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
三十五
龍聆說找到了地宮不是說說而已,神奇的是這地宮就在蛟龍族西邊一個山洞內,聽龍聆講是一個小妖無意将靈力探入受到阻礙上報這才發現的
只是這地宮如此容易找到為何這麽久都沒有人發現?
龍聆也不知
玄深順着山洞往裏去,洞內略微有些潮濕,水滴從岩壁上滴落,一路上點着燈盞,昏黃的燈光下山石勾勒的輪廓像一只巨獸。
洞外楚擇想跟着人去,被龍聆攔住,楚擇擡眼,“怎麽了?”
龍聆恨恨的瞪他一眼,截直了問“你和朝佑哥什麽關系?”
說起這個楚擇可就有興趣了,“他是我的呗,還有什麽。”
龍聆瞪着眼,“什麽叫是你的,你給我說清楚!”
楚擇咧着嘴笑,“你對他什麽感情我就是什麽。”
說完繞開身前龍聆往洞裏竄
惹得小姑娘在門口紅了眼,“楚知寒你混蛋!”
她委屈的蹲在洞口,抱膝哭泣
“聖女?您怎麽了?”被安排來保護龍聆的護衛問。
龍聆蹲在地上畫圈圈,聽到這話擡頭哀怨的看他一眼,“失戀了。”
玄深此時在洞的盡頭,面前是一扇玄黑色的門,門上雕刻着千奇百怪的人,或者說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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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觸摸那黑色冰冷的門,質地像水晶,可卻是純黑的,他用了力,面前石門絲毫不動
這位劍尊思考片刻,拔出了劍。
“喂喂喂,玄朝佑,你冷靜點啊。”楚擇連忙按住人的手臂。
玄深完全沒有自覺,回道“試試”
可能是楚擇碰了什麽機關,亦或者是這地宮有靈,楚擇一來那玄深無論怎麽試的門自發的向內打開。
兩人同時往裏看去,古樸沉重的宮殿門傳出石頭摩擦的聲音,殿中正前方是一個黑色人形雕像
至于是不是人尚未可知,人形雕像背後有三對翅膀,翅膀如同正在盛開的鮮花一般大張開。
雕像是個男人同真人一般大小,他雙手握劍擋住面容,長發如同綢緞一般,劍柄為翅膀形狀,那劍上的裝飾符文神秘而詭異,至少兩人都未能看透。
“去嗎?”
這話好似廢話,玄深手中握着月弧,擡腳往門內走去,楚擇随之跟上。
玄深楚擇兩人同為大乘,自然感受到了此地的危險性,不約而同的拿好本命武器。
兩人剛進門的一瞬,黑色大門從兩人身上隔空穿過關上了門,失了外面的燈盞,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楚擇手中長槍槍尖出現血火,照亮了這一小片天地,他旁邊就是玄深,正準備開口說話,兩人面前的雕像動了起來,執劍的男人将長劍扔在地上,身後六只巨大的翅膀猛的一扇沖着兩人而來
玄深仿佛雙腳粘在地上了一般,那男人沖過來的瞬間他幾乎支撐不住幾欲下跪,他額上滲出冷汗,憑着毅力揮出手中的月弧,卻丁點力氣也無。
同樣的還有楚擇,他仿佛是被定住一般,直直等着沖過來的男人一劍解決他。
只有一瞬,那沖過來的男人離兩人只有一丈時消失了。
玄深這才得以解脫,他幾乎是脫力般順着力往前沖了幾步,楚擇長槍揮空
玄深扭頭,“你看見他長什麽樣了嗎?”
楚擇面色不好,回答“未曾”
兩個大乘,竟然連一個人長什麽樣都沒看清。
那男人臉上霧蒙蒙一片,出現這種狀況一般是過高的修為壓制。
如果剛才那一幕是真的,兩人現在應當站在黃泉邊了。
這地宮,倒是比想象的要更加危險。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做下決定。
如果不能得知裏面有什麽,還是先找到出去的路為妙。
兩人身處一個四方空間,到現在楚擇也沒有了以往的不靠譜,認真了起來。
不等他們将這小空間摸索完,變故再生。
地洞門口的龍聆自閉了會便緩過來,往那地洞裏走去,到地宮門口時尚未看見兩人,“他們兩哪裏去了?”
身旁護衛出聲,“或許是已經進去了。”
地宮門上陣法流動,帶着氣浪的大門再次在兩人面前打開,像是在歡迎他們似的。
龍聆看了會,有些躍躍欲試,“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倆?”
那門一開,護衛如臨大敵,剛才的氣浪沖過,他能簡單感受到其中的威壓,瞬間将要踏入門內的龍聆攔下來。
“聖女不可!”
他将人扯離門邊,“此地很是危險,您不可以去。”
“危險?”龍聆皺着眉頭,隐約有些擔憂,“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事啊?”
“要不我們還是進去找他們吧。”龍聆糾結猶豫
小護衛簡直給人跪了,“兩位修為臻至大乘,如果他們也出事您去也無用。”
龍聆:“……”你在說我修為低是吧,你在說我修為低是吧!
門內
那男人扔在地上的劍逐漸被黑暗吞噬,最後和黑暗融為一體,兩人修為不錯,都看見了那變為兩團黑氣的黑色長劍,黑氣不由分說沖着兩人來。
玄深早有準備利落的躲過黑氣攻擊不等他說什麽面前瞬間換了一副場景。
什麽地方?
身旁楚擇已經不見,無法,玄深握着月弧打量起四周。
這個地方像是一座大殿的偏殿,兩根巨大的柱子在左,右側是一面牆。
整體色調以黑色為主金色為輔,倒是和魔族的魔宮有那麽些相似,牆面爬上了些青色藤蔓,上面開着紫色的小花,花朵樣式奇特,花蕊中心像是漩渦。
藤蔓下的牆面凹凸不平,繪制着壁畫,是那地宮門面上的那些怪物,只不過比起地宮大門上,殿中的壁畫更加多了。
有的怪物長着一只翅膀,一只手,背後還有尾巴,有的沒有手頭和臉,只有一雙翅膀和腳,像此的不計其數,其中混雜着一個四只翅膀的怪物,他沒有嘴巴只有臉,還有手上尖利的指甲,相同的是他們都圍着張白布。
玄深面不改色的移開目光,觀察殿內,殿中有許多燈盞,都是落地的樣式,黑石金絲做的小童子一般的人兒捧着燭燈,那蠟燭是珍珠般的白色,燃燒出來的火焰是幽藍色的映照出這個大殿更顯詭異。
小童子臉上帶着笑,一派天真,身後也同樣有一雙翅膀,一路過去竟有不下十來個燈盞。
在一旁還有古樸的石桌石凳,除此之外沒有了其他東西。
連門都沒有
離玄深最近的那個小童子燈盞勾起一個笑,這個笑還未完成便被玄深一劍打碎。
和那地宮門不一般,這石頭倒是很好弄碎。
玄深暫且不知是什麽鬼東西,但剛才的童子笑得他心底有些不安,于是出手将之解決,也不知是對是錯。
但顯然動靜太大,驚醒了隐藏在這宮中的某些東西,那牆上的壁畫開始游動,一點點順着黑牆剝離了出來。
那些算不得人的怪物
玄深握着劍的手緊了緊,出來的怪物算不得多,但也不少,繪在牆上的五十幾只只出來了十幾只。
其中翅膀最多的應當屬三只,玄深不等他們完全從牆體離開,提劍想将那鬼怪摁回去,鬼怪吃痛,加快了剝離的速度。
一只手接住了玄深的長劍,這鬼怪居然沒有被玄深的月弧傷到分毫。
月弧上雷鳴閃爍,有着雷鳴劍意的加持這才将鬼怪的手劈了下來。
他來不及一劍抹了鬼怪脖子連忙旋身移開,他在處理前面的鬼,身旁已經圍滿了其他的鬼怪,其中有一只鬼只有一只手,那只手一爪子深陷玄深剛才站的地方那個還未出壁畫的鬼怪的心口。
那沒來得及出來的鬼怪像是死了,倒回了牆壁裏,玄深看見那純黑繪畫着凹凸不平壁畫的牆壁裂開一條縫,地面顫動随之而來的是更多的鬼怪,同時在他身旁四只黑色翅膀張開,利爪撕破空氣抓向他的脖頸。
玄深這邊被衆鬼怪包圍,楚擇那邊就清閑多了,他被黑球傳送的地方像是宮殿後花園,除了門口一個四翼的守門鬼怪外就沒有其他的鬼怪。
不過他身上的日灼劍氣還未解決,就算如此他也用了不少時間才将這鬼怪解決。
楚擇一槍穿過鬼怪的胸口,黑色的翅膀染上了血色,活是活不下去了,但在死前他伸出一只爪子狠狠的在人胸口留了一道。
不過楚擇并不在意,畢竟他身上哪不是傷?
這麽些一會就愈合了。
他抽出槍甩了甩,一道清潔術除去上面血漬擡腳往那後花園而去。
走了片刻,他身上的傷口像是不知好一般鮮血流出,這倒是出乎意料了,楚擇一手覆上胸前,靈力從手中緩慢流進傷口,而後總算是止了血。
不僅胸膛上有一處抓傷,楚擇手臂上也有許多,不過都還好,于是他便觀察起了這個後花園來。
這花園中只中着一種花,那種模樣像是月亮,呈彎月形狀,在白日也微微發光的花,花鋪滿了整個花田,月亮一般的花随風搖曳
花田旁有一處亭子,亭子外兩旁各有一個雙手抱蠟燭的人,人像只有一只翅膀,眼眸閉着身上的一層布要掉不掉。
配上白日的陽光怎麽看怎麽奇怪。
亭中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什麽東西,除此之外,或許再沒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楚擇不敢放松警惕,在這地方傳訊無法傳給玄深也無法感應到他人,只有從這裏趕快出去才能找到那人
楚擇擡腳往亭中走去,路過兩個雕塑時腳步一頓,而後持槍堪稱暴力的将兩個雕像砸碎。
雕像的頭顱滾落在地,嘴角帶着還未來得及勾勒的弧度。
楚擇這才收槍踏入亭中,那石桌上的書卷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寫了什麽,不過也用不着他看清,楚擇眼前一花人重新出現在了一條走廊裏。
往前傳來了靈寶的氣息,往後則是打鬥的聲音。
楚擇想也未想連忙往後走去。
而此時玄深被圍困得艱難,剛才他反應迅速的将劍橫到身後擋住了四翼鬼怪的一擊,二十幾只不同的醜陋鬼怪将他圍在中間。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便是這個理,幾十只鬼怪中混雜的那只四只翅膀的怪物過于強大,如果玄深和他單挑倒是能打敗他,但如今這麽多鬼怪聚一堆便是玄深當場突破化神也無用。
玄深體內靈力消耗劇烈不一會速度便慢了下來,就是此時四只翅膀的鬼怪将手刺入玄深腹部,從身後往前洞穿。
玄深将唇瓣咬出了血,忍着碎肉的疼痛将身體從那鬼怪的手上撕扯開。
左下腹出現一個大洞,血像是不要錢一般流了出來,更甚還能看見被那鬼怪捏碎的血肉。
他沒有時間檢查傷口,顫抖着手握住月弧用靈力将周圍一圈鬼怪震出去,這才得了片刻喘息。
他月弧拄着地,雙手撐在月弧劍柄上,讓他不至于倒下,一身青白色衣衫早就染上了血,臉上也有一絲血痕,發尾有些粘稠的模樣,看着相當狼狽。
周圍的鬼怪動作迅速,沒有給他太多調整的時間爪子破空襲來。
玄深握着劍,再次迎了上去,金色弧光印入他的眼眸,讓他不由想,自己多久沒有這麽狼狽過了?
腹部的傷口撕裂疼痛,可這人硬是沒有露出一丁點動容,若不是持劍的手有些顫抖還會以為他沒什麽感覺。
身側的無頭鬼怪翅膀刺入他的臂膀,那翅膀像是金屬一般鋒利,幸而他的身骨早在進入大乘期便被天雷淬煉過,不然此時這不知什麽做的翅膀就該穿透他的骨頭了。
将面前的鬼怪攔腰斬斷他将月弧換了個手橫掃過去将鬼怪的翅膀砍了下來。
剩下的翅尖依舊插在他的臂膀裏,不過比起這,玄深現下想的是該如何脫身。
如果一直這般下去,先死的必然是他,他撐不住。
但找不到出口讓他心中憂慮。
堂堂劍尊,還是第一次陷入這種境地。
不過一會他就知道出口在哪了,将劍拿回右手,阻攔住将他逼至殿中央的鬼怪,就在他想彙聚力量時,正對他不遠處的牆打開,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外。
兩人對視一眼各有所思,楚擇先是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然以玄深的修為何以這麽狼狽?
玄深倒是心思狂湧,那地方長得像牆上面刻畫着鬼怪,他倒是沒有仔細檢查,原來所謂的出口就是在那!
就在他想的同時,身旁的鬼怪早已經圍了上來,像是不殺了他不罷休一樣,楚擇反應迅速,長槍一掠驚起搖曳燈火,血影如同串糖葫蘆一般将幾只一兩個翅膀的鬼怪串起,一槍穿心的被釘在牆上而後消失。
不怪他打得如此簡單,主要是這些鬼怪在玄深的消耗下已經傷得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玄深還是将月弧翻轉,劍身上出現柔和的白光,和楚擇一道朝着站在牆邊的四翅鬼怪打去。
還未碰上鬼怪,那四翅的無臉鬼怪就消失在了牆邊。
等楚擇将剩下的鬼怪解決,玄深已經沒了力氣整個人拄劍站在那,他不敢靠牆,牆上那些鬼怪可給了他不少陰影。
石桌石凳太遠,他沒有力氣再走那麽遠了。
楚擇将剩下的解決,連忙往他身邊跑,不用問他怎麽傷的,自己也遇見過四翼鬼怪當然知曉它有多強,只是目光停落在那人受傷的腹部上還是不住的關心和心疼。
“還有力氣嗎?”
玄深模糊的嗯了聲,也不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不過楚擇顯然沒有猜,他靠近人,一手攬住玄深腰身,小心着避免觸碰傷口将人帶到那石凳處放下
“坐着我看看傷口。”
楚擇儲物空間中是有傷藥的,就連包紮的東西都一應俱全。
玄深果真坐下了,他并沒有計較楚擇抱自己一事,況且他也确實沒力氣了,再站會他說不定就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