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安置與別離
安置與別離
經過一天都努力，整個房間都被打掃地幹幹淨淨。
家具也是一應俱全，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終于有股家的感覺了。
霎時間，方溪溪眼底氤氲起淡淡的水霧，現代她已經回不去了，而在這個時代她又一直在漂泊。
知青點從來不是她的家，這裏或許也不會是長久之計，但暫時是屬于她的，不會被別人搶走，也不再那麽狹窄。
知青點那個房間幾乎是不能兩個人同時站起來，小的可憐，唯一的活動範圍就是床上。
她和梁玉兩個人聊天、說話都得注意壓低聲音，因為隔板不隔音，整個房間都特別粗糙，一到下雨天地上就泥烘烘的，想用點幹淨的水都不方便。
洗漱的條件更是惡劣，基本上是一堆人搶那個水龍頭。
如今可算是住上正兒八經的磚瓦房了。
方溪溪莞爾，誰能想到她會因為住上這麽個小宿舍而激動不已呢？
此時此刻，不管是方溪溪還是梁玉心裏都很歡喜的。
甚至于方溪溪還有心思哼歌。
兩個小姑娘打打鬧鬧，熱的一頭汗。
為了方溪溪的名聲着想，所以虞斐硯不方便進屋長時間幫忙，他只得把大物件抗一抗，把水拎一拎就走。
無他，這一層的鄰居們都好奇瞅着呢。
要說這三層樓是福利房沒錯，但磚瓦是當地磚廠給提供的福利，至于人力那基本上都是用公分兌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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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婦聯裏人不算多，一層樓就六戶人家，滿打滿算這三層也就18戶人家，就這三樓都還沒人住呢。
不管有沒有人住，反正這水管的管道是扯好了，公廁也倒騰好了，如果廁所緊張的情況下就會有人去樓上上廁所。
那些個房間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就被婦聯征用放物資、文件了，還借用給隔壁供銷社當倉庫用了。
供銷社倒是想用一樓，問題是一樓二樓都住滿了，也沒人願意搬上去啊。
無奈之下，供銷社只得同意，就這還得優先供給給人家婦聯物資才行，那些個“殘次品”婦聯幹事有權利跟他們內部員工一樣不用卷只用錢買。
婦聯得了實惠自然也願意讓出幾個房間來，當然了這也提前說過了，如果婦聯效益好再有新的編制了，那他們得無條件讓出房間來。
要說起來，這兩年婦聯确實受重視，主要是沾了人家城裏婦聯的光，這才有機會建樓。
俗話說，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年頭女人做起活兒來可不比男人差。
計劃生育的事兒全靠婦聯到處宣傳監督，她們每天的事兒也不少，需得到處監督這事兒。
不過方溪溪初來乍到，人家沒給安排活兒，只讓她先拾到拾到自己的屋子，歇一天再上班。
領導和前輩們體恤，方溪溪自然也不會作妖，她和梁玉商量了一下，買了兩斤糖果、點心，給鄰居家的孩子們都送了一些。
還別說，這年頭孩子就稀罕糖，這孩子高興了大人也高興。
“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就不用這麽客氣了，晚上留下吃飯吧。”
隔壁鄰居也就是早上在複聯碰到的圓臉嬸子王嬸子，因着虞斐硯這一層關系，她對方溪溪很是熱情。
她的幾個兒媳婦也是笑臉相迎，一副歡迎至極的模樣。
通過剛剛的交談，方溪溪就曉得虞斐硯肯定是給她們家幫什麽忙了，要不然她們咋就這麽熱情？回頭可得問問怎麽回事。
雖然人家這麽熱情，不像是客氣話，但方溪溪心裏曉得，這年頭掙錢不容易，可不能白占人便宜。
她只是委婉道：“謝謝嬸子了，實在是脫不開身，家裏還沒打掃完，想着把事兒弄完了，去老鄉那裏走動走動。”
“改天有機會，一定得請嬸子還有嫂子們來家裏坐坐。”一旁的梁玉也道。
王嬸子一臉遺憾，握着方溪溪的手都不想撒開：“那行，改天一定嘗嘗王嬸的手藝。”
要不是因為和虞斐硯認識，且交情不淺，她都想給這姑娘說個對象了。多好的姑娘啊，生得又标志嘴又甜，還是高中畢業生，要不是下鄉了怎麽也能在城裏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
離開王嬸家，方溪溪只覺得臉都有點僵硬了，笑的時間太長了。
一進屋，梁玉就低聲道：“這應酬也不容易啊，鄰裏鄰居的不來往也不行。”
方溪溪深有同感：“可不是。”
兩人攤在板凳上，歇了好一陣兒，才準備去好好吃一頓，當然了肯定有虞斐硯，今兒得虧是人家給幫忙來回擡家具了。
今兒他們打算去國營飯店好好吃一頓，一方面是她們好不容易來公社上班能脫離下地了，可不得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另一方面則是很現實的問題了，她們沒有做飯的家夥啊，連個小鍋都沒得，想開火是大問題啊。
方溪溪琢磨着，得買個鍋，還有那煤球爐子也得想法去買了來。
過去在知青點是大鍋飯，現在得單獨開小竈了，難啊。
他們這兒呢，小地方，家裏人多的就會在走廊裏豎起爐子來做飯，家裏人少的一般就在過道靠着窗口的位置或者在裏頭靠着裏窗的位置隔出一小間廚房來，做飯的時候把窗戶打開，這樣就不會嗆得慌。
不得不說，這公社裏的日子要清閑多了，公社基本上就是後世的鎮或鄉一類的，不管是供銷社、國營飯店還是其他一應設施都初具規模。
當然，跟城裏比是沒法比，但比生産隊可真是強太多了，路邊上的路燈雖是昏暗卻莫名叫人心安。
“走吧，咱們去國營飯店等着虞斐硯吧。”方溪溪揉了揉眼睛，強打精神道。
梁玉點頭：“吃完飯，咱可以打包點點心，明天早上墊吧墊吧。”
方溪溪也是這麽想的。
這公社也不算很大，步行去國營飯店也就是十五六分鐘的事兒。
她們剛到那就看見虞斐硯了。
虞斐硯也發現了她們，眼眸一亮，沖她們招了招手。
方溪溪不自覺彎了彎唇，快步走了過去，低聲道：“你來的好早。”
“跑了一天了，也累了吧？我點好菜了，包子、花卷、紅燒肉、醋熘白菜、炖雞肉，雜糧粥。都是你......你們愛吃的。”虞斐硯伸了伸手，最後又收了回去，輕聲細語道，“快坐下。”
方溪溪乖乖巧巧點了點頭，水汪汪的眼眸中滿是感動，她自然是明白虞斐硯的意思，他是怕旁人說閑話。
虞斐硯拉開凳子，示意她坐下。
方溪溪自然地坐在凳子上，梁玉坐在她身側。
虞斐硯關切了幾句。
一旁的梁玉促狹道：“我這可是享了溪溪的福了。”
方溪溪耳尖微紅：“梁玉，別胡說。”
她觑了他一眼，心底泛起甜蜜來，好在男朋友貼心，倒也不覺得日子多苦了，大概這就是有情飲水飽叭。
虞斐硯剛想說話就有人喊了一句：“是虞哥啊！恭喜恭喜，聽說你升遷去城裏了，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
“是小孫啊，好久沒見了。”
虞斐硯聞言，只得起身去寒暄，大概介紹了一句這是他對象和對象的朋友。
“原來是嫂子啊！嫂子可真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啊，虞哥有福氣啊。”小孫誇贊道，“怨不得那麽多女孩子追你，你都不同意，原來是為嫂子守身如玉呢。”
方溪溪瞥了虞斐硯一眼，眼底劃過笑意：“沒想到他這麽招人待見啊。”
虞斐硯輕咳了一聲，小孫這才停了下來，兩人說了幾句話這才各自回各自的桌子上。
別看這公社不大，國營飯店裏卻是坐的滿滿當當的。
梁玉感慨着，這有錢人還是多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喊號了，虞斐硯端着盤子把菜了來，三人大快朵頤，吃得都很香。
吃過飯，就得各奔東西了。
虞斐硯畢竟是調到了城裏上班，以後一周只能回來一天或者一個月的四天假累積起來也行，虞斐硯琢磨着不如每周一次倆，這樣他每周都能來陪陪方溪溪。
兩人膩歪了一陣，就分開了。
夜裏風涼，方溪溪同梁玉就着那昏暗的路燈回了職工宿舍樓。
第一天上班，方溪溪大概認了認人。
這個單位裏人不多，但福利待遇是真好，她這一個新員工都有宿舍住，已經相當不錯了。
方溪溪不自覺勾了勾唇，再等個半年左右，就能回去了！
樓房的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