟着玄深走“劍尊如若信不過奴家,應當信魔尊大人。”
信你偷襲他?還是信你真的臣服于他?
這女人的話是一句不能信
玄深轉頭,并不想多說。
日落西山,火紅的夕陽落在人身上像是鋪上了一層血色。
“既有大魔出現,我們魔族怎能坐視不管?奴家定會查清給人族一個交代。”蕭欲嬌笑,飛身落在屋檐上,紅衣和身後橙紅雲層融為一體,像個禍世妖女。
所說大魔就連身為魔君的蕭欲都不清楚。
玄深思慮片刻,讓幾個小孩率先去找到千舍,自己則是去城門一探究竟。
楊聽覺也知大局為重自己這身份跟着玄深去也是拖累,于是幾人在鵲依樓前分別。
玄深縱身躍上樓房,看了小弟子一眼朝人流方向趕去。
等人遠去,楊聽覺對身後幾人道“我們走吧”
季川點頭,深知不能耽誤,握緊手中劍朝着城中心而去。
楊聽覺速度也是極快的,不過築基五層,就連金丹的季川都差點更不上更別提傅意和周明袂了,早不知被甩到哪個犄角喀喇裏去了。
楊聽覺到時千舍正在跳腳,“這麽大個陣法我多久才能檢查完!”
“千峰主,劍尊喚我們來助你。”楊聽覺行禮,喊他。
千舍轉頭,滿臉不爽“你們能作甚?算了,那家夥跑哪去了?”
“城中人亂劍尊去城門了。”楊聽覺剛說完身後季川追了上來。
那孩子扶牆喘着氣,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樣,“千,千峰主……”
“去城門?那家夥倒是會偷懶”幾乎是話音剛落,三人周圍圍滿了黑色人影,一個個朝着千舍攻來,人影身上帶着黑氣。
“峰主小心”楊聽覺尺玉出鞘将之人影的腦袋削掉。
千舍放下陣筆,摸出扇子,“什麽鬼東西?”
不過還好,這東西還挺弱的,楊聽覺和季川一人一半一個時辰勉強解決完了。
體力消耗過度的季川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等剩下的傅意和周明袂追過來時看見的就是癱倒在地的季川和一旁和千舍讨論陣法的楊聽覺。
“千峰主,我去城北看看。”楊聽覺突然道。
千舍嗤笑一聲,“你一個人?小築基?”
“我會小心,況且還有劍尊給的玉佩,不會出事的。”
天山劍峰白玉玉佩中蘊含一道屬于玄深的劍氣,一般人都不會是對手。
千舍忙着檢查陣法,随意說了句注意便放人出去了,都不找個人和楊聽覺同行。
楊聽覺得了自由連忙拿起劍離開,走時無意說了句,“這裏的陣法為何那麽奇怪?”
千舍看過去
一刻鐘後城南
三道極強的黑色氣息飛掠而過,楊聽覺坐在一塊石頭上擦着尺玉。
感覺到氣息停留面前随意說“來了?”
那三道氣息化為人形,一位試圖繞過楊聽覺卻被擋了回來,見無法過去,那人手中摸出把纏繞黑氣的武器,身上威壓有着大乘期,他持刀朝楊聽覺砍了過去。
楊聽覺小心将尺玉收起,手中出現一把長槍,眸色轉變暗紅身形也逐漸抽長,血影槍擋住長刀,因為身形抽長,發帶斷開,過于長的發遮住了他的臉,楚擇擡頭,暗紅的眸子在夜中有些可怖。
他沒有用魔族功法,而是自己體內的靈力,也杜絕了被玄深發現的危險。
長槍掠過刀鋒,一招橫折攻向對面大乘期的人影。
那人影反應也快,迅速抽刀擋住,只是楚擇力氣過大将人打退,不僅如此,就連他擋的刀刃也缺了一塊。
兩人勢均力敵,若仔細看便會發現楚擇占了上風,最多不出幾息,那人影便會落敗。
另外兩個人影見狀連忙過來圍攻楚擇,三個人影成環狀将楚擇圍住。
楚擇面色冷漠,墨發在風中飛舞,身上衣物變為了魔尊最常穿的黑色,廣袖長槍和金紋。
腰間火紅玉佩發光,銀槍寒芒乍現朝着身後偷襲的人挑去,這位魔尊憑一己之力拖住了三位大乘期不知道是什麽鬼的東西。
那黑影都是持刀,比起左右開刃的劍來說,刀對上槍過于笨重了,就算是三人同上,也只能勉強和這人打個平手。
楚擇和身後那黑影對招,另外兩個瞄準他背後動手,楚擇将前面那人踢開,血影槍在手上轉了個彎向後接住兩把刀。
身前那個很快重新站了起來,再次拿起劍朝人襲了過來。
楚擇不耐,火紅色的靈力染紅長槍,震開兩人,随後持它帶着巨大的力量彙于槍尾朝着人胸口穿過,再拔出來時沒有一滴血。
“啧,還真不是人。”
楚擇低聲吐槽了句,随後那被洞穿腹部的人影起身,重新朝着楚擇偷襲過來。
楚擇本是能打過,奈何這東西像牛皮糖,打死後愈合速度快的離譜,站起來便再次朝他攻擊。
那人影全身是黑,根本找不出弱點在哪,若真這麽打下去怕是能打三天三夜。
楚擇血影槍劃過他的皮膚,一串串黑氣從中洩露,像是毒液一樣融散在空氣中。
這一幕被楚擇盡收眼底,“哦?”
随後他将長槍舉在身前,呈十字劃痕
“千斷弑殺”
火紅色靈力湧動,一道道分裂出去射向那三人,火紅色靈流傷害不高,只是讓那三人很是難過,身上被割裂得沒有一處完好,黑色的氣體從他們身上冒出,那人影仿佛有意識的捂住破裂的地方,只是捂住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楚擇手中靈流速度。
三人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淺動作也變得僵硬,楚擇則是無聊的站在一旁觀望,“你們主人也太不走心了,居然犯這麽簡單的錯誤。”
等三人身影徹底消散,楚擇打了個哈欠,天上月亮如鈎雪白的月光灑落讓城南看起來無比寂靜與可怖。
算算時間,也該去找阿佑了。
楚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