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瞧見身份卡的一瞬,謝寒山回憶了下二流子這個稱呼是什麽意思,最終在某部鄉村題材的電影裏,找到了關于這個稱呼的具體釋義。
幾乎還不識字的年年戳了戳身份卡:“哥哥,窩萌似什麽呀?”
謝寒山笑,笑得與以往很不同,多了幾分痞氣,仿佛在這一秒就入了戲。他言簡意赅地解釋道:“哥哥是在村口閑晃悠的人,年年很厲害也很忙,養着小牛每天都要去放牛。”
聽到這個解釋,年年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經想象出了自己放小牛的場面。
“哇~”年年道,“窩稀飯介個身份~”
謝寒山揉了揉他的小卷毛,笑着把身份卡挂到年年的脖頸上。另一邊已經知道自己身份的松松和甜甜,湊到年年旁邊叽叽喳喳地問個不停。
“我是幫爸爸賣豆腐的哦!”甜甜揪了揪自己的馬尾辮,“爸爸每天都推着車車賣豆腐。”
這個問題讓小朋友都很感興趣,旁邊的安妮也走到小夥伴身旁:“我爸爸是村裏養豬的。”
小夥伴們圍成一團,松松摸了摸自己的身份卡,神秘兮兮地問:“你們猜猜我跟秦棟哥哥是什麽?”
年年:“不資島~”
“養小魚噠!”
“是不是養珍珠雞呀?”
傅小洲沒有吭聲。
松松亮出自己的身份卡,昂首挺胸道:“我跟哥哥是農民哦!我媽媽說,勞動最光榮,我們是光榮的勞動農民。”
“哇~”年年坦白身份,“哥哥說年年是放牛噠,小舟哥哥是什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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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洲回答:“小賣部賣貨。”
“我喜歡小賣部,裏面有好多好吃的。”
“我也喜歡小牛。松松哥哥,那你是不是會種出很多瓜呀?”甜甜戴着粉色的鴨舌帽,将帽檐下壓,“我媽咪說種瓜得瓜哦!松松哥哥,你能不能給我們種一個超級大西瓜呀?”
松松擡起小下巴:“當然!不僅給你們種世界最大的西瓜,還給你們種一朵霸王花!”
“好耶!”
“霸王花是霸王龍吃的花嗎?”
“大恐龍是不吃花的哦!”
眼見話題越扯越歪,适應了新身份的大人們将各自的小萌娃叫回身邊,等待主持人發布任務。
“大家都有了新身份,那麽當我們進入隔壁樹蔭村時,大家的一言一行,都要跟新身份貼近,比如說甜甜爸爸是在村裏賣豆腐的,那就不能口誤說成是賣冰激淩的。”小樹反問,“大家都能做到嗎?”
“可以!”
“闊以噠!”
“記住啦,我是賣豆腐噠。”
“好,那麽我們每個人雖然身份不同,但最終找尋的寶藏卻是一樣的。寶藏只有一個,具體的位置具體的模樣,都需要你們自己去找,最後找到寶藏的人,不僅能擁有寶藏,還會獲得一份額外的禮物。”
崽崽們躍躍欲試,眼神亮晶晶的,滿是好奇。
“小樹叔叔,會不會是可以拯救世界的寶藏呀?”
“一定是可以讓願望成真的寶藏!”
“是噠是噠。”
對于崽崽們馬行空想象的寶藏描述,小樹但笑不語,以幾句鼓勵的話結尾後,十人便踏上了尋寶的路程。
昨天下了雨,今天的天氣格外好,碧空千裏,山間小路雀鳥鳴啼。
從他們坐上車開始,直播間便被切成了五個入口,在線觀看人數最多的依然是謝寒山和年年的直播間,兩人坐在車裏,鏡頭将謝寒山的新發型和裝扮展現的非常清晰。
[這個節目組真的很會化,昨天還是翠花,今天就變成了非主流。]
[正在瘋狂截圖中,關于我那不可一世的偶像變成二流子這件事。]
[這不得熱搜預備0?0]
年年坐在右邊,小聲問:“哥哥,那年年去放大牛啦,哥哥要腫麽辦呢?”
“不會真的放牛的。”
“為什麽哦?”
謝寒山目光幽深平靜,條理清晰地解釋:“身份只是我們尋找寶藏的線索。”他笑了下,“而且年年太小了,放不動牛。”
年年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小,他經歷了好多好多,那些奇怪的生物和異化的動物,說起來都是離奇玄幻的經歷,而且他還能自己照顧自己。
可他望了望自己攥起來就像個小包子似的手,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年年要多吃飯,喝牛奶,才能更快長高。”謝寒山捏了捏他的臉。
“好!”年年應道,“窩今天要次好多飯!”
“好多是幾碗?”
年年自己掰小手指數,“一碗、兩碗…五碗,年年次五碗哦!”說完,年年才後知後覺地問,“哥哥,那窩們中午腫麽吃飯哦?”
謝寒山:“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車輛抵達樹蔭村。花花村以滿村五顏六色的鮮花聞名南華縣,而樹蔭村雖取名樹蔭,可整個村落卻光禿禿的,放眼望去,幾乎見不到樹,更別提繁茂樹蔭。
年年也是第一次來,他蹦跶下車,任謝寒山牽着往前。
為了分散和适應,五組的抵達時間和入口都并不相同。沿着村落打撸入口往裏走,在上一個斜坡時,年年瞧見了一條小黃牛。
“哥哥,是牛牛!”
“嗯。”謝寒山瞥了眼,提醒道,“小外甥,按照身份卡,現在你要叫我舅舅。”
早在車上,年年就聽謝寒山說過了,意識到自己忘了改口,年年捂住嘴,又松開,小小聲地叫了聲:“舅舅。”
“嗯。”謝影帝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入戲非常快,“小外甥啊,今天我們兩就先不在村口溜達了,先回家裏看看吧。”
年年點頭:“好哦。”
樹蔭村與花花村的發展狀況差不多,村落的建築也非常相似,路過村口小賣部時,年年發現在裏面賣貨的是傅小洲和傅爸爸,正想打個招呼,又想起自己此時此刻的身份,不得不放下想要揮起的小手。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家住在哪,正想找個人詢問,便遇見了賣豆腐的甜甜父女。他們推着一個小推車,豆香四溢的豆腐用白紗布蒙住,兩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裏各拿了一把扇子扇風。
節目組只要求他們的言行舉止貼近角色身份,但并沒有明确說有關他們之間交流的限制。于是,謝寒山牽着年年,甩開兩側非主流中分,走到小推車面前,痞裏痞氣地說:“今天這豆腐不錯啊。”
一說話,那股村裏惡霸的感覺就油然而生。
甜甜爸爸有些想笑,他憋住:“嗯,你要買嗎?”
“不買。”節目組并沒有給他們錢,他們連一塊豆腐都買不起。
“今天這豆腐賣的好,就還剩幾塊了。”
年年接話:“蘇蘇,窩忘記腫麽回家啦,泥能告訴窩家在哪裏嘛?”
謝寒山在心裏給年年點贊。
“你們不是住在村末尾倒數第二間木屋嗎?”甜甜爸爸是最早來的,基本已經摸清了。
“蟹蟹蘇蘇~”年年道。
臨走前,甜甜給了塊豆腐給年年,白白軟軟的裝在塑料袋裏,像一團凝聚而起的牛奶。年年笑着說:“蟹蟹姐姐。”
“你待會還去放牛嘛?”甜甜記得很清楚。
“不去哦。”
“好吧,那再見。”
“姐姐再見~”
樹蔭村比花花村小很多,沒過一會就走到了村末尾,當兩人停在倒數第二間木屋時,最後一間木屋的大門敞開,秦棟帶着松松走了出來。
他們帶着耕地用的工具,演的有模有樣,路過碰面時,松松還聲音響亮地問:“二娃子,你回來了?”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年年望了望謝寒山,又瞅了瞅秦棟,最後用小手指指向自己,軟乎乎地問:“窩似二娃子嘛?”
身份卡上只印有他們的身份信息,并沒有讓他們連真實姓名都改掉。
謝寒山挑眉:“小孩,你叫誰呢?”
松松撓了撓頭,又憑借常看的鄉村電影裏的稱呼,給年年弟弟換了個名字:“哦~牛娃子!”
年年很喜歡自己的名字,他搖頭,很認真地糾正:“窩不似牛娃子,窩似年年,年年放牛牛,但不似牛娃子哦。”
聽年年這麽一說,松松也搞不明白了,光潔的小腦袋上滿是問號。
秦棟忍着笑:“好了,我們要去田裏了,跟你的小夥伴說再見吧。”
“那先再見吧,牛娃子。”
年年又想解釋,但松松已經邁走了,他便乖乖地跟着謝寒山進了屋。
小木屋比起花花村的那間,要稍微大一點兒,但卻沒有那麽幹淨整齊,廚房的使用痕跡很多,也是最不幹淨的地方,沒有冰箱,所有的青菜都堆在地上,垃圾桶裏的垃圾裝得滿滿當當。
謝寒山并沒有抱怨這樣的環境,他讓年年在小客廳裏先坐着玩一會兒,打算自己去廚房收拾幹淨,畢竟他們中午很有可能要自力更生,這個廚房很大概率是需要使用的。然而年年卻扯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要幫他一起收拾。
沒辦法,謝寒山只能挑一些很輕松的事讓他做,比如把丢在地上的青菜放到菜盆裏。
年年像顆小蘑菇似的蹲在地面,認真專注地撿起所有青菜,有些青菜焉壞了,他會把那些焉壞的菜葉掰開放到一邊,然後再把還新鮮可以吃的青菜放到菜盆裏。
一堆堆起的小青菜山,在年年的努力下,慢慢消減到最後還剩一點兒。将最後那點兒放好,一掃而空時,年年擦了擦額頭涔出的汗。
他站起來,正想跟謝寒山說自己完成任務了,就瞧見原本堆滿青菜的地面,此時落下了一張紙片。
是青綠色的,夾在蔬菜裏很難發現。
薄薄一張紙片,印着一個金色的花紋印記,格外的神秘,仿佛與他們要尋找的寶藏有關。
太慢惹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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