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鳥兒在枝頭歡悅地唱着啾啾歌。
五個崽崽裏只有松松分外虔誠地閉合眼睛,默默許願。年年瞅瞅哥哥姐姐們,兩只小短手學着松松哥哥合起,正要閉上眼睛時,許完願的松松非常驚訝地問。
“你們許完願了嗎?”他認真地強調,“願望不能說出來哦,不讓會實現不了的。”
年年歪歪腦袋,有點兒懵。
“松松。”見過火雞的安妮指了指小鳥,“那不是火雞,只是一只小鳥。火雞很大的,比十個小鳥都大。”
傅小洲點頭。
甜甜走到那顆周遭僅有的白楊樹邊,脆生生地問:“哇,你的羽毛好漂亮啊,小鳥小鳥,你真的不是火雞嗎?”
年年也好奇地跟了過去,兩個小豆丁就像平地上的兩顆小圓點。
鳥兒的赤紅尾羽長而絢麗,拖曳振翅而飛時,就像騰空而起的紅绫羅。倒也不怪沒見過的松松會誤會,就連旁邊的大人都望了過來。
見狀,這次請來的當地戶外指導員笑着解釋道:“這是西山特有的一種绶帶鳥,我們當地人認為,绶帶鳥的出現意味着祥瑞。”
兩夥人離得近,崽崽們都聽到了指導員叔叔的解釋,也都徹底明白這不是火雞,而是一只可能會帶來好運的小鳥。
松松更開心了,他跑向樹邊,朗聲道:“小鳥,不好意思認錯你了。不要生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他很正經地道歉,随後又道:“小鳥小鳥,那我剛剛許願,你要布靈布靈答應哦。”
目睹這一場面的大人們都笑了起來,松松拍了拍最近的甜甜和年年,嘀嘀咕咕:“弟弟妹妹,你們沒有認錯,小鳥還在,你們快點許願呀!”
甜甜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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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雙手合十,學的有模有樣,阖上的眼睫纖長卷翹。
這個小插曲過後,很快大人們也都搭建好了所有帳篷和天幕,趕到十點前完成了一切。十點一到,所有人都戴好收音胸麥,圍成一排出現在鏡頭前。
雖然是錄播,但該走的流程也是一點都不能偷懶的,穿着清爽的小樹主持人站在衆人前面,身後是兩位保證此次安全的戶外指導員。
大晴山是為深挖旅游産業而開發的山林,安全系數非常高,且除了節目組的跟團工作人員外,大晴山管理所也派了四名保安跟團,以保障游客的安全。
主持人小樹先是問了問崽崽們:“小朋友們,你們來到大晴山,對大晴山的第一印象怎麽樣呢?”
“高。”安妮簡潔明了,“綠。”
最安靜的年年和傅小洲,沒有說什麽,甜甜和松松的答案顯然機靈古怪許多。
“我在想,山上會不會有神仙哦?”
“我也是,除了神仙外,山頂的石頭是不是會蹦出一個美猴王啊?”
小樹并沒有打破小孩們的童真:“是呢,小樹叔叔也很想知道究竟有沒有,所以接下來,就讓我們的戶外指導員帶着大家一起一探究竟。”
他接着說:“我們今天上午的任務很簡單,按照要求,你們需要分成兩組前往山林,分別是采菇組,還有挖野菜組。采菇組由小方指導員帶隊,野菜組由小龍指導員帶隊。”
兩個指導員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笑着點了點頭。
“待會兒指導員會認領自己的隊員,請大家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牢記指導員的話,如出現身體不舒服等意外狀況,請務必在第一時間告訴指導員。”
這樣的體驗無疑是新鮮的,崽崽們紛紛躍躍欲試。
“好!”
“當然啦!”
“小樹叔叔,出發吧!”
崽崽們比大人們還急,小樹莞爾,按照提詞卡念完最後的注意事項就讓指導員找隊員。這一次的分配跟之前沒什麽不同,只不過是大人和小孩一起參與任務。
安妮和安妮爸爸,甜甜和甜甜爸爸被分配至采菇組,而剩餘的六人則一起聚集于挖野菜組。歸隊後,每組成員還獲得了完成任務的工具,大人們手持放大版的工具,崽崽們則拿着明顯縮小版的挖鏟工具走在前面。
在山道岔路口兵分兩路,崽崽們邁着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子,亦步亦趨地跟在指導員後。
“年年弟弟,你知道什麽是野菜嗎?”松松問。
年年拒絕了謝寒山的幫忙,一臉堅定地扛着自己的小鋤頭,小幅度地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哦。
“哇!那野菜是什麽樣子呀?”松松想了想,“是不是像霸王花那樣!又大又野!”
這個比喻讓秦棟笑了起來,還有走在前面的小龍指導員,他笑着解釋道:“其實野菜跟市面上賣的菜外觀上區別不大,只是口味會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具體要看是哪一種野菜,等我們挖回去,你們嘗嘗就知道了。”
“好!”
沿着山道往裏走,山林由稀疏變得濃密遮陽,隐隐可以聽到潺潺水流聲,崽崽們新奇地打量四周,瞧見樹上一晃而過的小松鼠時,年年放慢腳步,下意識學起了小松鼠的叫聲。
“吱吱~吱。”
清淺的小酒窩緩緩深陷,學完他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噠噠噠跑回謝寒山身邊:“哥哥,看小松鼠哦。”
上次他們去賣水果瞧見了小松鼠,但謝寒山沒有看到,所以年年這次想指給他看看。
只是等他再擡起眸子,毛茸茸的小松鼠就已消失不見了。年年舉起的手放了下來,聲音軟綿綿的:“小松鼠,回家啦。”
“嗯。”
“以後窩萌還會見到它嘛?”年年又問。
謝寒山點頭:“興許會。”
一邊的傅爸爸和秦棟,望着無論做什麽說什麽,都自帶一股萌感的年年,真的非常想捏捏他的小臉。但瞧見似乎已經是晚期弟控的謝寒山,這個想法就被兩人打消了。
或許是回家相處了三天,又可能是離開花花村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這一路年年都很黏着謝寒山。他跑過來後就沒再回傅小洲和松松身旁,而是像個玩偶挂件似的,乖乖地跟在謝寒山旁邊。
不知走了多久,寬闊的山道逐漸縮小,指導員帶着他們來到一條野草茂盛的小路。
“去前面看看,那兒應該會有點收獲。”
兩道的野草比年年和松松都高,謝寒山拿過年年手上的小鋤頭,像提小雞仔仔般,單手攬着年年緊跟在指導員後面。見狀,松松立馬也嚷嚷着讓秦棟抱,秦棟從善如流,抱起顯然又胖了圈的松松。
兩個崽崽都有人抱,傅爸爸一臉神氣地望向傅小洲:“來吧,兒子。爸爸帶你過去。”
可傅小洲只是平靜地睨了他一眼:“爸爸,我自己可以。”
傅爸爸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也不強求,只在心裏默默想,必須要加快融化小冰塊的計劃!
穿過野草蔓蔓的小路,視線逐漸變得開闊,山林也越發幽靜。
汨汩的溪流沿着山石蜿蜒流淌,溪水清澈,水面大概只淹過大人們的腳。被放下的年年,跟着謝寒山湊近望了一眼,很快就在中下游發現了不同。
“哥哥,水裏面有…”年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卷卷。”
謝寒山也發現了,有一種青綠色的植物,長在水中,卷在一起,像編織的竹籠。大夥都被這種植物吸引,小龍指導員湊近看了看,很快就辨別出這也是一種野草。
莼菜。
西山人喜歡用來煮湯喝,口感和味道都還不錯,也有些賣涼拌的商家,會将這種莼菜過水過鹽,入味涼拌。
“這是莼菜,可以……”
聽完指導員的解釋,大家立即放下手中的工具,準備開幹。原本崽崽們也想大展身手,但指導員考慮到需要下水,而且數量也有限,就沒讓他們下來了。
于是,在松松的帶領下,年年喊起了加油。大人們弄得多費勁,兩個崽崽就喊得多費力。喊累了的年年,捧着小臉蹲在一邊,不動的時候很像一朵小蘑菇。
在末世的時候,土壤都被極端天氣侵蝕慢慢變成荒漠,當年年餓極了時,連野草都沒得挖來吃。
“年年弟弟。”
“嗯嗯!”
傅小洲剛想說話,就聽見站到草叢邊的松松叫他們:“小洲哥哥,年年弟弟!”
兩人湊了過去,三個崽崽圍成圈,認真地打量着隐藏在草叢石塊旁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麽啊?”
總有些東西是沒有記入百科全書的,所以這有些觸及到傅小洲的知識盲區,他望了一會,坦誠:“不知道。”
年年蹲下來,湊近看的更加仔細。入山後,謝寒山便讓他摘了帽子,山風徐徐拂過,年年的小卷毛随風翹動,認真思考的模樣像話本上深山裏的可愛山靈。
年年伸手抵住下巴,左右打量這團東西。在他即将伸出手指摸一摸時,傅小洲及時制止住他。
“還不清楚是什麽,最好先別碰它。”他說。
“對啊,年年弟弟你不覺得這團黑乎乎的東西,有點像臭臭嗎?”松松嗅了嗅,“雖然聞起來沒什麽味道。”
年年越來越覺得熟悉,眼睛咻的一下亮了起來。
他想起來啦!
他在花花村見過這種東西,王姨姨告訴他這也是野菜。
“介個是野菜哦。”
“不是臭臭嘛?”松松說,“它這麽黑,真的是菜嘛?”
“嗯嗯!”年年點點頭,告訴他們,“介是雷工似,軟軟噠哦。”
傅小洲陷入沉默。
這次松松精準無誤地翻譯出年年的說:“雷公…shi?”他不解地皺眉,“可是神仙是不會拉臭臭的啊。”
是這樣,松松是話痨加搞笑擔當>3