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他們是最後一組完成考驗默契任務的,等到集合點集合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在了。

忙碌了一上午的年年又困又餓,此刻像極了一顆被太陽曬腌的小白菜。直到瞧見那桶小烏龜,年年才打起精神來。

衆人團聚,主持人小樹按照流程宣告大家都完美完成了任務,除了應有的鼓勵掌聲外,小樹還格外問了兩組崽崽賺到了多少錢?

甜甜和安妮異口同聲道:“三百塊!”

輪到年年松松傅小洲三人組時,三個崽崽都安靜沉默,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是松松主動解釋的:“小樹叔叔,我跟年年還有小洲哥哥,一共賺到了六百塊,但是我們救了小烏龜,還買了糖,所以只剩四十塊了。”

這大概是松松第一次,算數算的這麽清楚。

年年點頭:“似噠,只有事實塊啦哦~”

小樹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你們救了小烏龜?”

“嗯!”年年戴着帽子,粉撲撲的臉頰仿佛熟透的桃子,“小烏龜,闊憐,窩們救它們哦,哥哥說窩們棒棒噠!”

崽崽們往後退了幾步,露出藏在後面的小烏龜,望着小烏龜龜殼上的圖案,還有松松的叽叽喳喳,小樹大概明白了前因後果,他跟後邊跟組的文副導對視一眼,眸底滿是笑意。

“确實很棒,給我們的小寶貝們一點掌聲。”

接下來他便繞過了這件事,讓崽崽們跟鏡頭前的觀衆揮手說再見。道別關閉上午的直播通道入口後,文副導才過來看小烏龜們。

“小朋友們。”她溫柔地笑,“你們打算怎麽安置這一群小烏龜呢?”

年年對她軟乎乎地笑了笑,模樣軟萌:“不資島~”

“小洲哥哥說大烏龜會吃掉小烏龜,所以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松松一臉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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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洲跟在傅爸爸旁邊,面色平靜,沒有開口搭話。反倒是傅爸爸很開心,笑得就像一只哈士奇,摸着兒子的腦袋誇個不停。

文副導笑:“那要不要交給文阿姨呢?文阿姨家裏有一個親戚,就是養小烏龜的,放心她不是養着賣,而是就養在家裏,當寵物一樣陪伴。”

“哇~”年年的眼睛都亮了,“窩們有很多小烏龜哦~”

“嗯,沒關系,她還認識很多喜歡養小烏龜的烏龜愛好者,這些小烏龜都是人工養殖的,放生的話很難存活的哦,所以最好也是養在溫室裏。”文副導揉了揉年年的小卷毛,“你們願意讓文阿姨幫這個忙嗎?”

“好噠!”年年道,“蟹蟹文阿姨~”

松松的想法似乎總是跳脫些:“那我以後可以去看小烏龜嗎?”

“可以的。”文副導說,“我可以定時讓我的朋友發小烏龜的視頻給你們看。”

“那太好啦,我也同意。”松松歡呼。

兩個弟弟都同意了,一旁的傅小洲當然沒有意見,而這确實也是最好的辦法。他點頭:“嗯,可以。”

“那就這麽說定了哦。小烏龜這兩天先養在劇組,到時候結束了我再給你們帶過去。”

“好噠哦~”

“文阿姨跟我們一樣,都是拯救小烏龜的英雄。”

另外的安妮和甜甜也湊了過來,她們望向小烏龜時,驚呼:“這是哪裏來的花烏龜?”

四個小團子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圍着裝着小烏龜的水桶,好奇地往裏看。

“烏龜是怎麽叫的呀?”

“烏龜會叫嗎?”

年年:“不資島~”

松松肯定道:“一定會叫,只是烏龜膽子小,平時不好意思叫,等我們都睡着了,他們就會發出叫聲。”

“松松怎麽知道?”

安妮也很疑惑:“為什麽烏龜會不好意思?烏龜不是動物嗎?”

“我就是知道哦。”松松一臉自信,“你們不知道烏龜跟蝸牛賽跑的故事嘛?”

恰好聽過這個故事的年年,懵懵懂懂地溫吞問:“不似跟兔兔跑步嘛?”

“對呀,是龜兔賽跑!”

“如果烏龜跟蝸牛賽跑,那肯定是蝸牛贏。”

眼見場面越發難以控制,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傅小洲終于出聲給弟弟妹妹解答疑惑:“其實烏龜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因為它們沒有聲帶。”

“啊!”甜甜吃驚,“好可憐啊小烏龜,竟然不能說話。”

安妮:“如果烏龜會說話,那它能聽得懂我們說話嗎?”

只有年年關心:“聖代似什麽哦?”

“一定是聖代冰激淩對不對!小洲哥哥!”松松揚起臉問。

傅小洲:...

崽崽們混做一團,而旁邊還沒來得及卸妝的大人們也陪着聊了一會兒,等到工作人員過來提着水桶回劇組所在的住處,提醒他們去吃飯時,崽崽們才依依不舍地跟小烏龜告別。

最誇張的是松松,他還給小烏龜唱了一首烏龜歌。

年年不舍地看着它們,聲若蚊吶道:“泥萌要好好的哦,加油,小烏龜萌~”

一直到一點半,一夥人才吃上午飯。

年年最喜歡湯泡飯,連着吃了整整一大碗飯,小肚子又鼓起來後,才滿足地放下勺子。坐在他旁邊的松松,原本松松想喂他吃,可謝寒山代替年年拒絕了。

吃完飯,喝了小半碗鮮美的菌湯,又吃了塊清甜的西瓜,年年就真的再也吃不下了。

他乖巧安靜地等謝寒山吃完,跟大家揮手告別後,才跟謝寒山踏上回石屋的青石板路。

“哥哥~”

“嗯。”

年年沒讓謝寒山抱,牽着他的大手,一步一個腳印邁向前方:“泥的眼睛腫麽啦?”

“化妝化的,別擔心,沒被蜜蜂咬。”知道年年不懂什麽是化妝,謝寒山特意解釋道,“就是拿一些粉末撲上去的,只不過我臉上的是白色的,眼睛上的顏色比較奇怪,待會回家洗幹淨就可以了。”

“介樣哦~”年年仰頭看他,“那窩一開始沒認出哥哥,哥哥生年年氣嘛?”

忽如其來的問題讓謝寒山停下了腳步,他也不說清此刻是什麽感受。這是他第一次跟一個小孩相處接觸這麽久,也是第一次打破對小孩的印象和認知。

沒被認出的時候,其實他只是有一丁點奇怪的感受,但根本談不上生氣。畢竟節目組化的真的很奇葩,他姐來了都不一定認得他,更何況只是一小豆丁。

可他沒想到,這個小豆丁會這麽乖,甚至乖的小心翼翼,讓他覺得心疼。

他眸色略沉,将雪團子年年抱起來,很認真地跟他解釋道:“不會的,不會生氣。哥哥很喜歡年年,年年可以調皮一點。”

三歲的小幼崽其實聽不懂那麽多,可只要知道他在意的哥哥并沒有生氣,年年就很開心了。完成新月狀的眼裏綴滿了小星星,年年應道:“窩也稀飯哥哥哦~”

“嗯。”謝寒山笑,“哥哥帶年年回家。”

“好耶~”

一路歡聲笑語,晴朗無雲的藍天似乎蒙上了一層霧,逐漸黯淡無光。遠處天邊烏雲席卷,像極了山雨欲來。

抵達他們的專屬石屋時,天色漸暗。

謝寒山先幫年年洗手、擦臉,還擦了擦脖頸和手臂,讓他渾身清清爽爽地睡覺。搞定好小豆丁的一切,他才開始給自己卸妝。

在他們執行任務之前,節目組就給了他們一份卸妝用的卸妝品,讓他們回去自己卸妝。如果不懂就去劇組讓化妝師卸,他懶得過去,而且演戲這麽多年,對此也略知一二。

搗鼓好卸完妝,他也洗漱了番才進屋看玩小風車的年年。懂事乖巧的年年,早已自己動手換好了衣服,現在只剩下面的中短褲沒換,謝寒山三兩下幫他換好,搞定完年年還碰了碰他的臉。

“哇~哥哥洗噠好幹淨哦。”

“當然。”

“年年的臉,也白白噠。”年年咯咯咯地笑起來,“哥哥你看,吹風車啦~”

年年給謝寒山表演了個,幼崽嘟嘴吹風車,用力地頭頂的小呆毛都繃緊了。等風車開始轉動,他就會露出甜甜的笑,笑得眼裏滿是星星,臉頰兩側的酒窩深陷露出。

“大風車,吹呼呼~”

謝寒山被萌到,一瞬間有些失語,只目光含笑地望着年年。

年年只吹了一會兒,很快就沒力氣吹不動了,綠色的風車扇葉停了下來。他抓抓小卷毛,奶聲奶氣地問:“哥哥,泥還想看大風車吹呼呼嘛?”

謝寒山想了想:“年年想不想看,哥哥來吹呼呼吧?”

年年開心地掩不住笑:“真噠嘛?”

“嗯。”

“年年想哦~”

“那哥哥抱年年到床上,然後再吹給年年看好不好?”

“好噠!”年年朝他伸出手,“哥哥抱抱~”

謝寒山動作利落地将雪團子抱上那張硬邦邦的床,是常見的一米五乘一米八款,睡一個成年人和小孩綽綽有餘。将年年放到裏面,他重新調整了下電風扇的位置,以确定風向能夠吹到兩人。

“年年。”

“嗯?”

“我把風扇放到床這邊,可以嗎?”

這個床沒有防護,讓年年睡到外面,他擔心會滾下去。而放到床末尾的位置,兩個人都能吹到,兩全其美。

年年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他舉着小風車:“好哦~”

話音剛落,天邊便傳來一陣轟鳴雷聲,驚起鳥雀一片。謝寒山眼疾手快地過去抱他,擔心小豆丁害怕雷聲。可他不知道,在末世時年年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雷電。

年年一點都不怕。

但第一次被這樣保護的年年,卻很開心,甚至用小短手撥動着小風車的扇葉。

“哥哥。”他軟乎乎地說,“年年不怕打雷噠。”

“這麽厲害。”

“嗯!”年年笑,“年年一點都不怕哦~”

望着懷裏小崽子的笑顏,聯想到他的家境身世,謝寒山更心疼了,只是他還沒有學會表達,将年年抱得更緊了。

松散開的一瞬,他拿過年年的小風車,笨拙地像吹氣球似的吹動風車。綠色的風車在狹小的房間裏轉動,如同命運的齒輪,總會在某個不經意地瞬間,變得加速又或是漸漸緩慢。

年年給謝寒山海豹式鼓掌:“哥哥膩害!”

“年年也好厲害。”

兩人相互誇贊,笑聲随着窗外的雨聲落下,将天地間的暑氣融化消弭。玩了好一會兒,大雨傾盆,即使不用吹風扇也一點都不熱了。

年年挨着謝寒山,睡在他旁邊,小聲嘀咕:“哥哥,下雨啦哦。”

“嗯,如果雨很大而且不停,那下午的節目可能不用錄了。”

年年眨了眨眼睛:“那窩萌還闊以有錢錢嘛?”

“有的。”謝寒山掐了掐他的臉,“年年想不想去哥哥住的地方玩?”

“想哦。”

許是大雨消散了暑氣和躁郁,謝寒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起來:“那等這一期節目錄制結束,哥哥帶你回家玩好不好?”

年年想了想,跟他商量:“那年年闊以先跟村長姨姨、李奶奶她們說嘛?她們會擔心年年噠。”

“可以的。”

“好耶!”像顆珍珠團子的年年,滾到謝寒山懷裏,“碎覺啦。”

“嗯,午安。”

窗外雨勢連綿,豆大的雨珠敲擊着窗戶,雨聲在睡意中逐漸變得悠遠,年年應:“哥哥,午安啦~”

整個石屋都陷入了午睡,室內的兩人睡顏恬靜,好似都做着美滋滋的夢,無束于樊籠塵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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